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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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欣慰地点点头,在叮咛永瑢好好养病后,他与瑕月起身离去,说了这么久的话,永瑢亦有些累了,闭目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听到耳边有人在唤他,勉力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站在床前的下人,道:“什么事?”
下人恭声道:“回贝勒爷的话,令嫔娘娘身边的毛公公来看您了。”
永瑢犹豫片刻,道:“请他进来吧。”
在下人退下后不久,毛贵走了进来,低头行了个礼,恭敬地道:“主子得知六阿哥病了,很是担心,特命奴才前来看望,不知六阿哥感觉怎么样了?”
“娘娘有心了,我只是昨夜受凉,从而染了些风寒,有周太医为我医治,很快便会没事了。”
“那就好。”毛贵松了口气,道:“奴才知道六阿哥还在为昨夜的事情难过,主子说了,她一直都记着您与二小姐的婚事,定会设法劝皇上同意这门亲事,让您再耐心等待一些时日,不要”
不等他说完,永瑢已是道:“不必了。”
毛贵疑惑地看着他,“六阿哥您说什么?”
永瑢深吸一口气,道:“你告诉令嫔娘娘,让她不用再费心了,这门亲事,皇阿玛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毛贵愕然道:“可是六阿哥不是一直很想与二小姐在一起吗?虽说昨日出了一些意外,但未必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算了。”永瑢疲惫地摇头道:“就算饶幸过了皇阿玛那一关,还有皇祖母,一味执着不放,对我对秀妍,都不是好事。就像当初,若秀妍离宫后,我没有去找秀妍,她就不会被逼出家;还有这一次,险些祸延秀妍,一切到此为止吧。”
毛贵虽觉得惊讶,但永瑢将话说到了这份上,他一个奴才,也不便多说什么,再说,永瑢不再纠缠魏秀妍,对自家主子而言,亦是一桩好事,他当即道:“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会将六阿哥的话带给主子。”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知晓命格之缺()
永瑢吃力地道:“还有,以后我不便再出面,秀妍那边,就请令嫔娘娘多加照顾,若有机会,就设法让秀妍离开观,她对观中的生活很是不喜。”
毛贵一一应下后,离开了六贝勒府,待得回到永寿宫后,他将永瑢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随后道:“主子,这次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六阿哥不再纠缠二小姐,您以后不必再头痛他们二人了。”
“因祸得福?”魏静萱横了他一眼,凉声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毛贵见魏静萱神色不善,不解地道:“难道奴才想错了吗?”
“当然错了!”魏静萱将怀中已经熟睡的孩子交给嬷嬷抱下去后,冷言道:“六阿哥那番话,意味着他以后都不会再帮本宫,也不会再对付那拉瑕月,你倒是说说,这算什么因祸得福?”
被她这么一说,毛贵也想到了,低头道:“奴才思虑不周,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咬了牙道:“因为他,本宫前前后后受了皇上多少责罚,他就这么将本宫扔在一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毛贵为难地道:“可是奴才看六阿哥的态度很是坚决,只怕咱们劝不动他。”
魏静萱冷笑道:“咱们劝不动他,有人可以。”眸光一转,道:“巧玉,明天去见一趟秀妍,将六阿哥的事情告诉她。”
巧玉会心一笑,躬身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让二小姐去找六阿哥。”
正自说话间,有宫人提了一篮东西快步走过来,道:“主子,刚才老爷派人送了一篮夫人亲手包的韭菜饺子,说是主子以前最喜欢吃的,原本除夕之前就该送来的,但夫人身子不适,直至今日方才能够起身为主子饱饺子。”
魏静萱眸光微闪,道:“想不到父亲与母亲一直都记着本宫,对了,母亲可有大碍?”
“请主子放心,听送来的人说,夫人已经没有大碍,是前阵子天气太寒,偶感风寒,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然也包不了这饺子。”
“本宫知道了,你将饺子放下吧。”待得宫人放下篮子退下后,魏静萱立刻上前将刚刚包好的饺子一个接一个的掰开。
毛贵见状,疑惑地道:“主子这是在做什么?”
