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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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人是你!”小五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勤于政事,爱民如子,每每将百姓生计放在第一位,从不敢有一丝懈怠,乃是世间少有的明君,何来该死二字!”
“他……”乔雁儿刚说了一个字,小五已是狠狠一掌掴在她脸上,厉声道:“你想说皇上杀了叶赫那拉氏,并斩你全族吗?那是他们自己该死,皇上没有祸及九族,已是皇恩浩荡,你不知感恩,还一意要找皇上报仇,这会儿更在殿上行凶,伤害我师傅,万死亦难赎你的罪行!”
乔雁儿冷冷吐出嘴里的血丝,咬牙道:“若他不护着这个昏君,就什么事都没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昏君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依旧享尽人间富贵荣华!”
凌若面色阴沉地走到她身前,“上天很公平,每个人最终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乔雁儿抬眼漠然道:“我知你不会放过我,但是此恨此仇,纵死难休!身死之后,我必与那高斌一样,身化厉鬼,来寻你们报仇!”
“十年之内,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凌若冷冷吐出这句话,对齐宽道:“天亮之后,将她带去刑部,给她单独安排一间牢房,十年之内,割足她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少了一刀,或是未足十年,让刑部尚书还有那刽子手,一起提头来见哀家!”
乔雁儿瞳孔急缩,口不择言地骂道:“钮祜禄凌若,你好恶毒的心思,难怪你生出的儿子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不念半点情份。”十年受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就是她一天要受三刀,且还是十年那么久,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心生惧意。
面对她的咒骂,凌若面不改色地道:“十年岁月,偿你所犯之罪,并不为过。”
“老妖妇,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来日我必杀了你!我叶赫那拉氏一族,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也必杀你们母子,毁你们江山!”话音未落,水秀已是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斥道:“死不悔改!论恶毒,谁能及得上你;太后待你已是客气,要我说,该罚你二十年,三十年才是!”
“拉xiàqu!”随着凌若这句话,乔雁儿被拖了xiàqu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咒骂,而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发泄的了,过了今夜,她的人生,将会在无休止的痛苦中度过,以偿她这段时间的所为。
在乔雁儿xiàqu的同时,周明华亦来到养心殿,看过四喜的伤势后,他双眉紧紧蹙了起来,小五紧张地道:“周太医,师傅没事的,你会救他的是不是?”
周明华一边取出银针一边沉声道:“本官会jinli的,但这一刀刺得很深,再加上流了许多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一听这话,小五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顿时一片苍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弘历强撑着尤蚁噬身的痛苦,艰声道:“周明华,一定……要救活四喜!”
周明华恭声道:“皇上放心,臣必倾全力救喜总管!”
在银针暂止了血势后,周明华剪开衣裳,清理了一下伤口后,敷上止血生肌的药,之后又开了方子,让小五赶紧去抓了给四喜服用。
在将四喜抬回他自己房中后,凌若走到不停地发抖的弘历身前,抚着他的肩膀慈声道:“皇帝,到了这一步,你一定要熬过去,千万……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消息()
弘历抬头,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颤抖地道:“儿子……儿子zhidào,绳……绳子!”他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凌若明白他的意思,带着一丝不舍与无奈道:“杨海,去将皇上绑起来吧!”
这一夜,随着高斌被诛,乔雁儿被关入刑部受刑而结束,然对于弘历而言,只有戒除了药瘾,此事才算真正结束。
翌日,乔雁儿被处以十年凌迟之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迅速传遍了宫闱,夏晴初初听闻时尚不敢相信,毕竟弘历之前表现的那样信任乔雁儿,怎会突然之间就将她问罪了,还押去刑部如此严重。
“此事当真吗?”面对夏晴的询问,小寿子眉飞色舞地道:“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呢,昨夜里连太后都去了,听说将乔雁儿押去刑部就是太后的意思,且是处以为期十年的凌迟之刑,奴才打听到,这十年间,乔雁儿要挨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呢,奴才想想都可怕。”
翠竹在一旁道:“可不是吗,奴婢在宫里那么多年,不是没听过凌迟之刑,但那些个从行刑到死去,至多也就十几天时间,而且能够割足一千刀就不错了,乔雁儿可是得熬整整十年,挨近万刀呢!”
