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4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言重了,臣妾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年氏害了娘娘性命。其实真正要说救了娘娘的人,该是娘娘身边的公公才是,若非他拉住年氏,受了伤都没松手,娘娘就真的危险了。”
那拉氏自然知道她在说谁,笑一笑道:“好了,本宫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温如倾知趣地道:“那臣妾明日再来服侍皇后娘娘服药。”
待其退下后,那拉氏嗤然一笑道:“惠妃有这么一个妹妹,真是可哀,不过也怪她自己愚蠢,被小了二十多年的温如倾玩弄于股掌之上。”
翡翠在一旁道:“主子真的想扶温贵人上位吗?恕奴婢直言,温贵人虽眼下看起来对主子忠心,但她心思太多,并不像慧贵人那么好控制,留她在身边,恐怕会对主子不利。”
“这样狼子野心的人,你以为本宫真的会信任她吗?她将本宫视做青云直上的阶梯,本宫何尝不是视她做离间钮祜禄氏与温氏之间的棋子,等到棋子没用的时候,自然就可舍弃。”那拉氏说的理所当然,并不觉得有一丝不对。
宫里从来只有两类人,执棋者或是棋子,温如倾只配做一只棋子。
那拉氏在歇了一会儿后,想起一件事来,对一直没说话的三福道:“去将小宁子唤进来,本宫有话与他说。”
等了半晌始终不见三福答应或有所动作,那拉氏微皱了眉,又唤了几声,方见三福如梦初醒地道:“啊?主子您有何吩咐?”
那拉氏不悦地道:“这两日本宫总见你心神不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福忙垂低了身道:“回主子的话,许是因为这几日没睡好,所以有些走神,请主子恕罪,奴才以后不会了。”
“罢了,去将小宁子叫进来吧。”听得那拉氏吩咐,三福赶紧退了出去,过了片刻,领着小宁子进来。
在小宁子请安的时候,那拉氏注意到他缠在手上的纱布,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可还要紧?”
小宁子激动地道:“谢主子关心,奴才些许小伤早已经没事了,只是伤口还没结痂,怕吓到主子,这才继续以纱布覆之。”
那拉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你当时胆子倒很大,竟然受了伤还敢拦在本宫前面。本宫刚才说温贵人救了本宫一命,但其实你也救了本宫一命。本宫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想要什么,凡这坤宁宫有的,本宫都赏了给你。”
小宁子一听这话立时跪了下去,正色地道:“奴才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忠字怎么写。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保护主子是理所当然之事,如何敢受主子赏。”
对于他这个回答,那拉氏颇有些意外,“当真不要吗?只要你开口,不论是金银,还是其它贵重的东西,本宫都可以赏你。”
小宁子抬头,言词恳切地道:“谢主子厚爱,但是奴才真的不敢领受。主子若真想赏奴才,就请让奴才一辈子都留在主子身边侍候吧。”
他自然不是真的不想要赏赐,只是区区金银,他还不放在眼中,他要的是另一样东西,一样比金银贵重百倍的东西。
“你这奴才。”那拉氏对小宁子的话颇为受用,思索了一下道:“虽然你不要,但本宫还是要赏你,这样罢,本宫赏你一个与孙墨一样的八品太监。”
“奴才谢主子恩典,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宁子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磕头谢恩。他之前百般推辞,为的就是这样东西,品级往往代表着权势,太监同样如此,就好像胤禛跟前的四喜,他如今就是太监当中的头一份荣耀,许多朝廷命官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喜公公。
他千方百计,不惜耗尽钱财,受尽皮网之苦,跟在那拉氏身边,为的就是借助她皇后的身份,来实现自己出人头地的梦想。而非一辈子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太监。
终有一日,他要别人像对待四喜一样,尊称他一声宁公公。至于金银,呵,只要有了权势,这等东西,还不是招手即来,要多少有多少。
那拉氏对小宁子的封赏,让三福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变得更差,他看得出小宁子的野心远远不是一个八品太监可以满足的,他瞄准的应该是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只是这是那拉氏亲自开口许的,他又哪敢反对什么,反而还得在一旁赔笑脸。
那拉氏打了一个哈欠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众人各自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下,到了外面,翡翠示意三福跟她一道走,在到了一个无人处时,方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你可知这样下去,主子早晚会对你不满的,特别是还有一个小宁子在,你明知道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怕他此刻正觊觎着你的位置呢。”
三福闷着头不说话,翡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来气,加重了语气道:“怎么了,连我也不能说吗?若是这样的话,那你以后都别来与我说。”
见她转身欲走,三福忙拉住她道:“翡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第八百六十八章 私语()
… …
看到他这个样子,翡翠心中一软,放缓了语气道:“我并不是bi你说,只是你现在的样子实在令我很担心,还有小宁子,你也听到了,主子对他很赏识,连八品顶戴都赏了,你要是再不用点心,主子对你会越来越不满,到时候,你底下的位置早晚会被他夺去。”
听到这里,三福长叹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若当时温贵人或小宁子没救主子,如今会是怎样一副情景;会不会主子已经死了,而咱们两个也不用这样赔尽小心与笑脸。”
翡翠被他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道:“你疯了,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传到主子耳中,你非得掉脑袋不可。”
三福拉下她的手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开口。翡翠,你知道我当时在救主子的时候,为什么没完全挡住她,而让年氏有机可趁吗?”
