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刃噬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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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可是……”不等暮霜把话说完,另一笑声已将其打断:“暮霜师兄,我观此子样貌俊美,不如让掌门师兄划予我来,到武堂做个端茶倒水的童子,也好为我那破山头添点门面,岂不好事,哈哈哈哈。”
“陆谨炎!你……”暮霜听到这讥笑话语,不禁气岔难抒。随即缓和情绪,又对掌门说道:“此子遭逢不幸,若是让他就此离去,与同害他有何分别,还请掌门念及此子凄怜招收入门。”
“掌门师兄,想我‘凌云剑派’既为正道名门,如此少年收了便是,何需纠结。若真将他撵下山去,遭逢不测,岂不让同道笑话。虽然祖上规矩不可废,但念在暮师弟昔年对本门有功,至今未有弟子,就破例收入此子交予暮师弟可好?”此次接话的是一婉韵流转的女声。
“嗯……既然沐水师妹开口,暮霜,这少年的去留便交予你吧。”一阵沉吟之后,话语沉厚的掌门说道。“多谢掌门师兄,多谢沐师姐。”听得掌门如是说来,暮霜语带欣喜。“呵呵,暮霜师弟,看来你那《寒霜凌雨剑》也该是时候寻个传人了罢。”女声再次响起,“师姐说笑,我一个废人哪有那等福缘,再说此子也未必就肯留于此处,还是先将他带回器堂好生医治吧。掌门师兄,暮霜先回了。”说完,背上梁安就出了正殿。
“沐师姐,你又何必去袒护一个废人。”看着暮霜离去,陆谨炎嘟着脸上肥肉满不是滋味道。“呵,暮师弟天资卓绝,那名少年他又颇为看重,我可是很期待他那未完成的功法再现人前呐。”沐水看也未看身旁的胖子道。“嘁……”陆谨炎听了这话,哼哼一声,摇晃着水桶般的肚腩向掌门告退后,头也不回的离殿而去。
……
明幽谷,济元宗丹房内。
幽骨一脸愠se,背对幽卫看着面前石台上满缠绷带的药人道:“你未经我的同意便去搜寻黄坤,可有此事?”听了这话,幽卫暗自心惊,自己私下搜寻黄坤之事竟被主上知晓,连忙说道:“主上,幽卫亦是一片忠心,只想寻来密宝交予主上。”“那密宝呢?”“被黄坤弟子乘乱带走,逃了。”说到这里,幽卫已是战战惶惶,汗出如浆,低头不敢看向其主。
“哼!废物!”幽骨怒喝出声,转身便是一记掌掴,狠狠扇在幽卫脸上,将他打得翻飞在地,血水自口中吐出。“打草惊蛇,经此一役,再想寻那密宝已是难如登天!”
“吼~”就在这时,一声粗重暴吼从石台上传来。满腹怒气的幽骨,眼中暴出惊喜之se,转头看了过去:“终于成了!”
只见那药人猛然坐起,浑身绷带发出连串“啪、啪”声响散裂脱落。一身青白se的皮肤印出暗暗灰泽,有如金铁铜像般的肌肉贲张律动,墨绿se的青筋血脉丝丝游走,顷刻便隐于皮下。
“好!好!好!”幽骨看着如此完美的药人,心中激动不已。
略微有些呆滞的药人听到声音,转头向其看来:“你们是什么人?我又怎会在这里?啊!”药人说出此话,仿佛回想起什么来,抱着脑袋一副痛苦之se,大声吼出。旋即如同暴躁失控的野兽,猛然跳下石台对着幽骨双拳砸下。
药人祭炼后还有思绪能说话语,幽卫也是首次见到,说不出的震惊诧异。看到药人失控扑出,不禁大骇,就要上前将之拦住。
然而幽骨一张笑脸尽显张狂,抬手示意幽卫:“无妨,待我试试他的力道。”说罢,右手挥拳迎了过去。
“轰”尘烟四起,幽骨双脚竟是陷入地面。“嘿嘿,这等臂力确实了得,再来!”
