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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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瞧来冷血无情,不念亲情儿子。
胤禛离去后,凌若等慈宁宫陪乌雅氏说了阵话后方才起身告辞,外头雨势比来时大了些,飞速滴落雨珠落地上溅起细小水滴,一些宫人衣角鞋袜都被淋湿了。
“真是讨厌,大年初一下雨。”武氏一旁抱怨着,她身后宫人已经撑开了伞。肩舆是只有嫔以上宫嫔方能用,像她这样贵人乃至低等宫嫔,便只有步行。
武氏贪婪地看着凌若等人一一登上肩舆,没好气地对身后宫人道:“你们撑小心一些,莫要是让雨溅上来湿了我衣裳,否则仔细你们身上皮。”
“是。”宫人一边答应一边叫苦,这雨水溅不溅他们哪里能做得了主,可是主子发话,他们哪里能不应。
武氏刚走了几步,忽地看到一乘肩舆从自己身边抬过,退开时无意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因为坐肩舆上人居然是舒穆禄氏。她明明是个小答应,就算昨夜晋了封,也不过与自己同是贵人,如何可以乘坐肩舆?分明就是僭越。
想到这里,武氏突然高兴了起来,舒穆禄氏这样不知进退,恃宠生骄,不正好可以拿来做文章吗?这样想着,她催促宫人赶紧上前,然后踩着地上积水趥以年氏肩舆旁边,带着谄媚笑意道:“娘娘万福,臣妾适才看到慧贵人坐肩舆上,颇为不解,不是说只有嫔位娘娘以上才可以乘肩舆吗,怎得她也可以?”
年氏弹一弹殷红如丹朱指甲道:“这话你应该去对皇后说才是,与本宫说什么?”
武氏被她一句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想要去跟皇后说,甚至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舒穆禄氏僭越举动。可是舒穆禄氏分明是皇后一手抬举起来,皇后定会偏坦于她,昨夜她已经当了那只出头鸟,今日可不想再当一回。
这样想法中,握有协理后宫之权年氏自然成了好人选,她相信年氏也正嫉恨着呢。
年氏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不屑地撇一撇嘴,旁边绿意说道:“不瞒宁贵人,适才来时候我家主子已经看到了,只是慧贵人肩舆是今晨皇上破例赐,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好说什么。”
听到这话,武氏脸顿时绿了,愣原地连年氏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凭舒穆禄氏那张中等姿色面容,如何能得胤禛这般欢喜,连肩舆都赐下了,再这样下去,她岂非还要爬到自己头上去?
另一边,已经走远了温如言道:“这个舒穆禄氏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夜之间成了贵人不说,今晨还乘着肩舆与皇上一道过来?”
瓜尔佳氏瞥了未曾作声凌若一眼,将昨夜事大致讲了一遍,温如言听完后内疚地道:“若儿,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凌若摇首道:“此事哪里能怪姐姐,是我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帮到姐姐,结果反倒是将自己也给搭了进去。不过也好,至少让我看得明白清楚,不再被人蒙弊鼓中。”
“早些看清也好,省得将来伤心。”隔着肩舆,温如言伸过手来,于冰凉雨水中紧紧握住凌若手,“天下男儿皆负心薄xing,不要说皇上,何况他冷落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事了。”
:娃生病,又赶,连接两天没睡好,头晕眼花了,实写不下去,今天暂时两,明天补上,请大家见谅。
第七百四十六章 有情无情()
“不管怎样,至少你还有一个弘历身边,这已经胜过无数人。”说到这个,温如言语气有些发沉,不需说,定是又想到了涵烟。
瓜尔佳氏心中明白,温声道:“有姐姐佛前为涵烟祈福,她一定会很好。”
“希望吧。”温如言声音一顿,忽地带上了几分讽刺意味,“怨不得宫中人人想生阿哥而非公主,至少阿哥没有远嫁一说。”
“生阿哥便一定好吗?怕是也不然。”瓜尔佳氏不以为然说道:“先帝那么多阿哥,后能得善始善终能有几个,即便是现还活着那几个,也难以讨到好。”
凌若接过话道:“姐姐是说廉亲王几个?”
