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7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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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地盯着马佳氏,倒是那拉氏道:“碧答应,你入宫也快三年了,怎得说话还如此不分轻重。熹贵妃误饮毒酒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是皇上与本宫都知道的事,昭庆公主自是皇上血脉无疑,再说熹贵妃统共出宫不过五月,若非事先有孕,如何生得出孩子来。”
马佳氏已是快哭了起来,迭声道:“臣妾知错了,求皇上与娘娘开恩。”
刘氏撇了撇嘴道:“想来碧答应也是看到昭庆公主与果郡王投缘,才会冲口说出这些话来,只是说话之前却是没有仔细想过。”
“皇上……”富察氏待要再劝,胤禛已是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同时转眸看向一言不发的凌若道:“贵妃,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为好?”
凌若转眸与他相对,“皇上让臣妾处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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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泼面()
“马佳氏辱你与嘉柔,理当由你处置。”胤禛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在议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非一个人的生死。
凌若微一点头,对尚跪在那里马佳氏道:“你且近前来,本宫有话与你说。”
“是。”马佳氏撑着发软的双腿往前挪着,待得走到凌若面前后“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臣妾知错了,求娘娘恕罪,臣妾往后定然不再说半点是非,否则就让臣妾不得好死。”
凌若由着她说完之后方道:“果郡王在准葛尔救了本宫与嘉柔,全亏了他,本宫母女才能回到皇上身边,兴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嘉柔一生下来就与果郡王特别投缘,不知这个答覆碧答应是否满意?”
马佳氏哪里敢应这个话,慌乱地磕头道:“臣妾真的只是一时胡言,并不是存心要辱娘娘与小公主,求娘娘大人大量,饶过臣妾这一回。”
凌若端着一杯水酒起身,垂目看着不敢抬头的马佳氏,漫然道:“碧答应如何害怕作什么,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本宫只是问一句,本宫刚才的话,碧答应你是否满意?”
见凌若一直揪着这句话不肯,马佳氏无奈之下之得点头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臣妾很满意。”
“满意就好。”不等众人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手腕一震,端在手里的那杯水酒已是悉数泼在马佳氏脸上,令她精心所化的妆容皆被突如其来的酒水所打湿,黑的眉墨、白的脂粉、红的胭脂皆是化了开来,五颜六色混在一起,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亦掩住了她已经吓得惨白的脸色。
不等马佳氏说话,凌若已是冷然道:“你的问题本宫已经回答你了,那么现在该本宫质问你,嘉柔乃皇上亲封的固伦昭庆公主,贵为一品,你不过是一个七品微末答应,有何资格非议她的出身?且你非议嘉柔的同时也在非议本宫,觉得本宫行为不检,德行亏损,不配为贵妃之位是吗?”
泼面乃是大耻,然此刻的马佳氏却顾不得这些,不住地哀诉道:“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说出有辱娘娘与小公主的话,臣妾真的知错了,求娘娘网开一面。”
若换了以前的凌若,或许会念在马佳氏初犯的份上,宽恕她这一回,可是经历了生死考验再一次回到后宫的她,比以前更明白一个道理――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就算她现在饶了马佳氏,马佳氏也不会心存感激之念,反而会恨自己让她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在背后变本加厉的制造谣言,虽然这种经不起推敲的谣言她不在乎,胤禛更不会相信,但总归是有些烦人。
而且,她相信,质疑嘉柔出身的人,绝不止马佳氏一个,哪怕明明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嘉柔在宫外出宫的事,依然足够她们嚼许久的舌根子了。
那拉氏在一旁道:“熹贵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碧答应已经知错了,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娘娘说得正是。”凌若欠一欠身后道:“不过臣妾就怕碧答应嘴上知错,心里却不这么想。”
马佳氏连忙道:“没有,臣妾是真的知错了,求娘娘恕罪。”
凌若笑一笑,搁下空酒杯道:“既是如此,那好吧。”不等马佳氏高兴,凌若已是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至辛者库劳作一个月如何?”
那拉氏一怔,道:“这个……贵妃,会否太重了一些?”
