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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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秀怕她动气,安慰道:“皇上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刚才的话想必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凌若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许久,她对站在门边的杨海道:“去取。”
杨海神色犹豫地道:“太后,皇上已经与您说了实话,还是不要再查起居注了,万一真闹大了事情,只怕难以收场。”
凌若冷冷一笑道:“你相信了皇帝的话?”
杨海一怔,疑惑地道:“难道奴才不应该相信吗?”
凌若扶起水秀的手缓步走到未曾关起的门口,望着弘历离开的方向,徐徐道:“皇帝以为他可以骗过哀家,但他忘了,他是哀家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哀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皇帝甘冒天下之大不讳纳魏秀妍,必有内情,这件事哀家一定要查清楚,不过确实不宜大张旗鼓的查,你且将起居注取来,看能否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和坤()
在凌若翻查起居注之时,那些个大臣从街头巷尾听到了风声,纷纷上书劝谏,认为弘历不应该纳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有失君威,正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时任户部侍郎的和坤站出来称广秀园是弘历赐给他的,魏秀妍也是他纳的,与弘历并无半分关系。
群臣自是不信,但和坤信誓旦旦,一口咬死魏秀妍是他的人,至于安置在府外,是怕家中发妻吃醋,最后更是拿出一份地契书以做证明,看到这一幕,群臣虽然依旧心中存疑,但到底无话可讲,改而上书弘历,认为广秀园占地巨大,堪比王府,而和坤只是一个二品侍朗,弘历不该将这么一座宅院赐给他,并且以他纳魏秀妍一事加以攻击。
对于这些折子,弘历皆留中不发,既不说那些弹劾和坤的官员,也不说和坤,在这种情况下,魏秀妍的事情渐渐淡了下来。
四月末的一日,早朝过后,弘历将和坤单独留了下来,待众官员都离开后,弘历居高临下地望着和坤,漠然道:“可知朕为何要将你留下?”
和坤闻言,当即跪下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眼皮一抬,凉声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臣不该妄自言语,说皇上赐臣广秀园,并说魏秀妍是臣养在外宅的小妾,更不该伪造地契,令皇上背上过于宠信臣下的名声,臣实在罪该万死!”
弘历抚过扶手上绘以金漆的龙头,语气微妙而森冷,“你既知这一切是万死之罪,为何还要撒下这般欺天谎言?难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身着二品锦鸡补服的和坤低头道:“不瞒皇上,臣怕死,很怕很怕,但即便再怕,臣也一定要这么做。”
弘历目光周旋于和坤身上,许久方才说出两个字来,“为何?”
和坤抬头,一脸恳切地道:“因为臣不可眼看皇上有难而不闻不问,若是这样,臣还有何资格为皇上的臣子,穿这身朝服?”
“所以你就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不等和坤言语,他又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还要谢你了?”
和坤连忙道:“皇上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臣了,臣得蒙圣恩,位列正二品,皇上待臣恩重如山,纵然臣以性命相报,也不足万一,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和坤的回答令弘历面色稍霁,转而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和坤俯身磕头,“臣为皇上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万万不敢再受皇上赏赐,若说臣非要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皇上饶臣这次欺君之罪,让臣可以继续侍奉皇上左右,为皇上分忧解劳。”
“好!”弘历满意地点点头,恻目对垂手站在一边的小五道:“去取笔墨还有朕的御玺来!”
待得小五依言取来后,黄英走到弘历面前,将辫子揽到胸前,俯身蹲下,以背为桌,供弘历书写,在一番龙飞凤舞之后,弘历取过御玺盖下后,道:“拿给他吧。”
“嗻!”小五将之交给和坤,后者小心翼翼接在手中,待得看了一眼后,大惊失色,双手捧纸高举于头顶,“臣无功无德,不敢受皇上如此厚赏。”
在示意黄英退下后,弘历道:“你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广秀园是朕赐给你的,朕往后就算想再赐给别人也不行了,既是这样,就便宜你了。”
“可是……”和坤试探地道:“皇上不是早就将广秀园赐给魏娘子了吗?”
