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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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你说!”朱济没好气的低斥了一句,旋即道:“你不必在这里拉拢人心,若你不是叛军同党,岂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难道叛军营地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士兵也露出几分疑色,确实,叛军就算不杀张广成,也一定会派重兵看守,凭张广成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逃出来。
永璂当即将他们如何被朱济陷害,之后如何知悉后者的阴谋并布局营救张广成之事,仔细说了一遍,当然,其中隐去了永璋之名,只以叛军之军师代称。
朱济脸色铁青地道:“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本官岂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永璂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几张纸,朝底下的士兵一一展开后,道:“这是我刚才从城中撕来的,这上面的三个人,朱济说是乱党混入城中的奸细,现在,请你们仔细看一看,画中之人,像不像我、王校尉、郑校尉三人?”
听得此话,底下一片哗然,确实,画中之人与永璂他们有六七成相似,若说一个是巧合,那么三个皆是如此,绝非巧合二字可以解释。
第二十一章 真正的目标()
其实早有心细且又见过“奸细”画像的士兵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未曾说出口罢了,这会儿他们齐齐将目光转向朱济,难道真是后者指鹿为马,故意将他们三人说成是乱党,从而掩饰他自己的罪行?
朱济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纸,咬牙道:“你们与张广成一起勾结乱党,借着王晋才之势,混迹于城中,说你们是奸细有何不对!”说着,他再次喝斥士兵将张广成等人拿下,然那些士兵迟迟未有动作,他们虽大字不识几个,却不是蠢人,听了永璂那番话,尤其是看过那几张画像之后,多多少少都对朱济起了几分疑心。
见他们不动手,朱济越发心慌,大声道:“你们不遵本官之令,难道是想与他们一起造反吗?”
在他的喝斥下,那几名士兵终于再次往张广成等人走去,未等他们动手抓捕,底下突然跃上一群士兵,挡在张广成身前,厉声道:“谁敢动张将军!”
朱济眼角一阵抽搐,他知这几人必是张广成以前的手下,冷言道:“本官刚才说得很清楚,张广成勾结乱党,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若再不让开,本官就以同罪论处!”
那几人并未被他的言语吓住,寸步不让地道:“张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勾结乱党之事,分明是你蓄意诬蔑!”说着,他们又朝底下的士兵道:“你们说是不是?”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底下爆发出无数声音,纷纷说张广成不可能与乱党勾结,还有人甚至指着朱济喝骂,待到后面,那些人竟都涌到了台上,齐齐挡在张广成前面,至少有上百人,不让朱济的人靠近一步。
看到这一幕,朱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些人道:“反了,一个个都反了!”说着,他大吼道:“立刻将这些乱党全部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事到如今,一定要将张广成和永璂他们除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如何向京中交待,等过了这一关再去烦恼吧。
虽然朱济言语之间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他终归是此处的统兵者,一再喝斥之下,隶属于他麾下的那些士兵终于将朱济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朱济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他刚才真怕那些士兵不肯动手,“张广成,束手就擒吧,凭你那几个残兵败将,根本不可能逃出这里。”
迎着他的目光,张广成突然露出一丝笑意,“真的不可能吗?”
未等朱济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已是悄然横在他颈间,耳边传来郑落冰冷的声音,“敢动一下,我保证你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你”朱济骇然失色,郑落不是在张广成那边吗,怎么会突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抬眼看去,对面哪里还有郑落的身影。
张广成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冷声道:“你说的没错,凭我手下这几千人,想要对付你底下两万多名士兵,确实是不可能赢,所以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
朱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这么说来,刚才你是故意煽动那些士兵,吸引我的注意力?”
永璂上前一步,凉声道:“若不如此,郑落怎么有机会潜到你身边?”他们清楚,只要他们几人出现在兵营之中,朱济必定会亲自前来抓捕,而后者手里握着差不多两万人马,就算他们把四千残兵都收整在麾下,也难以对抗数倍于自己的士兵;就算当真让他们赢了,也必定损失惨重,无力再对付叛军;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来一个智取。
知道自己被他们狠狠摆了一道,朱济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努力喘了几口气,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想请朱大人让这些人退下,另外”永璂微微一笑,“再借两万兵马,助我们剿灭叛军!”
“不可能,你们”话未说完,脖颈间已是传来一阵剧痛,同时郑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若是你,在说每一句话之前,一定会三思再三思!”
朱济无奈止住了话,暗自朝方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微一点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待得想退第二步时,张广成冷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方师爷,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被张广成识破了意图,方师爷只得讪讪地停下脚步,干笑道:“将军有什么话,大可以坐下慢慢说,何必舞刀弄枪的呢,伤了和气可不好。”
永璂微微一笑,接过话道:“我们这不是在好生商谈吧,只是看起来,朱大人似乎不太情愿。”
朱济脸色难看地道:“你们这是商谈的样子吗?”
郑落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立刻让你的人退下去,然后下令将他们调至将军麾下!”
朱济死死咬着牙,他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可是现在命握在别人手中,这个“不”字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见他迟迟不说话,郑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殷红的鲜血当即顺着匕首流了下来,朱济能够感觉到那道冰凉正在慢慢切进自己的脖子,令他恐惧不已,勉强坚持了一阵子,终是难舍性命,勉强道:“如果你们当真是去剿灭叛军,我可以借兵给你们!”