幽骨一拳击出,但药人却是提身后跳,让过来招。身体后翻落在石台边缘,脚掌猛力一蹬,双拳直出,对着幽骨电she而去。
“砰”又是一阵撞击,幽骨踏后三步,这才接住来拳。“灵活应变,不错!”说完,臂上拳影交叠,瞬间九拳打出击在药人双拳之上。巨力乍起,药人大吼连连,但终是不抵,飞撞在墙上跌落不起。
“九劲相连还能不伤皮肉,好强的抗打之力!好!哈哈哈哈!”看着被劲招击打毫无损缺的药人,幽骨放声大笑。;
第十六章 剑池()
暮霜将梁安背回器堂,寻了间房舍安置后,伸手在他额前轻拍几下:“嘿,小子睁开眼吧,我知道你已醒啦。”可话音入耳,梁安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诶?就算我身子再废,可他那气息变化,也不该辨错才对啊。”心中疑惑,抬指搭向了梁安脉腕。“呵,原来是心脉郁结难抒,害我白白担心。也难怪,如此年纪便遭逢这等变故,哎……”心中想来,亦是一抹怜惜攀上眉间。拿起桌上药瓶,细细抖出少许粉末,就往梁安口中喂去。
少顷,一阵剧烈咳嗽响起。“哇~”淤血吐出,梁安这才悠悠睁开眼来。顿时五感回聚,周身有如撕裂般痛彻心肺,右脚刺麻难当**辣的仿佛不是自己躯肢一般。坐起身来,抓开被子就想瞧个究竟。这时,一双大手压来,将他动作拦住。“只是胫骨断裂,不过已经接了回去,没什么大碍,修养数月便能恢复如初。”
听了这话,梁安心中才安定些许,可随即又沉浸在家世变故的悲痛中。
“小子,适才大殿中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不少,可愿拜我为师啊?”床边,一脸灿笑的暮霜问道。梁安双眼失神表情呆滞像是未曾听见问话,理也未理只是兀自神伤。
“拜不拜师?你到是应个声啊。”暮霜见着毫无动静的梁安,大声对其呼喝。
梁安缓过神来,只见一名身体清瘦,如竹竿般撑起黑白鹤氅,头顶木冠将发丝齐齐竖鬓成髻,年纪与父亲相若的男子,定睛看着自己。
“拜了师又能如何,父母xing命已然丧去,又有何用。”说完,一脸死气的梁安,泪水滚滚落下。“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报仇可好?”暮霜接声道。
“报仇?对!报仇!我要杀了那些马贼为父母报仇!”本还神se黯然的梁安,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抹血se有些癫狂地喊道,但随后的话语却又显得那般无力。“可……这天下之大,如何寻得那些贼人……纵然武功盖世,报仇亦是渺茫无迹。”
“若是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谁……”
“当真?!”不待说完,梁安猛的抓住暮霜手臂,双目圆睁。
“我外出回来时,正巧路过一片密林。那里地上大片的污泥碎石木头渣子,还有些钱财混落其中,残肢断体亦是绞散一地,只有树上还挂着几具完整的。唯独你,运气较好,手脚绑着趴在一处稍远的树岔上,还有些气息。我观那些尸体衣背上印有狼首图案,便猜想,你定是遭了青狼贼匪横祸。而这青狼寨素来狠辣歹毒,所过之处俱成死地,你家中必是再无一个活人,是以这才将你救了回来。”暮双缓缓说来。
梁安闻晓灭门屠家的仇人,脑中顿时有如炸开了花,激愤、悲痛之情交织心间,气息也跟着散乱起来。
暮双见他脸se不对,便要伸手上前去扶。可谁想梁安一把将之拍开,挣扎起来翻身拜倒地上,颤抖着声音哽咽道:“弟子梁安,今拜予师,还望师傅教授武艺,以报父母血仇!”说完,满脸泪水,边哭着向暮霜连连叩头。
看着眼前的梁安,暮霜也是双目带红:“快快起来,既已叩拜,为师定当竭力教授。只是现下不急,待你先将伤势养好再说。”连忙将他扶回躺下,坐于床旁安抚。梁安经此一事心身疲累不已,就这样抽泣着慢慢睡了过去。是啊,此等灾祸就是放于g ren身上怕也经受不住,何况是个赢弱少年。
随后的ri子,师徒二人越相熟悉。为恐弟子心智被仇恨怒火侵蚀蒙蔽,暮霜无ri不来与之开解、去闷,以求能够拾回平ri心xing。
而梁安在与暮霜接触的这些ri子,发觉后者堂堂一名凌云剑派器堂长老,却在门内全无地位,成ri守着一处山洞,见人便如债主一般板着脸孔,连低辈弟子对他都没有丝毫敬意。但对待自己之时却如同艳ri融雪笑脸化霜,让痛失父母的梁安心中暖意腾升大感安慰。
