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石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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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躬身，在道林元君挥手示意下，躬身离去。
第一章 巫曦元神（）
花的海洋。红的，蓝的，紫的，白的。细细碎碎，星星点点。热热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泥土的腥味和花粉的馨香。孟田菲睁开眼睛，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
草尖触手的酥痒和花瓣的柔腻，一切如此的真实。
可这是什么地方？
一声悠扬而厚重的马头琴响起，带着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韵律，猛然打动了她的心。这是，在草原？
她正欲站起来，却觉得身子酸软无力。
一只手向她伸过来，柔软修长，阳光下，手上绒细的汗毛微微可见。
“起来啦，加菲猫。”手的主人弯下腰来，那脸，分明就是她的老公徐子明。是啊，除了徐子明，谁会叫她加菲猫呢。
徐子明小心地扶起她，宠溺地埋怨道：“真是的，一会功夫，就在草里睡着了。”
“我们这是哪里？”
徐子明诧异地扬起了眉毛，每当他表示惊讶时，就会这样扬起浓黑的眉头。
“你还没睡醒哪？我们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啊，你忘了，你一直说要来草原旅行。这不，我请了年休假，陪你来这里。喜欢吗？”
孟田菲记起来了。当年他追她的时候，她说，如果他答应带她去草原一次，她就做他的女朋友。可是直到结婚，直到他有了另外的女人，这个承诺却始终没有兑现过。
徐子明暖暖地笑着，拉着她说：“来，我们去骑马。”
他们两人跨着一匹枣红的马，马儿柔软的肌肤，略有扎手的鬃毛，徐子明从腰身穿过去的手臂，随着缰绳抖动。男子阳刚的肌肉触感，他熟悉的体味，甚至他滑下来滴落在她发际的汗水，都如此地真实可信。孟田菲甚至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小吊带上，还有自己针线修改过的痕迹。
一切都如此，如此地熟悉。
如此地温暖。
孟田菲心中一阵酸痛，眼泪潸然而下。
等再次睁开眼，草原不见了，花海不见了，徐子明也不见的。只是一片朦胧，或者说是黑暗。一个朦胧的光团选在自己上空，闪烁不定。
她擦了擦眼泪，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是那件黑袍，微微苦笑了一下。
刚才的，是梦吧。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那个，就是自己隐藏心底的愿望么？
愿望而已，不能实现又如何。孟田菲对自己嗤笑了一声，打量着这个新的环境。这又是什么地方呢？莫非，她又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来了？或者，这才是一个死人应该呆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一个女声温柔地响起。那声音，似远似近，飘忽不定。
“是谁？”孟田菲惊讶地四处张望。
“两百多年，我终于等到了你。”那声音又响起，略显激动，仿佛有一阵颤栗的清风从不知何处吹来，又掠向远处。
孟田菲只觉得荒唐至极。两百多年，怎么不说一万年呢，像那首可笑之极的歌一样？两百年前，自己还不知道是在哪个旮旯里弯着呢。
那个声音似是猜到孟田菲所想，续道：“准确地说，我等了你五万多年。我一直在这里沉睡。两百多年，一个女孩的精血唤醒了我，可是等我醒来，她却刚刚死去。”
那声音叹息着，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四周重归寂静。
孟田菲渐渐忍受不住这沉寂，心道这人是呆了五万多年的了，一定习惯了这样缓慢的生活节奏，说不定要回忆上十天半个月呢。于是出声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巫曦，准确的说，我是巫曦割裂出来的元神。”那声音傲然道。
“巫曦，”孟田菲倒抽一口冷气，“你是泪石第一任主人巫曦，！”
“你知道我？”巫曦颇为惊讶，“我看了你的幻境，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承蒙垂问，我是个外来者，”孟田菲讽刺地说，“不过初来乍到，就恰恰听说了你的名字，大曦国第一任圣女呢，真是如雷贯耳。”
“大曦国的圣女？”巫曦冷哼了一声，“他们是这么称呼我的么？”