夏晴蹙眉道:“可有打听到乔雁儿的罪名是什么?”依着她所zhidào的罪,乔雁儿不可能受如此重的责罚,定然还有一些她不知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个奴才就不zhidào了。”停顿片刻,他忽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儿个一早,江南河道总督高斌高大人被皇上下旨处死!”
夏晴chàyi地道:“高斌?他不是在福建那边治理河道吗?怎么突然就犯了死罪?”
“依着皇上的旨意,高大人犯的是谋逆犯上之罪,但……”小寿子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道:“奴才怎么也想不明白,高大人怎么就从治理河道变成了谋逆犯上之罪,真是奇怪得很。”
夏晴思忖片刻,道:“旨意已经传xiàqu了吗?”
“不止旨意传下,高大人已经伏诛了!”在夏晴疑惑的目光中,小寿子道:“奴才听养心殿的人说,高大人昨夜密诏入宫,在养心殿待了一会儿后,便被押xiàqu处死了,再后来出事的就是乔雁儿与喜总管。”
夏晴愕然道:“四喜?他也被皇上处刑了吗?”四喜跟随弘历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按理来说,不可能bèipàn或是做出不利于弘历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喜总管受了重伤,虽然周太医极力救治,但这会儿还是生死未卜!”
“看来昨夜里发生了许多事。”喃喃说了一句,夏晴抬眼道:“翠竹,去备肩舆,本宫要去一趟坤宁宫。”
不管事情如何,乔雁儿被处刑都是一桩好事,或许借着这件事,瑕月可以解开心结,与弘历重修旧好。
当夏晴赶到坤宁宫的时候,胡氏已经在了,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待得夏晴落座后,胡氏开口道:“娘娘,皇上既是处置了乔雁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瑕月抚着腕上的沉香珠串,漠然道:“皇上愿意处置谁就处置谁,与本宫无关。”
胡氏朝夏晴瞥了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娘娘,您之所以那么生皇上的气,便是因为皇上偏信乔雁儿,不肯治她的罪,但这次的事,足见皇上对乔雁儿并没有多少信任,之前……只是一时受了蒙蔽,才会与娘娘生出误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娘娘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见瑕月不语,她又道:“为了一个乔雁儿,值得吗?”
瑕月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值得。”不等夏晴高兴,她再次道:“可偏偏皇上就是为了一个乔雁儿,质疑甚至斥责本宫,在他心里,本宫尚不及一个乔雁儿来得可信。”
“娘娘……”胡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抬手道:“本宫zhidào你们是一片好意,但本宫与皇上……”眼底掠过一抹痛意,但很快被她压了下来,淡淡道:“再也回不到从前。”
胡氏劝道:“世事无绝对,只看娘娘愿不愿意放下,这样憋着气,最终痛苦的还是娘娘您自己,这又何必呢。”
“没有什么好痛苦难受的,本宫对皇上……已是再无念想,只愿好生将永璂抚养长大。”不等胡氏再言,她已是道:“你们不必再劝本宫了,早在那一日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胡氏只得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夏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要以谋逆犯上之罪,处死高斌?”
瑕月蹙眉道:“刚才贵妃与本宫说了之后,本宫也甚是奇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高斌委以重任,而高斌也不负皇上所望,虽期间出过几次乱子,但在他的治理下,各地水患确实少了许多;高斌得以汉人之身官拜正二品江南河道总督,正是因为他治水之能;而他对皇上也一直感恩戴德,忠心可嘉,谋逆犯上……真是不可想象。”
夏晴扬眉道:“更怪的事,才进了养心殿一会儿,便下旨赐死,既不经刑部审理,对于高斌所犯之事也含糊其辞,实在……有些草率。”
胡氏开口道:“还有一桩事,不知娘娘与惠妃听说了没,高斌入宫之时,是被两个黑衣人押进来的,能够自由出入于皇宫禁地的黑衣人,只有一种。”
瑕月望了她一眼,道:“贵妃是说密探?”
