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天下:逍遥太子妃-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半夏兴趣缺缺,但始终正襟危坐,不言一语。这番行为举止,也难有可挑剔之处。她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却无迹可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娇俏的女声突然响起。
“父皇,儿臣天天看这些人都烦了?今天难得好日子,看点不一样的吧。儿臣听闻几位皇嫂也都是才艺出众,不如让皇嫂们上场来助助兴。”
这说话之人是南宫婉的幼女,黎梦琪,年十四。打小聪明伶俐,嘴巴乖巧,深得黎泽天的宠爱。
南宫婉赞赏地看了眼女儿,在黎泽天耳旁道:“皇上,臣妾也觉得这主意好。让众皇子妃来,好让大臣们瞧瞧皇家媳妇儿的厉害。”
黎泽天含笑点头,显然深以为然,道:“既然皇儿提议,爱妃赞同,那就如此吧。”
皇上近宦谢谈尖着嗓子,叫道:“皇上有旨,请诸位皇子妃上场展示才艺。”
沈半夏浑身恍被雷击,僵直在原地。
南宫婉目光射向她,十分和蔼道:“那就太子妃先来吧,你可要给四位弟妹开个好头啊。”
黎泽天总有九子,除了远在封地的大皇子,还有皇七**三子尚未婚配,其余的都已成亲。
没想到居然从她开始,不如一刀砍了她算了。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集中看向她。沈半夏废名在外,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她出丑。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惊惶失措。
“我…我…我…”
庄芷茹巧笑一声,在黎泽天身侧道:“不如皇上许她们一个彩头,媳妇儿们兴致高,状态才好啊。”
南宫婉补上一句:“妹妹说的对,第一名有赏,最后一名小罚。这样才有趣呢。”
黎泽天似乎对她们的建议很感兴趣,朗声道:“好。难得中秋佳节,团圆之日;贺爱卿又凯旋回朝,扬我国威,双喜临门。魁首可以讨要一个恩典,只要是父皇能给的,想要什么说什么。”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五皇子妃南宫新柔站起来,向黎泽天确认道:“父皇说的是有求必应么?”
黎泽天愣了一瞬,沉吟片刻,便斩钉截铁道:“对!有求必应。”
南宫婉嘴角立马挂上得逞之笑。
她知道,四皇子和五皇子最受宠,连带着两位皇子妃也深受帝王喜出,黎泽天肯定会火冒三丈,当场翻脸。可是由南宫新柔讲出来,他只会当成小孩子闹着玩,和他这个当父皇的亲近。
她还是算准了另一点,那就是黎泽天厌恶太子。依他对这位皇上的了解,如果有人要趁机刁难太子夫妇,他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是暗中默许、推动。正因为如此,她才敢示意南宫新柔这样做。
庄芷茹状似无意地捋了捋耳边碎发,粉唇一勾,露出微微嘲弄之意。
24。第24章 爆发前沉默()
黎景行面上笑容一凝,拳头紧握,微微颤抖。
有求必应?要是让他废太子,也会毫不犹豫同意吗?
