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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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抬手抚着颊边珠络,目光一转道:“好啊,不过若到时候没下雪,姐姐又该输什么给我?莫不是准备耍赖吧。”
瓜尔佳氏故作不悦地道:“我是这种人吗?也罢,若您赢了,但凡我有东西,你管开口就是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如此,一场玩笑似赌约便就此定下了,而一直到腊月二十八,都没有见丝毫要下雪迹像,天色是晴好无比,到后面,万方和安外头湖水中已然看不到一块浮冰,这可是将弘昼急得抓耳挠腮,不住盼着老天下雪。
兴许老天爷真听到了弘昼祈盼,二十九这日毫无预兆地飘起了雪花,扬扬洒洒,犹如从天而降柳絮,将整个圆明园笼罩一片冰雪之中,令弘昼等那些原先担心嬉冰不能如期进行人大为松气。瓜尔佳氏也因此赢了凌若那枝步摇。
不过杏花春馆中,气氛却是有些异常,何太医坐椅中替刘氏把脉,眉头不时皱起,好一会儿他收回手道:“贵人近可有察觉身子哪里不舒服?”
刘氏凝眉道:“自从入住这杏花春馆后,我便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当初只以为是一路过来劳累了,但歇了几天还是没有什么改善,反而小腹出现坠涨感。何太医,你可诊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太医又问了几句她平日饮食之后,方才道:“微臣这几日一直有替贵人诊脉,发现贵人脉像渐有虚滑之像,不似以前那般稳健。”
一听这话,金姑立时紧张地道:“何太医,你可能诊出是怎么一回事?”
何太医紧紧皱了眉头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还诊不出来,不过微臣刚才问贵人饮食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又有服用安胎药与参汤,按理不该出现这样症状。”
海棠小声道:“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话音未落,金姑已经瞪了她一眼道:“亏得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不小心,哪里会给温氏可趁之机。”
海棠被她斥不敢抬头,刘氏摆手道:“好了,金姑别说那些陈年旧事了。”如此说着,她又道:“何太医,不如你再诊一次,看看能否诊出些许端倪来。”
“也好。”何太医点头之余,重将薄如蝉翼帕子覆刘氏腕上,静下心来发现虚滑之余还有一丝跳动,神色顿时变得越发凝重。
刘氏察觉到何太医异样,连忙问道:“何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微臣发现贵人脉像虚滑之中还挟杂着一丝寻常很难察觉跳动,敢问娘娘,近日有没有接触过红花与麝香,又或者什么寒凉食物?”
何太医话令刘氏唇色一白,她自怀孕之后,怕听到便是红花与麝香这两个词,可偏生这两个词就像阴魂不散一般,始终缠绕她身周,令她避无可避。
金姑寻思着道:“寒凉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有,而红花麝香也不太可能。”
“若是这样,那微臣便不知道了,不过贵人现脉像颇为不好,千万要小心,若是症状再加重,便要设法保胎了。”
第九百九十六章 假情假义()
… …
刘氏勉强一笑道:“何太医,还请你一定要设法保住我腹中双胎。”
“贵人放心,微臣一定会力而为。”始终太医不是神仙,所以何太医只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
刘氏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多加勉强,待何太医出去后,她一言不发地坐椅中,海棠正要说话,刘氏忽地将茶盏掼地上,恨声道:“若让我知道是谁背后捣鬼害我孩子,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海棠被她狰狞表情吓得不敢出声,还是金姑道:“主子息怒,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许是何太医诊错了也说不定……”
刘氏不耐地打断她话,“何太医有没有诊错,你比我清楚,我只是不明白,都已经看得这么严了,怎还会令那些人有可趁之机。该死!该死!”说到后面,她已是气得浑身哆嗦,金姑赶紧抚背安慰,劝了好一会儿才让刘氏平静些许。
金姑也觉得匪夷所思,思索一阵后道:“主子,您说这事儿会不会与慧贵人有关?”
“她?”刘氏先是一惊,旋即若有所思地道:“金姑,我打小是喝你奶水长大,你我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金姑应了一声慢慢道:“慧贵人虽然每次来都会摘下腕上红麝串,但谁能保证她是真心与主子结盟,毕竟说主使者时,慧贵人可是撒了谎。”
刘氏慢慢皱起了细如柳叶双眉,喃喃道:“你是说她还留了暗招?”