见他终于妥协,张广成露出一丝笑意,命人取来文房四房,又着方师爷去巡抚衙门取官印,着其当众写下一纸调令,将麾下两万人马借予张广成剿灭叛军。
在盖上官印后,朱济道:“我已经照你们的吩咐做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永璂微微一笑,说出一句令朱济脸色大变的话来,“放心,我们一定会放了朱大人,但不是现在。”
“你们骗我?!”面对朱济的怒吼,永璂没有理会,只对郑落道:“将他押下去看管起来。”
眼看着朱济被押下去,他麾下的那些士兵都没有动,一则是因为顾及其性命,二则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所怀疑。
朱济口口声声说张将军与叛军勾结,可是看后者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剿灭叛军,与勾结完全扯不上关系。
第二十二章 朝堂()
不管如何,这件事就此定了下来,紧接着张广连夜制定剿灭叛军的计划,叛军巢穴已经暴露,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赶在叛军转移之前,将他们一举剿灭;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不知还要等多久。
当天,得到消息的王晋才亦将他名下几处庄园之中存储的所有粮食尽皆送了过来,他的家底着实雄厚,运粮的车子一车接着一车,极为壮观,粗略算算,就算不开官府粮仓,这些粮食也足够支撑十余日了。
在连夜商定计划之后,天未亮,张广成便收整军队,在王富贵他们的带领之下往叛军盘踞的地方行去。
因为他们来的太快,赵福的军队才刚开始撤退,见张广成带兵来袭,只能仓促应战。
这一次,没有了朱济的通风报信,没有了先机,虽然人数稍多了一些,却始终处于下风,哪怕有永璋帮赵福出谋划策,也未能改变这个局势。
眼见自己军队节节败退,赵福心生怯意,欲要退走,却被张广成紧紧逼住,无处可逃。
激战一日一夜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张广成以两万四千之数,对战赵福四万兵马,以少胜多,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从上一场战役之中逃出来的四千士兵,在看到赵福等人投降后,皆是激动不已,他们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只可惜,死去的那些士兵无法再活过来。
在擒住赵福之后,永璂当即来到永璋面前,冷声道:“赵福已经败了,你无路可逃。”
永璋正要说话,忽地弯腰咳嗽了起来,许久方才停下,他拭去唇上的殷红,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济了,或许哪一天咳着咳着就死了。”
他的话令永璂神色一黯,轻声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这般说着,永璋又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我居然会输在你的手里,十二弟,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过……”他神色诡异地道:“终归还是徒劳无功,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永璂眉头一皱,猜不透永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说着,永璋道:“好了,押我回京吧,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过皇阿玛了!”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冰冷彻骨,对弘历的恨意可见一斑。
在济南城修整数日之后,张广成收整军队,押着永璋、朱济、赵福,还有一众叛军将领回京,余下的叛军士兵,则由留在济南听候处置。
这一路回去,无风无波,走了大半个月便赶到了京城,按着规矩,除非奉召,否则军队不许踏入京城,所以四千余名士兵在城外驻扎,张广成与永璂,则押着赵福等人进城。
当重新踏进离别许久的紫禁城,永璂心中感慨万分,短短数月,所经历之事,却比他过往十五年还要多,甚至……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没机会再回到这里了,幸好有惊无险。
待得向皇阿玛奏禀过后,他就可以去坤宁宫见皇额娘了,临行前,皇额娘因为气血虚弱,每日都要服药,不知这会儿是否已经大好;还有和嘉,自己答应过会给带这一路的特产回来,结果在进京之后才想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成,她知道后,定会生好大一通气。
“皇上驾到!”内监尖细的声音将永璂分散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连忙与张广成等人拍袖跪下行礼。
过了一会儿,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他们身前走过,随即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
待得谢恩起身之后,永璂抬眼看向端坐在龙椅中的弘历,呃,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得皇阿玛的脸色比他离去之前又差了一些。
与此同时,弘历亦看到了被缚住双手的永璋与朱济,早在张广成入京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情写成奏折,快马送入京中,所以弘历已是知晓永璋与朱济暗中襄助叛党一事。
他负手走到永璋身前,面色阴冷地道:“你可真是好,身为朕的儿子,大清朝的阿哥,竟然助叛党作乱。”
“儿子?”永璋一脸讽刺地道:“你将我囚禁在宗人府的时候,可曾记得我是你儿子?十几年,整整十几年,我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能走动的地方,就只有区区几丈,吃的是最差的东西,用的……呵。”他冷笑道:“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很冷,我实在冻得受不住,就问看守的差役讨些炭火取暖,再不然多给我一件衣裳也好,结果他们将我好一顿嘲笑,说我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阿哥的架子,结果,一直到那个冬季过去,他们也没给我一块炭或者一件衣裳;就是从那一年起,我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开始时只是遇到天冷会咳嗽,到后面越来越严重,不论天冷天热,都咳嗽不止,有时候整夜整夜咳得睡不着,直至把肺都咳坏了,你才想起我这个儿子来。”永璋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拜皇阿玛所赐,儿臣我只剩下一年多的性命!”
弘历冷哼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非……”
“若非我与高斌合谋加害皇后是吗?”永璋倏然打断他的话,低吼道:“那是因为她该死,要不是她,我额娘不会死,我也不会沦落去阿哥所。”
“逆子!”弘历狠狠一掌掴在永璋脸上,“总以为你在宗人府关了十几年,会有所悔改,没想到还是如此混帐,朕真是错看了你!”
待得喘了几口气后,他寒声道:“你可知罪?”
永璋抚着刺痛的脸颊,冷笑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