“不错正是密探,皇上连密探都动用了,足见此事不简单,更不要说,其间还涉及乔雁儿处刑以及四喜重伤之事。”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直至胡氏与夏晴各自离去,亦不曾想出头绪来,午后醒来,瑕月去看了看永璂,去的时候,永璂正在嬷嬷的搀扶下蹒跚走路,瞧见瑕月进来,高兴地蹬着胖乎乎的小脚,伸着双手要瑕月抱。
瑕月怜惜地抱了他,笑言道:“今日乖不乖,有没有闹脾气啊?”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养心殿()
永璂“啊呀啊呀”的说着,仿佛是在回答瑕月的话,可爱的小模样,实在令人喜欢,在陪着他玩了一会儿后,锦屏进来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
“先搁着吧,本宫没什么胃口。”这般说着,瑕月从奶娘手中抱过永璂,抚去他额上玩闹出来的汗水,慈爱地道:“皇额娘抱你去外面走一会儿好不好?”
听到可以去外面,永璂高兴极了,伸出小手指着殿门,“啊啊”的叫着,示意瑕月快些去,瑕月被他逗得发笑,抚着他的脸颊道:“瞧瞧你,一听说去外面就这么高兴,真是贪玩。”
瑕月一边说着,一边抱了他chuqu此刻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中少了一丝闷热,瑕月抱着永璂刚走到宫门口,便看到杨海朝她走来,待得来到近前,杨海躬身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免礼。”在示意杨海起身后,瑕月道:“杨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杨海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说有日子没见十二阿哥了,很是想念,所以请娘娘带十二阿哥同去慈宁宫用晚膳。”
瑕月眼皮微微一跳,凌若早不传召晚不传召,偏偏在乔雁儿受惩后,传她去慈宁宫,难道也是想劝自己与弘历修好?只是凌若该明白她的性子,弘历伤她那么深,想要修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见了,也是彼此无言。
杨海久不见她答应,试探地道:“娘娘可是有所不便?”
瑕月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走吧。”
待得踏入慈宁宫后,瑕月微微一怔,因为她并没有见到弘历,只有凌若一人坐在椅中,瞧见他们进来,当即招手笑来,道:“来,快把哀家的孙子抱过来。”
瑕月应了一声,依言抱着永璂上前,后者一瞧见凌若,便高兴地笑了起来,嘴里含糊地叫道:“皇……皇……”
凌若惊喜地道:“永璂这么小就已经会说话了吗?”
“回皇额娘的话,从上个月起,永璂便会说几个字了,不过说不好,他唤儿臣时,也是这样。”
“好!好!”凌若欣喜地接过永璂,“哀家的嫡孙真是聪明,才十月就开口说话,将来可是了不得。”
永璂似乎听懂了凌若的夸赞,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水秀在一旁笑道:“太后您瞧,十二阿哥笑起来,与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俩父子当然像,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般说着,凌若有些感慨地道:“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让哀家想了起来,原来一转眼,已是四十年过去了,哀家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瑕月笑言道:“皇额娘春秋鼎盛,哪里有老。”
“春秋鼎盛……”凌若抚着永璂粉嫩的脸颊,笑道:“每日照镜子,哀家都觉得发间的银丝又多了一些,再过个一年,怕是连一根黑发都找不出了。”
“儿臣前些日子从宋太医那里得了一个养发的方子,用零陵草、辛荑、山奈、白芷、玫瑰花等物合在一起研成细末,用苏合油抖匀,晾之之后研细面,然后涂在发上,停留一刻钟后用篦去即可,据说有养发奇效,只是儿臣前些日子有事,所以还未来得及用,儿臣今儿个回去就shishi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