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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破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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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这些死者,死于狙击枪的人也许有慌乱中被误杀的,可那枚炸弹明明白白是安在那座看台,由此,对方想杀的人肯定是在那座看台上。

    思虑太深,影佐紧抿着唇,镜片折射出后面那双眼睛中的寒光,仿佛将佳木斯的严寒也带来了这里。

    董知瑜回到家中,拿出笔尺、牛皮纸,凭借自己卓越的记忆力和在谍参班时学来的绘图技能,一丝不苟地画起了新都剧院的平面图,剧院二楼一共五座看台,董知瑜将它们在图上作了突出处理,描绘得十分详尽,再有就是那面满是窗户的墙壁,也就是马修的狙击枪射穿的那一边,董知瑜在那里圈圈点点,目标十分明确。

    她认定武田静夫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原因有三:首先,武田在“阙”的怀疑人名单上;其次,武田曾经为了谋财,倒卖过情报给渝陪的人,由钱新民指证出过这么个人,并被影佐对上了号;再次,也是非常重要的,作为对华作战部陆军司令,武田在事发的时候就在那座剧院里,并且在二楼五座看台的其中一座上,而所有进入剧院的人,只有晦国军官被豁免检查随身物品,这样一来,他具有将炸弹带入剧院并掩置于事发那座看台的天时、地利、人和条件。

    全部绘制完毕,董知瑜在底部用和平日不同的字体写道:身在林泉,心怀魏阙。

    她将这张地图仔仔细细审查了几遍,便折起来放进了贴身的衣兜中。

    第二天一早,马修早早等在叶铭添养伤的医院中,董知瑜头天说过,让他这天早晨在这里与她碰面。

    等看到了马修,董知瑜第一句便问:“你有怀瑾的消息吗?她现在情况如何?”

    “我没有贸然前往她的家中,生怕她也被监视或者监听,只在昨天傍晚去附近守了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看到那天那位任大夫从她的院中出来,看样子是进行常规检查护理,怀小姐暂时应该没事。”

    董知瑜因为关切而睁大的双眸这才缓了缓神,她牵着唇角笑了笑,为自己刚才的急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马修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原本虽细瘦,但并不显得孱弱,一颦一笑中皆有灵秀之气或抑或扬,可近日连连的奔波劳累却让她看似弱柳扶风,他的心里平白生出一种疼来,这是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不羁生涯中从未尝过的一种感觉。

    “知瑜,你自己呢?”

    “我都还好,”董知瑜对马修送上一个感激的笑容,“马修,我还是得找你帮忙。”

    “我的荣幸,和往常一样。”

    董知瑜从贴身衣兜里拿出那张折得工工整整的地图,“我需要你九点钟去金桂旅馆三零六号房找真纪,将这个递予她,让她尽快找个机会接触对华作战部陆军司令武田静夫,无论用什么办法,要让别人相信,这是武田身上的东西。”

第七十六章 死间() 
马修揣着地图和手枪赶到金桂旅馆,他心中有些纳闷那位晦国艺妓真纪小姐怎么会在那里,但并没有问出口,这在他看来只是没有价值的好奇心,他是一个商人,不做没有价值的事情。

    三零六房间的门开了,门后依旧是那个韬国女人打扮的真纪和她那张谨小慎微的脸,马修不由笑了笑。

    “是马修先生你。”真纪叹道,连忙将对方让进屋内。

    马修掏出地图,将董知瑜的吩咐完整转达了一遍。

    “武田司令?!”真纪惊道,随即仿若陷入沉思,忽而又想到什么,眸中一闪,“董小姐和怀瑾君怎么样?”

    马修注意到真纪对这二人称呼的区别,挑了挑侧眉,“唔,暂且相安无事。怀瑾小姐已经回了玄武城,在家中养脚伤。”

    “什么?她回来了?影佐来了,她怎么回来了……”真纪这与其说是个问题,不如看作自顾自的嘀咕,一时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便又问道:“怀瑾君的脚伤严重吗?她的身体恢复了吗?”

    “无大碍,有大夫每日帮助她休养恢复,如果要进一步救她,就靠真纪小姐了。”马修拿眼神戳了戳真纪手中的地图,兀自笑道。

    董知瑜从医院返回的途中,慢慢思索起这件事情,自从得到影佐来玄、怀瑾回城的消息后,她便卯足了劲想尽一切办法要帮她脱险,可现在安排妥帖了,再仔细想想,她这一步是将真纪摆在什么位置呢?

