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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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瓜尔佳氏敢提议以棋局定胜负,可想而知她棋艺必然不若,而凌若则恰恰相反,琴棋书画四艺中,棋艺并非她拿手,所幸入府后常与精通棋艺温如言对弈,令她获益良多,如今十局中差不多能够胜负各半。
温如言曾说过,下棋者忌遇到下棋者,因为容易被扰乱心境,但若下棋者不能保持住冷静话那先乱就会是自己。
凌若不敢保证自已能赢过瓜尔佳氏,所以决定兵行险招,以棋乱瓜尔佳氏心境,逼其露出破绽。而这一招似乎真有效,瓜尔佳氏被凌若几乎不假思索棋弄得心浮气燥,不知不觉跟着她起来,已有数次落错子,不过凌若自己也不轻松,下棋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不轻负担,不止要思考自己棋路,还要思考对手棋路,以便应对。
正当两人杀得如火如荼时,从意步走了进来,她将伞随手交给下人,自己则走到瓜尔佳氏身边,小声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管凌若听不到她说什么,但她没有忽略掉从意说完后瓜尔佳氏眼中一闪而过喜色。
挥手示意从意下去后,瓜尔佳氏一扫之前烦躁扫一眼棋盘上略有些凌乱黑子轻笑道:好险,想不到妹妹竟懂得下棋,险些被你迫乱了阵脚,不过想要赢我,这些还远远不够!”
“啪”一声,棋子落棋盘当中,只是一子而已,却令本来已经倾向白棋棋局产生了微妙变化。如此一来,正如瓜尔佳氏之前所说,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
凌若落子速度虽依然极,但脸却愈加凝重,因为她发现瓜尔佳氏已经重掌握了下棋节奏,自己棋已经影响不了她。
这场对局杀得难解难分,黑白子交替着占据上风,直至棋盘被两色棋子占满为止,这场对弈终是以平局落下了帷幕。
凌若将棋盘一推起身扶一扶鬓角珠花淡淡道:看来我们之前赌约要做废了,既然姐姐执意不肯将主使者说出来,那妹妹就只有将此事交给贝勒爷去裁定了,希望姐姐到时候不会后悔。”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而今这个时分,胤禛差不多该回来。
“慢着。”瓜尔佳氏接过下人递来茶笑眯眯地叫住她道:难道妹妹不好奇刚才从意说了什么吗?”不跳字。见凌若回过头来她笑意盛,启唇一字一句道:她说……王保死了。”
“你说什么?”凌若身子一震,有难掩惊意其中。
“我说王保死了,你手中重要棋子已经成了一枚死棋。”她越吃惊,瓜尔佳氏就越高兴。
凌若似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耳朵嗡嗡作响,王保死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出来时他明明还好好,怎可能说死就死了?
“是你杀了他?”凌若冷冷看向正抿茶瓜尔佳氏,有难掩怒气其中。
“我没有杀他。”瓜尔佳氏拭了拭唇角水迹起身走至凌若耳边含了一缕残忍笑意,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道:我只是告诉他,他弟弟我手中,如果他不死,死得就是他弟弟,王保就这么一个亲人,自然舍不得弟弟死。从我利用王保给你银炭中下**香那一天起,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若不是有逼他自把握,我又怎可能让他做我棋子。钮祜禄凌若,想对付我,你还远远未够资格!”
