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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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瑕月点头时,齐宽轻声道:“主子,奴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惠贵妃为何不在柜子里放置真正加害十五阿哥的药,若是这样,咱们也发现不了她的心思。”
瑕月想了一会儿道:“这个本宫也不清楚,想来她是怕宋太医得到真正引发永琰怪病的药,会配置出相应的解药,所以想让本宫误以为是蛊虫作怪。”
锦屏懊恼地道:“这么说来,咱们岂非白忙一场,根本拿惠贵妃没办法?”
齐宽皱眉道:“能否对付惠贵妃倒还是其次,当务之急是十五阿哥的病,再这样下去,奴才担心十五阿哥会有性命之忧。”
知春愧疚地道:“都怪奴婢无用,被惠贵妃耍得团团转还一无所知,幸好主子明察秋毫,否则就被奴婢给害了,奴婢无用,请主子责罚。”
瑕月拉过她的手,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惠贵妃太过狡猾,瞒过了咱们所有人。”
知春点点头,旋即担心地道:“既然现在已不能再对付惠贵妃,那十五阿哥要怎么办?”
瑕月笑一笑道:“谁说不能再对付她,她不是喜欢玩将计就计的把戏吗,咱们也来与她玩一把。”
待得听完瑕月的计划,知春露出一丝笑意,在仔细接过瑕月递来的东西后道:“奴婢回去后就将它放到惠贵妃的寝宫中。”
瑕月颔首道:“本宫明日下午会将去见皇上,应该末时左右会到永和宫,你只要在此之前放好即可,不必太早,以免被她发现,毁了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
“奴婢记下了。”在知春应声后,锦屏道:“这次被查到,惠贵妃非得进冷宫不可,哼,真是活该!”
瑕月望着橘红色的烛光,长长叹了一口气,若可以,她并不想与夏晴走到今日这一步,可惜她从来没有的选择。
夜色,在蒙蒙天光之中过去,用过午膳后,瑕月乘着肩舆来到养心殿,岂料弘历并不在养心殿,一问之下,方才知道他从昨夜起就一直在承乾宫的沁兰轩中,连早朝也没有上。
瑕月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年来来,弘历越发沉溺于女色,不上早朝已是成了司空见惯之事,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几年弘历怎么变了这么许多,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走吧,去沁兰轩。”随着瑕月重新上了肩舆,宫人抬着她来到沁兰轩,黄英守在外面,瞧见她过来,笑着迎上来打千,“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自从调回了养心殿后,黄英倒还算老实,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收人东西。
在示意黄英起身后,瑕月道:“皇上可在里面?”
“在。”黄英赔笑道:“请娘娘在此稍候,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禀。”再次朝瑕月行了一礼后,他开门走了进去,过了片刻,走出来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瑕月点点头,扶了齐宽的手进去,进了正堂,只见弘历坐在上首,吴氏拿着一柄六棱宫扇,正徐徐替他扇着风。
在瑕月行过礼后,吴氏朝她略一屈膝,娇声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兰贵人免礼。”待得吴氏起身后,弘历道:“皇后这么急着见朕,所谓何事?”
面对弘历的话,瑕月忽地跪下去,哽咽地道:“臣妾恳请皇上救一救永琰!”
弘历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怔了一会儿方才皱眉道:“他是朕的儿子,朕当然会救他,太医那边”
瑕月打断他的话,“没有用的,因为永琰根本不是得病,而是被人加害!”
弘历脸色一变,盯了她道:“何人加害永琰?”
迎着他疑惑的目光,瑕月一字一顿地道:“是惠贵妃!”
弘历尚未言语,一旁的吴氏已是道:“不可能,贵妃娘娘为人和善,待十五阿哥更是好的没话说,又怎么会加害于他?”
第三十八章 揭露()
弘历显然也是不信,不过他并未如吴氏那般言语,而是道:“皇后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瑕月没有言语,只是将目光转向吴氏,弘历瞥了一眼后者道:“你先出去。”
吴氏极为弘历宠爱,哪里肯依,撒娇道:“皇上……”
弘历神色一沉,冷声道:“朕让你出去!”