这其中显然有什么秘辛，不过孟田菲却没有兴趣。对于这个谋杀自己的嫌疑犯，她实在生不起什么同情心。
巫曦笑了笑，那声音居然无比魅惑，道：“你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呢，怎么，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还是你真以为是我把你从悬崖上推下来，谋杀了你，然后把你摁在凤影的身体上？”
孟田菲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真是个傻瓜。我苦等的变数，却是这么一个傻瓜。你就是为了这么，心生怨恨，以至于神魂不稳，将要离体而去么？”那声音显得有些苦涩，像极了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引得孟田菲脸上一阵发热。但是她却强忍着，要得到一个解释。
“也罢，”巫曦徐徐道，“我要是有能力破开这个世界的时空，达到你的世界，那天下之大，我何处去不得，却被困在这里？”
孟田菲一滞，半晌才道：“如果不是你，怎么那么巧，我的灵魂刚好附身在你所选择的身体上？”
巫曦叹道：“我虽然实力不足从前万一，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还是存留了一些的。难道要算出命运之中的变数还不能够么？”
“变数？”
“在这个世界之中，芸芸众生命运，我都可以算出来。但是却有极少数人的命运却是不可计算、不可掌控的。这类人就是命运中的变数。”
“我一醒来，就发现那个唤醒我女孩身边的小婢女和变数者命运相连，所以我诱使她盗了泪石，从目连氏的宫殿出逃，然后指引她到了那变数可能出现的青县。”
“既然变数不可计算，你又如何得知是在青县呢？”
“你胆敢不相信我的话？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对我的话有过一丁点的怀疑了。”巫曦叹了口气，声音不显得愤怒，倒有几分惆怅。
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你最好习惯，孟田菲在心里暗暗道。
“不过不轻信他人是好事，你越谨慎，成功的几率就越高。”巫曦很快调整了情绪，继续解释道，“变数出现的地方自然有好几处，但是我以大能计算，最可能的地方是青县，况且青县偏僻，最不易被察觉。”
孟田菲点点头，姑且接受了这个解释。
“后来，我发现那个婢女生女儿子和变数这联系密切，再后来，她的女儿又有了女儿直到凤影出生。当时，凤影和变数者联系极为紧密，本以为她将是那变数者亲密的伙伴，所以从她一出生，我就伴着她，一直温养着她的身体，准备等变数者出现后，传她功法，好为之所用。”巫曦轻笑出声，道，“不想却是这种方式的联系。”孟田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相信了那个什么元神的话，毕竟穿越这样离谱的事情，还真不一定算得出来。她想了想，问道：
“你煞费苦心地等我这么久，是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第二章 代我掌控世界（）
“你煞费苦心地等我这么久，是要我为你做什么呢？”孟田菲注视着光团，一字一句地说。
巫曦不是害自己坠崖的人，那么确实是自己不小心，这就是所谓的命数吧，吃饭还有被噎死的呢，每年出车祸的人不知凡几，既然是意外，就没必要像个冤魂一样怨天恨地了。说起来，能够附身重生，也是一件不幸中的大幸事，那个凤影，被夫家设计撞地，也是她的命数吧。
不过还是要感谢巫曦温养了这副身体，听起来，似乎这个身体很不错了吧。
不过，孟田菲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承她多少情。她如此煞费苦心，必定所图甚大。这么一个超级厉害的高手――呃，有多厉害孟田菲当然是没有一点概念的，不过既然她号称能够“掌控这个世界”，那一定是骨灰级的厉害了。骨灰级高手要求办的事情，能简单吗？
孟田菲的戒备，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巫曦的话打断了孟田菲的沉思：“我只不过想找一个传人，重新掌控这个世界罢了。”
孟田菲跳了起来，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做我的弟子，代替我重新掌握这个世界。”巫曦的声音里掺上了几许威严。
孟田菲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她却怀疑眼前的巫曦是否因为寂寞久了，开始发疯。
“你又在质疑我的话？”巫曦的声音愤怒地穿来，一阵罡风拂来，将孟田菲吹得翻了n个筋斗，皮肤多出裂开，渗出血迹。她想要张口说“停”，但是一张嘴，却被风堵得几乎窒息。
