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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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济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肃然道:“下官明白!”
在朱济离去后,永璋又环视了四下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方才带人离去,在他们离开不久,一旁山坡上的树木动了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本应已经离去的永璋竟然又带着那几个人出现在亭中,逗留片刻方才离去。
在他走出后不久,山坡上之前动过的地方又一阵树影摇动,紧接着三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默不作声地俯视着永璋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远去不见,郑落方才出了憋在嗓子眼里许久的那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好险,差一点就让他们给发现了。”
王富贵脸色凝重地道:“这位三阿哥好重的疑心,要不是十二阿事先料到他可能会搜查附近,刚才又阻止咱们出来,这会儿已是危矣。”
郑落深以为然地道:“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十二阿哥。”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对永璋已是没有了之前的敌视,这次的事,更是让他对永璂有些佩服。
永璂一言不发地望着永璋离去的方向,许久,他道:王富贵道:“不早了,咱们也赶紧回城吧。”
永璂忧声道:“怕是从明儿个起,朱济就会派人挨家挨户的搜查,万一查到伯父家中,事情就麻烦了,要不然从今儿起,我们还是不去伯父家了,以免连累他们。”
王富贵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不会的,王家在济南颇有些脸面,相信他们不至于进府搜查,再者,不去王家还能去哪里。”
郑落试探道:“或者咱们干脆就守在此处,等他们下次碰面之时,设法跟踪。”
王富贵摇头道:“没用的,以三阿哥的小心谨慎,下一次碰面,他们一定会换地方,除了盯着巡抚府之外,咱们别无他法。”
郑落负气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
王富贵走到永璂身前,恳切地道:“十二阿哥,您相信我,王府是最好的庇身之处。”
永璂叹气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怕连累伯父他们,而且一旦贴出画像,咱们就算有路引,也难以出入。”
提及画像,王富贵也觉得棘手,一旦三人样貌被贴得满城都是,当真是寸步难行,可他们又不能一直躲在王府之中。
沉思良久,王富贵露出一抹喜色,急忙道:“有了,咱们可以乔装易容,他们搜查三个男子,大不了大不了咱们扮成三个女子不就行了!”
此言一出,永璂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古怪,郑落更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们乃是堂堂七尺须眉男儿,怎么能扮成女子呢,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王富贵不以为然地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是让人笑话要紧,还是保命救出将军要紧?”
被他这么一说,郑落讪讪地闭上了嘴,王富贵将目光转向永璂,道:“卑职刚才只是举个例子,并非当真要您扮成女子,总之一定会有法子过这一关的,眼下还是先回城吧,再晚的话,恐怕城门该关了。”
永璂想一想道:“好吧,那就先回城。”
且说朱济回府之后,立刻命人召来画师,由他口叙,画师依叙而作,很快就将三个人的模样画了出来,差不多有六七成像,朱济当即命人去印画,然后在城中四处张贴,照着永璋的话将他们说成是城外叛军的探子,但凡报官者,皆赏银百两。
在衙差拿着画像下去后,朱济对师爷道:“去将最近十日,所有申请路引的卷宗都拿来。”
师爷应了一声,在依言取来后,他道:“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在将下人遣退后,朱济小声道:“前一次,有人跟踪我去了与三阿哥见面的地方,三阿哥怀疑是他们三人,若当真如此的话,他们很可能拿到了路引,得以自由出入城门。”
师爷一惊,愕然道:“这不可能吧,他们在这济南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拿得到路引,除非是去抢,可要是这样的话,被抢之人该来官府报案才是,怎会半点动静也没有。”
“我也觉着不太可能,不过既然三阿哥说了,就看一看吧。”说罢,他一张一张地看着卷宗,在看到某一张时,皱眉道:“王晋才,路引四张”
师爷凑过去看了一眼,笑道:“大人,王晋才是咱们济南城的大商人,您也是认识的,他经常都会来申请路引,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再说他申请的,也不是三张啊。”
朱济想想也是,待要翻过去,忽地想起一事,“慢着,王晋才本官记得,与十二阿哥同行的一人,也是姓王。
第九章 搜查()
“不错,不过天下姓王之人,不知凡几,光咱们衙门就有好几个,想来不会有什么关系。不过”师爷想了一会儿道:“卑职倒是记起一事来,四年前,王晋才唯一的独子失踪,他当时还来报过案,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说不定早就已经死在外面了。”
朱济闭目不语,食指在王晋才申请路引的那张卷宗上一下一下扣着,许久,他倏然睁开眼,起身道:“带上一队人还有画像,咱们去王家。”
师爷讶然道:“大人,您当真觉得王家与此事有关吗?”
