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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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舔舐着那些粉末,怡然自乐,我看在眼里心里直抽抽,起身想去拉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推了出去。跌跌撞撞碰到了桌角,一抹侧脑,手心里全是猩红的颜色。
“啊!!!!你这个贱女人!”我咆哮着冲过去撕扯赵莉莉,还没到跟前,就被警觉的韩煜一脚踹翻在地,我的脸色煞白。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现在才觉得,养父当初那些只不过是小KISS了。
“贱女人?呵呵!”赵莉莉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她走过来托起我的下巴,双指从上划到下,“谁是贱女人,咱们让韩煜说说好吗?”
说完,她转眸看向韩煜,怡然自乐的韩煜停了下来,瞳孔紧缩了一下,也没说话,就是拿手指着我。
赵莉莉的眸光骤然变得阴冷。抬手给了我两巴掌,问我说,现在知道谁是贱女人了吧?
我摇了摇头,将一口血水喷涌而出,可惜电视里都是骗人的,赵莉莉轻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我的喉咙被掐紧,紧接着两个大耳刮子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被她无情地掀翻在地,尖锐的高跟鞋踩在了我的肚子上,大耳刮子扇的噼里啪啦就像是音乐厅里绵长的交响乐,她还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盒针。往我的身上胡乱地扎着,耳朵上、手臂上、大腿上……天呐!我无助地嘶喊着,期盼着大叔能来救我,可是我等来却只是一个个空洞的眼神。
赵莉莉狞笑着,将我的衣服刺啦啦的撕碎,然后又用打火机烤我。每个地方只烤几秒钟,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落下疤,但却是生疼。
我到最后疼的叫不出声了,只剩下哼唧声,和身体本能的抽搐,她也玩累了,突然抱着哭了起来,然后又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她说她想和我聊天,美其名曰,谈心,然后她就自顾自地谈了起来,她问我知道她有多喜欢韩煜吗?我没回答,她也不理会,继续说,我的出现毁了她的梦,她那段时间寻死觅活的,更是招来她哥的一顿毒打,后来还关了黑屋子,但她哥终究是舍不得她受苦,她偷偷找过韩煜,可是韩煜根本不会喜欢她,后来她也想通了,既然自己得不到,毁掉了就是了,于是她和她哥设定了绝妙计划,将韩家毁掉的计划……
当初说到那里的时候,她突然戛然而止,然后又想起我半天没回到她,开始迁怒于我,当她把钢针戳进我十个指甲缝里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经历比那更痛苦的事了,却没想到,那天只是我无数噩梦的开始。
【116】梦醒时分()
时光流转眉飞色舞,逝去的样子悲咽在天空下,吟唱出无尽的纷扰。
大雨滂沱打在我脸上生疼,八年前被折磨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可是,大叔,为什么会在这生死迷离的时候想起你最凶恶的样子?
“杨伊,你没事吧,醒醒……”
是谁,在焦急的呼唤?
我想应承,可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我想向着声音的源头靠去,可全身如同被定住,不能动弹。
救我,我的心在呐喊。
有一双手坚定的握住我的肩头。
“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谁的声音这样动听,渐渐抚平一颗躁动的心?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满心的阴霾。
昏迷的人渐渐安静,姣好的眉舒展开来。
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牌,无不昭显着车的主人正是和陈铉分别不到一刻钟的我。
心尖莫名的一颤,陈铉大步蹿上前,猛的一把拉开车门。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身后,同事快速跟上,对着车厢亮起手电。
几十分钟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歪在椅背上,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身上是一个黑了屏幕的手机。
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他全然听不到,脑海里浮现另一张灰白的脸……他呆住了。
“不能失去她,绝不能!”他紧紧握住我的肩。
“好了。腿可以动了,让我们救她。”有人重重撞开他,伸长了手来抬我,“当心,轻一点。”
“不!不可以抢走她!”他一惊,下意识牢牢抓住我冰凉的手,再不肯松开。
大雨倾盆,没有一丝停下的迹象,救护车鸣笛在路上疾驰,闪烁的警灯在雨水中跳跃。
温暖的车厢里,我静静躺着,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天放亮之时,大雨渐渐停歇,硕大的圆日从东边天际冉冉升起,万丈光芒齐放,照亮人间大地,昨夜的种种仿佛只是梦一场。
素白的纱帘飞舞,堪比顶级套房装潢的5018病房里,两道轻微的呼吸声起伏交错,共同谱出一曲安谧的乐声。
值班的护士透过玻窗户往里看,一夜过去,两人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心生羡慕,对着身边的姐妹道,“他们俩感情可真好!”
