此情别来无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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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里面,我听到了不怀好意的意味。
一想到冯文科在离开之前那番模棱两可的话,我就心乱如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现在一听张竞驰这样的揶揄,我一下子忍不住说:“张先生可否把话说清楚一些,我怎么出息了?”
012我最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了()
张竞驰轻笑了一声,用淡淡的语气说:“我不明白李小姐大好青春却非要窝在这种地方发霉,挣钱的途径很多却偏偏跑去酒吧喝多了钓凯子,我更不明白李小姐跟恒源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可是我也没让李小姐给我把话说清楚,对吧。”
我愣了一下,从张竞驰的话里面听出他认识冯文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张竞驰转而恢复了满脸的漠然,有点跳跃地说:“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你可以先去睡觉,等下我会帮你把门带好,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我僵了一下,飞快地答:“明白。”
是的,我当然明白。
在我可以经常见到他的两年多的青春里面,我曾经无数次故意从他的面前走过,我那么不遗余力地想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然而事实证明,像我这样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完全不可能入得了一个被太多姑娘追捧宠坏的酷哥的眼睛。
我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情,然而有太多时候,多少人跟我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哪怕得到的结果是灰飞烟灭,也曾经甘之如饴。
而现在,总算亲耳听到这个让我在那段斑驳的青春里面蠢过哭过执着过的男人说他对我这样的女人没兴趣,总算由他亲手将我蠢过的执着过的痛哭过的那些青春一刀切断,我原本应该如释重负,可是我的心却像靶标一样,被穿堂而过的太多尖锐的子弹不断痛击。
一分钟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呆下去,我抿了抿嘴,后背撑在床头柜那里,搓了搓手之后,我说:“张先生,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有点同一个频道上,张竞驰顺手将捏着的橘子皮放在我的电脑桌上面,随手拿起我放在那里的一张草图扫了几眼,他举起了问我:“这是你画的?”
我没打算调到跟他同一个频道,我依然杵在那里,特固执地说:“你该走了。”
张竞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迈了一个大步就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转身回来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拐弯朝我凑过来,以特别暧昧的姿势靠在我耳边魅惑而暧昧万分地说:“我最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了,如果你执意让我走,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我发起酒疯来,就算我没兴趣的女人,我也会碰的。我不过是找你还我人情,外面大把酒店,你却把我往家里带,这意思我还是懂的,你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那我现在成全你。”
我吓了一跳,脸随即涨得通红,一个惊慌失措我赶紧挪动着离他远一些。
无奈这个单房太狭窄,我才移了一步就被床沿堵住,我一个不经意就这样摔在了床上。
我的手腕被压在下面,与木板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那两床薄薄的被子无法派上缓冲的用场,尴尬与疼痛让我的额头沁出了微微的细汗。
实在觉得太难堪,我强忍着痛想要爬起来,但是张竞驰已经俯身下来,很是不怀好意在我脸上呼气,他一字一顿地说:“李小姐果然挺期待被我非礼的,都猴急到自己躺床上去了,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轻浮的语气与他脸上的不屑神色终于激怒了我。
我一个半跃身,用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额头。
他措不及防,一个吃痛,很快直起腰来,有点冷冷地盯着摸着额头的我说:“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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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恭喜你()
在我暗恋他的那段时光里面,他完美得不像话。
而现在看来,他果然不过是肤浅轻浮冷酷无情的男人中的一员,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我的心里面,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带着些少的心灰意冷,我腾一声坐起来,冷冷地说:“那个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但是张先生你已经知道激怒我的后果。你应该庆幸我的手上没锤子,不然你现在得喊救护车了。”
张竞驰竟然不怒反笑,他轻笑了一下,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坐到了床上,盯着我慢腾腾地说:“呵呵,李小姐可真够伶牙俐齿的。”
我飞快地跳下床,奔走两步拉开了门说:“张先生,你该走了。”
张竞驰没有马上接我的话茬,他两只手顿在床上敲了几下,依然用那种轻浮的语气说:“这床倒是挺牢固的,我真不知道冯文科为什么要让你去他家,直接来这里也行。”
我的耐心彻底消耗殆尽。
可是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似乎没有丝毫的办法对付这种无赖,我为我当时的一时头脑发热感到万分的后悔。
而我更后悔的是,都说暗恋最美,它美就美在,的美好全部来自幻想。
而最打击这些美好的,是那些残酷的现实。
我就这样内心万般翻腾地与张竞驰对峙着。
所幸的是,僵持了一阵之后,张竞驰的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按了接听,恢复了冷淡的语气,他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他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张钞票随手丢在床上,淡淡地说:“住宿费。”
说完,他快步越过门,就要走出去。
我奔回去把钱胡乱拿好上前拦住他递给他说:“把你的钱拿走。”
张竞驰瞟了我手上的钱一眼,淡淡地说:“留着,反正你看着挺缺钱的。”
如果这句话出自别人的嘴巴,那我会觉得没有什么,更迭而残酷的生活已经教会我太多。
但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却让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只的蚂蚁爬来爬去,有些难受。
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上手掰开他的手将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进他的手里扣上,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淡淡地说:“张先生还真是慷慨,但我不仅仅缺钱,我还缺一栋豪宅,不如张先生给我一栋豪宅,怎么样?”
