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别来无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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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他家里的装潢那么高大上,估计他家里的炉子也很高大上,我可能搞不懂,不去献丑也行,省得到时候鸡飞狗跳一下子把他给吓跑了。
随着张竞驰去厨房里面叮叮当当,我实在百无聊赖,就按照张竞驰说的那样,推开了书房的门。
还有些拘谨,我没敢放胆参观,而是随手拿起了放在离门这边最近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是一本厚厚的法务书,看来张竞驰经常看,上面画了很多重点,他也在上面写了标记,他的字迹很是苍劲有力工工整整人看着赏心悦目。
我又往下翻,突兀的有一张照片掉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捡了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飘逸的裙子,抱着几本书,站在深圳大学科技楼前面那一大片草地上,她的笑容,像是深圳明媚的夏天一样,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无心去窥探张竞驰藏在心底的秘密,但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无法避免藏匿在我身体里面的人性使然,我按耐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将照片反过来。
哪怕已经有些模糊,却依然是苍劲有力工工整整的字迹,我细细辨认,上面写着:“佳玲,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风景。”
看来这个邱佳玲,占据了他太多年轻的时光。
她在他的心目中,非同凡响。
哪怕我清楚明白地知道,这是他过去的心情,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看看我多可笑啊。
在暗恋他的时候,我不遗余力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我故意从他面前走过,我给他偷偷给他买早餐打开水,我却从来只是想要他看我一眼而已。
而又看看我到底有多贪婪。我的心像一个无底洞一样。
我终有今天。
正在晃神,忽然张竞驰在后面轻声问了一句:“发什么呆呢?”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上的书和照片应声落地。
很是自然,张竞驰快步走过来扶了我一把说:“那么冒失,被书砸到脚怎么办?”
他说完,弯下腰去就先捡起那本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伸手向那张照片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依然是轻松的声调,他说:“哈哈,我以前姑娘的照片竟然还在,你不会吃醋吧?”
我按捺住内心万分的汹涌,强装出一副特别淡定的样子,我原本想很风趣幽默地说现在这年头醋很贵我喝不起,却最终只是勉强挤出两个字:“没有。”
说完,我随即把头埋下去,伸手就抓住那本书说:“我看书了,你去忙吧。”
我的手还没触碰到那本书,张竞驰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我的手拿住捧起来,他蹙起眉头问:“你的手腕怎么红了一大片?刚才我抓的?”
064他对你没安好心()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张竞驰又是一把将我拽入怀里狠狠地拥住,他伏在那里好一阵才懊恼地说:“你有点傻。”
我听到自己心跳得飞快的声音。
又过了一阵,张竞驰似乎是自顾自地说:“照片上的女孩子叫邱佳玲,是我大学时候一个师姐,我确实为她做过很多一厢情愿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可以完全确定地告诉你,我不会没摘清楚自己就去招惹你。”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被他拥住,全然不知道手该放在那里,他很快又说:“其实我这个人没你想象中那么难相处的,我以后对你说话不会像以前那么凶了,你不要那么怕我了。”
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感觉这一切更像一场华丽的梦,我生怕如果我太大声它就会醒来,于是我有些局促地嗯了一声。
张竞驰这才放开我,他随即对我展露笑容,他问:“手腕还痛不?“
我忙不迭地答:“不不不,早好了,一点也不痛,我皮厚着呢,别大惊小怪。”
带着些少无奈地伸手点了点我的头,张竞驰说:“傻。以后我再抓痛你,你要告诉我。出来坐一会,很快吃饭。”
坐到餐桌上之后,我看张竞驰端出来的不是家常小菜,而是牛排,他不仅把荷包蛋煎得半生熟,还用胡萝卜切花放在旁边作为装饰。
我挺讶异的。这不太像我想象中的张竞驰会做的事情,他却偏偏做了。
张竞驰当然不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么,他很快坐到我对面,挺认真的口吻说:“估计你不喜欢太生的东西,牛排我给你煎了9分,试试味道怎么样。”
我应声笨手笨脚地拿起刀叉。
张竞驰瞥了我一眼,说:“下周一你回博联上班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我面前的盘子端过去,三两下就帮我切好了递过来,然后又说:“我会把美兰格的项目分给别的同事做。”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我跟陈亮没啥,张竞驰已经有些少狡黠地说:“我就不爱让陈亮有借口见你,他对你没安好心。”
我把刀叉放下,好一阵才轻声说:“陈亮是一个好人,你不要这样说他…。。”
其实我后面想说,我来深圳的那段日子陈亮帮我很多,但我又生怕说太多造成误会,于是就没再往下说。
张竞驰忽然笑了,他可能觉得我这是在给陈亮发好人卡。
我见到他一天对我笑了那么多次,我的心都明亮了,我那一刻告诫我自己,要循序渐进地跟这个男人好好发展,他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吸引着我去探索的东西。
我再也不想去理会配与不配的问题,我也不想再忐忑,我认为这个男人的笑容会是我灰暗生活里面的亮光,我只要循着他在的方向,就能看到太阳。
于是那一天,我答应回去博联做设计师。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慢慢地融入张竞驰的生活,我们周末的时候会约在一起去骑行,我们会去海岸城那边看电影,我们还会回去深大那边靠着昏暗的光线掩饰在校园小道里面牵手拥吻。
我能幻想过的场景竟然全成了现实。
然而这样美好快活的日子,却在四月春天初见端倪崭露头角万物生机勃勃的时候,被丑陋罪恶的手给硬生生地拽住停了下来。
065你真是蠢得让我很同情()
我想了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天。
这一天是周五,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张竞驰在世界之窗那边有个同学聚会,而我因为一个急单要留在公司加班。
见下着大雨,张竞驰就托也在加班的同事小刘等下送我回家。
等我们忙完出来,小刘乐呵呵地发动了车子走没几步,我的突兀地响了起来。
打给我的竟然是李大军。
对我的态度还是那熊样,李大军第一句就很凶地说:“要死了是不是,接个电话都慢手慢脚的。”
我被他骂得无言以对,他又是骂骂咧咧了几句,才直奔主题说:“我在益田威斯汀酒店1008,你给我带个几百一千块钱来,我急用。”
我蒙圈了,忍不住问:“你不是在老家开档吗?怎么在深圳?”
