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天下:逍遥太子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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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同意,夏康阳的脸色缓和不少,待她走到门前,一把抓住她,眼睛一瞪。
“什么老伯?是爹爹。还在和老爹置气?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弱不禁风,身体还不好,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额……
沈半夏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他是在说黎景行吗?
“老…”
“嗯?”
对上夏康阳威胁的眼神,沈半夏愣了一瞬,最终换了一个折中的叫法。
“老…爹,老爹,我不是…”
夏康阳不清楚她心中的纠结,躬身翻开扣在盘子上的土碗,糕点热气升腾,香气袭人。
他端起糕点,献宝似得递到沈半夏面前,连忙催促道:“朵儿,你吃。”
架不住他的热情和恳切,沈半夏捻起一块藕色的糕点,轻轻送到嘴里。
她咬了两口,眼睛一亮,酸甜软糯,入口即化,山楂的果味和稻米的清香完美契合,这味道比她在京城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还要好。
夏康阳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急忙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沈半夏拾起一块山楂糕,扔进嘴里,不住地点头道:“好次,很好次。”
她的赞赏让夏康阳无比满足和欣慰,一双浑浊的老眼闪耀着慈爱的光芒,仿佛“女儿”的认同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好吃就多吃,爹明儿个又给你做。”
闻言,沈半夏大快朵颐的动作忽然停下,鼻子一酸,低着头不敢看他。
359。第359章 父爱(2)()
“我不是…你的女儿…”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原谅她的自私,她的确有些为夏康阳的父爱心动。但是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将对方女儿的父爱占为己有。
但她又不忍心拒绝,因为这会让一直活在幻想中的父亲崩溃。
“朵儿,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见她突然低头不语,夏康阳以为是自己的糕点,没能让“女儿”喜欢,所以立即着急起来。
“不不不,很好吃。只是吃撑了,我想出去消消食。”
说着,逃也似得跑出了门。
夏康阳望着仓皇离去的背影,愣了半晌,然后也拿起一块糕点扔进口中,
山楂放多了点,朵儿不喜欢太酸的东西。但是山楂健脾消食,朵儿脾胃不好,吃东西不消化,山楂药食同源,最合适不过了。
但他每次都不敢放太多,兴许是很久不做了,所以放多了些,酸味儿有点儿重。
许久不做?他不是一直给女儿做吗?怎会许久不做了?
夏康阳自嘲地摇摇头。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
……
沈半夏平息好心情,在回到屋里的时候,夏康阳已经在捣鼓自己从山里采来的草药。
他见天色已晚,有端来热水让沈半夏洗完脸脚,就领着她到卧房休息。
这屋里陈设一反别处的简陋,处处典雅别致,一点也不像临时收拾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好好保存着的。
夏康阳见屋里熄了灯,又将门窗都细细检查一番,见皆无异样,才安心离开。
他走到院中,忽然一股冷风袭来,他头顶一阵刺痛,不禁抱头蹲下。
“朵儿…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
听见夏康阳离开的脚步,沈半夏睁开眼睛,望着一片漆黑的头顶陷入了沉思。
“朵儿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骗夏老伯,也不是故意霸占你的父爱…”
……
第二日,沈半夏起床时,夏康阳又做好了简单却可口的早饭。夏康阳看见沈半夏大快朵颐,一张褶子脸差点笑烂了。
“丫头多吃点,多吃些身体好。”夏康阳满意地点点头,“女儿”总算爱吃饭了,吃得多,吸收好,身体才会越来越好、
面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沈半夏更加愧疚,不忍心欺骗对方的感情,所以打定要尽快查出百里晨的下落,离开陌溪村。
什么债都好还,唯有这付出真心的人情债最不容易还清。
早饭后,她继续在村里四处晃荡。
其实,她也不懂,她明明就是男子装扮,为何夏康阳几乎一见面就将她认为“女儿”。
“大娘早啊,您洗衣服呀,这几天的水还有些冰手呢。”
“嗯,小伙子外地来的吧。”河边,一个五十来岁的富态女子,正在石板上洗衣服。她一双辛勤劳作的手长满了茧子,手指也因为日夜劳作而显得异常粗壮。
沈半夏弯腰,帮她拧一件厚重的棉衣。
“哎呀,谢谢你啊小伙子,这人老了,手也使不上劲了。”老大娘感慨道。
“不客气。大娘,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360。第360章 村中恶霸(1)()
拧出来的水哗哗作响,打在河里,渐起了不少水花。
“啥事儿,你说来听听,看大娘知不知道。”那大娘热心道。
“您知道尙家岭吗?”
