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安处-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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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霄盯着暗羽饮下一杯热茶,摸了摸他的手,没有了刚刚的冰凉,这才就着刚刚暗羽饮过的茶杯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了,看着暗羽脸上的红色才消下去,耳朵又不自觉的红了,莫名觉得刚刚茶水,果真不错,回味甘甜啊。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空气中淡淡的幽香,鼻翼间缭绕的淡香甚是好闻,燕景霄微阖了眼,细细嗅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香气清淡雅致,在别处可从未有过,不知是什么?”
马车外,影一面扯着缰绳,一面回道:“属下听说仲春时节,凉州会有一场五年一度的花节,不管是何处而来,只要在花节上斗花胜了,便有娇花美人和金银珠宝送上,主子刚刚闻到得应该是外地来的百姓为了斗花带来的各色花混在一起的香气,还有几日花节才正式开始,是以现在花香还不是很浓重。”
影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听说,花节一连举行三日,那几日,檩水淌过时,都会散着香气呢。”
燕景霄睁开眼,笑了笑:“看来这次来的时间还挑的挺好,难得一见的花节孤可是只在游记上稍稍知晓一点,单单那一句‘万花吐露,香蕴凉州’便引了人无限遐想,没想到还有亲眼所见的一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暗羽听着,不由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期待,打小一直在暗部接受训练,没有什么时间去看外边的东西,自然对什么都好奇,更何况,燕景霄和影将那花节说的那么好,暗羽难得脸上多了几分表情。燕景霄看在眼里,心头一动,压低声音附在暗羽耳边:“小羽想看吗?”
还未等暗羽点头,燕景霄又说道:“小羽想看的话,给孤点好处呗,三日之内,陪吃陪喝陪玩,小羽愿意的话,□□也可以呦……”
燕景霄说话时的热气打在暗羽耳旁,暗羽默默看了燕景霄一眼,默默靠向车壁,闭目养神,但是仔细看还是会看到他的耳尖较之之前红的更甚。→_→刚刚安分几天,又开始崩形象了!还我温柔有礼,谦谦君子的主子来!虽然,这样也不赖……
暗羽丰富的内心戏燕景霄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嘛,看着眼前越来越会‘无视’自己小羽,燕景霄很是无奈啊,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羽,真是被自己宠着宠着就一去不复返了……不过,看着一旁光明正大,就差脸上没写着‘无视’二字的小羽,燕景霄却觉得心中踏实下来。
“吁——”影不紧不慢的勒住缰绳,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大门早已打开,沈山带着一个仆人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等燕景霄牵着暗羽下了马车,那仆人立刻很有眼力劲儿的将缰绳从影手中接过,影向燕景霄躬身示意,一眨眼,便隐入暗处。
“东家您可回来了,您真是厉害,初来凉州便能得楚公子邀见,老奴听牛力(马夫)说时都不敢相信呢。”话是这么说,但是沈山脸上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带着笑意。以他在凉州这么多年,自是知道楚天赐性情,这位神秘的主子一来便能得那位相邀,他也是有与荣焉啊。
燕景霄唇角笑意变浅,淡淡应了一声,沈山虽然脸上还带着喜意,但是以他多年经验来看,眼下主子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连忙收拾的表情,引了两位主子进了偏厅。
饭菜已经备好,燕景霄和暗羽落座后,便有侍女鱼贯而入,将带着浓浓香气的饭菜送上来,用罢一餐饭,已经月上枝头。
沐浴洗漱后,暗羽窝在榻上,借着蜡烛看了几页游记便犯了困意,不知不觉书掉到地上也不知道,燕景霄轻轻捡起来放在他的枕边,看着他的睡梦中无意识的蹭了蹭枕头,不由抿唇笑了。
第80章()
正当燕景霄在灯光下,看着暗羽睡得香甜时,一阵轻微的响动让他眸色一厉,冷喝道:“出来!”
一个白团子磨磨蹭蹭从衣柜下挪出来,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燕景霄,一个飞扑,正中燕景霄怀里,蹭了蹭,讨好的舔了舔燕景霄的手腕。
燕景霄轻轻抬手,捏了捏白狐的脖子,语气似乎带了几分怒气:“怎么跑出来的?嗯?”
