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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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嬷嬷与乔雁儿来到堂上,弘昼眉头微蹙,往外张望了一眼,道:“本王记得两日前审案的时候,还有三个人,为何今日不见他们?”
李侍侥低头道:“那三人只是旁观此案,并无直接的牵连,所以刚才下官已经放他们离开了。”
弘昼面有惊色,开口道:“本王记得,李大人之前对那几人颇为不满,当时还要行杖责之刑,怎么这会儿又放了?”
李侍侥轻笑道:“之前被洪四顶撞,下官一时气恼,所以才会说那样的气话,事后想来,确实不关他们的事,强押在牢中实在没有意思,所以就传令放了他们。”
“想不到李大人心胸如此宽广,实在令本王佩服。”这般说着,弘昼唤过身边的宁二,轻声道:“去瞧瞧。”
宁二知晓他的意思,当即离去,看到这一幕,李侍侥暗自肯定了之前的猜测,那对夫妇果然是弘昼派来的,否则怎会如此在意。
在宁二离去后,正式升堂,这一次林嬷嬷带了几个证人来,皆说可以证明乔雁儿乃是自愿签下的卖身契;至于后者,则指林嬷嬷教唆这些人做假证。
正自真假难辩之时,宁二悄悄走了进来,在弘昼耳边道:“王爷,狱卒说一早确实是有三人被放走了,而咱们派去的也都不见了,想必是护着帝后回行宫了。”
见弘历果然无恙,弘昼放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在这场审案上,只见李侍侥道:“乔雁儿,你口口声声说林嬷嬷强迫于你,但这些证人之词,皆可证明,签卖身契时你神智清醒,可见你一直都在撒谎!”
“我没有!”乔雁儿大声道:“这些人都是万花楼的人,林嬷嬷要他们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为信!”
“你说林嬷嬷他们是一面之词,你何尝又不是一面之词,让本官如何相信你。还有,本宫派人问过万花楼其他人,皆说你这几月一直安居在万花楼中,并不见如何难过悲伤;一人之词或许是谎言,十人百人之词,难道也都是谎言吗?”
乔雁儿激动地道:“林嬷嬷手段众多,我若不顺着她的意,如何还能站在这里,再者,若非令她疏于防范,我也没机会逃出来。”
林嬷嬷忽地开口道:“其实,还有一人可以证明她在撒谎,那就是当初与她一起的男人,可惜此人没了音讯,奴家虽连日寻找,也未有线索。”
乔雁儿含泪道:“他若真站在嬷嬷面前,只怕嬷嬷就不能这样侃侃而言了。”
林嬷嬷冷冷盯着她,凉声道:“雁儿,我当初一眼就看中你,认为你必可成为万花楼的头牌,如今瞧来,果然是没看错,你一人的心计已是胜过我底下所有姑娘,连我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乔雁儿拭了泪,垂首道:“雁儿不明嬷嬷之意,只求嬷嬷慈悲为怀,放雁儿一条生路,雁儿有生之年都会记着您的好。”
“我开的是青楼,不是善堂,你既然签了卖身契,又吃我用我良多,就必须得还!”如此说着,林嬷嬷跪下道:“请大人为奴家主持公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失踪()
李侍侥面露为难之色,将目光转向弘昼道:“王爷,您以为此事该如何决断方好?”
弘昼笑一笑道:“李大人才是此案主审,怎么问起本王来了,还是你自己决断吧,只要一切禀公,莫负皇恩便好。”
李侍侥身子微动,旋即拱手道:“下官明白。”说罢,他目光一转,落在乔雁儿身上,令后者心提了起来,忐忑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李侍侥轻叹了口气道:“乔氏,既然是你自己签下的卖身契,那么,本官只有依据直判。”说着,他朝左右使了眼色,立刻有衙差站到乔雁儿两侧,显然是怕再闹出与上次一样的事。
他的话,令乔雁儿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果然,李侍侥一拍惊堂木道:“林嬷嬷有按有乔氏掌印的卖身契,又有人证,可以证明乔雁儿并非在昏迷之中被按下掌印,故本官判卖身契为真,乔氏为万花楼之人!”
“不!”乔雁儿凄声叫道:“我说过,我宁愿死不会回万花楼,”不等她有所动作,那两个衙差已是拑住了她的双臂,令她无法动弹。
乔雁儿难以挣脱,双目通红地大叫道:“你这个狗官,不知收了万花楼多少银子,竟然助纣为虐,你就不怕将来有报应,不得好死吗?”
“放肆!”李侍侥脸色难看地道:“本官乃是依据直判,并未徇私,你休要污蔑本官!”
乔雁儿尖声道:“有没有徇私,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李侍尧,我如今奈何不了你,待我死后,必化身厉鬼来找你索命!”说到此处,她又冷笑了起来,“不对,索你一个怎么够,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安宁!”
“混帐!”李侍侥见她越说越过份,心中气愤,下意识便要去拿筒中的火签,狠狠责打乔雁儿,记得弘昼仍在堂上,生生忍住了这个冲动,凝声道:“立刻将乔氏押去万花楼!”
林嬷嬷眸中闪过得意之色,屈身道:“多谢青天大老爷为奴家主持公道!”