    《孙子兵法》中曾经提到,用间有五种:乡间,内间,反间,生间,死间,其中风险最大的,莫过于死间。所谓死间,不外乎故意散步或者传递虚假情报给敌方,让其上当受骗,以达到我方想要达到的目的,而一旦事情败露,这个做死间的人又没有及时撤离,只有死路一条。

    而真纪在这场任务中,扮演的无疑是死间的角色。她毕竟不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谍报人员,若是她布局失败,没有能够让别人相信那是武田静夫的物件,而地图上又明明白白提到“阙”字,对方很容易推断出这是一起嫁祸,之后可想而知她必将面临残酷的拷问,扛不住便会招了,扛住了她必然不会活着出来……

    想到这里,董知瑜一张脸变得惨白,然而凡事不能因其险而不为,这是当初段雨农在谍参班的教导,做地下工作,岂有不险之理?真纪可以从森严的戒备中将怀瑾转移出来,可以几次三番向自己提供情报,相信这一次她也可以成功,董知瑜想。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已是傍晚时分,怀瑾开了窗,这雨露蒸腾起的,不光是新鲜的泥土气息,还夹杂着丝丝血腥,她竟轻轻叹了口气,和平,什么时候可以争取来?

    正想着,楼下传来嘈杂声,怀瑾关上窗细细听着,只听刘妈一句“你们不能就这么上去啊!”

    坏了!怀瑾转身从茶几上摸过手枪攥在手中,食指已经轻轻扣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上来的是两个着黑色制服的特务,他们在门外一闪,倒没有进来,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怀参谋,影佐长官邀您酒楼一聚。”

    鸿门宴!这词第一个跃上怀瑾心中。自己脚伤在身,何故如此紧急派了人来邀去酒楼,再者这二人鲁莽闯入,看阵势是不给自己任何准备时间,要么现在拼个鱼死网破,要么随了他们去然后见机行事,眼下只有两个选择。

    “请稍等,我穿上外衣便来。”怀瑾平静地说。

    刘妈将怀瑾搀至大门处,一个特务打开车门:“怀参谋请。”

    刘妈早已嗅出这桩事中的危险,犹犹豫豫不想放手。

    怀瑾冲刘妈笑了笑,“回去吧,刘妈,对了,我本来说明天抽空去医院看叶少尉,都跟他说好了,我明天要是不回来,有劳你跑一趟,把那些干果和参给他带去。”

    刘妈稍稍懵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嗳,好,我记住了,怀参谋您自己当心脚。”

    怀瑾冲她点点头,便架上拐上了车。

    怀瑾想着,此间一去只怕凶多吉少,该怎样知会知瑜和相关的人,让他们早点逃走?这时候如果提起董知瑜定显突兀,不如就让刘妈去给叶铭添透露一声,不会引起怀疑,也很有可能传到董知瑜耳中。

    真纪正往脸上打最后一层白粉,那张地图已经被她小心翼翼地折好,妥妥地藏在袖袋中,她希望,今晚可以接触到武田静夫。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琐碎的木屐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听到夏子的声音:“真纪,今晚影佐长官有贵客,这里是客人名单和节目单。”话音未落,一张纸便由推拉门底被送了进来,木屐的声音再次响起,远去。

    真纪起身拿回那张纸,刚一打开,“怀瑾”两个字便扎入眼中,怎么回事??她心中骇然,再往下看:

    玄武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陈显博

    第七师师长施亚军

    对华作战部陆军司令武田静夫

    武田静夫!!真纪又是一惊,为什么?影佐为什么要把伤病中的怀瑾邀请来?巧的是武田也在被邀请之列,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是一场普通的筵席还是另有文章?真纪查看着下面的安排,只是些寻常的歌舞和酒菜,总时长一个半钟头,这些看起来都算正常。

    今晚必须下手。真纪没有想明白这场筵席是怎么回事,但只这一桩,她是再确定不过的。

    待人都来齐了,面面相觑,一丝惊疑在各自心中蔓开。影佐的这四位客人,无不是由两名特务毫不客气地“请”了来,并不曾给与他们半点的准备时间,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在座的四位,竟没有一位心中坦荡。