瓜尔佳氏瞥着外头密密落地上雨水道:“可不是吗,廉亲王几次三番欲谋帝位,后面还联起手来给皇上施难,早已超过了皇上容忍范围,铲除是一定事,只是皇上登基之后,先是罗布藏丹津叛乱,紧接着京城大旱,如今又有郭罗克之乱,一直腾不出手来,这才让他们平安到今日,不过这样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皇上早晚会下手。”
温如言伸于帷伞外,任由雨水打湿手掌,声音冰冷地道:“当年先帝将皇位传予皇上,真是一些也没错,这样冷心冷情,是帝位合适人选,父女之情都可不念,何况是手足之情。像十三爷这样,只能说是一个例外。”
涵烟和亲,令她对胤禛充满了怨意,莫说区区一个惠妃之位,就是贵妃、皇贵妃也平息不了她心中恨。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八爷只怕是未必吧,好歹他身上还有一块保命符。”瓜尔佳氏话音刚落,凌若便明白了她意思,“姐姐是说纳兰湄儿?”
瓜尔佳氏颔首道:“姐姐说十三爷是个例外,我却认为纳兰湄儿才是真正例外,这样皇上竟然也有倾心相爱时候,且二十年如一,当真是不可思议。”
此言一出,温如言与凌若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胤禛当真是一个极为矛盾人,说他无情,他偏对纳兰湄儿情深似海;说他冷酷,偏生听说他以前是一个极谦和温和人,比之允禩衬温润如玉这四个字。
“罢了,想这么多做甚,四面红墙,咱们是一世跨不过去了,唯一能做,就是不要再交付真心,荣也好辱也罢,守住这颗心,那么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温如言轻轻说着,眸光一如年这场雨水一般冷。
是啊,想后宫中很好生存下去,不交付真心便是第一要紧事,否则就只能沦为输家,可是凌若能做得到吗?
这个问题,连凌若自己也不知答案。
这样说着,众人先后到了坤宁宫,这年第一天,先要去慈宁宫请安,然后再去坤宁宫。
这一路过来,乘肩舆尚好些,步行过来便惨了,衣摆还有花盆底鞋都被溅湿了,每走一步都不住往下滴水。一到坤宁宫檐下,宫人便赶紧蹲下身子替各自主子拭着衣鞋上水。
武氏沉着一张脸对正替她清理衣裳宫人骂骂不休,尤其是看到衣不沾水舒穆禄氏时,骂得凶,吓得两个宫人颤抖不止,连求饶话也不敢说。
“不过是沾了些许衣角罢了,姐姐何必如此动气,再者他们也不是故意。”佟佳氏见那两个宫人可怜,不由得上前劝了一句。
武氏不高兴地道:“我训斥我宫人,与彤贵人你何干。”
佟佳氏被她这样顶了一句,神色颇为尴尬,温如倾见状过来拉了佟佳氏手道:“姐姐莫理会她,自己没本事就拿宫人撒气,真是可笑,走,咱们进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你说什么?”武氏像被踩到了尾巴猫一样,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
温如倾可不会怕她,两人皆是一样位份,当下道:“我说我罢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还是说真被我说中了?”
“你,你大胆!”武氏气得口不择言,恨不能一掌打掉温如倾那张碍眼脸,而她也真作势抬起了手掌,只是没等她打下去,旁边已经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威严声音,“你们做什么?”
没等武氏回头,站她对面温如倾与佟佳氏已经欠身行礼,“臣妾见过熹妃娘娘,见过惠妃娘娘,参过谨嫔娘娘。”
武氏赶紧回头,果见温如言三人站自己身后,刚才说话正是温如言,她连忙转身行礼,不等她开口,温如言又道:“宁贵人,你还没回答本宫话,哪个大胆,你扬手又是准备教训哪个,温贵人吗?”
武氏强笑道:“娘娘误会了,臣妾不过是与温贵人玩笑罢了,温贵人这般天真可爱,臣妾喜欢都来不及呢。”
“如此好。”温如言不假辞色地看着武氏,对她话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去揭破,只是过去扶起温如倾道:“温贵人是本宫嫡亲妹妹,本宫如今虽不管事,但也不许任何人欺负她。还有,宁贵人这样玩笑本宫不喜欢,所以,以后还是少开为妙。”
“是,臣妾记下了。”武氏一直觉得温如言这宫里是个可有可无之人,从来也不惧她,可今日温如言却有一种令她胆战心惊之感,兴不起半点不敬之意,敢情一直都是自己小瞧了她吗?