弘历眸光微冷,凉声道:“朕没有赐给她,只是许她在那里暂居罢了,而且……她也不会居住太久,将来你自可搬进去。”
不会居住太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难不成弘历往后还打算给这魏家二小姐迁更大的园子不成?可是纵观整个京城,也难以找出比广秀园更大更好的园子且又无人居住的园子,还是说……弘历打算寻到合适的机会后,就将她接入紫禁城?
虽然心里好奇,但和坤深谙为臣之道,并未多问,只是推脱不敢接广秀园,直至弘历被他弄得有些烦了,方才惶恐地接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道:“魏娘子那边,可要臣设法过去照顾一二?”
弘历想一想道:“也好,毕竟你说了那样的话,若是一次都不去广秀园,反而惹人怀疑,若是发现广秀园中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朕。”
和坤连忙躬身答应,“臣说谨遵圣旨!”
待得和坤退出养心殿后,黄英轻笑道:“这位和大人可真机灵,皇上之前只是稍稍提了一句,他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将所有事情给顶下了,少了皇上许多烦恼。”
弘历望了一眼和坤远去的背影,轻笑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不止懂得揣摩朕的心思,更懂得把握分寸,既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少说一句。”
小五低声道:“就怕他心思太多,自恃聪明,将来会惹出事来。”
“若真是这样,那就再换一个人用。”说话之时,弘历笑意未改,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丝森冷。
魏静萱原以为可以利用这件事,逼弘历将魏秀妍纳入宫中,最差也可以让弘历承认魏秀妍的存在,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她的全盘计划,气得她不行。
而在这件事后,出入广秀园的人查得格外严格,除却魏家人之外的出入,皆要受到严格的盘问,至于园中的下人也被下了禁令,不许泄露半点园子里的事,否则自己与家人都将性命不保。
在这件事带来的风波渐渐平息之时,另一件事情却悄然而起……
永璂之前看到永瑆亲手做的弓箭,很是喜欢,缠着永瑆也给他做一把,两兄弟一下课便一起去练习射箭,彼此之间互有输赢,这日正好永璇有空,便三个人一起去练箭,永璇这会儿已是可以做到一百米内箭无虚发,永璂二人还差一些,至多只能做到五十米内不落空,一百米内,十箭里能射中一两箭就不错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永瑆()
三人练得一身是汗后,方才搁下弓箭,甩着酸痛的胳膊,永璂道:“八哥,我听皇阿玛说,你下个月就要出宫了是吗?”
“是啊,皇阿玛已经为我指了府邸,下个月就能够修缮妥当,到时候便可搬过去。”永璇话音刚落,永瑆便凑过来道:“那皇阿玛给八哥安排了什么差事?”
永璇憨憨一笑道:“皇阿玛说我做不了太复杂的事,所以让我去西山健锐营,跟着兆惠将军做事。”
一听这个,永瑆眸光为之一亮,连忙道:“那八哥岂不是有机会上场杀敌,建功立业?”
永璇挠挠头道:“应该是吧。”
永瑆羡慕地道:“真好,我也想要去西山健锐营,听说朝中那么多将领之中,除了五叔之外,就属兆惠将军最厉害,其次才是阿桂将军。”
永璇笑一笑道:“那再过两年,轮到你开牙建府的时候,就与皇阿玛说说,看能否也去西山健锐营。”待得永瑆答应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道:“看这天色阴沉沉,怕是要下雨,咱们赶紧回去吧。”
“好。”永瑆拿了弓箭要走,见永璂还站在原处,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在想什么呢?”
