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别来无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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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张竞驰破天荒的没加班,他过来帮我收拾行李。
知道我那些破铜烂铁跟他高大上的房子严重不搭,我最后忍痛只保留了那台旧电脑和打印机,以及自己的衣服。
我就这样搬了过去,我最终以爱情之名,加入了婚前同居的大军中。
住到一起之后,我们下班之后经常一起去买菜做饭,晚上张竞驰会在书房看他的文件,而我应对徐志勇的挑刺而疲于奔命,一关上房门就是整理在白天在公司干不完的琐碎活。
等到我们都忙完了,就会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偶尔看到挺儿童不宜的画面,我有些尴尬想借口去收衣服,张竞驰他大爷的就偏偏把我拽定在那里,他还特不要脸地瞎起哄说:“跑什么跑,肯定他们等下就亲一下,然后一个大尺度的镜头都没有,就把被子拉上嬉笑几声,天就亮了。”
我被他起哄得手足无措,他就会特不要脸地很不怀好意地说:“要不,咱们来点尺度大一点的镜头?”
他也是卖个口乖而已,闹得我满脸通红之后,他不过是亲我一下,自然就会松开我,不会再有进一步逾越的动作。
我猜测他可能也觉得我们那一次确实太急躁了,他可能也想放慢脚步下来,一想到我的脚步竟然跟他如此重合,我就说不上的甜蜜。
就这样一路忙碌着嬉闹着,从4月的春意料峭,再到10月的秋意浓郁,转眼冬天就要来临,我度过了我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我以为这个冬天有张竞驰的陪伴,它不会再像以往那样让我冷得发抖,冷得无可救药。
却不知道原来暴风雨总是隐藏在平静后面,原来这个寒冬,它会以我措不及防的姿态,席卷我的一生。
075故人两相见()
这一天是星期天。
一大早,张竞驰就跟个上门催债的债主似的“砰砰砰“敲我的门,我那时候洗漱完毕,正在画图纸,门响成这样,我差点一个手抖就把图纸给废了。
有些郁闷地拉开门,我瞪了他一眼说:“一大早的干嘛,催债啊,那么吵!把本大爷吵得差点把图纸弄…。。”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竞驰已经凑上来,他的手一下子穿过我的发际将我的头扣住,他的唇已经贴在我唇上面,他有些含糊地说:“你的话真多。”
哪怕是相处了大半年,我依然无法正常应对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偷袭,我的脸染上了些少的红晕,有些手足无措地微微捏着拳头。
见我安静下来,张竞驰似乎很是满意,他心情愉悦地松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说:“果然不管你多闹腾,这招还是屡试不爽。”
我就看不惯他捉弄了我还得意的酸爽劲,直接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丝毫不介意我的白眼,张竞驰还是心情挺好地说:“橙子同学,会展中心那边有个茶叶展,就在我们家旁边呢,不然咱们牵着小手去逛逛怎么样?”
他上个月就没完没了地出差,经常周末福建武汉上海几地跑,已经好好几个周末我们没一起去逛过了,现在听他说有空陪我,我还不特么的赶紧答应我肯定有病。
我没化妆的习惯,往脸上拍些爽肤水,换了身衣服就能出门了。
这大半年时间,张竞驰已经被我传染上了话多的坏毛病,一进到会展中心的展会区。他就开始瞎贫嘴说:“还是找个大大咧咧的女朋友省事,一说出门就马上能出门,而且就算不化妆,她往那里一站,也够秒了全场了。”
我实在无福消受他这种另类的夸奖,我瞪他说:“行了行了,你小声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眼瞎啊。我长得丑我晓得,你说那么大声,我怕别人笑话我。”
夸人还被吐槽,张竞驰有些郁闷,但是他却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慢腾腾地走着,在有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之后,他指着我冷不丁地问人家:“哥们,你觉得我女朋友长得好看不?“
那个男的愣了一下,估计以为遇到神经病了,但是果然是素质摆在那里啊,他扫了我一眼然后说:“好看啊。”
那男的走了之后,张竞驰很是得意地看着我说:“我说的对吧,陌生人也说你长得好看。”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特别悦耳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萧杀的深秋里面一股叮当作响的清泉我的心里面微微一凉。
这个声音说的是:“竞驰,是你吗?”