风渐渐停息下来。本来孟田菲觉得自己被风吹得不停后退，估计被吹走了十万八千里了。不想一睁眼，自己竟还是在原地，黑袍已经被割裂得支离破粹，比先前身上那件嫁衣更加惨不忍睹。疯女人果然更加可怕啊。
感受到孟田菲的想法，巫曦又要发怒，一阵威压让孟田菲“啪”地摔在地上。
“你偷听我的想法！”孟田菲气哼哼地爬起来，想了想，又趴在了地上，这样更加牢靠，“侵犯人的**是不道德的！”
“你在心里骂人，难道还有理了？”巫曦气得又是一阵威压，孟田菲原地滚了几滚。
“你是上位者，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你要欺负我，我打不赢，骂不敢，换了是你，你不会在心里骂上几句？”孟田菲一边翻一边叫。
“死丫头，到是嘴硬。我怎么欺负你了？”
孟田菲终于停了下来，捧着发晕的脑袋，翻着白眼说：“你要我掌握这个世界？就凭这小身板？”她想挽起袖子，却想到衣服已经基本报销了，于是曲起手臂，做出一个秀肱二头肌的动作。
巫曦笑了一声：“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就去。我会先教你修炼。”
“可是大姐，我为什么要掌控这个世界？”
“站在世界的巅峰，你不愿意？”巫曦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守着那个背叛你的男人，忍气吞声，这就是你要的？你居然是这么一个懦弱没有志气的女人？”
巫曦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以至于微微颤抖，显然是激动已极。
“这是两码事好吧？”孟田菲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摊手，“高处不胜寒，孤独寂寞，劳心劳力，看似尊贵，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我要那样的生活做什么？”
巫曦沉默了半晌，到：“可是，你维持了这个世界的运转，这是我的责任啊。”
孟田菲一拍手，道：“问题就在这里。这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仅如此，我刚刚一来，就险些被强奸。我身体的前任被夫家设计害死。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感情。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维持什么运转之类的？”
孟田菲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如果没人维持运转会怎么样？”
巫曦凄凉地说：“这颗星球会死。一切都将不存在，何况，还有一场――”
巫曦没有说下去。孟田菲张嘴欲说“不管我的事”，又觉得这话太凉薄，何况，如今自己也处身这个世界，还真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两人都陷入沉默当中。
孟田菲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
巫曦没有说话，只是那光团亮了一亮。孟田菲说：“既然我可以附身凤影身上，你为何不可以？”
“你是说，夺舍？不成的，你是完整的灵魂，我却只有一缕元神，只要出了泪石，就会消失的。”
孟田菲思索着说：“你当年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想必一定是最最厉害的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落得――”她用手指了指光团。
巫曦沉默了一阵，茫然道：“我只是巫曦割裂下来的一缕元神，寄养在泪石里。后来巫曦如何陨落的，却是不知。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个世界变得不成样子了。”
“这样啊，”孟田菲沉吟道，“不如这样，既然你出不去，我也只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你教我修炼，咱们一步步来。最后是帮你复活也好，帮你维持这个世界运转也好，反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们大可不必计划那么远。”
“那就是说，我助你得道，你却什么都没有答应我。”巫曦冷冷道。
孟田菲有些尴尬，摊摊手：“哎，话不是这么说，你是上位者，我是一个小辈，我的小命可是捏在您的手里的呢。”
这一番话近乎无赖，巫曦沉吟良久，道：“也罢，你既然是命运之外的人，要是能够被我掌控，也就不是变数了。”
孟田菲认同地拼命点头。巫曦又道：“你的灵魂能够和这个身体完全相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