“羡慕了吧!”身边年轻的护士屈肘碰了碰她。打趣着。
一抹红云飞上她娇嫩的脸,小护士羞红了脸,低声辩解,“那个男人是很帅啊!”
另一个护士凑过来迅速往里面看了一眼,不无惋惜,“可我觉得他还是配不上那女的,你瞧瞧,她多漂亮!”
“也是,她的确很漂亮。”落寞的语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钦羡,想来也是,但凡女子又有谁不希望自己拥有倾城的容颜,偏偏病床上躺着的是足以令百花娇羞的闭月之色。
“好了,好了,赶紧干活吧。”
“嗯。”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仿佛置身温暖的梦境中,有一只手紧紧握着我。始终不曾松开,舒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到掌心,温暖了我胸膛里冰冷已久的那颗心。
睫羽微颤,我从昏睡中醒来,掌心的温度如此真实,我不由敛目细看,一个男人后脑勺对着我趴在床畔,右手紧紧握着我的左手。
原来,梦中的温暖是真实的存在。
轻轻动了动左手无名指,男人立即转醒看我,喜不自禁,“小姐,你终于醒了。”
小姐?伤后转醒的我反应有些迟缓,微微愣了下,笑道,“陈先生,你的记性应该不是这样差吧?”
在父亲那里,他明明已经知道我叫杨伊,怎的这会儿倒装起傻来了?
回神,陈铉尴尬的笑,“杨小姐说笑了。”
握着我的手一瞬间烫的炙人,他猛的抽手,别开头,不敢直视我温暖的眼眸,“那个,你渴了吧,我倒水给你喝。”
匆匆起身,带翻了坐着的椅子翻到,发出哐当声响,他赶紧弯腰扶起凳子,脸上已是滚烫。
从未想过,一个大男人自己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让我不觉想起了那些年的羞涩。
匆匆抬头,正对上我的目光,心头一热,他再不敢看我,背对着跑到窗前,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缓解了他心中的滚烫。
“车祸的事不要让他们知道。”他的身后,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陈铉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我口中所指他们乃是聂家人,联想起在聂家种种,他心生惆怅。淡淡应了声,“嗯。”
我没有接口,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便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偌大的病房静谧的令人心惊。
“谢谢你,陈铉。”微弱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他背影一僵,想说自己不过是碰巧救了我,然话至嘴边,又生生转成这样一句,“不用,不用客气。”
若此刻面前有面镜子,他定是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一张忒丑陋陌生的嘴脸。想想就可怕。
“我渴了。”我带笑的声音响在静谧的病房。
他修长的身影笼在金色的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我不由看痴了,清澈的眼里流露出的是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情。
“呃,水。我帮你倒水。”仓促转身,柔和的光线在他脸上投出一片阴影,愈发衬得他面容俊雅。
一手握着水杯,他低着头走近,似刻意避开我晶亮的目光。
“水来了。”他终于抬头。伸长的手臂将水杯递到我跟前。
半晌没有动静,正觉得不自在之时,我莞尔一笑,“我是病人,陈先生确定我这样躺着能自己喝水?”