又是很凶的语气,李大军说:“你啰嗦个屁,我叫你带来就带来。我不想被你这样的害人精害得一辈子打光棍,我要哄个女的开心。”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隔音不好,小刘也听到了那个酒店的名字,他笑着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去益田那边?反正我住在南头关,也顺路。”
我想了想,李大军确实是因为坐过牢的事被嫌弃,在老家没人愿意给他做媒,现在他需要我帮忙,我就再跑腿一次呗,于是我就跟小刘说了李大军报过来的地址。
在酒店门口把我放下之后,小刘就开着车走了。
我在坐电梯上去的时候,将兜里面的大票子整了一下,还有八百多,我打算一拿上去给李大军,就早点去赶车,省得太晚了没车。
好不容易上到了10楼,我循着上面的门牌一路找过去,总算看到了1008这个数字,在这道门上面,还挂着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我稳了稳脚步,轻轻地叩了叩门。
一直没人应门,我以为是没听见,就又动手去敲了一下。
正在这时,那道门开了一半,里面有一只手以我措不及防的速度将我往里面拖,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进去,门随即被关上了。
我被拽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一抬头我吓得脸都快白了。
房间里面除了让我噩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冯文科,还有一个我压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哪怕一下子弄不清楚为什么李大军会打那个电话骗我过来,我也知道我入了别人的局,我急急转身想要开门出去,冯文科很快伸手过来捂住我的嘴巴,不管我的肆意挣扎,直接将我往里面拖。
因为挣扎的幅度太大,我的从口袋里面掉出来,不知道谁在给我打电话,响个不停,那个中年男人就抓起来把电池抠出来扔到了一边。
在慌乱的挣扎中,我听到冯文科说:“老陈,你过来帮我搭把手,先把这婊子绑了。”
那个被称为老陈的男人很快过来,他们两个大男人很快将我钳制住,将我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冯文科优哉游哉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他笑得意味深长:“李小姐,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不是提醒过你出门要小心吗?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呢!你这样大好年华的,要被两个男人轮了,那可真是太惨了。诶,我竟然有些同情你了,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太软。不过还好,我别的地方够硬。”
我又是用力挣扎了一下,那些绳子却慨然不动,绝望和悲愤席卷了我,我的眼睛发红,我瞪着他就说:“人渣,你这样是犯法的!”
骂完他之后,急病乱投医,我顾不上其他,扯开嗓子就喊:“哥…”
冯文科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忽然伸手覆上我的脸来回游走,好一阵才说:“你真是蠢得让我很同情。你骂我人渣吗?你一直混身在人渣堆里面还不自知!你一直以为是你害得李大军去坐牢所以做一堆蠢事来弥补?这样吧,我告诉你真相,作为交换,等下你乖一些配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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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这只是我一个人愚蠢的一厢情愿()
冯文科的话,更像一枚威力强劲的原子弹那般在我的脑袋里面轰然炸开,我怒目而视瞪着他说:“你乱扯什么?”
冯文科收回手,他盯着我,慢腾腾地说:“那一晚,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很晚才放学回家,在巷子里面有个同校的男生拦住你,他对你动手动脚,就在这时你哥那么巧合地出现,差点把人打死了。但是他这属于见义勇为,法院轻判他三年。知道这事的人都猜测你那晚肯定被上了,你哥护妹心切才下那么重的手,你的名声彻底毁了。你妈把你赶出来深圳打工,攒钱给你哥以后开店,还说这是你欠的。这是你知道的版本对吗?”
我不知道冯文科是怎么知道我几年前发生过的事的,但是我现在无暇顾及这些,我当作没听见那样挣扎,妄图挣脱绳子逃出生天。
似乎知道我走不了,冯文科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说:“那现在我来告诉你真正的版本。你哥那晚会那么巧地出现在巷子里面,是因为他是一个偷电缆去变卖的惯偷。他那晚倒霉被盯上了,碰巧遇到你们在纠缠,他掩饰自己,就上演了一出护妹心切的好戏。他一个心慌意乱下手没个轻重,一下子把人打成重伤。你妈还真是慈母,她护犊心切,她觉得你以后嫁了是泼出去的水,牺牲你好过牺牲她儿子。不过,也需要你有那么蠢,他们才能把你骗得那么彻底。”
“哦,上次偷手表打人的好戏,你哥拿了我一万块,就倾情演出了。而今晚这场戏,他还给我打五折,只收五千。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以后我要进军演视业,我肯定第一个找他。”
我全身的血液往脑袋上面冲,我被冯文科这番话弄得一下子忘了处境,我冲着他嚷嚷说:“你胡扯!”
冷笑了一声,冯文科拿出捣鼓了几下在我面前晃了晃,他说:“这是我给李大军转账的水单。”
我用眼角的余光胡乱扫了一眼,李大军的名字郝然入目。
像是一下子被人塞进去冰箱急冻层一样,冰冷的感觉从头到尾生生不息,我以为无人能逼下我的眼泪,可是我错了。
这些年,我一直被愧疚懊恼孤单自责折磨着,我总想尽我所能去弥补对李大军的亏欠,我觉得就算让我把全世界的果子都摘下来供奉给他,也无法刷白他带着污点的一生。
可是原来这只是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