光yin如箭,四月时ri转眼便过。一身伤势痊愈的梁安满怀渴望,纠着师傅传授武艺报仇雪恨。可其师却一返先前亲切之态,板起脸来将他训斥一通。
并非暮霜不肯授武,只是梁安心系仇怨,带着如此心境修炼,只怕ri后心神势必歪曲扭邪。为了徒儿不至走上歧路,他在梁安负伤期间,riri细心开解引导,虽然嘴上说是授武报仇,可却不想他被仇恨坚缠难放。本以为还能有所转变,但现下看来,自己这徒儿已是执念深缠,外不可渡只能自化,是以不得不用些极端的法子。
“小子,你过来。”连ri相处,梁安一身脾xing亦被暮霜摸了个透,只觉此子皮相俊逸柔美,但内里却是有些爽直泼赖与那外表截然相反,甚对自己胃口,只是心中执着令人有些头疼。平ri里二人相称,俱无师徒名号之言,说来颇为无礼,但他们却是乐在其中。
梁安连ri纠缠,皆不得其师授武传功,此时心头正是郁闷,又听暮霜喊来,蹲在地上头也不回。“你且过来,我有话说与你听。诶……臭小子。”眼见梁安不理自己,暮霜只得大声喝道:“想要学武就随我来,若不想学,那就窝着吧。”说完背身偷瞧一眼梁安反应,暗自一笑便向其驻守洞穴走去。
听见师傅要传功法,梁安立时跳将起来,兴冲冲地奔着师傅方向追去。
凌云剑派地处一连绵山脉之中,四周绿郁葱葱的丘陵环绕围拱一座耸入云端的山峰,“凌云”之名亦由此而来。凌云剑派分设“器”、“武”二堂于主峰側旁的“剑”“云”子峰,分藏兵器、功法。说来奇特,凌云三峰俱是高不可观,但唯独器堂所在的“剑”峰,终年积雪不化。暮霜师徒二人居于“剑”峰雪线以下,是以不觉有多冰寒。
梁安追着师傅去向洞穴,脚步刚一迈进顿觉yin风扑面气温骤降。一支硕大冰柱从顶壁直直插下散出幽幽荧光,照耀着整个山洞泛起暗淡蓝晕。
冰冷蓝光印照,壁上剑痕隐隐现现,有如施招难料捉摸不定。
无数大、小、粗、细、曲、直、弧、弯形态各异的长短宝剑着鞘立在环柱悬空的巨大剑池中,犹如立立孤坟没有丝毫生机。然而,就在二人进入山洞后,屡屡锋芒剑气竟自透鞘而出丝丝汇拢结绕冰柱节节攀起,不时,已是庞大异常凝作青气悬在洞顶。
这等景象梁安又何曾见过,只是口角直张楞目盯着场中变化。就在这时,洞顶青气陡然化角飞旋聚形成龙直扑而来。龙影未至,一道炸雷般的吟鸣已是劲灌双耳,心口亦如巨石下压,喘不过气来。不肖片刻,梁安即被龙形剑气劈个尸骨无存!
第十七章 蛇剑吞天()
“吼”尖锐龙吟乍响,青玄龙影转瞬即至,齿牙大张,一口生生将梁安兜头吞下。
“小子,小子,发啥楞啊?”喊了数声,暮霜见其弟子双目紧闭呆立不动,心下担心就要去拉。这时,梁安猛地迈出一步,让过暮霜手臂,双眼依旧闭合踏着疾快步伐向剑池走去。
暮霜守候剑池数十年,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暗道一声蹊跷便尾随上去。
一直闭目未张的梁安,犹能视物而见,身形灵动轻巧地避绕池中竖剑,顷刻来到了冰柱背面。
只见这一側的冰柱似是被人砍削了一般,平滑如镜,二十七支长剑自上而下斜插其中。一方七尺小洞亦是紧贴境面冰柱,石阶级级而下,不知道通向何方。
眼看梁安来到柱下洞前,暮霜怕他就此闯入,伸手急忙拉扯,然而落入掌中的却只有一件外衫。
不知何时蜕去外衫挣脱暮霜大手的梁安,已是拔身跃起直奔壁上长剑。就在他跃起的同时,壁上二十七剑蜂鸣阵阵。突然,其中一柄磷光碧耀的长剑滑鞘而出,带起一蓬寒雾迎出,就要被梁安擒获在手。
“不可!”见此景状,暮霜不禁大吼出声。只是这焦急之音又如何能阻住眼前情势,长剑已然入手。
“啊!”握入手中的长剑宛如灵蛇,瞬间滑出掌中,连柄带刃缠在了梁安臂上,衣袖皮肉尽被割破,痛楚难当。
随着惨叫响起,身在半空的梁安顺势跌落。暮霜情急连忙将其接住,却发现自己弟子已然昏厥,手上伤口被寒气禁封,不流半滴鲜血。
暮霜有些惧se的看了一眼缠缚结绕的长剑,抱起梁安匆匆就往洞外跑去。一滴墨绿汁液顺着剑尖滴落,“咝咝”轻响而伴,地面竟被融出细小孔洞,奔跑中的暮霜心神紧系徒儿,并未发现这等异象。
梁安被抱回屋里放置床上后,“锵”的一声,绕臂长剑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