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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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胡氏收回目光,凉声道:“本宫已经好言说尽,无奈令嫔始终不肯领情,那就只能请皇上圣断了。”在魏静萱意外的目光,胡氏续道:“顺带本宫也可将魏家二小姐私会六阿哥并在六贝勒府过夜的事情,告诉皇上。”
魏静萱陡然色变,不敢置信地盯了她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胡氏走上前,扶正魏静萱鬓边的双蝶恋花珠钗,似笑非笑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令嫔难道也不明白吗?再说,令嫔那么能言善道,本宫若无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敢来见你呢。”顿一顿,她道:“皇上最不喜不守礼法之人,更不要说魏二小姐还是出家人,你说他会怎么处置魏二小姐,又会怎么对你?”
护甲抚过脸颊时,那种冰冷之意,令魏静萱打了个寒颤,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胡氏收回手,漫然道:“很简单,你闭紧嘴,本宫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好生掂量着。”
魏静萱死死咬着牙,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对付瑕月与永璂的办法,要她就此放弃,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可是一旦秀妍的事情捅出去,必然会惹来一身麻烦。
魏秀妍!多年来,她一门心思为其铺路,好让她入宫助自己一臂之力;结果可倒好,忙没帮上,反倒惹出一堆的麻烦来,这会儿还被胡氏抓到了把柄,真是越想越恨!
此时的魏静萱,就像一条被人抓住了七寸的蛇,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妥协之外的第二个法子。
胡氏好整以暇地盯了她道:“如何,想好了吗?”
魏静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娘娘之命,臣妾又岂敢不从,希望娘娘信守承诺。”
胡氏轻笑道:“放心,本宫既是开了口,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本宫知你心思多,不过在这件事上,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若让本宫听到一点风声,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臣妾一定不会说,但观那边闹得这么大,恐怕”不等魏静萱说下去,胡氏已是不由分说地道:“不管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本宫都唯你是问,清楚了吗?”说到此处,她又笑道:“令嫔一向心计过人,手段超卓,否则也不能重居这永寿宫的主位,想来安抚区区一个观,对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魏静萱抬起头道:“娘娘这样说,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胡氏拍一拍手,笑意浅浅地道:“令嫔若非要这么想,本宫也没法子,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令嫔了,改日再叙。”
待得胡氏走得不见人影后,毛贵望着一言不发的魏静萱,忧声道:“颖贵妃这是要往死里逼主子啊!”
巧玉接过话道:“可不是吗?观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岂是主子说安抚就能安抚住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如今她手里捏着本宫的把柄,自然说圆就是圆,说方就是方!”说着,魏静萱朝毛贵扬一扬尚拿在手中的信纸,寒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贵急忙跪下道:“启禀主子,当时魏老爷不在,所以奴才就将信交给了魏府的管家,以前都是这样的,从未出过岔子,这次实在不知为何会落在颖贵妃手中;奴才说得都是实话,万不敢有一句虚言!”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动怒()
魏静萱甩手一掌,狠狠掴在毛贵脸上,眸光阴寒地道:“你说什么,以前都是这样?一直以来本宫是怎么吩咐你的,任何要紧的东西,都必须亲手交给父亲或是二位哥哥,你却擅自交给管家,还不止一次?你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毛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奴才该死!但有时候老爷与二位公子不在府中,时辰又晚了,奴才怕误了回宫的时辰,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故意不遵主子之意;再说,管家在魏府多年,奴才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投靠颖贵妃。”说着,他用力磕头道:“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奴才这一回!”
魏静萱恼恨地盯了他道:“幸好本宫写给家人的信,一向是用左手书写,除了你们两个与父亲之外,就再无人知晓,否则这次可真是让你害死了!”
毛贵不敢出声,只是一味地磕头,巧玉走到魏静萱身边,小声道:“主子,除了这次的事之外,毛贵总算没出过什么漏子,对您也一直忠心耿耿,您就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魏静萱冷哼一声,盯着毛贵道:“若再有下一次,凭你磕破了头,本宫也不会饶你!”