“咋不知道,啧啧,那些人死的可真惨。”对方以为沈半夏想问她有关十年前屠村的事情,于是立即感慨起来。
“不是,大娘,我问问,您知不知道,十年前尙家岭有没有来一个叫百里晨的外地人?”
“百里晨?那不晓得呀。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哦。”沈半夏淡淡失望。
“小伙子,别丧气,我给你说给人,他铁定知道尙家岭的事儿。”对方一面将衣服放进背篓里,一面安慰她道。
“真的吗?谁呀?”沈半夏眼睛一亮,立即兴奋起来。
“村西,有一个叫尚泰安的老太爷,他就是尙家岭的村长。你去问他,他指不定知道你说的那个百…百晨。”
“嗯,谢谢大娘。”
听完,她也没有立即拔腿就走,而是帮对方将背篓抬上了路。
“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
“不客气。大娘,我先走了,您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好。”
沈半夏转身就像村西跑去。
她走到不远处,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从她身后的田间窜了出来。
其中一人又矮又瘦,尖嘴猴腮;一个人又高又壮,眉宇间戾气很重。
中间一个身量适中的男子,长相还算周正,只是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嘴里还衔着一根草,举止轻浮。
不用多说,这三人必是村里的土纨绔无疑。
瘦的那个叫贺青,绰号瘦猴子,壮的那个叫杨栋,人称山子,中间那个是陌溪村村长的儿子,蒋文通。
“通哥,看那小子不像村里的人呀。”瘦猴子对蒋文通道。
“俺瞧也是。”杨栋赞同道。
“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人,又白又嫩,看起来就跟一娘们儿似得。”瘦猴子看着沈半夏离去的背影,不无遗憾的说道。
只可惜是个男人。
村里的姑娘再漂亮,都免不了土气,哪里有郴州城里的那些小妹儿水灵啊,特别是楼子里的花姑娘。
杨栋嗤了一声,道:“就算是也是通哥的。”
“那是那是。”贺青连连称是。
他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让大哥不爽快。
蒋文通嘴角一咧,神情既阴险又狠毒。
“管他那么多,来了我的地盘,就得交银子给我,否则没他的好果子吃。”
闻言,另外俩人同时阴测测的笑起来,俨然已经将沈半夏当做入口肥羊。
“行了,先去收租吧。”
说着,看向背着背篓,躬身慢慢前行的老大娘。
他们口中的租,其实就是“保护费”,有事儿没事儿收了钱到城里去喝花酒,胡乱挥霍。
陌溪村天高皇帝远,连郴州城都距离很远,地方官也不想管这个地处最边界的小村子。所以,村里就是村长一手遮天,他对儿子又宠溺儿子的凶,胡作非为,鱼肉乡里也从来不管。
在老爹的刻意放纵下,蒋文通更加有恃无恐,随心所欲,强行收取保护费不说,村里长得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都被他糟蹋过。
这般恶行,简直比京城的四小纨绔,更令人发指。
361。第361章 村中恶霸(2)()
“喂,老太婆,这个月的租费,快些交来,否则,我们可要拿东西抵账了。 ”
“这些天杀的,没一天消停。”她虽然抱怨,但还是乖乖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
这三个土匪,不给钱就到家里抢东西,看到中意的就强行抢走,拿出去卖钱使。这样,还不如乖乖给钱,图个清静呢。
……
沈半夏跑到村西,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尚泰安家。
尚泰安家是一处破旧的土墙房,四周的围墙早已倒了七七八八。东面的屋墙也由于常年雨水浸透,从顶部垮了一个大洞。
看来,他在陌溪村过得并不好。
也是,身为一村之长,全村人被屠殆尽,自己侥幸活下来,寄居在它村中,俨然一只丧家之犬。
由于没有大门,沈半夏站在门口,却没有贸然走进去,大声叫道:“有人在家吗?”
