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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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福点头道:“不错,与年氏根本毫无关系,一切都是皇后主使人所为,而追杀主子的,正是英格大人豢养的死士,是皇后故意要栽赃陷害年氏,好让您与年氏斗个你死我活,她则坐收渔人之利。”
凌若神色连变,她知道三福不会骗自己,也没有理由骗自己,但一直认定的事突然被弄了个天翻地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些军服她是怎么得来的?”
三福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凌若心里唯一一个疑问,“是负责看守杭州军备库的小吏,至于用什么法子,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只知这些事都是皇后交待英格大人做的。”
屋中,静寂无声,好一会儿,凌若才缓缓吐出两个恨意昭昭的字来,“皇后!”
在她之后,三福亦道:“奴才与主子说这些,不是想让主子此刻去找皇后报仇,也不是要替年氏澄清什么,而是要主子知道,谁才是真正害您的人。奴才会一心一意辅佐主子,讨还皇后欠您的一切。”
他没有说什么去胤禛面前指证那拉氏的话,因为他晓得自己人微言轻,单凭他一面之词,又如何扳得倒堂堂一朝之后。
“本宫明白。”凌若长身而起,于摇曳的橘红色灯烛下,露出一个冰冷而突兀的笑容,“而你也要尽快好起来,将来陪本宫一道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再说胤禛那边,到了长明轩后,等了一会儿方见刘氏迎出来,着一袭鹅黄撒花旗装屈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胤禛抬手扶了一把,在一道进去后,发现刘氏一直垂着头,玩笑道:“怎么了,润玉一直低头,可是不愿见朕?”
刘氏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张地道:“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高兴尚来不及,哪会不愿见皇上。”
“既是如此,就把头抬起来。”见胤禛说得这样明白,刘氏只得将头抬起来,只见那双眼红得跟个兔子一般,还有泪光在眼底闪烁。胤禛当即大吃一惊,忙拉了她的手道:“怎么了,你哭过?”
刘氏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摇头道:“没有,是臣妾一时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再加上又揉了几下,所以才会这样。”
第九百零三章 玉观音()
… …
胤禛狐疑地盯着她,“既是这样,你为何一直低着头,好似怕朕看见的样子。”
“哪有,是皇上多心了。”刘氏的话不止没能消除胤禛的疑心,反令他更加怀疑,目光一转,落在跟着刘氏一道迎出来的金姑道:“你主子不说,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金姑为难地看着刘氏,正想说话,刘氏已然低喝道:“不许胡说。”
见金姑不敢开口,胤禛皱了眉道:“润玉,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朕说的?”
“臣妾真的没事,皇上快请进吧。”这般说着,她满心疑虑的胤禛迎了进去,跟在后面的金姑一直欲言又止。
进到里面,在等宫人奉茶上来的间隙,胤禛看到临窗的小几上摆着一件用红绒布罩起来的东西,放在那里显得很突兀,“这是什么?”
刘氏神色一慌,紧张地道:“没什么,臣妾这就让人拿走。金姑,还不快拿下去。”
她这样子越发让胤禛怀疑,对刚要有所动作的金姑道:“不急,先拿过来给朕看看。”
刘氏赶紧阻止道:“皇上,不过是一件无趣的摆设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胤禛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既然只是一件无趣的摆设,润玉又为何这样紧张,不愿让朕看到呢?”说罢,他不容置疑地道:“拿过来。”
“是。”金姑不言多言,直接捧了那东西到胤禛面前,随着胤禛揭开绒布,一尊雕工完美,玉质温质的观音象呈现在胤禛面前,随着而来的还有一股极为特殊的香味,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至于刘氏,在观音象捧过来时,便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些,绢子亦有意无意地掩在鼻子下。
胤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观音像,“这便是你说的无趣摆件?朕瞧着倒是极好,为何不喜欢?”