“是,主子您想想,吃这方面有奴婢和海棠几个盯着,是绝对不会有问题,那么眼下唯一有可能便只有慧贵人。从一开始,与你结盟便是迫不得已,之后撒了谎,这样人可是不能相信。再者,这宫里头,没有任何一位嫔妃会愿意看着别人生下小阿哥,不要说您还是双胎,一旦生下来了,皇上肯定会封您为娘娘,到时候,慧贵人就要向您行礼了,您说她会乐意吗?”
刘氏还有些疑虑,凝声道:“可是之前……”
金姑摇头道:“您也说了之前,很可能她之前怕主子发现,所以不敢有动作,到后面看主子慢慢放松了戒心,便开始动手脚。”
海棠深以为然地道:“主子,奴婢觉得金姑说得很有道理,也许真是慧贵人从中使坏,不想让主子平安生下龙胎。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身上就那么一串红麝串,而且奴婢每次经过她身边时候,都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香味。”
刘氏本就有所怀疑,听得海棠也这么说,是确信无疑,狠狠一拍桌子怒骂道:“这个不知死活jian人,想害我孩子,哼,做梦!”
“麝香之所以阴险,于不知情,如今主子已经知道了,便可以加以防范,实不行,往后不见慧贵人就是了,她若敢再耍手段,便告到皇上面前,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刘氏看着自己拍红手掌不知想些什么,不过眼中怒火倒是慢慢消了下去,许久,伴着一声冷笑道:“若不能抓到真凭实据,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无用,反而会让她趁机倒打一耙,说我冤枉她。”
“这……”被她这么一说,金姑一时也没好办法,只能道:“那主子往后见了她便躲远一些,奴婢现光是想着便觉得心惊肉跳。”
刘氏待要说话,抬眼恰好看到舒穆禄氏带着如柳与雨姗进来,冷冷一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舒穆禄氏,很好!”
冷笑舒穆禄氏踏进屋子时变成了亲切温和笑容,刘氏上前拉了舒穆禄氏冰凉手道:“下雪天儿,姐姐怎么还过来,万一路上滑了摔跤可怎么是好。”说这些话时,她一直暗自摒息,避免闻到舒穆禄氏身上香味。
舒穆禄氏并不晓得刘氏早已将自己恨上了,如往常一样将红麝香串交给雨姗拿出去,自己则道:“我哪有这么没用,再说地上雪还没有积起来呢,倒是明日难说了。如今,这里住得太习惯吗?”
“我这里一切都好,姐姐不用挂念。”刘氏一直笑如春风,全然看不出对舒穆禄氏有任何不满或恨意。
舒穆禄氏打量了四周精巧陈设一眼,垂目,看到地上摔得粉碎茶盏,惊讶地道:“妹妹何以摔茶盏,可是底下人做事不仔细,惹妹妹生气?”
刘氏目光一烁,笑道:“哪有这回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拂落了茶盏。”说罢她瞥了海棠一眼道:“还不赶紧收拾掉,万一弄伤了慧贵人,就是打折了你腿也赔不起。”
海棠赶紧蹲下收拾,待她下去后,舒穆禄氏打量了四周一眼,奇怪地道:“再有两日便要过年了,怎么妹妹这里窗花都没见贴幅,瞧着可是一点年味都没有。”
刘氏不动声色地移开一步道:“内务府倒是有派人送来,不过海棠他们贴了几次,我总觉得不太好,想要自己弄又总是提不起精神,干脆便扔了那里。”
舒穆禄氏稍稍一想,抬眼笑道:“你现怀着龙胎,当心都来不及,又哪好做这些事,左右我今日也没什么事,干脆便帮你布置一下如何?只要你别嫌我布置难看就好。”
“姐姐肯帮忙,我自是求之不得。”刘氏轻笑一声,转头道:“海棠,赶紧去把东西都拿出来,再叫几个宫人进来。”
海棠答应一声,很便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窗花、彩灯、对联,倒是什么都有,齐全得很,舒穆禄氏让刘氏一旁做着,自己则领着宫人屋里屋外布置。贴窗花时候,舒穆禄氏忽地感觉背后一阵发刺,凉嗖嗖,疑惑地转头望去,却见刘氏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还道:“姐姐要不要过来歇会儿?”