黎梦琪见沈半夏久久没有动作,索性跑到她跟前,拽着她的手,拉她上场。
“太子妃愣着干什么?快点上去啊。听说四皇嫂琴艺卓绝,太子妃身为妹妹,自然也不会差远了。来人啊,替太子妃取一只琴来。”
大殿里突然响起一阵哄笑声,谁不知道沈半夏身无一技之长,连三等乐女都没敢去考,她不差?只怕是云泥之别咯。
沈半夏努力挣脱黎梦琪的手,尴尬笑道:“公主殿下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会弹琴。”
黎梦琪嘟着嘴告状:“父皇,太子妃不听您的话呢。”
黎泽天目光扫向沈半夏和黎景行,脸色阴沉,但未开口。
一旁的南宫婉冷冷道:“太子妃为何如此不懂规矩,长辈命令,岂容你说不就不。难道你想受罚吗?拉她上去。”
南宫婉一呵,立即有两个宫女上前,左右夹击,强拖着她往中央走。
沈半夏倔劲儿一上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赧然道:“父皇,儿臣真不会弹琴。上去只会污了大家的耳朵。父皇现在就惩罚儿臣吧,绝无怨言。”
不比自动认输了。
沈月兮看见她丢人,幸灾乐祸,不禁掩嘴轻笑。
“果然草包废物。”
黎景晔冷酷如常。
沈半夏力气大,硬撑着不走,南宫婉怒气上冲,怒道:“李嬷嬷你去。”
南宫婉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应道:“是,奴婢遵命。”
李嬷嬷走下来,一手捏住她的胳膊,沈半夏感觉手臂被铁箍着一般,对方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
“疼疼疼,你轻点。”
沈半夏被李嬷嬷拽住,突然向前,脚下不稳,踉跄着差点跌倒。
竹青站在后面干捉急,程默仍是面无表情。黎景行笑意越来越浅,渐渐维持不下去。
他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李嬷嬷,手臂一捞,将沈半夏拥进怀里。
程默低呼一声太子,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李嬷嬷一时不察,竟被黎景行推得踉跄两步。
见此情景,众人惊讶的瞧着突然发难的太子。黎泽天立即面露不悦,显然很是反感。那种鄙视,是不小心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黎景晔眸光一暗,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沈半夏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到抱着自己的人,手臂缓缓离开腰身,下一刻便委顿在地。
“太子!”
随着沈半夏惊呼一声,众人一瞧,太子居然说晕就晕,更是惊愕不已。
虽然知道太子病弱,但也不至于残破至此吧。
程默踏步上前,搂住黎景行滑倒的身体。
黎泽天满面怒容,太子夫妇实在让他大大丢脸,冷喝一声:“抬太子下去!”
接着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毫不温柔地把太子抬到偏殿,随后退下。
黎景轩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全无血色,呼吸微弱,俨然死人一般。
七皇子紧急赶来,对随身侍从道:“快去请太医来!”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黎景轩淬毒的眼刀子,已经将沈半夏碎尸万段了。
“害人精!你害你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拖累别人!”
“我…”沈半夏追悔莫及,恨死了自己。不就是弹个琴嘛,丢脸就丢脸,干嘛要和那些人死犟。
“今天若是我哥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万一,你就等着陪葬吧。”
沈半夏远远看着昏迷不醒的黎景行,本想走到近前瞧瞧,却万分踌躇不敢前进。她急的满面通红,眼泪泫然欲落。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定不会推脱。
25。第25章 冰火两重天()
公公传唤来一个畏缩精瘦的中年人,一脸为难地跟众人见礼。 他浑身一股酒味儿,脚步有些踉跄,来之前应该没少喝。
“下下官见过四皇子,太子妃。四皇子千……”
黎景轩扇了扇鼻子,嫌恶道:“免了免了,先给太子瞧病。”
太医惶恐道:“是。”
这个太医名叫白决明,年三十六,嗜好喝酒,乃太医院中最不受重用之人。
他三十不到就入了太医院,但一直庸庸碌碌,临到现在还是低品阶的医士。处处受人排挤,平时也就给宫女和太监看看病什么的。
今天众人一听说是给太子看病,忙把他推了出来。白决明为人懦弱胆小,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来。
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因为第一次见着大人物,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掩面塞进嘴里,然后再猛摇头数下。
大概是庆幸自己从微醺中清醒过来,面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甩甩衣袖,躬身走近,开始诊脉。
他手指刚触到黎景行脉搏,先是微微一怔,又凝神苦思片刻,最后不禁“咦”了一声。
黎景轩一眨不眨盯着他,阴测测道:“太子病重,你可要瞧仔细了。”
白决明后背冷汗淋漓,他眼珠子两转,旋即又不住地摇头晃脑,俨然十分严重的样子。
“哎呀!太子殿下内息紊乱,邪气侵体,脉浮而缓。虽然残毒已清,但伤及根本,现在突然发作,情况危矣。”
“太子中过毒?”沈半夏暗暗惊心。
白决明苦着脸道:“太子殿下病情危急,下官学艺不精,恐怕无力回天啊。”
沈半夏心中咯噔一下,她自知太子身体一向弱极,又听对方如此一说,仿佛世界坍塌,从此生无可恋,突然“砰”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恳求道:“求您救救太子,求您救救太子!”