“本宫从来不吃韭菜,有一年除夕母亲忘了做其它馅的饺子,那一天,本宫就一只饺子也没吃,这些事,父亲都是知道的,可他却偏偏送韭菜馅的饺子,你说是为什么?”
“奴才明白了,老爷是借这饺子传信给主子。”他话音未落,魏静萱已是自一只饺子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团,待得展开看清上面的字后,魏静萱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旋即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皇上瞒得可真好,十二年来,一丝风声都不露!”
毛贵与巧玉对视了一眼,小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魏静萱未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毛贵定晴细看,只见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十二阿哥命格有缺,虽尊不可言,却是短命夭折之相,皇上一直在设法找寻补全命数之法。
“短命夭折”巧玉喃喃道:“难怪皇上如此宠信佛道两家,原来是为了给十二阿哥补全命数,不过命数之种东西,岂是说补就能补全的,皇上,终归还是白忙一场。”
“你错了。”在命毛贵取来火盆后,魏静萱将纸条掷入火盆之中,眼看着火舌将纸条吞噬,烧得只剩下焦炭之时,方才徐声道:“皇上已经找到了,只是有人不肯听话而已。”
毛贵目光一转,道:“主子是说云中子真人?”
“不错,十二阿哥得天花性命垂危之时,皇上谁都不找,就去找了云中子,可见他手里必定握着可以补全十二阿哥命数的法子,至于代价,就是上百名男童,云中子乃是出家人,心怀慈悲,所以宁死不从!”
巧玉好奇地道:“多年来,皇上一直刻意隐藏此事,不许任何人透露,知晓之人,必是少之又少,不知主是又从何处打听得知?”
魏静萱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宫做事,要向你巧玉姑姑禀报了?照此下去,本宫以后是不是该反过来,唤你一声主子?”
巧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道:“奴婢多嘴,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冷哼一声,道:“还不赶紧将火盆拿下去?”
“嗻!”巧玉如逢大赦,赶紧端了火盆下去,在她走后,毛贵小声道:“这李侍卫倒真有本事,竟然当真让他问了出来。”顿一顿,他又道:“主子,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十二阿哥的底细,是否立刻传扬出去?”
“不行,颖贵妃手里握着秀妍一事,一旦闹起来,本宫必然难以讨得好,此事还要从长”话说到一半,魏静萱想起一事来,道:“说起来,长春观也有数百年历史,在各派道教之中,不论底蕴还是道法,都排名前列,你说,若玄静道姑与皇上说,她有法子为十二阿哥祈福,甚至补全命数,皇上可会相信?”
毛贵思索片刻,道:“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忧心于如何补全十二阿哥的命数,不论是何法子,皇上应该都会一试,但一个问题,主子得先想好了。”
魏静萱蹙眉道:“你是说,玄静道姑从何处知晓十二阿哥命数有缺之事吗?”
毛贵沉声道:“是,若不能有一个完美的解释,皇上定会起疑,万一让皇上查到主子在暗中打探十二阿哥一事,恐怕会对主子不利。”停顿片刻,他又道:“还有一件事,虽说当年,玄静道姑看在主子还有那些金银的份上,收了二小姐为徒,但事实上,她并没有改变命数之能,这一点,咱们清楚,她自己更清楚,一旦她如此与皇上说了,就是欺君罔上的杀头之罪,玄静这人虽贪钱,但要她为了钱而犯上杀头之罪,恐怕她不会答应。还有恕奴才直言,即便这件事,对咱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笑闹无忌()
魏静萱冷笑一声,道:“只要此事可成,本宫便有法子让秀妍入宫。”这个时候,巧玉正好走进来,她道:“巧玉,你明儿个出宫的时候,顺道去见一见本宫的父亲,让他请修书请玄静道姑进京一趟。”