    来人围着一只椭圆形的原木桌子跪坐下来,影佐坐在桌首,镜片后的一双眼眸一如既往地不见喜忧,即便在他客气地给四位相互介绍时,那双眼中也没有透露出半丝情感来。

    一顶昏黄的吊灯由屋顶垂了下来,在桌子正中心的上方恰到好处地悬住,屋内静谧得很,明明没有一丝风,那吊灯却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将在座四人的脸照得幽冥不定。

    怀瑾一如往日的沉静,垂着眸,透过睫帘去看她的那双皓目,想要看出些什么,却也是徒劳。施亚军也垂着眸,不过他的眉间习惯性地锁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酒楼,一早两名特务在宜兴他的营房中出现时,他就做好了有来无回的准备,料想必是自己赤空党的身份败露了,可到了这间房中看到其他三位平常不大有交集的人物时,他的心中复又产生一丝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显博身份特殊,本就是蒋经纬身边的人,投了汪兆明后下了好一番功夫才获得对方的信任,只是这半年看着晦国逐渐有败势,又暗中和渝陪的老部下交好,也给了他们一些好处,准备随时投了去,此时坐在这里,要说心中没有鬼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老辣的他觉得自己可以挺过来,毕竟没有给渝陪那边提供过什么重要的情报。

    武田静夫料想影佐恐怕掌握了自己买卖情报的线索,果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心中淤塞着一股沉重和悲切,越过影佐的脑袋看着墙上的那首诗:烟水茫茫去路遥,暮寒彻骨酒全消。瞢腾一枕蓬窗梦,过尽潮来十二桥。此刻他的脑中居然是晦国老家满地是雪的冬天,病痛的母亲穿着木屐踩在那雪上,发出一阵空洞而无奈的“哒哒,哒哒”的声音。

    影佐清了清喉咙,“今天把诸位找来,希望大家能够陪鄙人一起喝喝酒、赏赏舞,说说心里话。”

    “嗨!”武田机械地答道,其余三人也都点头应允。

    几位身穿和服的女人走了进来,依次在每人面前摆上酒壶和杯盏,怀瑾面对着这场景,心中不由发怵,十天前自己也是在这里,面前的杯盏无二,那时被今井下了毒,以致衍生出后来的一切,甚至说今天大家坐在这里,恐怕也与此事有关,只是,她想,影佐倒不至使出那么下三滥的招数。

    影佐待各自面前均布置好,便举起酒杯,“韬国人讲究‘交情深,一口闷’,今天在座各位虽说互相之间不甚熟悉,与鄙人却都有着不浅的交情,而从今晚起,各位也必将对彼此有着更深的了解,所以这第一杯,我提议大家一口闷了。”说完一仰头,将那杯清酒吞下。

    座上其他四人也都仰头喝尽,等待揭晓谜底。

    影佐却不慌不忙,只带着大家喝酒,闲话些天气与民俗的话题,一杯一杯下去,武田静夫和陈显博已有些面孔发赤,照理说,武田对这清酒应该很是适应,但大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晚他的脑中盘旋的,总是家乡的风物和对面墙上那首悠长的诗。

    门被拉开,进来三位盛装的年轻艺妓和一位抱琴的老年艺妓,四人跪下身行了礼,桌上影佐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拍了拍手,只见四名艺妓起身,抱琴的退至一隅,将那弦儿一拨,呜呜噜噜地吟唱起来,这边三位则将手中的折扇托起,各自摆了个姿势,随着那琴声的韵点舞动起来。

    怀瑾在过来的途中想过是否会邂逅真纪,这几天来,她也无不在担心真纪的安危,直到这时看见这三人正中的领舞,可不正是真纪,虽说浓妆艳抹,但总也不能遮去那双眼眸中晶灿灿的光芒。

    她想自己此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今天影佐说完第一轮敬酒词,她便心中有数,在座各位,包括自己,定是“阙”的嫌疑人名单上的人。

    影佐将大家全部招了来,最起码可以断定,冢本若是掌握到了什么致命的情报,并没有来得急传到影佐那里,然而也可以断定,影佐今晚是打算和大家摊牌了,不揪出“阙”,恐怕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请他们到这里相聚是假,背后他不知道已经下了什么招儿,如果没有把握,他恐怕不会摊牌。

    遇到真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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