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潜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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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开目瞪口呆。“小,不是,上官灵,你干嘛要把那些玻璃扔掉啊?
这样下次再收集起来岂不是又要花很多时间?”
聂开不解地说。
“我不缺时间。”上官灵冷冷地说。
聂开彻底无语。这不仅是个闲人,还是个怪人。
一路无话,几分钟后,聂开在上官灵的带领下,穿过林立的柱子,来到了地下室的一角。眼前是一面光滑的水泥墙壁,墙壁上上散落着一排漆成棕色的木门。原来这些人的工作室在这里,聂开想。
“主任在哪一间呢?”聂开扫了一眼那些大同小异的房门,转过头来问。
“那边。”上官灵说,一边马马虎虎地指了指其中一扇门。聂开本来以为她会带自己进去,没想到她指完以后,居然立刻扭头,沿原路走了回去。
聂开一阵无语,这个女孩闲到去捡玻璃玩,却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几分钟。他苦笑着,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面,是一块纯白的屏风。聂开注意到薄薄的屏风后面似乎有不少人,而且看起来都很忙碌。聂开于是犹豫要不要打扰他们,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说:“进来。”
聂开愣了一下,于是慢慢地走了进去,屏风后面是一张很寻常的病床,但是床上居然躺着一具木乃伊。聂开吓了一跳,心说几分钟不见,这帮家伙居然已经把主任搞成了木乃伊,这工作效率简直高得匪夷所思。
“这,这就是主任吗?他打扮挺不错嘛。”聂开支支吾吾地冲着病床旁的护士说。
“打扮?”说话的居然是木乃伊。木乃伊皱了皱眉头,聂开想这大概是他现在可以做的为数不多的动作之一。
“我找你过来不是听你讲冷笑话的。”木乃伊冷冷地说,他顿了顿,立刻又问,“聂开,老头有把东西交给你了吗?”
“东西?老头?”聂开歪着头,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木乃伊的意思。
“就是血清,主任今天叫你过来,不就是为了把那个东西交给你吗?”
木乃伊不满地说。
“哦,对,主任确实给了我一个试剂瓶。”聂开连忙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
木乃伊说完,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
“哦。”聂开也点了点头。他愣了一下。“等等,你不是主任吗?”
“嗯?你还没认出我是谁?”
木乃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聂开挠着头发,这个浑身绷带的家伙如果不是主任,那是谁呢?聂开仔细地打量着那双黝黑的眼睛。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猴子!”聂开大声说。说完,自己立刻也恍然大悟。这就对了,主任已经死了,这件事他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所以,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主任,否则,就真是见鬼了。
“猴子,原来是你啊!真是的,那为什么外面的人说是主任在找我?”
“因为我就是主任。”
猴子冷冷地说。
第四十三章 唯一的人选()
“什么,你是主任?”聂开觉得自己听错了。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吗?”
聂开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具滑稽的木乃伊。“不是,不是,可是主任不应该是那个老头吗?”
“三十分钟前是,现在不是。”
聂开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在三十分钟前,我已经被正式任命为新的主任了。”
“三十分钟前?”聂开惊呼,“那就是主任死后不久?为什么这么快?谁决定的。”
“我。”
“你?”
“没错,我自己向院长申请的。”
“你自己申请的?那他就那么同意了?”
“他没有选择,老头死后,我已经是对这里的工作最熟悉的人了。”
猴子肯定地说。
聂开愣愣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木乃伊,忽然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血,太不通人情,自己的老师死了,不是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他的尸体,而是想着怎么取代他?”
猴子忽然说。
聂开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混蛋是不是一早就在觊觎主任的位子,所以主任一死,就立刻取而代之?”
聂开还是没有说话。
猴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是个人都会这么想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站出来,那么这个烂摊子该交给谁去收拾呢?如果我不站出来,是不是就只能看着主任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项目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手里?”
“可能你心里觉得我是一个冷血的家伙,因为我来这里以前,甚至用自己的老师做过实验。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走火入魔了,但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我背叛了一次自己的老师,十年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聂开忽然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猴子冷笑了一声。
“你知道我身上这些绷带是怎么回事吗?40分钟一个小时以前,我在地下室入口处遭遇了入侵者,现在我身上超过一半的骨头都已经碎了。”
聂开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本来是准备替那个老头去死的。没想到,老头死了,我却活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聂开连忙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评论。”
“对了,来的时候,你有看到外面那些家伙在干什么吗?”
过了一会儿,猴子忽然说。
“嗯,看到了,他们似乎在抢修被入侵者破坏的设施。”
聂开回答。
“确切地说,是我破坏的,当时那个混蛋把我像子弹一样扔了出去。我在飞行过程中,一连撞断了17根柱子,其中还有三根是钢筋混凝土的。”
猴子说,语气里居然有一丝自豪。
“什么?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数数?”聂开惊呼,他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遭遇。
“事实上,直到那些工作人员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我都保持着清醒。看来,把头骨也换掉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想知道那时候,外面那些人在干什么吗?”