经过刚才的事,巧玉不敢再多问,依言答应,魏静萱开门走到院中,刚刚还晴好的天气,这会儿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毛贵在她后面搓着手道:“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奴才听说,江南那一带遇到了数十年一见的大寒,虽然皇上从户部拨了银子下去,但银子不足,往往救得了这边,救不了那边,一直到现在还不断有人被活活冻死。”
魏静萱徐徐点头道:“本宫也听说了,户部的银子当真如此紧缺吗?”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不过奴才倒是知道,皇上拨了许多银子扩建观与万寿寺,且银子一拨再拨,有人猜测,扩建这两处的银子已是超过了赈灾之银。奴才之前出宫的时候,曾留心打听了一下,京城百姓,对此颇有微词,不过慑于皇威,不敢言语。”
听得这话,魏静萱冷笑道:“皇上对十二阿哥真的好的无话可说,连那么多百姓的生死都放在十二阿哥之后;本宫真是好奇,有朝一日,天下百姓知晓真相之后,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巧玉有些不甘地道:“若非颖贵妃从中作乱,主子这会儿就能看到了;她与惠妃,就像两只拦路虎,死命挡着主子前面的路,真真是可恼。”
魏静萱将手伸出檐下,接住不断落下的雪花,“且由着她们再得意一阵吧,将来秀妍入宫,她们可就笑不出来了。本宫如今只在意皇上”她望着不远处无人问津的宫门,忧声道:“也不知要等何时,他才肯再见本宫。”
“皇上昨夜赐菜给主子,显然已经对主子改观,今日主子又投皇上所好,特意送了福袋给十二阿哥,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传召主子。”
“希望如此吧。”魏静萱轻叹着气,她虽陪在弘历身边多年,但君心难测,她至今仍没彻底摸透弘历的脾性,否则,也不会有这一次的失宠。
且说弘历那边,离开六贝勒府后,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去了宗人府,不过弘历只远远看着,并未惊动任何人,宗人府众人也不知帝后就在附近。
瑕月默默撑伞替弘历挡住漫天飘下的雪花,许久,弘历收回目光,接过她手中的伞道:“走吧。”
瑕月望了一眼高高的围墙,忽地道:“皇上若真的惦念三阿哥,就放他出来吧。”
弘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他故意杀死猛虎,差一点就害死了你吗?”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臣妾记得,但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臣妾不愿皇上难过。”
弘历沉默片刻,摇头道:“没什么好难过的,就让他在这里好生忏悔思过吧。”
见他这么说,瑕月不再言语,随他一起回了坤宁宫,刚一踏进宫门,便看到永璇伞也不打,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院子里,发上,肩上,已是覆了薄薄一层雪,永璂几个则在檐下捂嘴笑,瞧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瑕月瞥了他们一眼,道:“永璂,是不是你又作弄九阿哥了?”
永璂闻言连忙道:“与儿臣无关,是十哥自己非要站在雪中,儿臣与和嘉都曾劝过他了,但九哥不肯听,儿臣也没办法。”
瑕月轻斥道:“胡说,哪有人会故意在下雪的时候,站在外头的?”
满身是雪的永璇声音有些发颤地道:“皇额娘不要怪十二弟,确实是儿臣自己要站在雪中的,李井找到一本武功秘籍,说是只要照着上面的秘法习练,就会不惧寒热,甚至刀枪不入,儿臣习练已经有一阵子了,这会儿下雪,正好可以试试。”李井是他的贴身太监,永璇自小对习武十分痴迷,总是想方设法让李井搜罗那些所谓的武功秘籍,然后照着练习。
和嘉跑到弘历身边,娇声道:“皇阿玛,儿臣与十一哥、十二哥都告诉九哥,那什么秘籍是骗人的,九哥就是不信,所以儿臣就与十一哥他们打赌,看九哥能坚持多久。”
弘历年过四十方才得了和嘉,对她颇为宠爱,笑道:“那你们都赌多久?”
和嘉娇憨地笑道:“儿臣赌九哥只能站半个时辰,十一哥和十二哥分别赌了一个柱香与一个时辰,若是谁输了,就得在背后贴一个大乌龟。”
“你们几个真是胡闹啊!”弘历捏一捏和嘉的鼻子,随即对永璇道:“那些个秘籍皆是唬人的东西,哪里能相信,瞧瞧你,脸都青了,随朕进去吧”
永璇努力忍着哆嗦道:“儿臣不冷,儿臣撑啊欠!”他想说自己撑得住,却打了一个喷嚏,包裹着身周的寒意越发深重。
瑕月替他拂去沾在身上的雪,道:“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