舒穆禄氏抛开心里疑惑,摇头道:“我无事,再说现就剩下一些彩灯,待会儿去门口挂上便好了,费不了多少功夫。”
待舒穆禄氏回过头去,刘氏脸上笑意顿时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冷入骨髓恨意。
第九百九十七章 恶梦()
… …
彼时,金姑端了茶进来,借着奉茶动作,小声道:“主子,为什么不赶紧让她走,她待这里,万一有什么好歹可怎生是好。”
刘氏不动声色地道:“凡事不能做太明,否则她狗急跳墙,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此事我自有计较,且不要再说了,以免惹她怀疑。”
得了刘氏话,金姑不敢再多言,奉了茶后退到一旁,那厢,舒穆禄氏亦领了挂好了彩灯,仔细端详一眼后,对刘氏道:“如何,妹妹可还满意?”
刘氏笑言道:“有姐姐这双巧手,我哪里会不满意。”这般说着,左右看了一眼道:“经姐姐这么一装扮,年味果然是浓了许多,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很舒服。”
“你喜欢便好。”舒穆禄氏接过宫人递来茶暖一暖手,瞧着外头一大片落光了叶子,只剩下树枝杏树感慨道:“只可惜现不是阳春三月,否则这里杏花满园之景,瞧着就好看了,否则当初年氏也不会专门指了这里住。”
刘氏訝然抬目道:“这里原是年氏住吗?”
“嗯,我也是听以前侍候宫人说,年氏尚时,这杏花春馆从不许旁人居住。说起年氏也是可怜,生了两个孩子,先后都死了,到后连她自己也死了。”说到这里,舒穆禄氏回过神来,忙拉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刘氏道:“妹妹别往心里去,年氏福薄,如何能与妹妹相提并论,将来妹妹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长大成人。”
刘氏勉强一笑道:“我知道,孩子将来可还要叫姐姐额娘呢。”
“这个往后再说。”舒穆禄氏目光犹如流水一般清浅掠过刘氏脸庞,嘴角蕴着一丝浮云般笑意。
是夜,刘氏躺床上许久方才勉强入睡,然睡不到一个时辰便惊叫着醒了过来。睡耳房中金姑听到刘氏惊叫声顾不得披衣赶紧奔过来,紧张地看着满头冷汗刘氏道:“主子,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刘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是惊骇之色,双手用力抓住金姑胳膊不安地道:“金姑,我梦到年氏了,年氏拿着刀要杀我,说我占了她地方,好可怕!”
“没事,没事,不过是个梦罢了,主子不必害怕。”金姑安慰了她一番后,将蜡烛点上,又将帘子勾好,明亮光线令刘氏稍稍安心,但仍是道:“金姑,你留这里陪我不要走。”
金姑答应道:“好,奴婢不走,主子躺下睡觉。”
刘氏摇头心有余悸地道:“不,不睡了,我怕等会儿睡着了又梦到年氏。”
金姑神色一变,恨声道:“都是慧贵人不好,无端端地说年氏做什么,现可倒好,害主子做起恶梦来。”
雪落地上声音微乎其微,根本不能被世人所闻,可这样无言静冷中,刘氏好像听到了雪落之声,紧紧绞着十指冷冷道:“她根本就是注意提起,要我睡不安枕,食不知味,这个女人,心思真是恶毒。她害我,我刘润玉会铭记于心,待得将来再一一还予她!”
“奴婢相信将来主子一定可以遏制慧贵人,让她不能再嚣张,可现……”金姑瞥了刘氏一眼,满是愁色。
刘氏一字一句道:“她看穿了我利用心思,所以先是误导我以为熹妃是主使者,之后又蓄意害我孩子,如今是来这么一招。这是存心要让我胎死腹中。”
“这正是奴婢担心,偏您今日还与慧贵人那样接近,若是依着奴婢意思,倒不如与她撕破脸得了,这样她也没理由再来杏花春馆。”
听得杏花春馆四个字,刘氏脸颊微微一搐,愈发绞紧了十指道:“你说固然有道理,可一旦与她撕破脸,往后想再对付她就难了。至于孩子……”她将手覆隆起腹部,沉声道:“我会小心,刚才她靠近我时,我都是摒住呼吸。这对孩子既然投到了我腹中,便是决意要成为我刘润玉孩子,我相信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