白狐扬起小脑袋,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水光,看的人好不心疼,可怜兮兮的,一副‘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哭给你看’的小模样。
燕景霄刚刚揪住白狐的手一顿,不由心中无奈扶额,这一个个的,是吃准了他会心软吗?跟某人一样!想收拾,又狠不下心……
燕景霄俯身,轻轻将白狐放在枕边,白狐立刻将自己团成一个团子,只剩一双眼睛在一团白色间一眨不眨的看着燕景霄。
燕景霄一面宽衣,一面看着白狐萌煞人的模样无奈摇头,佯怒一般,瞪了它一眼,白狐立刻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挡住自己的眼睛,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影无声的落在燕景霄身后,低声道:“主子,宫中有消息传来。”
燕景霄手中动作一停,无声的指了指邻着小书房,影会意,不带一点声音的走进小书房。燕景霄熄了几盏灯,只留下靠床的两盏,才轻轻走进小书房。
影立刻将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条递上:“主子请过目。”
燕景霄接过来,一目十行,迅速将所有内容记入脑中,用油灯点了,看着纸条在火盆里化为灰烬,才走了几步,在书桌旁的圈椅上靠坐下来:“伏先生果真是有绝世之才,如此短暂的时间便能在朝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过,时间还长,可徐徐图之,户部尚书是工部尚书的老师,不介意自己提携先生工部尚书会心有芥蒂,但是难保工部尚书会对此怀恨在心,告诉先生,他做的很好,可以敛起锋芒,只专心河道之事……而贤妃有孕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影将汇总的信息稍稍回忆,遂道:“据暗部传来的消息看,目前只有贤妃知道,不过……”
影略一迟疑,燕景霄抬眼看向他:“怎么,有什么说什么。”
“这次暗部传来的消息是负责监视贤妃的人传出来的,倒是暗五(负责贤妃和暗部间信息命令传递)那里,时过三日,贤妃好像没有传信的意思……”
燕景霄眼神淡漠,冷冷一笑:“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又不是第一次见到,给暗部传信,即日起,将贤妃的一言一行记录,将以前的记录整理好,待孤回宫查看。”
顿了顿,燕景霄继续道:“既然贤妃现在已经有离心的意思了,那,就让暗部暗中帮忙解决后宫那些女人的人手都停了,她那么闲,给她点事做吧,让人看着点,别给废了……”
影面色一整,当即应道:“属下即刻去办。”
燕景霄站起身,负手现在窗前,看着浩瀚的星海,轻轻吐出一口气,时间还长……
“梆——梆——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不觉,已经三更了,燕景霄终于轻轻阖上窗,走回卧铺,在还燃着的炉子旁又站了一会,摸着衣服没有刚刚的凉意,才走到床边。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暗羽的脸有些模糊,但越发安恬,燕景霄俯下身,轻轻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才拉开被子,躺在暗羽身旁。轻轻将暗羽的手握住,暗羽不安分的在枕上蹭了蹭,转了一个身,只留给燕景霄一个后背,燕景霄摸了摸他散在枕上的长发,冰凉光滑,身侧熟悉的温度,让他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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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已经三更了,皇上今日皇后宫里,不会过来了……”一个眼睛分外灵动的碧衣宫女看着还斜卧在贵妃榻上的贤妃,轻声道。
贤妃轻轻放下手中厚厚的《女戒》,看着自己经过数月用了无数秘法保养的青葱般嫩滑纤细的手指,柔弱无骨,在亮如白昼的水迭阁内,越发显得莹白如玉。
虽然在过去的那些日子,要伺候董后那样一个娇小姐,但是自幼习武的她肌肤紧致,腰肢柔韧婀娜,真真当得了一句“露来玉指纤纤软,行处金莲步步娇。”让昭帝倾心不已,日日宠幸,若不是……贤妃眸中闪过一丝痛苦,随之,双拳紧握,如玉片般的指甲狠狠刺入皮肉里,那个宫女走上前,轻轻安抚贤妃的情绪,声音柔和:“娘娘莫气,莫气,您肚里还有小皇子呢。”
贤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渐渐松开手指,对啊,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了自己和那人的孩子,明明是九五之尊,却独独对自己温柔小意……想着想着,贤妃脸上带着几分甜蜜的笑意。