而握着我的手的张竞驰,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他握在我手上的力道比刚才重了很多,他没有转过身去。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的直觉没有错。
这个跟我们打招呼的人,竟然是张竞驰以前的师姐,邱佳玲。
别问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
哪怕是仅仅看过照片,这样明艳动人的女人,没有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脸。
在这个萧瑟的秋天里面,她依然穿着白色的长裙,哪怕是最简单的款式,在她的身上却飘逸并且大方得体,她举手投足之后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神的韵味,一颦一笑很是璀璨。
我的心里面冒出一个很奇特的声音,它不断地在说,哦,原来这就是张竞驰曾经暗恋的姑娘儿啊,她果然般配得起他的暗恋啊。
我的自卑一下子捉襟见肘。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还是张竞驰忘了抓紧我,反正我们牵着的手,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而我竟然怂到不敢光明正大地在邱佳玲的面前再一次牵起他的手,如同一分钟之前我们十指紧扣那般。
因为我不确定,到底是我刚才不小心松开了他的手,还是他刻意地松开了我的手。
也就在手空空荡荡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也变得不够澄明,它变得空空荡荡的,似乎像是把的火炉都装进去,也无法让我能有一丝的暖意。
我一下子感觉到了,我与张竞驰之间,其实存在着不可跨越的沟沟壑壑。
我就这样怂了。
我有些局促而不安地站在那里,我的心里面有很多莫名其妙冲撞着的复杂情绪。
直到邱佳玲的声音又响起来,我才从浑然忘我的境地里面跳出来。
她用很是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十秒,然后吐气如兰带着和善说:“竞驰,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蛮可爱的。”
很多人说,当一个想夸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找不到可以赞美的优点了,才会夸一个人可爱。
而我竟然差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我的自卑再一次席卷了我。
是啊是啊,邱佳玲和张竞驰看着真般配,她的气质真好,她真优雅,她真大方得体,她真的很洋气。
原来我与她真的是两列南辕北辙的列车,而张竞驰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上了我这趟看起来更像运煤的灰头灰脸的列车的呢?
是因为我暗恋他吧。
我正想得出神,我的手忽然又被牵了起来,是我的错觉吧,这一次的牵手很轻很轻,轻得像刚刚打出来的棉花,一触碰就能撞出一个坑,一丢开,就能轻轻地飘走。
我听到了张竞驰的声音,他说:“嗯,这是我女朋友,李橙。”
张竞驰的介绍刚刚完,邱佳玲已经伸出手来,她的眼角带着微笑对我说:“李橙你好,我叫邱佳玲,是竞驰的师姐。”
与她的轻快的愉悦神色不同,我按捺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我的脸上更多的是牵强扯出来的若无其事的笑容,我说:“见到你很高兴。”
邱佳玲依然是微笑着,她冷不丁地说:“我也很高兴。我还以为我要等到星期一才能见到竞驰,没有想到出来逛个会展都到遇到,果然有缘分世界就很小哦。”
她的话让我怔了怔。
见我怔然,邱佳玲依然笑笑着说:“志勇哥帮我引荐了一下,但我通过了博联外贸部总监职位的三关面试,明天就上班了。”
而与邱佳玲的热切不同,站在我一旁的张竞驰反应有些漠然,他有些淡淡地说:“恭喜,那先这样吧,我们走了。”
他说完,牵起我的手就想要走。
却不料邱佳玲依然是笑着,她似乎跟张竞驰熟络得超出了我的意料,她自自然然地用开着玩笑的语气说:“竞驰,你现在连女朋友都有了,面对着我还紧张呀,没聊几句就要走。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怀疑,你还在喜欢着我哦。”
我愣了一下。
她明明看到张竞驰带着我在这里,她还要这样说,她绝对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吧。她是在挑衅我吧?