“奴才知道,多谢主子恩典。”在毛贵起身后,魏静萱再次道:“你明日出宫一趟,告诉父亲,王绪不可再留,还有,叫他以后用人的时候,看准一些,不要再养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王绪便是魏府的管家,一直颇得魏家人信任,岂料他这次竟会被胡氏收买。
待得毛贵答应后,她想起刚才的事,又是满腔怒火,寒声道:“这本是一个对付那拉氏母子最好的机会,却被胡氏横插一脚,实在可恨,还有秀妍本宫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行事一定要小心,结果呢,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被人抓了把柄都不知道,也不知她是来帮本宫还是来害本宫的!”
“事情已到这一步,主子再生气也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观那边,主子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魏静萱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一时半会儿的让本宫怎么想办法,再说了,本宫与观的人素无交情,要堵他们的口谈何容易。”这一次,纵然是她也觉得棘手无比,思索许久,有些无奈地道:“这会儿只能看皇上那边了,希望他可以控制得住观的人。”
且不说魏静萱在那里头疼,胡氏一回到长春n,便有宫人禀告说夏晴等候多时,一进正殿,果见夏晴正坐在那里与翠竹说话,瞧见她进来,起身笑道:“可总算等到娘娘回来了。”
胡氏笑一笑道:“本宫刚才去办了些事情,没想到让惠妃久等了,”
听得这话,夏晴记起此行的来意,连忙道:“臣妾刚才去看了十二阿哥,听十二阿哥说,在得病之前,他曾在回上书房的路上遇到过和静,还与之玩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患上了天花,而平日里,和静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依臣妾看,很有可能是魏静萱通过和静公主,令十二阿哥染上天花。”
胡氏抚一抚额,拧眉道:“你是说,魏静萱用自己女儿做饵,将天花传染给十二阿哥?”待得夏晴点头后,她迟疑地道:“和静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这样的事,她应该不”
夏晴有些尖锐地道:“别人或许不会,她却不一样,娘娘莫要忘了她第一个女儿是怎么死了,这种人根本不会顾念母女之情,更不会在意‘应不应该’这四个字,她只会想着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胡氏想了一会儿,依然摇头道:“你虽说的不错,但依旧不太可能。”
夏晴一怔,疑惑地道:“为什么?”
“自从圣祖爷发明种痘之法以来,宫中众人皆要种痘,阿哥、公主一类,更是甫一出生便种痘,魏静萱怎么料定十二阿哥种痘失效,会染上天花?”被她这么一说,夏晴亦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等她言语,胡氏又道:“魏静萱为人精于算计,但凡出手,必定是有了成把握,妹妹所言,不太像是魏静萱的作风。”
夏晴思索片刻,道:“和静是咱们唯一查到与魏氏有关的线索,若连这也不是,臣妾实在不知还能往哪里查了。”
胡氏叹了口气道:“或许天花之事,当真是意外,并非魏氏所为。”
夏晴神色疑惑地打量着胡氏,“娘娘今日何以一直帮着魏氏说话,是否魏氏与娘娘曾说过什么?”
“不是魏氏与本宫说了什么,而是本宫知道了什么。”这般说着,她又道:“本宫刚才不是去它处,正是去了永寿宫。”
在夏晴诧异的目光中,胡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旋即道:“本宫看到那封信,原以为是魏氏存心造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真的?”夏晴骇然道:“娘娘是说,皇上真的命和亲王在观大开杀戒,以迫云中子道长施秘法为十二阿哥续命?”
“魏氏说得很肯定,应该不是假的,而且细想起来,自从十二阿哥出生后,皇上的行为就变得有些古怪,他以前虽尊祟佛道,却绝没有像近十年这样,更甭说道教了;还有让魏秀妍祈福之事,若当真是为太后祈福,为何不直接去慈宁宫?还有”她神色忧虑地道:“十二阿哥眼下看起来虽好好的,但加上这次的天花,十二阿哥已有三次临近鬼门关,真的仅仅只是意外吗?”