“你好狠心!”凌若咬牙吐出这句话来,藏袖中双手用力攥紧,不用问,瓜尔佳氏定是听到自己来,心中起疑所以让从意去寻王保,可惜自己只是将王保关起来,并没有派人看守,让他们钻了空子。
瓜尔佳氏仰头一笑嫣然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妹妹好走,不送。”说到这里她似又想起什么,附她耳畔悄声道:看妹妹陪我玩了这么久份上,我就好心告诉妹妹一件事,有人很想要你命,很想很想。”轻柔犹如情人间吴侬软语,然所言所说却恶毒无比。
“姐姐放心,我命硬得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她言,目光落瓜尔佳氏颈间封了一只正破蛹而出蝴蝶琥珀链坠,是破蛹成蝶还是归于虚妄,被永远封那一刻,无从得知。唇角微扬,含了一丝不可见笑意其中,回身徐徐往外走去,墨玉早已撑开流苏垂却伞撑她顶上,她身影即将没入风雨时有淡漠声音传入瓜尔佳氏耳中,“她既容不下我又岂能容得下姐姐,与虎谋皮小心终有一日为虎所伤。”
棋可以和,人却不行,终赢家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日盟友随时可以变成明日敌人,利益恩宠才是决定一切东西。
瓜尔佳氏虽依然笑,但明显然了一丝不自然,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她心里。
第七十二章 鹿死谁手
第七十二章 鹿死谁手*
第七十三章 黄河()
是夜,虽风雨交来,但胤禛依然来了净思居,自凌若为噩梦所扰安枕后,胤禛不管多忙只要回府就一定会来看一眼凌若,眼见她一日日因惊惶而憔悴不安,他亦是万分着急,犹豫着是否当真该如那拉氏所言,请法师来驱驱邪。|
胤禛刚一踏入净思居正堂,便看到凌若坐椅中低头专心绣着手里绣棚,他对正要朝自己请安墨玉比了个噤声手势,悄悄走到凌若身边想看看她绣什么,哪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凌若便将绣棚藏到了身后,仰脸娇声道:四爷不许偷看。”
“什么东西这么要紧,连我也不能看。”胤禛笑着她身边坐下,“你怎么知晓是我来了?”
“四爷脚步声我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故作不知罢了。”凌若抿唇一笑,命墨玉将绣棚拿走,自己则取过手绢细心地替他拭去沾身上雨珠,“待绣好了,第一个便给四爷看,现却是不行。妾身没想到今夜风大雨大大四爷也过来了。”
“放心不下,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胤禛如是言道,手缓缓抚过凌若美若杏花眉眼,带着几分欢喜道:又看到你笑了,真好。”自净思居闹出鬼魅一事后,他见到凌若总是带着惊惶与害怕,难有展颜之时。
一句“真好”令凌若心中感动,有无暖意流淌而过,管府中有那么多女子,管他心中深藏了一个不可触碰女子,但他终归是意自己,意自己哭与笑,如此,便够了吧,她不能再贪心要求多了……
唇带着体温印贴有金色花钿额头,有微微酥痒与温情,他握着她冰凉手问道:为何今日精神会好了这么许多?还有这样潮冷天怎么不烧炭?”
“因为妾身已经抓到了那只鬼!”胤禛来之前,凌若已经想好了说词。
“当真?”胤禛闻言立时坐直了身子抓着她手急切地问。
凌若垂下纤长卷翘睫毛,无声叹息中缓缓说道:妾身今儿个偶尔听下人说起徐太医来为两位姐姐请脉,便想着妾身是不是身子有病,所以才终是见鬼,便叫墨玉去请了徐太医来替妾身看看。”
容远来看她一事是万万不能说,她与容远能被外人所知只能是胤禛庶福晋与太医关系。
“那徐太医怎么说?是病还是鬼?”胤禛并未怀疑,依旧关切地询问,手始终不曾松开。
凌若凄然一笑,抬眼道:幸好徐太医来了,否则妾身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真正鬼就藏平日烧银炭中。”
“此话怎讲?”胤禛轩一轩眉,声音渐有几分冷意,显然从中听出了问题。
凌若睨了李卫一眼,后者立刻从角落炭筐中取出两块未用过银炭递给胤禛,恭声道:这是今日刚从炭房里领来炭,贝勒爷请闻闻是否隐约有香。”
胤禛狐疑将银炭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是有暗香隐藏其中,却分不出是什么香,他以目光询问凌若。
“依徐太医所言,此香名为**香,燃烧起来时,可以令人产生幻觉,其实这世间根本没有鬼,令妾身睡卧不安鬼影乃是这**香制造出来幻觉,是有人加要害妾身!”说到后凌若已是声带哽咽,泪落难抑,她顺势跪地上泣声道:妾身自问入府之后安份守已,从未与人为难,不知为何有人要如此对付妾身。”
“你先起来。”胤禛扶起凌若,眸中含了一丝孤寒之意,略一沉吟问道:问过炭房人了吗?”不跳字。