“她董婕雅就是让,让爹爹施压给本宫,一时承宠又如何,皇上的心,是在本宫这里,她的儿子是太子又如何,她自己看不好,如今已经废了,待本宫诞下龙子,本宫倒要看看爹爹他如何选择……毕竟,皇后那个位子,她要坐的长久,也得有那个本事,母仪天下,凭她也配?”贤妃看着自己指尖的瑰色,语气冰冷的说着,看了一眼沙漏,时候不早了,她按了按眉心,黛眉微蹙:“梦灵,一会让小厨房将你前日配好的药粥再熬一碗,昨晚本宫睡得甚好。”
梦灵一脸温顺的应下,将殿中的熏香加了安神的香料,起身退下。
贤妃嗅着淡淡的香气,舒心的勾起一个浅笑。显然对梦灵的贴心十分受用,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越发难以入眠,几次推了皇上的宠幸,她心里越发烦躁,也只有梦灵会细心的连熏香都调好,让自己睡一个好觉。
梦灵是自己曾经有过施恩的小宫女,她初初被封为贤妃时,分到她宫里的宫女便有梦灵,没想到,那么一个小丫头如今渐渐长成,得力的紧,性子温顺,嘴严办事也颇让她满意,让贤妃心中越发依仗梦灵,而她已经有几分想要将梦灵培养成心腹的意思,而梦灵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近来做事也更加牢靠了。
用了药粥,贤妃才有些慵懒的坐起身,让梦灵给自己宽衣,枕着还带着几分龙涎香的绣枕,沉沉入睡。
夜凉如水,一个黑影穿梭在依旧灯火通亮的凉州城,在城北的‘人间天堂’,名声在外的花柳街一个昏暗无人的小巷里,手起刀落,灰衣男子脖颈一股股的鲜血喷礴而出。黑影下手十分有分寸,那一刀,恰到好处的让灰衣男子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只能静静感受着自己血液的不断流出,体温渐渐丧失,死亡的恐惧让他眼睛瞪的格外大,眼中流露出恐惧和乞求,泪水鼻涕,不由自主的淌下来,很快,□□也流出骚臭的液体。
黑影静静的依墙而立,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地上的灰衣男子没有了生机,才俯身,在他腰间摸索,扯下什么东西,悄然离去。
留下那还温热的尸体平躺在一地的血液和尿液的混合体上。夜风微凉,只有风知道,这个黑夜,这无人的小巷,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燕景霄眼皮动了动,似乎做了什么梦,睫毛抖动着,但很快,又熟睡过去。
这一夜,夜风很凉……
第81章()
许是花节的临近,凉州城一日比一日热闹,不管何处,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轻轻吸上一口,让人不由心旷神怡。
终于,花节这这般热闹的氛围中,正式开始。
燕景霄和暗羽穿着寻常富户家少爷公子惯穿的织锦长袍,一条玉带环腰,通身的贵气倒是没有被掩住半分,引得沿街小贩争相推售自己的货物。
“凉州的花节,可是凉州特有的节日,据季氏整理的《大燕国史》中《凉州志》一篇中记载:
相传在大燕未曾建国之时,凉州便已存在,那时的凉州,处处皆大漠,荒凉无人烟。当时的朝廷对这儿不闻不问,只有那些乞儿,无人供养的老妪,老叟在此地用茅草搭一个小小的栖身之所。
直到一日,因饥荒而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落魄公子安凉迫于生计,在这里安了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如何能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下赢取一线生机?
一连数日,皆无所入的安凉在附近乞丐和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的草房里饿晕,再次清醒时,天色已黑,他把自己用贴身玉佩换来的一斤白面拿出来,用数日前难得下了的一场细雨时积下的小半盆水和了面,给自己烙了一张大饼。
早死晚死都得死,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这样的想法,让对现状已经无力反抗的安凉动作迅速的烙好了饼,几口吞咽下去,吃饱的感觉让这公子哥如获新生一般,他缓缓起身,走到屋外的一棵已经干枯的老树下,正欲解下自己的腰带上吊自尽,却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他回过身,发现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棵一尺来长的幼苗,叶片泛黄,柔嫩的细茎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许是刚刚被自己踩了一脚,像一条死蛇一般趴在地上。
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