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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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含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去吧,莫要让太后等急了。对了,皇后娘娘可是正殿?”
“是,皇后娘娘正殿中饮茶。”翡翠这般回答了一句后,欠身领了那俩女子离去。
“主子,您说太后娘娘会选哪个做二阿哥嫡福晋啊?”去正殿路上,水月小声问着。
凌若轻轻一笑却不回答,进得正殿后中,果见那拉氏正端坐上首喝茶,当即上前恭恭敬敬地上前跪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熹妃请起。”那拉氏和颜悦色地说着,待凌若椅中坐下后方含笑道:(索“六夜言情”“本宫还以为熹妃今日不会过来了呢!”
凌若连忙再度起身,神色惶恐地道:“臣妾来晚,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过是请个安罢了,哪有这么严重,赶紧坐下。”那拉氏和颜悦色笑道:“熹妃这次出宫为大清祈福,可谓劳苦功高,又是皇上心尖尖上人,即便是不来本宫这里请安也没什么。”
“臣妾宫外祈福这段日子,时时刻刻都记着皇后娘娘以往待臣妾万般好,若非皇后娘娘提携照料,怎会有臣妾今日。原本臣妾一回宫便该向娘娘请安,延看了一日已是罪该万死,幸得皇后娘娘仁厚,不与臣妾计较,臣妾已是感激涕零,臣妾又怎敢不知进退,不守本份。”凌若神色诚恳无比,一番言辞是说得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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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贵妃()
那拉氏深深地看了凌若一眼,精心装扮后容颜落进大殿天光中有些不真切,“一别半年,熹妃越发会说话了,难怪皇上这般看重怜惜。”
凌若从她看似平静声音下嗅到了一丝忌惮气息,忌惮吗?从来工于心计,事事算计前那拉氏竟然也有忌惮一日,呵……
心中是冽然冷笑,面上却越发恳切,“臣妾所言句句皆是发自肺腑,并无半句虚假,请皇后娘娘明鉴。”
“行了,你心思本宫岂会不知,不过是与你说着玩笑罢了,坐下,你这样站着,叫人瞧见了还道是本宫连个坐也不肯赏你呢。”凌若重落坐后,那拉氏又笑容满面地道:“熹妃这次为国祈福,出宫半年,实是一件值得嘉奖之事……”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凌若已是谦虚地道:“为皇上皇后分忧,乃是臣妾份内之事,实不敢居功。”
被凌若打断了话,那拉氏也不生气,依旧笑意盈盈地道:“功就是功,有什么不敢居,宫里那么嫔妃,可是能有这分心思,却只你一人,所以本宫准备向太后与皇上请封,晋你为正二品贵妃。”
凌若怎么也没想到那拉氏会突然提出晋自己位份,诧异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推辞道:“臣妾无德无能,实不敢忝居贵妃高位,便是如今这妃位,臣妾每每思来也常感不安。所以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那拉氏澹然一笑,涂着大红色丹蔻手指繁花重绣领襟上抚过,“熹妃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了,一切皆是你该得,有何好不安。”不等凌若再推辞,她已摆手道:“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改明儿本宫就去向太后与皇上请看,宫里难得有这么一桩喜事,到时候一定要好生ca办,让阖宫上下皆热闹热闹。”
见她已将话说到这份上,凌若晓得自己再说什么也无用,只得垂首谢恩,待得回到承乾宫后,凌若方才将压心里恨意释放出来,一掌拍雕有八仙过海图案黄花梨桌上,“好一个皇后,本宫才回宫两天,她就已经迫不待地准备给本宫下套了。”
水秀与水月两人是随凌若一道过去请安,也晓得皇后与自家主子说了些什么,却不明白主子这么生气缘由,水月接过刚刚冲泡好茶奉给凌若,小声问道:“主子,皇后要请旨晋您为贵妃,这……不好吗?”