也是,能这吃人后宫中一直片叶不沾身,牢牢占据一席之地,又怎会没有一点本事。
此时翡翠走了出来,笑着欠了欠身道:“几位娘娘怎么都外头站着不进去,里面烧了地龙跟炭盆,正好可以暖暖身子呢。”
“这就进去了,刚与宁贵人说话呢。”温如言笑言了一句,拉着温如倾与凌若等人一道进去。
到了里头,与慈宁宫时一样,一一跪下请安叩首,因是年第一遭,所以特别郑重,皆行三跪九叩之礼,先是嫔妃,然后是几位阿哥,每一位阿哥起身时翡翠都会递上一封红包,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张五十两银票,算是给几位阿哥压岁钱,而每一年那拉氏都会这样准备。
第七百四十七章 午宴()
“谢皇额娘。”弘历几人叩谢起身,随后站到各自额娘身边,至于弘时因为已经成年且大婚,是以他得以与那拉兰陵坐后面,不过他们两人貌合神离,全无一丝交流说话,兰陵是麻木像一只牵线木偶,一言不发。
那拉氏和蔼地道:“午膳已经命人准备了,众位妹妹再耐心等一下便可入席了,若是饿了,便先用些点心。”
戴佳氏轻笑道:“刚刚才慈宁宫用了一碗饺子,正饱着呢,哪里会饿,臣妾等倒是担心等会儿会吃不下。”
“吃不下就少吃些。”那拉氏环视了众人一眼,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灵汐与涵烟不,否则热闹。”
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得炭火铜盆中燃烧声音,还是弘时道:“等过段时间,姐姐公主出了月子,便可与孩子一道来给皇额娘请安了。至于涵烟,以后总有机会见,皇额娘不用太过介怀。”
那拉氏抚着裙间金线绣成凤尾赦然道:“本宫没什么,就是惠妃……唉,惠妃,你还是要想开一些才好。”
温如言坐椅中微一欠身,平静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已经没事了。而且臣妾相信,涵烟身为帝女必然能够福慧一生。”
“你能这么想就好。”那拉氏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又与一众嫔妃说话,待到了午间,孙墨进来回话,“启禀主子,偏殿已经备好了午膳,随时都可开席。”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嗯,皇上那边呢,去请了没?”
孙墨恭谨地道:“回主子话,奴才去请过了,但是苏公公说皇上有要紧事要处理,不能过来,请主子与几位娘娘自行用膳。”
“知道什么事吗?”那拉氏问道,刚才胤禛中途离去,令她一直心存疑惑,大年初一,究竟会是什么事这么要紧令得胤禛连一刻都不能多呆。
“这个苏公公没说,奴才着实不知。”孙墨如实禀道。
那拉氏颔首起身,“既是这样,那咱们入席吧。”
“是!”随着那拉氏起身,所有人皆站了起来,随她一道去偏殿,正殿与偏殿之间有一道小门相连,而偏殿又是早早就烧了炭,是以一些也不曾受凉,任外面冷雨瓢泼,里面只是温暖如春。
舒穆禄氏正待与彤贵人等人一道坐下,却见那拉氏朝她招手,和颜道:“慧贵人,过来与本宫一道坐。”
舒穆禄氏尚未说话,与那拉氏同桌而坐年氏已是扬眉道:“娘娘这般怕是有些不妥吧,慧贵人始终只是一个贵人而已。”敢这样当面顶撞那拉氏,阖宫上下也只有年氏一人了。
与那拉氏同桌而坐还有凌若与温如言,她们两人皆是未言语,只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那拉氏瞥了年氏一眼道:“妹妹这话可是生份了,贵人也好,贵妃也罢,都是一样侍候皇上,何必非要分得这么清楚呢。众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连忙答应道:“娘娘慈和,实乃臣妾等人之福。”这样言语下隐藏究竟是什么心思,只有各自心里清楚。
“话虽如此,但终归要分个尊卑上下,否则人人都能同桌而食,还要规矩做什么,倒干脆将宫规都给废了,随意自。”年氏丝毫没有给那拉氏面子意思,词里行间,坚决不许舒穆禄氏同桌。这样话令那拉氏有些下不来台,但碍于身份,又不好同年氏争执,偏殿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滞起来。
舒穆禄氏见势不对,赶紧低眉道:“臣妾多谢娘娘垂爱,臣妾坐这里就行了,正好可以与彤姐姐和刘妹妹她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