……
无人回应,她只好更大声地喊道:“有人在吗?我想打听个事儿。”
……
半晌,就在她准备再扯着嗓子叫喊时,堂屋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脑袋夹在门缝里,露出一张脏乎乎的小脸儿,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开口,是一个甜甜的少女声音。
“客人有何贵干?”
沈半夏冲她抱了抱拳,道:“姑娘,不知这可是尚泰安前辈的住所?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赐见。“
闻言,那少女回头,似乎是在询问家长的意见。
片刻,那少女打开门,对沈半夏道:“爷爷请客人进来说话。”
见对方应允,沈半夏又冲着对方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
她迈步走去,颇有龙行虎步的上位者之势。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这样走路,只是为了走出男子气概,不小心矫枉过正了。
走到门口,又对那少女微微欠身,兴许是没见过陌生人,少女羞涩的低了低头。
一进门,浓烈的药味立即迎面袭来,她扫视一眼,微微惊异,家徒四壁不外如此。
一张由木板搭成的板床,两个当凳子使的木墩,乱七八糟靠墙而竖的柴火,火坑旁的药罐子,三脚架,一口还没有清洗的铁锅以及锅里的两幅碗筷,这就是屋里的所有摆设。
见她进来,瘫痪在床的尚泰安立即支身坐了起来。由于常年疾病折磨,加上生活艰辛,他几乎已经瘦成皮包骨,一双浑浊的眼睛透出浓烈死气。
“身体不便,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虽说是身处乡村,但言语间颇有涵养,想来是个有学识之人。
沈半夏对他作了一揖,恭敬道:“前辈言重,是晚辈打扰了。”
尚泰安满意地点点头,那打量的神情让她不明觉厉,于是态度更加恭敬。
“今日前来叨扰,是想向前辈打听一件事。”
尚泰安微微颔首,虚咳了两声道:“有言在先,如果能帮到贵客,还望贵客也帮我一个忙。”
沈半夏抬头,些许诧异地看着他,旋即又反应过来,应道:“力所能及,定当竭力而为。”
不能随便打包票,万一对方让她摘星星呢?
“嗯,不是难事。不知小哥想问我何事?”尚泰安点头道。
362。第362章 村中恶霸(3)()
“晚辈想问,十年前贵村可来过一个叫百里晨的外地人。”沈半夏如实道。
她知道,对方是在和她讲条件,同时也是确保自己的确能帮到她。
“百里晨?咳咳咳咳……”听见百里晨的名字,尚泰安明显有些激动,以至于气息不畅,当即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听见他的咳嗽声,那少女立即跑进来,不停地替他顺气。
沈半夏见他对百里晨的名字反应如此强烈,心中又惊又喜还忧。
“前辈您要不要紧?”她上前,关切道。
看得出对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她也不太舒心——病痛最会折磨人。
“无碍,暂时死不了。”转头对少女道:“晓云,也要没事儿,你先出去。”
尚晓云咬了咬嘴唇,虽然不太放心,但她不会违抗爷爷的命令,忧心忡忡地出了门。
“前辈您……”
尚泰安强行压住喉头的****,道:“不碍事,我们谈正事吧。百里晨这个人…咳咳咳…”
他话还未说完,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看那阵仗似乎要将心咳出来不可。
“…他十年前来到我们村,被…”
就在尚泰安忍住咳嗽,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其中一个少女的哭泣声极为明显。
“呜呜呜…爷爷救我,你放手…爷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