再寻常不过的话。他却红了脸,放下杯子伸手来扶我,起先还不敢用力碰我,只轻轻搭着我的肩膀,想扶我坐起来,我也不吱声,任由他搭着肩膀,也不见使劲。
他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浓了,我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伸手往他脸上摸了一把。笑,“好烫,想吃鸡蛋了。”
他却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我,喃喃的解释,“我,去给你买鸡蛋。”
被我触到的地方看似如同火炙,转了身背对着我,陈铉禁不住伸手抚上那处火烫的肌肤。
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我笑得极欢快。
“傻瓜。”我轻斥了声。
他却是一僵。面上的红晕霎那消失不见。
“傻瓜,陈铉是个大傻瓜。”
那样清晰的一张脸深刻的仿佛就在眼前,微微翘起的红唇,闪烁的眸子,扑到他怀里的温软娇躯。还有那馨香的气息。
笑,在他脸上漾开,陈铉转身看我,目光温和,“杨小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去买。”
陆队长曾经说过,若陈铉要追一个女生,必然能够得手,不是靠那张英俊的脸,而是那一份体贴入怀。
他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还会做得更好,更周全。
我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戏谑在眼中闪过,螓首微斜,“我要吃黄记的生煎包,绿蒙的奶咖,还有DK的草莓慕斯。”
话音落下,我定定望着陈铉,黑亮的眸子狡黠慧然。
在本市生活久了的人大抵都知道这三家名气很大的店铺,黄记位于主城区,主营中式餐点,而绿蒙则在距城区十五公里左右一个购物中心,主要卖的是茶类饮品,至于DK又在本市西南方向十公里处,主要出售西式糕点。
这三样的确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点心,此刻的脱口而出,为的却并非是肚子里的馋虫。
陈铉回望着我发亮的眼眸,晃了晃神,随即应道,“好,你先等等,我很快回来。”
【117】苦与乐()
聂家到底是知道了我车祸的事,倒不是有人刻意告之,而是夜里那起连环事故事态着实严重,引起了省里的关注,连带着也提了提那辆法拉利冲出高架的事,我父亲也就顺带着知道了这事。
当病房门被敲响,聂家一行三人走进来的时候,我着实愣了一把,车祸一事,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偏偏,事不从人愿。
“爸,穆姨,薇薇。”打起精神一一打了招呼,我接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父亲的脸色并不好看,紧紧盯着我,说不出的严肃。
这样沉重的目光,我顿觉承受不起,垂下眼睑。堪堪躲开了。
“姐,你没事吧?”聂薇薇挤开他们扑到床前,拉着我的手,担心的望着我。
聂宅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此刻她关切的眼神于我竟是如斯沉重,逼得我无法直视。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痛?”见我郁郁的模样,聂薇薇更急了,伸手就要按服务铃,“我叫医生过来。”
我忙伸手拉住我,“不用。”
“伊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穆姨上前一步,关切的询问,慈爱的模样比之生身母亲丝毫不差。
很多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如果穆姨不是这样的善良大方该有多好,我可以堂而皇之的恨着她,而不必像现在这样的煎熬,恨不了,爱不得!
“穆姨,我真没事。”我扯出一抹笑。
“没事就好,你是不知道,你爸听到这消息时有多担心,你这丫头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家里说一声?”听似埋怨的话,细细品来俱是关心。
我心头一热,愈发觉得歉意,真心实意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要真想让我们省心,就搬回家里住。”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发话,却是旧事重提。
我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耐何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只低着头,不吭声。
瞅着我的模样,父亲也知道这个话题今儿是不会有结果了,重重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眼下我还能偶尔回家聚聚。这万一要是逼急了,我索性连家门都不回了,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罢,这事终究不是三两日能化解得了。
“好了,爸也不逼你,往后经常回家看看就行。”
“嗯。”他话里带着的无奈深深感染了我。
“行,局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薇薇,你留下来照顾你姐。”
“不用了,爸,我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