太子是为了救她才发病的,现在别说让她下跪,哪怕是以命偿命都毫无怨言。
白决明惊了一跳,顾不得礼节,要扶起沈半夏:“太子妃使不得使不得,下官尽力便是。”
“求您一定要救醒太子,半夏感激不尽。”沈半夏不肯起身,反而低头,重重磕在地上。
她沈半夏跪天跪地跪过父母,这还是第一次真心实意跪一个外人。
黎景轩剑眉一挑,心中诧异,暗道:“还挺豁的出去呀。”
白决明一弯腿,和沈半夏对跪,“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加倍还回去。心中感叹一声“重情重义,太子妃好人!”只可惜,只可惜……
“太子妃言重了,救治太子殿下,此乃卑职本分,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白决明先喂了开窍醒神的汤药,不见醒。又施银针刺激穴位,还不见醒。越来越惶恐焦急,额头渐渐浸出细小汗珠。
沈半夏也跟着他揪紧了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喘。
与此同时,大殿内同样炸开了锅。
先是有言官当场进言,说:太子病弱,难以堪当辅君大任,建议黎泽天废除太子,另立他人。
此言一出,朝臣群起而应。
黎泽天手臂一挥,问向太子岳父,沈一合。
沈一合走至殿前,跪在地上,“通情达理”道:“太子体弱,该全心全意休养生息,的确不宜为国事操劳。”
朝中大臣各自为主,纷纷进言,请皇上立其他皇子为储君。
当然,这其中又以四皇子、五皇子呼声最大。一时之间,大殿俨然如菜市场一般热闹。
所谓法不责众,黎泽天只好大喝一声:“中秋佳节,观舞赏乐,不谈政治。此事,以后再议。”
切除这一段,众皇子妃继续上场表演,卯足了劲拼夺第一。
因为皇上许诺——有求必应!
26。第26章 怒而反击()
正殿和偏殿一墙之隔,其中吵闹,沈半夏基本听了个清楚。
黎景行仍然昏迷不醒。她牙关紧咬,指甲深入肉中。
儿子危在旦夕,皇上却不闻不问,仍旧率众作乐。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区别那么大?
不管是权利地位,还是衣食住行,黎景晔和黎景牧处处优于太子,黎景行除了徒有太子的名头,实际上,在皇帝心里,这个儿子或许还不如街边乞儿重要。
沈半夏知道太子并非天生残疾,十五岁前身体健康。八年前,先皇后班染暴毙后,就突然瞎了眼睛,坏了嗓子,还落得一身病。随后就被皇上扔出皇宫,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期间,无论黎景行病情如何凶险,皇帝从不有任何关心之举,今天也是如此。到现在为止,太子已经昏迷足足半个时辰,连太监都没打发一个过来。
她父亲虽然偏心,但也不曾这般无情。她胸口堵着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十分难受。
黎景轩瞧她心情不佳,故意火上浇油。
“瞧见了吧,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哥既不会晕倒,也不会被大臣们攻击。如果,父皇真的下旨废太子,肯定都是拜你所赐。”
沈半夏任他讽刺,始终一言不发。
良久,她紧咬的牙关突然松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转头对黎景轩道:“七皇子,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把琵琶?”
黎景轩上下打量她一番,讥笑道:“你不会是要上场比试吧?”
“对!求你帮帮我。”
她要奔着那一个“有求必应”去。哪怕万分之一希望,她也要去尝试。
黎景轩面上笑意更浓:“你是嫌丢人丢的不彻底,想自取其辱,当场羞愤而死吧。”
沈半夏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黎景轩的衣袖,抬头直视对方,目光决绝。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认打认罚,我沈半夏绝无怨言。”
黎景轩看她面色凝重坚决,不似玩笑,突然对她生出一份赞赏来。
“好!本皇子给你一次机会,但若你是夸大其词的话。回府后,记得自行解决。小李子,去给太子妃寻把琵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