“本官也不确定,不过总觉得有些可疑,为防万一,还是去看看得好。”见朱济心意已定,师爷也不便说什么,当即带了十余名士兵,随朱济前往王家。
王晋才得到下人的禀报,亲自迎出来,拱手笑道:“巡抚大人大驾光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在将朱济迎到正堂坐下后,王晋才接过下人沏来的茶亲自递给朱济,“大人,请用茶。”
“老弟客气了。”朱济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道:“嗯,清香馥郁,鲜醇爽品,必是西湖龙井无疑。”
“大人果然是懂茶之人,不错,正是西湖龙井,不止口感极好,提神之效也不错,大人若是喜欢的话,小民待会儿让人送去府上。”
朱济笑笑道:“王老弟这么客气,倒是让本官不好意思了。”
在一番客套之后,王晋才试探地道:“大人带这么多人来,可是小民犯了什么事?”
朱济呵呵笑道:“王老弟想到哪里去了,本官是特意带人来保你平安的。”
王晋才疑惑地道:“恕小民愚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朱济叹了口气,道:“自从张将军兵败之后,城外叛军势力一日比一日大,随时都会有攻城的可能,就在今日一早,本官得到消息,说有三个叛军乱党潜入城中打探情况,本官已经命见过那三个乱党之人画出他们的画像,并在城中仔细搜查,不过叛党狡猾,想要找到他们,怕是不易。”
王晋才连忙恭维道:“纵然叛党再狡猾,又哪能躲得过大人的法眼,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们三人。”
朱济点一点头,随口道:“他们潜入城中已经有一段日子,据听见过他们的人所说,他们当时都穿着一身下人衣饰,本官怀疑他们很可能是混进了像王老弟这样的宅院之中当差,借此掩护身份,所以本官今日特意带人过来,替王老弟好好检查一番。”
王晋才微一皱眉,道:“大人难不成是怀疑小民包庇乱党?”
朱济摇头道:“王老弟乃是济南城中有头有脸的人,本官怎么会怀疑你与叛军搅在一起,本官是担心万一那几个乱党当真混在老弟府中,会危及老弟安全。”
王晋才拱手道:“多谢大人关怀,不过小民这几个月里都不曾招过新的下人,料想应该不会在小民府中。”
师爷道:“那些乱党狡猾得很,王老爷宅子里那么多下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悄悄顶替几人,还是查过放心一些。”
“正是如此。”说着,朱济对站在堂外的一众士兵道:“去,仔细检查,一处地方都不要漏了。”
王晋才见状,急忙道:“大人,小民府中真的没有乱党。”
朱济存心为此而来,岂肯作罢,端起茶盏淡淡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朱济始终不肯松口,王晋才只得作罢,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十余名士兵已经拿着画像一间一间屋子搜查,府中众人突然瞧见这么多士兵,皆是又惊又慌,不知出了什么事。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那些士兵回到了正堂,拱手道:“启禀大人,并未发现乱党踪迹。”
朱济眉头一皱,道:“都搜查仔细了吗?”
“全部都查过了,只剩下”士兵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周夫人那一间。”
朱济不悦地道:“为何不搜?”