“他们也在?”
“不,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当然是不在的,不过我跟入侵者的战斗持续了有大概5分钟。所以,我相信到最后的时候,那些人肯定都发现了。所以,他们才能在入侵者离开后,第一时间把我挖出来。”
“你是说他们在看戏?”
“大概吧。”
“那些家伙居然见死不救?”
聂开愤愤地说。
“不,不,不,别这么说。你要知道,他们并不属于战斗编制人员,在那种敌人面前,他们就算上了也无济于事。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看戏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吗?”聂开说,还是不是很能理解。
“当然。他们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已经在抢修现场了吗?要不是他们,我可能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翘翘了。他们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小犹格所经受的损失。”
“这些都是他们根据自己意愿做的吗?”
“当然,你看,老头已经死了,而作为新任主任的我还躺在这里,接受抢救,所以根本没人命令他们去这么做。”
“你是想表达什么吗?”
“我想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些入侵者实在是太小看犹格了。犹格从建立到现在已经发展了半个世纪,它绝不仅仅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个东西,它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它都能迅速地调整过来。没错,犹格不是铜墙铁壁,但它却是一盆水。水面随时都可以打破,但是水面无论被打破多少次,它都可以迅速复原。而亡图打破它的人,说不定反而会被水淹没。”
聂开感触颇深,他想如果这是在传教的话,他已经被说服了。他愣愣地看着这个被包得木乃伊一样猴子,心说,没想到这个家伙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结果讲起道理来居然一套一套的。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聂开强压着心底的波澜,装作满不在乎地说。
“因为我也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以前爱开玩笑,因为那时我不需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但是现在,我已经接手了这里,所以我需要做一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哦。”
“只是哦?我说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我?我该干什么?”
聂开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已经通过测试了?”
“是。”
“老头在死前是不是已经把血清交给你了?”
“是。”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是说注射?可是,可是他说给我时间让我自己考虑的。”
聂开被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支支吾吾地说。
“考虑?难道你还准备拒绝?”猴子厉声喝问,“血清已经在你身上了,而主任已经死了,7号已经被带走了,所以你应该知道这是犹格最后一支血清。不过你也许还不知道,这也是犹格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支血清。主任把这么宝贵的东西交给你,说明他对你是给予厚望的。”
“最特别的?”
“没错。严格来说,7号并不是这些血清的母体,那些血清只是寄宿在他体内。所以从他体内抽取的血清,包含着很大一部分杂质。尽管如此,一般人仍然无法承受他的血液,所以我们会根据注射者的体制,做各种不同的分离,从而获取其中一种或几种有效物质。但是对于这支血清,我们却采取了提纯的办法,我们花费了3年时间,用了我们能想到的手段,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所有有效物质,而剔除了其余杂质。现在,这支血清几乎可以媲美最纯净的神血。”
“什么?”聂开惊呼,“听起来,这简直就是毒药!”
“对,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就是毒药,因为没有人可以直接承受神的血液。那里面蕴含着人类无法想象的能量,同时也包含着人类无法承受的毒性。事实上,据说即使是创造7号的时候,也是通过稀释,分离,再多次注射的办法。即使如此,仍然死了很多人。但是,你并不是寻常人。3天以前,你在密室里承受,甚至平息过7号的异能爆发。上一个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是宋晓雪的哥哥,主任当时尝试过给他注射未经分离的血液,结果成功了。所以主任坚信,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承受这种纯度的血清,那一定是你,你是唯一的人选!”
。。。
第四十四章 危险的落网之鱼()
唯一的?聂开完全被镇住了。事情比他预计的还要出人意料。本来对于他来说,通过测试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现在他居然还被当成了那个“唯一”。
唯一?聂开当了22年的普通人,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他是万中无一的人选。这就好比一个考试从来都不及格的家伙,忽然拿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聂开脑子里闪过的绝对算不上惊喜。相反,是莫名的恐惧,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抓住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沉睡在深海里的恶魔。为什么他越是想要逃离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偏偏越是靠近它呢?聂开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不详的未来。
猴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聂开,仿佛一根针扎在他身上,使聂开觉得浑身不自在。
“注射吗?”聂开不得不再一次自问。幽暗的海水,不可言状的存在,晦涩的语言,古老的图腾,无数不可言状的的意象涌进他的脑海。
“不!”聂开大吼,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吼声而震动,屋顶的石灰脱落,桌上的试剂瓶皲裂,而房间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因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音浪而抱头蹲了下去。屋顶上的吊灯也摇摆起来,地上的影子随着吊灯摇摆的频率来回摇曳。
长达半分钟的寂静,之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聂开。猴子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惊喜。
聂开猛然惊醒。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猴子呆呆是看着聂开,忽然咳嗽起来。他咳得如此剧烈,以至于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