“臣妾也不知道,就觉得不喜欢。”刘氏搪塞了一句后,对垂手站在一旁的金姑使了个眼色道:“皇上已经看过了,还不赶紧拿下去。”
“不急。”胤禛分明感觉刘氏有事在瞒着自己,如何肯就这么让他们拿下去,“朕不记得曾赏过你玉观音,这是谁送来的。”
金姑偷觑了一直掩鼻避开的刘氏一眼道:“回皇上的话,是……温贵人送来的。”
“如倾?”胤禛微一点头道:“她倒是有心思,知道观音既有送子之意,又能保人平安,用来送你是最恰当不过的。”
“是了。”刘氏勉强应了一声,待要再说,忽听胤禛有些奇怪地道:“怎的这玉观音还散发着香气,而且这香气……”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话,鼻翼微张,深吸着一直索绕在鼻尖似曾相识的香气,而神色在这样的静默中渐渐严肃了起来。
“四喜!”他忽地一声厉喝,把四喜吓得浑身一哆嗦,忙不迭躬身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胤禛神色凝重地道:“赶紧将这尊玉观音拿出去,还有把窗子和门都打开通气。”说罢,他转头关切地看着刘氏,“润玉,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特别是腹部,难受吗?”
刘氏放下手里的绢子,神色凄惶地道:“皇上闻出来了?”
胤禛沉沉点了下头,又有些生气地道:“若朕不闻出来,你是否准备就这么瞒下去,不让朕知晓。”
她低低道:“臣妾不想让皇上担心……”
“所以你连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朕?”胤禛深吸了口气道:“刚才那玉观音散发出来的分明是麝香,与朕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刚说了两个字,刘氏便嘤嘤地哭了起来,不胜伤心之意,金姑在一旁看着不忍,跪下道:“皇上,贵人主子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这两日各宫娘娘主子送了许多贺礼来恭贺主子,众贺礼当中,主子犹为喜欢温贵人所送的玉观音,且玉观音散发的香味亦很好闻,特意命奴婢等人寻个地方供着,好借玉观音的灵气护佑腹中龙胎。岂料刚摆了一天,主子便觉得胎动不安。因为之前主子的胎气一直都很安稳,从没什么问题,奴婢觉得奇怪,就想会否是屋里有什么东西冲了龙胎,所以仔细检查了一遍,直至这个时候,奴婢才发现玉观音散发的香气与奴婢多年前闻到的当门子有所相似。”当门子,是麝香的别称,常代指麝香中的一些精品。
金姑换了口气续道:“因为事关温贵人,奴婢不敢轻下结论,所以请来一直为主子诊脉安胎的太医,他发现玉观音表面上,被人抹了一层麝香粉末。”
胤禛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早就闻出那是麝香了,否则也不会让四喜立刻拿到外头去,并且开窗通气。
刘氏一直显得局促不安,好不容易等金姑说完了,她忙道:“皇上,臣妾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温贵人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朕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否则……”否则什么,胤禛没有说下去,改而道:“这件事朕会处理,你好好歇着吧,朕改日再来看你。”不等刘氏说话,已然吩咐候在门口的四喜道:“带上玉观音随朕回养心殿。”
“嗻!”四喜小心地答应着,连声大气也不敢喘,只捧着玉观音紧紧跟在胤禛后面。
“臣妾恭送皇上。”直至胤禛走得不见人影,刘氏方才直起身来,不过此时此刻,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紧张忧心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寒凉。
在扶着刘氏坐下后,金姑接过宫人递来的安胎药给刘氏,犹豫许久,终是小声问道:“主子,皇上会治温贵人的罪吗?”
“为什么不会?”刘氏漫然问了一句,低头看着碗中因为晃动而产生涟漪的汤药,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静止的,因为就算它自己不动,也自然有人去晃动他,“谋害皇嗣那可是大罪,而皇上膝下又一直子嗣单薄,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害龙胎而置之不理呢。”
第九百零四章 进言()
… …
“可温贵人一向得皇上宠爱,又有惠妃帮衬着,奴婢怕……”金姑瞅着刘氏的脸色没有说下去。
刘氏低头,抿了一口已经不烫的安胎药,任由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散开,一字一句道:“不会的,再心疼的嫔妃都比不得龙嗣重要,不然我何以要想尽办法怀上龙胎,只有孩子,才足以保证后半辈子的荣华。且不说皇后与熹妃,只看裕嫔便知道了,皇上一月之中翻她鼻子的能有几日,可她依然是宫里的六嫔之一,无可动摇。”
金姑暗自点头,望着刘氏的腹部道:“若这次主子能生一对龙凤胎,莫说嫔位,便是妃位亦不在话下。”
妃位……刘氏嘴角浮现一缕冷笑,将满满一安胎药尽皆饮尽,拭了嘴角的药渍后道:“一道进宫的几人中,温如倾一直是让颇为我忌惮的一人,却不想,她这次会送这么大一个破绽让我抓。麝香,呵,真当没人闻得出来吗?”