辛者库是一些犯了错的宫人去处,若说弥漫在冷宫里的是无尽的寂寞与绝望,那么弥漫在辛者库的,就是无尽的辛劳还有痛苦。因为冷宫无非是剥夺了荣华锦衣,但辛者库却是要不断劳作,一日之中,只有短短两三个时辰可以歇息,余下的时间,一刻不停地在浣衣或理舂米,因为过度的辛苦,所以那里经常会有人死去。
不过宫嫔毕竟与那些奴才不同,就算犯了事,最多也是被废去冷宫,断然不会去辛者库的道理,只有前朝的郑春华因为与太子通奸,被罚去了辛者库,之后更引起许多事来。
所以任谁都没想到凌若会说出这样一个惩罚来,马佳氏虽然位份低微,却也听说过辛者库是一个怎样的所在,想到自己要在那里待一个月,便不由得全身发凉,苦苦哀求。
凌若没有理会她,只是转眸望着胤禛道:“皇上是否也觉得臣妾这个惩罚太重了一些?”
胤禛长身而起,冷然道:“马佳氏辱你与嘉柔,只凭这一条,便足够她死上千百次,而你只是罚她去辛者库劳作一月,连位份也没有废,应该说太轻才是。”说罢,挥手示意宫人将马佳氏拉下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场小风波因为马佳氏的离去而平息,但留在众人心中的涟漪却是久久未曾散去,马佳氏的下场以及胤禛的态度,都令众人暗自警惕,经过这事后,哪怕她们对凌若这个贵妃再不以为然,也不敢再说半句,否则马佳氏就是前车之鉴。
在处置了马佳氏后,胤禛抚一抚被风吹得有些疼的额头道:“贵妃,朕有些醉了,你陪朕一道回去吧。”
“臣妾遵命。”凌若欠一欠身,随胤禛一道往养心殿行去,在他们身后,那拉氏领着众人屈膝行礼,恭送胤禛,在众人身影中,富察氏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
在回到养心殿后,四喜连忙绞了热面巾给胤禛拭脸,之后又下去煮醒酒茶,趁着这个时候,凌若服侍他除下外衣上床歇着,见胤禛眉头紧蹙,切声道:“头很痛吗?要不要臣妾传太医来看看?”
胤禛不以为然地道:“没什么,想是刚才喝多了酒又被风一吹,所以有些疼,喝过醒酒茶就没事了。”这般说着,他握着凌若纤细的手腕道:“倒是你可还好?”
“臣妾喝的酒不多,只是脸颊有些烫罢了。”凌若话音刚落,胤禛便摇头道:“朕不是说这个,而是刚才马佳氏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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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痴情亦无情()
见胤禛如此关心自己,凌若心中一暖,柔声道:“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还提来做什么。”
胤禛扶着凌若嫣红的脸颊道:“朕就怕你记着她的话,使得心里不痛快。”
凌若微微一笑,握住胤禛的手道:“臣妾可不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不痛快,也在处置了马佳氏之后消失了。”
胤禛颔首,将凌若揽在怀中温然道:“那就好,朕可不愿你为了这么一个人徒生闷气。”
伏在胤禛怀中,凌若忽地道:“皇上当真不觉得臣妾这个处置过重了吗?碧答应很可能熬不过一个月劳作。”
胤禛紧一紧双手道:“朕知道,但这是马佳氏咎由自取,祸从口出,怨不得别人。倒是你,若不处得重一些,往后,只怕类似的话还会有。”
凌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胤禛道:“皇上也知道?”