夏晴咬一咬唇,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本宫在想”胡氏叹然道:“十年来,皇上宠信佛道两教,几番大肆修缮加封,会不会就是为了十二阿哥,在永璂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不惜残杀观道人逼迫云中子真人施的秘法是什么,后者又为什么宁可弟子被杀,也不肯答应。”
夏晴沉默片刻,道:“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否则皇上也不会整整十年而只字不提。”说着,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道:“此事一旦传开,必定会对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造成影响,魏氏那边”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双刃剑()
胡氏接过话道:“你放心吧,魏秀妍的把柄在本宫手上,魏氏没胆子再将这件事传扬出去,本宫只是担心,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传扬开去,到时候,可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夏晴轻声道:“在此之前,先设法瞒着吧,尤其是皇后娘娘那边,她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多了一些笑颜,若是知晓此事,怕是难以承受。”
“话说回来,虽然这次阻止了魏氏,但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手,咱们往后还得多防着一些,若是能抓到她的把柄自然就更好。”说着,她又道:“王绪原本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可惜这次为了迫魏静萱收手,将他给暴露了,往后想要寻这样的棋子可是难了。”
夏晴垂目想了一会儿,忽地道:“娘娘以为,魏秀妍如何?”
“她?”胡氏惊讶地望着夏晴道:“她可是魏静萱的嫡亲妹妹,怎可能成为咱们对付魏静萱的棋子?”
夏晴幽幽一笑,道:“臣妾可说是看着魏氏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从她身上,臣妾学到了一句话,就是‘天下无不可能之事’,只看如何去走!”
胡氏颔首道:“这倒也是,其实按常理而言,魏氏之路早就已经断得不要再断,但她偏偏走到了今日,甚至还将慎嫔等人拉拢到身边,但是魏秀妍”停顿片刻,胡氏试探道:“你是想从她与六阿哥的事情上下手?”
“不错。”夏晴一边思索一边道:“魏秀妍虽然出家,但她与六阿哥之间显然没有断,否则从观出来后就不会去找六阿哥;而这,显然是魏静萱不许的,臣妾甚至在想要,魏静萱是否还打算让魏秀妍入宫,若是这样,那她们之间的矛盾就更深了,所以臣妾想要将魏秀妍拉到咱们身边,并非不可能之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魏秀妍是把双刃剑,得想得周全一些后再动手。”说着,胡氏叹然道:“相较之下,本宫更担心永璂那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咱们多虑了,他以后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时光,在二人沉沉的叹息中流逝,又过了几日,永璂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至于观那边,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日,永璂就着李七的搀扶在院中走着,在床上躺了半个余月,再加上大病一场,双腿没什么力气,才走了两圈便有些气喘,李七在一旁道:“十二阿哥,咱们歇会儿再走吧,您才刚好,可不能再累坏了。”
永璂咬一咬牙道:“我还好,再走一圈。”
待得又走了一圈,永璂已是气喘吁吁,整个人都靠在李七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刚在椅中坐下,便有一只手执了帕子替他拭去额上的汗水,“又在逞强了?”
永璂仰头朝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瑕月笑道:“儿臣哪有,只是想比昨日多走一圈罢了。”说着,他有些懊恼地道:“都已经走了两三天了,还是没走几步就累,平日里就算是跑上十圈八圈也不会累呢。”
瑕月在他身边坐下,笑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才好了几天,哪有这么快痊愈的,得慢慢来。”
“儿臣知道,但儿臣总想快一些好,与十哥十一哥他们一起上课习武。”面对永璂的言语,瑕月轻刮着他的鼻子道:“以后有的是时间,急什么。”话音刚落,永瑆便走了进来,身后宫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