“主子,恕奴婢说句实话,奴婢觉得温贵人不像这么鲁莽的人,在玉观音像上抹麝香等于在悬崖边行走,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风。”
“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兴许是温氏看我身怀龙种,而她却迟迟没有消息,一时急昏了头,走出这么一步昏招来,又或者她觉得自己可以仗着皇上的宠爱以及惠妃的庇佑安然无事。不管怎样,她这记昏招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金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道:“奴婢记得玉观音送来那日,熹妃也来,她还摸过玉观音,会不会……”
不等她说完,刘氏已经接过去道:“你觉得是熹妃在其中动手脚?”
“是,很可能是她想挑起主子与温贵人之间的事,让你们互相残杀,她好从中牟利;而且奴婢听说她最近与惠妃的关系不是太好。”
“不会的。”刘氏极为肯定地道:“那日熹妃的手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曾闻到过她手的香味,与麝香截然不同,所以应该不会是她。咱们如今只需等着养心殿那边传消息来即可。”说到这里,她闭一闭眼睛,难受地道:“金姑,去拿热水来让我敷眼,刚才可能揉得太过用力了,眼睛好疼。”
“奴婢这就让人去打。”在差遣小宫女下去后,金姑心疼地道:“主子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在皇上跟前装装样子吗,稍微红一些就是了,做什么这么认真,万一揉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刘氏晓得她是关心自己,笑笑道:“不碍事,敷一敷就好了,再说,不认真些又怎么瞒得过皇上,你也清楚皇上的为人,对谁都疑心重重。”
金姑摇摇头不说话,待热水端上来后,用干净的面巾绞了之后敷在刘氏揉得通红的眼上。
刘氏与金姑所说的这一切,胤禛自是不晓得,一路静默并不能让他心里舒坦些,反而觉得出离愤怒,刘氏才刚刚怀孕,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害她,且害她的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觉得没有心机的温如倾,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回到养心殿,在龙椅中坐下后,他看了一眼手捧玉观音大气也不敢出的四喜一眼道:“去,将温贵人给朕传来。”
四喜大着胆子道:“皇上,现在天色已晚,您也劳累一天了,不如等明日再传。”
胤禛神色一冷,森然道:“四喜,你这大内总管的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连朕的事也敢管。”
四喜心中一慌,赶紧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皇上龙体,您今儿个除了在熹妃娘娘那里用了顿晚膳外,就没怎么好生吃过东西,如今又要传温贵人问话,定然会问到很晚,明日又得上朝,奴才实在是怕皇上劳累过度,这才冒死谏言,如皇上真要处置奴才,奴才……无话可说。”
看到四喜明明心里害怕还努力把话说完的样子,胤禛神色稍缓,轻叹了口气抚额道:“玉观音散发的香味你也闻到了,那是麝香,有人要谋害朕未出世的孩子,你说朕能置之不理吗?再说这么多年来,润玉是第一个怀孕的,太后那边还盼着润玉可以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以慰她心愿。”
子嗣无疑是胤禛的软肋,先帝儿子二十几个不去说,他那些兄弟凡成年的少说也有四五个儿子,唯独他只有三个阿哥,成年的更只有弘时一人,实在是单薄至及,也正因此,他才对刘氏的孩子这般重视。
见胤禛没有继续生气,四喜鼓足了勇气道:“皇上,奴才知道您担心刘贵人腹中的龙胎,不愿她受一丁点儿伤害,可是您最该顾惜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