永璂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永瑆拉住他,打量了一眼道:“是不是在想皇阿玛与皇额娘的事?”见永璂不出声,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叹道:“也真是奇怪,皇阿玛与皇额娘一直都恩爱敬重,怎么突然之间就闹成这样了。”
永璂轻哼一声道:“我曾听锦屏与皇额娘说起魏秀妍,看样子,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永璇插话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后宫传前朝也传,好不热闹,后来方才知道,此事并不关皇阿玛的事,是和大人眷养的外妾,既是弄清楚了,为何皇阿玛他们还要置气。”
永瑆摇头道:“这件事也就八哥你相信了,和大人分明代皇阿玛受过,这件事,许多人心里都清楚,只是和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下了,令他们无法再说下去。”
永璇愕然道:“这么说来,真正眷养魏秀妍的人是皇阿玛?他忘了六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永璂重重一捶旁边的石头,咬牙道:“可能皇阿玛就是忘了,所以才能够这样做。魏秀妍她到底有什么了不得,六哥与皇阿玛竟一个个对她着了魔,尤其是皇阿玛,他连皇额娘都不在意了。”
永瑆叹了口气,拉起他有些红肿的手道:“皇额娘已经够心烦了,你再这样弄伤自己,让她瞧见,岂不理烦上加烦。”
“八哥,我”不等永璂说下去,永瑆已是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皇阿玛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做儿子的能随意过问的,为了这件事,额娘也去找到皇阿玛,却是换了一顿训斥回来。”
永璇在一旁道:“惠妃至少还能见到皇阿玛,额娘因为上次的事,至今连皇阿玛的面都见不到。”
永璂不甘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永瑆想一想道:“皇阿玛那边是没法子了,不过咱们可以设法逗皇额娘开心啊,让她多笑笑,别总是想着那件事。”
“也只好这样了。”在永璂无奈地答应后,永瑆道:“我最近学了灯影戏,不过这东西得晚上看才好玩,你且先回去,我晚上把灯影用的东西都带来,再顺便把敲乐的宫人带上。”
一听得有灯影戏看,永璇急忙道:“我也同去行不行,自从去年演了一场后,宫里头就再没演过灯影戏了。”
永瑆道:“那就一起去,人多也好热闹一些。”如此说着,三人分开,各自回去,在途经一处亭子时,看到一个人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那人也瞧见了永瑆,连忙过来行礼,永瑆认得她,是忻嫔身边的秀竹,当即道:“你这是在找什么?”
“回十一阿哥的话,奴婢在找一个珍珠耳坠。”她摸摸空空的右耳垂,道:“奴才刚才做完事情回去后,小华子与奴婢说少了一个耳坠,这对珍珠耳坠是主子以前赏给奴婢的,奴婢一直很喜欢,便回来找找,看能否找得到。”
永瑆四下看了一眼道:“此处并无耳坠,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秀竹闻言,连忙道:“不会的,一定是掉在这里。”见永瑆面有不解,她解释道:“奴婢刚才经过此时,不小心与李侍卫撞了一下,想必就是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奴婢这右肩还疼呢,耳坠一定是那个时候给撞掉的。”
“李侍卫?”永瑆疑惑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永瑆上钩,秀竹心中暗喜,假意揉着右肩道:“奴婢也觉得奇怪,但没等奴婢问,他就已经走了,好像很是匆忙。”
永瑆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李侍卫是不是李季风?”待得秀竹点头后,又道:“你怎么认得他?”
秀竹依着事先准备好的话道:“李侍卫曾守过神武门,偶尔奴婢出去的时候会见着,所以认识他。”
此时,站在永瑆身后的宫人在其耳边道:“十一阿哥,奴才记得,有一次,您也曾在内宫撞见过李侍卫,奴才还记得他当时说是有黑影闯入内宫,难不成这次又有人闯进来?”
永瑆没有说话,只对秀竹道:“知道李侍卫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秀竹想一想,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不过奴婢记得,李侍卫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永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他记得那里是西六宫的地方,难道李季风是从西六宫过来?可是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正自这时,秀竹忽地发出一声惊呼,旋即不远处的草丛中捡起一个珍珠耳环,欢喜地道:“果然是掉在这里了,幸好找着了。”说着,她朝永瑆道:“若是十一阿哥没别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