张竞驰的眉头就这样蹙了起来,他好一阵才冷冷地说:“你想太多了。”
轻轻笑了一下,邱佳玲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她有些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的声调里面满是轻松自然:“我就开一个玩笑,你还是改不了认真的坏习惯。更何况你的女朋友那么可爱,我看到你找到了幸福,我比什么都高兴。”
对着张竞驰说完这些话,邱佳玲转而看过来对我说,她的眼眉里面全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她说:“李橙,你可要把竞驰抓紧了哦,他很优秀,不知道被多少女人惦记着呢。好了,不耽误你们了,回头见。”
邱佳玲走了之后,我的好心情全数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我会一遍遍地回想刚刚到底是我没抓稳张竞驰的手,还是他潜意识甩开了我的手。我还会一遍遍地假设张竞驰对邱佳玲还放不下或者是已经放下,哪怕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也好,但是它也足以摧毁了我的快乐。
正当我的情绪翻涌得厉害,一直牵着我往前走的张竞驰冷不丁来一句说:“我们回家吧。”
我自动自觉把他这个异常的行为,归结于他对邱佳玲还放不下,邱佳玲已经影响了他陪我逛街的心情。
我被这个结论弄得委屈不已,但是他却没有太明显地表现出来,我要这个时候问责他,只会让他觉得我神经质外加小气。
我不是圣母玛利亚,却在一个激灵又想到,其实邱佳玲跟他挺般配的,如果张竞驰还深深爱着她,而邱佳玲也爱上了现在这个事业有成的张竞驰,那么我退出吧。反正我跟他谈不到一年,他对我的感情还不深。
我被我这样傻逼的念头吓了一跳,它在我的脑海里面一直挥之不去。
于是我在情绪翻涌中,跟着张竞驰一路地回到家里。
关上门之后,我忽然有些不想对着他,我埋着头说:“天快冷了,去年买回来的毛线还没织成毛衣呢,我先去织毛衣了,不然你这个冬天没毛衣穿了。”
其实我硬生生把后面自己想说的吞咽了下去。
我其实很想说:“我总觉得过完这个冬天你就不属于我了。”
可是我怕啊。我怕得要死。我怕我一语成谶。
我那个所谓圣母的念头,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不过是想自我安慰,提前做好随时失去他的准备。我其实怕得死去活来,我生怕我失去他。
我太需要一个安静隐秘的角落,我的鼻子很是发酸,我也怕我在他的面前会红了眼眶。
于是我说完了,我作势就想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去,却不料张竞驰一把拽住我的手,他将我拉回去盯着我的眼睛,他脸上的表情极度认真,他就这样慢腾腾地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松开我的手?”
076你是不是觉得我张竞驰有病啊!()
我愣了一下,自动自觉地把这个当成是张竞驰心虚的表现,他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以为我忍得住的,却禁不住红了眼眶。
他果然是心虚吗?他其实还深深爱着邱佳玲吧。
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让我难过,住在我心里面很多年的男人,现在被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哪怕他的脚步曾经跟我无限重叠在一起,哪怕他与我牵手拥抱亲吻,哪怕我们有过一次不太成功的肌肤之亲,他的内心里面却依然为别的女人保留着一个位置。
反正我第一次意识到,想象力太丰富,对于我的人生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我生怕我的眼泪会掉下来,我会忍不住委屈地控诉他,我会将我们之间的沟壑无限度地扩大,他会厌烦哭哭啼啼的我。于是我把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摘下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很是轻松的语调说:“可能是看到一个紧张就松开了,先不说了,我先去织毛衣,眼看冬天了。”
但是张竞驰却带着执意,他的手又攀附在我的肩膀上,他带着一些执拗,语气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度说:“我问你为什么要松开我的手!”
我被吓了一跳,扎根在身体里面的委屈一下子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奔腾而下,它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