“因为因为”士兵正自吞吐之时,外头传来嘤嘤哭泣之声,紧接着一名美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边抹泪一边走了进来,一见了王晋才,哭声顿时更大了,泣道:“老爷,妾身没法做人了!”
王晋才连忙扶住周氏,疑惑地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周氏一指那些士兵,垂泪道:“你问他们,妾身刚才与春桃她们玩了一会儿毽子,出了些汗,便叫人烧水沐浴,哪里刚沐浴到一半,那些人便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这让妾身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说着,她又道:“还有,咱们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
王晋才一脸无奈地道:“巡抚大人说有几个乱党很可能混在城中大户人家为奴,所以特带兵来搜查。”
朱济有些尴尬地道:“本官也是担心王老弟的安危才会出此下策,刚才的事是一场误会,还请王夫人不要介怀。”
周氏泣声道:“大人要搜查乱党,民妇不敢说什么,只是民妇名节已毁,实在是没法做人了!”说着,她竟挣开王晋才的手,一头往旁边的柱子撞去,师爷离得近,赶紧将之拉住,然周氏情绪很激动,用力挣扎着,一时之间,正堂中乱成一团。
待得侍女紧紧抱住周氏后,王晋才哽咽地道:“夫人你不要这样,此事此事都怪为夫,是为夫没用,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朱济知道王晋才这是在说自己,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走到那名士兵面前,狠狠掴了他两掌喝道:“混帐东西,本官不是交待过了吗,不得莽撞妄为,你等怎敢随意闯入王夫人香闺之中。”
士兵知道朱济是在找台阶下,不敢辩解,只道:“属下等人知罪,请大人责罚!”
朱济冷哼一声,“待回去之后,本官再好好处置你们!”说着,他朝王晋才拱手道:“都怪这些士兵莽撞,也不知进去之前问一问,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王老弟莫怪!”
第十章 以身为饵()
王晋才憋了一口气道:“小民怎敢怪罪大人,大人都搜好了吗,若是没有,不妨再派人搜一遍,省得下一回,又再劳烦大人带兵来搜。”
朱济干笑道:“不用,本官相信那叛党并不在老弟府中,好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在朱济等人尽皆离开王宅之后,王晋才与周氏皆长出了一口气,后者拍着胸口道:“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刚才真是好险。”
王晋才未说什么,在让下人看好府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后,他与周氏一起来到后院的厢房中,待得关起房门,道:“都走了,你们出来吧。”
随着他的话,永璂三人从床后走了出来,王富贵神色紧张地道:“爹,娘,朱济可有怀疑你们?”
“放心吧,已经瞒过去了。”王晋才心有余悸地道:“幸好你们一早料到朱济可能会过来,事先有所准备,否则可就麻烦了。”
永璂朝周氏长施一礼,“这次的事情,真是委屈王伯母了,要您这样掩护我们。”
周氏连忙恻身避开,笑道:“十二阿哥不必客气,而且也没什么,本就是着衣入浴,再加上有屏风挡着,那些士兵根本什么都没瞧见。”
“最要紧的是你们安全,余下的都不打紧。”这般说着,王晋才道:“这次搜过之后,短时间内,朱济应该不会再怀疑我们;对了,乱党巢穴一事,可有眉目了?”
王富贵摇头道:“没有,我们跟踪了朱济两次,两次他都是与三阿哥碰面,后者精明的不得了,今儿个差点将咱们一锅端了,又哪里敢再跟着他;而且眼下朱济有了戒心,想要再跟踪他,怕是没以前那么容易了。”
郑落恨恨一捶桌子,“朱济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却做出这种谋逆之事,实在该死!”
永璂不知在想什么,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默然片刻,王晋才道:“既然如今找不到叛军的巢穴,要不然你们先回京,将这件事禀告皇上,让他派兵来救张将军。”
“不行!”郑落断然拒绝,“从我们回京到皇上派兵过来,至少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