吴氏并非不会看眼色之人,见弘历有所不悦,只得不甘地退了出去,在她走后,瑕月道:“皇上可还记得魏秀妍?”
弘历惊讶于她突然提及早已经死去多年的魏秀妍,“朕自然记得,怎么了?”
“那皇上可又知道,当初究竟是何人将永琰可补足永璂命数之事告之魏秀妍。”她的话令弘历眸光一动,身子微倾,“皇后这么说,可是已经知道了?”
瑕月闭一闭目,带着难言的痛苦道:“其实早在魏秀妍死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查到了,只是顾念昔日的情份,再加上她一再向臣妾哭诉求情,并说从此会痛改前非,所以臣妾替她隐瞒了下来;但结果……一切皆是谎言,她根本就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的害人。”
弘历紧紧皱了眉头,“你口中之人,究竟是谁?”
瑕月张口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来,“是惠贵妃!”
“谁?”弘历以为自己听错,直至瑕月再一遍言语,方才确信她说的就是夏晴,当即摇头道:“不可能,朕从未与惠贵妃提及永璂之事,再者,她一向与你要好,根本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皇上自然是未与惠贵妃提及过,但黄英呢,他难道也不知晓?”
弘历思忖道:“你说黄英将永璂之事告诉了惠贵妃?”
“当初黄英因为魏静萱一事,被皇上罚去打扫处,之后能够重回养心殿,乃是因为惠贵妃替他求情之故;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所以臣妾猜测,他应该是将永璂之事,告诉了惠贵妃。”
弘历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对,你这话说不通,就算黄英当真将永璂之事告诉了惠贵妃,她也没有理由去告诉魏秀妍。”
瑕月叹了口气,道:“当年十一阿哥为了救永璂身亡,对此惠贵妃一直耿耿于怀,在知道永璂命数有缺后,更是认定永璂害死了永瑆,在这样的思想下,她恨极了永璂,不许和嘉与永璂往来,在得知永琰可以‘补全’永璂命数后,她就设法将事情告之魏秀妍,让她带着永琰离开广秀园,好让永璂因为命数无法补全而死。”
她的话令弘历难以置信,连连摇头,“不可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休要胡说!”
弘历的斥责令瑕月胸口一阵抽痛,从何时开始,弘历相信夏晴胜过她,努力压下胸口的痛楚,哑声道:“那三阿哥呢,难道也是凑巧吗?”
弘历拧眉道:“怎么又说到永璋身上了?”
“臣妾若没记错,皇上之所以放三阿哥出宗人府,也是因为惠贵妃替他求情之故,结果三阿哥与叛军勾结,谋害永璂不说,还妄图颠覆大清江山;每一桩事情的背后都有着惠贵妃的影子,难道皇上还认为她与这一切无关?”不等他言语,瑕月又道:“还有永琰,之前一直好端端的,一次他去御花园玩耍遇到和嘉,吃了一块她给的桂花糕,紧接着就得了所有太医都诊不出的怪病。”
弘历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你认为和嘉也有份害永琰?”
“和嘉公主生性善良,臣妾相信她不会与其额娘同流合污,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惠贵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利用在内。”
“夏晴……夏晴……”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下一刻,他厉喝道:“传黄英!”
过了一会儿,黄英开门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瑕月,恭敬地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弘历眸光森冷地盯着他道:“朕问你,可是你将……将……”明明瑕月才与他说过,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仿佛断片了一样,其实他最近常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记忆力不如往日,以前的事情,越来越模糊,有一些更是想不起来,想来是年纪渐大之故。
努力思索片刻,终是想起了瑕月的话,道:“可是你将永璂命数有缺一事告诉了惠贵妃?”