见胤禛眼睛望过来,李卫赶紧答道:问过了,奴才每回去领银炭都是炭房管事王保亲自给,所以出事后奴才第一时间去问了他,他承认是他下药。”
“一个奴才而已怎有胆子谋害主子,问了是谁主使吗?”不跳字。胤禛心思通透,焉会不明白其中之理。
李卫悄悄看了凌若一眼,见她冲自己微微摇头心领神会之下沉声道:回贝勒爷话,王保抵死不肯说,后库房中自,现尸体尚,如何处置还请贝勒爷示下。”
胤禛冷哼一声,面容深有怒意,一掌重重拍桌几上道:这样死了算是便宜他了,把尸体拖去乱葬岗去喂狗。先是秀儿,再是你,到底是何人对你们不利,当真可恨至极。”
“可惜线索已断,无从追查。”凌若默默说道,事情来龙去脉她自是清楚,但王保已死,也就是说死无对证,胤禛岂会听凭片面之词就定瓜尔佳氏罪,何况,瓜尔佳氏只是爪牙,不抓到真正主使者根本于事无补。
“我只要一想到身边有一个心思如此恶毒之人处心积虑要对你不利,便觉如芒背,难以心安。”胤禛握着凌若手拧眉轻言,想了想又道:你这次能安然无事多亏了徐太医,左右这段日子徐太医每日都要来府里,往后让他多来给你请请脉,若有什么事也好及早发现。”说到这里他忽地露出几许笑意,“说起来徐太医可真是你贵人,这短短不足一个月时间,已经帮了你两次了。”
“也许吧,一切听凭四爷吩咐。”凌若笑一笑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牵了胤禛坐下刚要说话,狗儿忽地急匆匆跑了进来,胤禛耳边说了句什么,胤禛脸色大变,豁然起身道:当真吗?”不跳字。
“宫中已经得到消息,听说皇上原本已经歇下,为着这事又起来了,命李公公宣太子、阿哥与几位大臣入养心殿觐见。李公公跟奴才说完后忙不迭就走了,说还得去好几个地方传喻。”狗儿一五一十说着,临了又道:马车已经备府门口,朝服奴才也派人去嫡福晋处取了。”
胤禛略略一想道:马车太慢,直接备马。老十三那边去传了没?”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李公公说已经派人去了。”狗儿紧紧跟胤禛身后,李卫早已见机跑去开门。门刚一打开,立时有冷风携夜雨迎面急卷而入,打湿了胤禛本就未干衣裳,袍角祥云纹雨水中若隐若现。
“贝勒爷出什么事了?”见胤禛已经走到门口凌若连忙问道,若无急事,康熙绝不会连夜传召,还是这样天气。
静夜无声,唯闻雨落风疾,胤禛回头,眼中有令凌若心悸沉重,他只说了一句话,但已经足够了。
黄河决堤了……
第七十三章 黄河
第七十三章 黄河*
第七十四章 国库()
直到胤禛离开很久后,凌若脑海中依然盘旋着这五个字,黄河决堤意味着什么,她从李卫口中已经听得太多。|
成千上万人流离失落,家破人亡,淹死饿死人到处都是,若一个不好甚至会爆发难以遏制瘟疫,这是真正人间惨剧,怪不得康熙会连夜急召众人入宫商议赈灾一事。
时间拖得越久,爆发瘟疫可能性就越大,一旦如此,死人就难以数计了。
雨整整下了一夜,胤禛整夜未归,凌若亦整夜不曾合过眼,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立刻命小路子去前院看看胤禛回来没有,自己则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点心,昨夜胤禛刚一回府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叫去了宫里,连用膳时间都没有,这一夜下来必然饿不得了,
凌若动作极,不消多时翠玉豆糕、栗子糕、千层蒸糕还有花盏龙眼便做好了,只要等着蒸熟便可以了,除此之外还有莲子膳粥一品,皆是胤禛平常爱吃。
“主子,贝……贝勒爷回来了,此刻正书房,还有十三爷也来了。”小路子喘着气道,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跑回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凌若一边答应一边掀开蒸锅,见里面几样糕点皆已蒸熟,便命墨玉取来小碟仔细摆好,又一碟碟与那莲子膳粥一道放入食盒中,命墨玉小心提好后往书房行去,不曾想却书房门口与年氏碰了个正着,她今日穿了一身镂金百蝶穿花大红旗装,高高发髻上插了一对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步摇,珠络直垂至肩,极华贵。
“贝勒爷刚一回府,妹妹便已做好东西送来,真是有心。”年氏笑容满面,仿佛不胜欢喜,她身后,绿意提了一个三层高食盒,看来两人都是为同一个目而来。自凌若被允许出入书房后,年氏心中气不过,胤禛面前痴缠撒娇许久,终得胤禛点头允她也出入书房。
凌若眼皮一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