翡翠目光一阵闪烁,迟疑地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吧?为的就是……”后面的话让她舌头打结,不敢说下去。
“是。”三福用力扯下垂落在眼前的树叶,夏末秋初,这片树叶的边缘已经泛起了黄色,就算继续挂在枝头,也很快会枯黄落下,“翡翠,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盼着主子就这样死了算了,你我就不用整日担惊受怕。还有,即便依旧不能结为菜户,可至少不用这样刻意保持着距离。”
翡翠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看着三福,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叹息从她嘴里逸出,随后,手指轻轻抚上三福的脸颊,“把这些事忘了吧,以后就不要再想起,更不要提起。主子她活着,好端端地活着,而咱们要做的,就是侍候好她;只有这么做,咱们俩个才能活,也才能好。”
三福认真地看着她,带着些许不忍道:“我倒是算了,就怕你受委屈。”
翡翠轻轻一笑道:“我侍候主子那么多年,对她的脾xing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我真受了委屈,不是还有你安慰我吗?除非你待我的好都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三福被她说的轻笑了一下,随后又道:“对了,上次我送你的那两颗北海黑珍珠带在身上吗?”
“怎么了,你想要回去吗?”这般说着,翡翠将手伸进衣领中将一条红绳攥了出来,在绳子的下面系着两颗散发着孔雀绿的珠子,“我怕放在房中会被人看到,所以拿绳子系了挂在脖中,有衣领遮着,人家也看不到,你要的话还你。”说着她便要将绳子解下来,三福忙阻止道:“都说是送给你了,哪有再收回去的理,我不过是想到了所以随口问问,你这样挂着挺好看的,以后都不要摘了。”
“随你吧。”翡翠说了一句,随手将珠子塞了回去,“好了,你先回去吧,莫要让人看到咱们两个在一起。”
三福刚要答应,就听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传来响动,紧接着似乎看到人影闪了一下,眼中立时出现警惕之色,在示意翡翠不要出身后,他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想要看看谁躲在树后面,可是到了那边,却发现树后空无一人,只有一根被踩成两截的树枝,想来刚才那声响动就是因为踩断了树枝才发出来的。
翡翠等了一会儿,放心不下,快步走过来道:“怎么样,看到人了吗?”
“没有,想必刚才已经走了。”三福沉沉说着,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不论是他与翡翠的关系,还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旦传出去,后果都不堪设想,而且最怕的就是有人拿着这事到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这样的担心也出现在翡翠心里,急得快哭出来了,“糟了,万一传出去,你跟我两人都不用做人了,三福,这可怎么办是好?”
三福咬一咬牙道:“没事的,空口无凭,只要我们抵死不认,就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翡翠还是放心不下,“真的没事吗?而且我怕来人是……小宁子,刚才他跟咱们一道出来的,我拉你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没走远。”
三福心乱如麻,但看到翡翠焦急的模样,还是安慰道:“刚才我看那个身影,应该不是小宁子,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走吧,你先回去,记得镇定一些,千万不要露了马脚,尤其是在主子面前。”
翡翠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这一日的黄昏,在忐忑与紧张中过去,不过令三福与翡翠稍稍安慰的事,并没有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传出,小宁子也表现的与平常一般,没有什么异常。
夜间,那拉氏在洗漱过后待要歇下,忽地于昏暗的烛光下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鲛纱帷帐外,奇怪,明明已经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怎得还有人在,难道是翡翠?
“谁在外头?”她试探着劝了一声,人影动了一下,紧接着鲛纱帷帐被掀开,人影走进来叩首道:“奴才小宁子叩见主子。”
“是你?”那拉氏奇怪地瞥了一眼跪在地地上的小宁子,“你不去睡着,跑到本宫这里做什么,还悄无声息的站在外头,难不成是扮鬼吓本宫吗?”
小宁子赶紧惶恐地道:“奴才不敢!”停了一会儿他又低低道:“奴才只是不放心主子,所以才守在外头,以免有不怀好意的人加害主子。”
那拉氏诧异地看着他,随后又有些失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年氏都已经被关至冷宫中的,她就算想行刺本宫也不可能。再说,这会儿坤宁宫的宫门都已经关了,外人根本进不来。”
小宁子沉默片刻方才低低道:“就怕想要害主子的人不是外人。”
那拉氏听着不对劲,支着手臂意欲坐起来,同时肃声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这坤宁宫中还有人想要对本宫不利?”这般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第八百六十九章 告密()
… …
小宁子见状赶紧膝行上前,跪在踏板上扶那拉氏坐起,嘴上则道:“奴才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小心一些好。【再说,有奴才守在主子帐外,主子睡着也安心一些。”
那拉氏分明觉得他话中有话,却没有立即追问,而是道:“去把灯都点燃。”
“是。”小宁子拿了火折子,将刚刚熄灭没多久的烛火再次一一点燃,待其重新跪下时,内殿已经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把话给本宫说清楚,究竟宫里谁想害本宫,若再不说,本宫就当你是那个人,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那拉氏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起伏。
小宁子吓得赶紧磕头,“主子饶命,奴才不是不说,实在是不敢说啊!”
“讲!”这个字从那拉氏嘴里吐出的时候,似乎还带着霜雪寒意,吓得小宁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道:“之前奴才受主子封赏出去后,看到师傅与翡翠姑姑拉拉扯扯的行踪可疑,奴才一时好奇之下就跟了上去,不曾想竟让奴才听到一件耸人听闻的事。”
见他停下了话语,那拉氏皱一皱眉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是。”小宁子似乎真的很害怕,整个人都在颤抖,“奴才听到师傅说那日年氏行刺主子的时候,他是故意不完全挡住主子,让年氏有机可趁,因为他想要主子死,这样他们就不必对主子卑躬屈膝,赔尽小心谨慎。”
这些话落在那拉氏耳中,简直就与惊雷无异,不顾身上一直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倾了身子死死盯住小宁子,厉声道:“这些话真是三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