她这话引得胤禛轻笑了起来,“你真当朕不知道后宫那些事吗?只是朕有时候懒得管罢了。总之你记住一点,不论怎样,朕都会在你身边,直至朕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凌若怔怔地看着他,忽地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胤禛既是这个世上最痴情的人亦是最无情的人。他不爱马佳氏,所以哪怕马佳氏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而自己,何其有幸,可以成为这位皇帝钟爱之人。
凌若寻到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动情地道:“皇上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也是臣妾随皇上而去的那一刻,不论天上,不论人间,臣妾都会陪在皇上身边,永不离弃。”
胤禛笑道:“傻瓜,死了有什么好,该好好活着才是,朕就想再活上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如此便能一直与你这样说话。”
凌若想起容远曾说过的话,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趁着胤禛不注意时,将泪水bi了回来,笑道:“有皇上相陪的日子,再久都好,但若皇上不在了,臣妾一人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
胤禛抬起另一只手,抚着凌若簪着珠玉的青丝道:“你还有弘历与嘉柔不是吗?当初你离去的时候,朕也一样活着,因为朕记着答应过皇阿玛的事,要好好守着他交给朕的江山。”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握得更紧,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与温馨……
至于乾清宫那边,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席筵便散了,允礼在将已经睡着的嘉柔交给奶娘后,陪着勤太妃一道离宫回府。
不论是允礼还是勤太妃都不曾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直至离开乾清宫。
小宁子在扶着那拉氏回坤宁宫的时候,小声道:“主子,您刚才一直看着果郡王与他怀中的小公主,难道您也怀疑小公主的出身?”
“你以为本宫是马佳氏那种蠢货吗?”那拉氏一句话说得小宁子连忙垂低了头,不敢说话。
在走了几步后,那拉氏忽地道:“昭庆公主的出身,本宫从不曾怀疑过,必是皇上血脉无疑。”
小宁子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道:“那主子为何……”
不等他说完,那拉氏已是道:“本宫看的人仅仅只是允礼罢了。”在小宁子疑惑的目光中,她抬头看着天空中将圆未圆的明月,凉声道:“他与钮祜禄氏单独相处了三四个月,朝夕相对,当真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小宁子一惊,脱口道:“娘娘是怀疑他们之间有私情?”
“本宫不敢肯定,不过就算真没有私情又如何,情这种东西,无形无迹,谁能说得准确。”说到这里,那拉氏忽地笑了起来,“本宫之前一直在想,该怎么对付钮祜禄氏,是否除了借助前朝之外,就再没有第二个办法,眼下看来,却是未必如此。”
小宁子已是明白了那拉氏的意思,露出一抹同样的笑容,“主子英明。”
那拉氏抚一抚脸道:“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先想办法将钮祜禄氏出宫那几个月的事情打探清楚再说吧。”
小宁子垂首道:“奴才明白,奴才会去想办法的。”
那拉氏点头,由着小宁子扶了她往坤宁宫走去,当看到伫立在夜色中的坤宁宫时,她的眸中泛起些许悲伤,她在这座宫殿中住了将近五年了,但胤禛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这里甚至可说是一座别样的冷宫,冬日里,哪怕烧了地龙烧了炭,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冷。可不论怎样,她都不能离开这里,若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皇后――是她唯一可以牢牢握住的东西,所以……哪怕手上沾满鲜血,哪怕伤尽阴德,她都要住在这里。任何一个敢于与她争夺的人,她都会亲手将之送进坟墓。
想到这里,眼中的悲伤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绝决!
夜,在漫卷的长风中过去,翌日一早,凌若在服侍了胤禛上殿后,便让候在外面的水秀替自己更衣,却是没有回承乾宫,而是去了瓜尔佳氏所在的咸福宫。
虽然天刚不过蒙蒙亮,瓜尔佳氏却是已经起来了,正拿着一把小剪子仔细地修剪着院中的花枝。
凌若走过去笑道:“姐姐起得好早。”
“若不起早一些,等会儿天热起来,这院子可是待不住。”这般说着,瓜尔佳氏将剪子交给一旁的宫人,拉了凌若的手道:“倒是你昨夜喝了那样多的酒,难得还可以起得如此早,要换了我的话,怕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日。”
凌若挽了瓜尔佳氏的手一边往殿中走,一边似笑非笑地道:“姐姐只想与我说这些?”
待得各自落坐后,瓜尔佳氏睇视着凌若许久,道:“自知道你平安回来后,我就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问你,但此刻看着你,我却是一句也不想问了。”在凌若不解的目光中,她笑道:“因为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了,余下的实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