“你觉得皇后会真心对本宫好吗?”茶是用滚水冲泡而成,热意不断地从茶盏内壁渗出来,令手指有一种握不住想要将之扔弃感觉。
听到凌若问话,水月怔了怔,下一刻,她与水秀便齐齐摇起了头,开玩笑,皇后不害主子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想要她对自家主子好,那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手指被烫得久了,有些麻木,有一丝红意从指腹一直延伸到指甲处,凌若低头看着手中茶盏,氤氲茶雾从盏盖边沿缓缓透出来,逸散空气中。
“那不就行了吗?贵妃之位岂是那么好坐。”凌若眼中划过一丝彻骨冷意,她若真坐上了这个位置,年贵妃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虽然她与年贵妃一直都有所暗斗,但到底同宫中,明面上年贵妃不敢太过份。然那也是建立自己不危害到她地位情况下。一旦与她平起平坐,所有平衡都会打破,年贵妃会不惜一切对付自己。
至于通州事,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年贵妃所为,至于她自己则认为皇后嫌疑大一些。
从嫁进王府那一天起,年氏就一直是得意,十九年间,多少人沉沉浮浮,就是凌若也几番起落,别院,宫外,哪一次不是危险重重,百般算计再加上运气才有今日归来。多人是倒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譬如李氏,譬如叶氏,又譬如佟佳氏。
可是年氏不同,王府时是侧福晋,掌府中大权;胤禛继位后她被“六夜言情”看为贵妃,助皇后协掌六宫,所有后妃中一直是得意,从没有过真正失宠。
这样顺利虽不至于令她目空一切,却让她一直自诩高人一等,骄纵不愿服输,虽然她上面还有皇后,但那是胤禛奉先帝命所娶嫡福晋,是正妻,除非那拉氏被废,否则她永远不可能越过去。所以,她可以忍耐向来不得胤禛宠爱那拉氏,却绝对不能忍耐后来居上凌若。
一个贵妃虚位,却要承受年氏所有怒火,为自己竖立一个疯狂对手,凌若不是傻瓜,自然不会去做这种不划算买卖。只是……眼下这情况却是有些不由她。
除却年氏之后,凌若还有另一重担心,此次回宫,太后对她本来就不满,不过是念胤禛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拉氏去请封,只会令太后对她愈加不满,直至有一天,连胤禛也压不下去……
而那拉氏自己则可以胤禛面前博一个贤惠仁厚好印象,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既然主子无心贵妃之位,为何坤宁宫时不向皇后坚辞?”水秀蹙眉问道,秀气脸上是不解。
“没用,她既然设了这么一个圈套给本宫,又岂会因本宫几句推辞就撤去。”随着盏盖掀开,闷了许久水汽终于找到一个痛渲泻处,争先恐后地自茶盏中升腾起来,伴着凌若蕴冷沉静声音空中变幻成各种各样形象,“与其求她,倒不若去求皇上来得实些,这晋贵妃,始终要皇上下旨才行。”
凌若说完句话,命水秀将杨海叫进来,吩咐道:“你去慈宁宫打听看看,太后究竟择了哪一家千金给二阿哥做嫡福晋。”
杨海离去后,凌若慢慢抿着捧了许久茶,呵,皇后要对付她,她何尝不是要对付皇后,彼此皆是努力寻找着对方漏洞,就看谁先找到那个致命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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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福沛()
此时,翊坤宫中,年氏烦燥地殿中来回走着,虽然她尚不知皇后准备要晋凌若位份事,但仅仅是凌若回宫以及胤禛太后面前表现出来态度,已经令她万分不安了。
钮祜禄凌若明明是与徐太医勾结,又密谋bi死静太妃,这两样大罪加起来,就是诛连九族也不为过,可是胤禛却丝毫不问罪于她,甚至还帮着替她掩盖罪行。
她不傻,小春子区区一个奴才,怎么可能会有胆子谋害位份尊贵嫔妃,分明是胤禛故意将事情推到他身上,且还先一步杀他,这人都死了,自然是想怎么说都行。
该死,这祜禄氏究竟给胤禛灌了什么迷药,让他这样不分青红坦护,若再这样下去,难保有朝一日,胤禛不会给予钮祜禄氏高位份,贵妃?还是皇贵妃?
仅仅只是想想,年氏就嫉妒得要发狂了,不行,她不许!那拉氏是皇后,她没办法,但绝不允许再有人越过她去,哪怕是并列也不行!
可是,她要如何对付钮祜禄氏,静太妃一事已是不许再提,私逃出宫一事是被美化成了为大清祈福,这两件事已不能再拿来做文章。要对付她,就得从别处入手,然,这别处又是哪里?