张竞驰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淡淡的神色,他盯着我看了不下十秒,随即笑笑说:“恭喜你,现在我对你有些许兴趣了。”
我后退了一步,无所谓地说:“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张竞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然后迈开了步子走了。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影子被橘黄色的灯光投射在墙上,在墙上斑驳成黑乎乎的一块,内心的百感交集全数涌上来,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面是什么情绪,只觉得混乱而复杂,它们一直一直地往上拱,堵得慌。
看了一阵,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正要回身拉上门,然而走到拐弯处的张竞驰竟然稍微侧过身来,朝我意味不明地轻笑一下说:“李小姐,你的图纸画得不错,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他说完,回过身去加快脚步走了。
我站在那里,惘然若失了好一阵。
然而像我这样手停就会口停的人,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顾及这些。
在让我疲惫万分的职场,我很快将遇到张竞驰的事情丢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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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我靠;帅哥()
唯一幸运的是,年关到了,冯文科也忙,他没再骚扰我,我得以过了一个冷冷清清却轻松自在的春节假期。
年初九一大早,我就急急地回到公司。
果然如我所料,路上挺塞的,我出门得早也是踩着点打的卡,打完卡之后我朝着里面的办公室走,还没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遇到了好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同事。
我挺好奇地凑上去,跟我差不多同时期入公司的欧明才一见到我就说:“李橙,你签劳动合同了没?听说公司换老板了,听说后面公司的福利待遇制度都要改,也不知道改成怎么样,如果太刻薄,我就不呆了。你怎么打算啊?”
一想到春节之前我跟新胜达签了三年的合同,我就郁闷得无以复加,想了想我说:“公司不是还没通知吗?等通知了再说。”
我说完,又跟别的同事客套了一下,就径直往自己的位置上面去了。
直到九点,当我看到平时经常十点十点半才姗姗来迟的一些公司人员急急匆匆地赶来,一副忙碌得不行的样子,而财务部门那边,审计的人员全部忙成了一团,我一下子在心里面明白,欧明才早上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新胜达确实已经改朝换代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地想着新老板会不会一来就裁员什么的,越想越郁闷。
一整天,整个公司都笼罩着一种让人紧张的气氛,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接下来,不断有同事被喊去谈话,又不断有人提交了辞职申请,没几天,办公室里面越发的萧条。
惶惶不可终日终日了几天之后,在元宵节这天上午,行政部门总算下发了一个比较正规的通告,大意就是公司进一个台阶,于是做了一些整合,在公司执行日常事务人员上面也做了一些,大致的方向不会更改什么的。
这种一堆堆的套话的通告,还是有一点儿安抚人心的作用的,靡靡不振的气氛算是被清除了一些,办公室里面又恢复了一些活力。
下午刚上班,行政部就逐个人发了一个崭新的工牌让我们佩戴好,然后她们又在前台那里挂上欢迎谁谁莅临考察的牌子。
在知道了就算换了新老板之后我也不会被干掉,我心里面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就安心埋头画图了。
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坐在我隔壁的小柳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我靠,帅哥。”
循着她的声音,我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就一眼我就愣住了。
在公司各部门主管的簇拥下朝着里面走进来的人,是一个月前跟我交集了几次却都不欢而散的张竞驰!
我感觉这事巧得有点儿诡异。
这个被我无数次想要偶遇而不得的男人,怎么在短短一个月内,就频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呢?
我正顾着思考事情,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的目光,一个不小心就跟正朝这边扫过来的张竞驰来了个眼神接触。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有点让我看不透的意味深长的东西,很快他指了指我,用毫无情绪的语调说:“你,到人力部调出自己的简历,拿到总经理办公室。”
015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没有想到会在公司碰到张竞驰,更没有想到竟然巧到这种地步,我有些忐忑地跑去人资同事那里打好了简历,就急急地跑去敲门了。
我敲了三下,里面才传来一个毫无情绪的声音说:“请进。”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张竞驰示意我坐到了对面。
依然有点懵,我极度不安地坐下来,两只手拧在一起,差点就拧成了麻花。
过了好一阵,张竞驰缓缓开口,他说:“李小姐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的,对我出现在这里,你有意见?”
我有点莫名其妙,却用膝盖也能判断出来,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他确实已经成了新胜达的新朝代。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我要哪句话让他不乐意了,他把我换了,估计也很是简单。
对于我而言,这份工作不仅仅能让我维持生计,更的是,新胜达在招聘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像很多家以他们仅仅招聘全日制大专以及大专以上学历的人这样的理由来婉拒我,哪怕新胜达给出的待遇低到极点,但是至少在这里,我算是慢慢走在追逐的路上。
捋清楚哪头轻哪头重,我努力按捺住翻涌的狐疑,硬着头皮稳稳地说:“张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敢有意见。”
张竞驰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说:“简历。”
我急急忙忙将那份薄薄的资料递上去。
他翻开来扫了几眼,随即合上,有些跳跃地问:“你是在遂溪第一中学读的高中?”
我的心一下子跳快了几下,我不自觉地垂下头去嗯了一声。
张竞驰噢了一声,淡淡地说:“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简直就跟大晴天打了个响雷似的,我一下子愣住了,本能地问:“为什么?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公司要炒掉我?”
张竞驰的手转而拿起办公桌上面的一盆仙人球,有点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喜欢把仙人球养在办公桌上面,但是我这个人一看到这种带刺的玩意,就想它在我眼前消失掉。”
他说完,那盆仙人球已经应声落到垃圾桶里面,发出“哐当”的声响。
我望了望那棵挺无辜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