黄英浑身一紧,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又被揭了出来,不用问,必是旁边这位皇后娘娘所说,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还不快说?!”面对弘历的喝斥,黄英赶紧跪下,急切地道:“当年皇上一再叮嘱奴才不得将十二阿哥的事情泄露出去,奴才又怎敢告诉惠贵妃,奴才冤枉!”
弘历冷哼道:“你若现在说了,朕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否则必将你五马分尸!”
黄英一脸委屈地道:“奴才确实没有做过,求皇上明鉴!”
“不说是吗?好!”弘历森森吐出最后一个字,将小五唤进来道:“将他带去慎刑司,只要别死了,任由他们怎么用刑。”
小五被弘历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不知黄英他犯了什么事?”
弘历冷声道:“朕叫你带下去没听到吗?还是你也想去慎刑司呆上几日?”
见弘历动怒,小五不敢多问,赶紧带着黄英下去,在被拉下去时,后者不停地叫着冤枉二字。
弘历深吸一口气,盯着尚跪在地上的瑕月道:“之前所言,皆是你的猜测,可有实据?”
“没有。”瑕月抬头道:“不过只要皇上下旨搜查永和宫,臣妾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证据。”说着,她含泪道:“今晨宋太医来为永琰请脉,他身子已是极为虚弱,恐怕再发几次病就会……”她哽咽着止住了嘴边的话,转而道:“如今能够救他的,只有皇上一人,臣妾恳求皇上救救他!”
弘历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眸中闪过复杂之色,许久,他对重新走进来的小五道:“摆驾永和宫!”
第三十九章 皇后之位()
听得这话,瑕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希望后面也能够顺利
吴氏一直等在外面,瞧见弘历与瑕月出来,连忙迎上去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还有黄英,他怎么了?”
弘历没有理会她,只是大步往外走去,他的漠视除了令吴氏生气之外,还有一丝不安,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眼见弘历等人越走越远,她在后面咬一咬唇,举步跟了上去。
永和宫中,夏晴正在教和嘉绣双面绣,瞧见弘历他们突然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后,忙与和嘉一起起身行礼。
弘历看了和嘉一眼道:“回你自己的屋里去!”和嘉是他颇为喜欢的女儿,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想让和嘉参与到这件事里。
和嘉敏感的察觉到事情不对,道:“皇阿玛,出什么事了?”
“没事,听朕的话,出去。”面对弘历的言语,和嘉哪里肯信,待要再说,夏晴已是道:“额娘刚才已是将双面绣的诀窍告诉你了,你且回去绣着,额娘待会儿去看你。”
“可是”不等和嘉言语,夏晴已是道:“放心吧,没事的,快去。”
见她这么说,和嘉只得点点头,带着宫人离去,在她走后,弘历冷冷盯着夏晴道:“永璂的事情,是你告诉魏秀妍的?”
夏晴飞快地看了瑕月一眼,她果然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弘历,看来是打算撕破脸,再不留余地;她故作茫然地道:“十二阿哥?他怎么了,还有魏秀妍不是早在乾隆二十七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为何又提起他?”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朕已经将黄英发落去慎刑司,相信他很快会供出一切,到时候,就算你不承认也没用了。”
夏晴摇头道:“臣妾确实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妾与魏秀妍并无往来,只能勉强说认识,臣妾又能与她说什么?”
瑕月上前一步,道:“你做过什么,你与本宫皆是心知肚明,当初本宫念着今日情谊,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可惜你不仅没有珍惜,还变本加厉,先是利用永璋加害永璂,这会儿又加害永琰,令他身患怪病,无药可医。”说到此处,她痛心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晴忍着心底的冷笑,委屈地道:“为何娘娘今日说的话,臣妾一句都听不懂?”
瑕月闭一闭目,痛声道:“是否非要等到搜出证据,惠贵妃才肯在皇上面前承认你所做的一切?”
夏晴望着弘历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盯着她道:“皇后告诉朕,你故意借着永璋命不久矣一事,央朕将他放出宗人府,随即与之勾结加害永璂,而永琰身上的怪病,也是你一手为之!”
夏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弘历,下一刻,她将目光转向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