年氏想了许久,始索本书名小说领域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反倒是头些发疼,无奈地坐回椅中,绿意看到她这样子,赶紧自随身小盒中抹了些薄荷油手中,然后走过去替年氏轻轻揉着太阳穴。
薄荷气息缓缓钻入鼻中,待得年氏焦燥心逐渐静了下来后,绿意方小声道:“主子可是烦恼承乾宫那位?”
“除了她还能有谁?”年氏闭目没好地说了一句,“原以为她这次出宫之后再也回不来,岂料眼下不止回来了,皇上待她还胜过往日,刚回宫便留养心殿侍寝。若由着她这样下去,本宫与福沛岂非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绿意不以为然地道:“主子太过抬举熹妃了,不管皇上怎样她,她都远不能与主子相提并论,主子满门皆贵,兄长是抚远大将军兼三等公,深得皇上倚重。熹妃有什么,不过是一个从四品小官女儿罢了,再说她那些个家人如今还牢里关着呢,能不能放出去都是未知之数。”
听到绿意话,年氏心中一动,转而道:“本宫听说,凌家入狱是因为凌柱皇上登基大典上犯了错,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吗?”
绿意仔细想了一下道:“据说是有好几件,不过重要一件就是皇上登基时穿龙袍有所损毁,好几处丝线皆断裂了。”
“这么说来,这件事并不复杂,可是皇上却迟迟未判,只是将他们收押刑部大牢中。”年氏一边说一边屈指敲着雕有仙鹤图案扶手,眼眸半开,不知想什么。
“有好几名御史连连上奏,要求皇上就凌柱所犯之罪进行严惩,可是皇上都给压了下来。依奴婢愚见,皇上只怕有心看熹妃面上放过凌柱一家。”
年氏冷冷一笑,凤目随着绿意话音落下慢慢张开,想要压制熹妃,这是一个极好机会,前朝后宫历来息息相关,一旦娘家失势,妃嫔宫中日子自然也就没原来那么得意。有些个甚至被牵连,失宠不说,还打入冷宫。
年氏想了一会儿道:“待会儿本宫写封信,你派人送到本宫长兄那里。”
年氏有两位兄长,分别是年希尧与年羹尧,眼下年氏要送信过去正是年希尧。他虽不如年羹尧那样出色受胤禛倚重,如今却也是内务府总管大臣,年羹尧远西北,来回太费时间,远不如年希尧这边方便。
胤禛想要放过钮祜禄氏家人,她偏不要如他所愿,趁着这次机会,将熹妃家人一往打,纵是不死,也要他们丢官弃爵。
就绿意准备出去时候,福沛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叫了声,“额娘”。
“怎么了?”年氏素来心疼这个儿子,见他神色不愉,忙拉到身边关切地道:“出什么事了?”
跟随福沛一道去上书房上课小太监躬身走了进来,正要将装有书册与文房四宝锦袋放到小几上,福沛已是一把夺过狠狠扔地上,这样犹不解恨,抬脚又上面跺了几脚。
“福沛,到底出什么事了?与额娘说说。”年氏还是头一次见福沛发这么大脾气,又心疼又奇怪。
福沛喘了几口气道:“额娘,儿臣不想去上课,也不想再见朱师傅。见到他跟那些伴读人我就觉得恶心。”
“六夜言情”年氏连番追问后方知今儿个朱师傅课堂上提问,指了福沛与弘历来回答,结果福沛答错了,弘历却答对了,朱师傅便课堂上对弘历大加夸奖,还要福沛以后多向弘历学习。可气是,下课后,原本这段时间一直围着自己打转那些个世家子,居然有一半跑到弘历面前去阿谀奉承。
福沛与弘历本就较着劲,再加上上次事,两人是成了对头,以前凌若不宫中,福沛处处占着上风,即便有时候朱师傅明明晓得是他不对,也假装没看到,可这一切现都悄悄得变了,这种改变令福沛很不高兴,这一路上都憋着一肚子气!
宫中,从来不缺见风使舵人,以前弘历是一个额娘不身边阿哥,再加上宫中”多,自然不会有人拿他当一回事,可是现一切都反了过来,凌若回来,特别是自大清门回来,弘历身份立时有了微妙变化,令得一些人开始改而去讨好弘历。
年氏没想到才两天功夫,这上上下下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拍承乾宫那母子马屁了,速度可真够。
“去,把这堆东西给我扔出去,瞧着就碍眼!”福沛指着地上被踩得脏兮兮锦袋对小太监道。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