“慢着!”见林嬷嬷等人欲离去,从刚才起就一直皱着眉头的弘昼忽地开口将之唤住,林嬷嬷目光微闪,恭敬地道:“不知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弘昼走到林嬷嬷面前,打量了她一番,道:“本王与这个乔氏总算有几分缘份,所以想向林嬷嬷讨个情面。”
林嬷嬷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王爷可是看中了雁儿?若真是这样,奴家就算再舍不得雁儿,也一定成全了她与王爷,毕竟能得王爷青眯,实在是雁儿几世修来的福气。”
“林嬷嬷说笑了。”弘昼朗声笑着,然在笑声背后却隐藏有着深深的忌惮,这个林嬷嬷真是不简单,居然不动声色间给他设了个陷阱,若他收下雁儿,只怕不出几日,贪花好色,纳青楼女子寻欢的话,就会传遍杭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他的名声必然大损,若再被有心人以此事大做文章的话,只怕弘历也未必保他无恙。
“本王只是瞧她实在可怜,所以请嬷嬷容她几日,让她可以稍加适应,嬷嬷也不想雁儿姑娘对您心存怨恨,或是整日寻死觅活的是不是?”
林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弘昼一眼,屈膝道:“王爷如此菩萨心肠,真是令奴家佩服,您既然开了口,奴家一定做到,尽量不会强迫雁儿。”
“多谢林嬷嬷成全。”在弘昼的言语下,林嬷嬷再次一礼,带着乔氏离去,在他们走后,李侍侥走下来朝弘昼深施一礼,沉声道:“下官无能,请王爷治罪。”
弘昼讶然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侍侥长叹一声道:“其实下官与您一样,皆同情乔氏,可是同情归同情,律法归律法,下官实在是没有法子。”
弘昼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本王明白,这件事也真是难为李大人了。”说罢,他道:“好了,既然此处没什么事了,本王也该告辞了,改日李大人来行宫,咱们再好好说说。”
“是是是。”迭声答应之后,李侍侥试探道:“不知在皇上离杭之前,下官有没有机会叩见天颜?”
弘昼笑道:“放心吧,下次本王亲自为你引见。”
见他许诺,李侍侥大为欢喜,满面感激地行礼道:“王爷大恩,下官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弘昼笑笑,转身离开,一出了府衙便立刻往行宫赶去,弘历对于乔雁儿的案子很是重视,甚至为此不惜与瑕月一起在牢狱中待了三日,可是第二次开审之时,却一直不见弘历出现,实在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既离开了牢狱,就算自己不方便出现,也会派四喜或是刘虎来听审,与自己通个气,不至于让自己如此被动。
待得到了行宫,他立刻去了主殿,却不见弘历与瑕月身影,此时正好四喜经过,连忙将之唤住,“皇上与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四喜疑惑地道:“皇上与皇后娘娘不是在杭州府吗?”
弘昼一下子拧紧了双眉,“你是说,他们不曾回来?”
“奴才一直在这里做事,并未见皇上与皇后回来。”如此说着,四喜意识到不对,急忙问道:“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现在还不知道,你继续留在这里,本王去悦来客栈看看。”话音未落,弘昼已是命宁二备马,急疾赶往悦来客栈,然到了那边,几间客房都空着,并不见人。
再次扑空,弘昼额间浮现细密的汗珠,弘历与瑕月既不在行宫又不在客栈,难道真的出事了?还是说李侍侥在骗他,其实人依旧被关在牢里?可若是这样,他安排的暗卫又为何会不见?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来,弘昼用力揉一揉额头,对跟在身后的宁二道:“立刻派人去找本王派去暗中保护皇上与皇后的人,一定要尽快找到!”
“奴才知道,但奴才想,会不会是李侍侥撒了谎,其实”不等宁二说完,弘昼已是道:“本王知道,李侍侥那边,本王会亲自过去,你只管尽力在外追查!另外,叫王九带一队人过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对峙()
待得宁二应声离去后,弘昼疾步赶往杭州府衙,他来到府衙之时,王九也恰好带人赶到。
李侍侥解决了乔雁儿的案子,心情甚好,正在后花园中饮茶,对于弘昼的去而复返,他并没有太多惊讶,似早料到如此,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带这么多人来下官之处,有何要事?”
弘昼记挂着弘历二人安危了,未与他绕圈子,径直道:“本王问你,洪四几人去了哪里?”
李侍侥扬眉道:“下官之前就与王爷说过,乔氏之案与他们无关,所以今儿个一早,便将他们放走了。”
弘昼冷声道:“但本王去悦来客栈看过,他们并未回去!”
李侍侥讶然道:“这个下官可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们去了别处游玩,或是已经离开杭州府了。”停顿片刻,他道:“王爷怎么会想到去找他们,还知道他们住在悦来客栈,难道王爷与他们早就相识?”
弘昼面色阴冷地道:“这个你无需过问,本王只问你,他们到底在何处?”
李侍侥满脸无奈地道:“下官说过数次了,确实放他们离开牢狱,至于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下官实在不知情。”
弘昼本就记挂弘历二人安危,再看到他这副打了官腔,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寒声道:“李侍侥,你最好不要与本王耍花样,否则本王必要你后悔一世!”
李侍侥没想到弘昼会突然发难,不禁有些发慌,急声道:“下官岂敢与王爷耍花样,下官所言,句句皆是实情。”
弘昼冷哼一声,放开他道:“带本王去牢房!”
面对弘昼的盛怒,李侍侥不敢怠慢,亲自领了弘昼去牢房,原先关押的两间牢房空空如也,没有了弘历三人的踪迹。
见弘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李侍侥底气稍稍足了一些,道:“王爷您看到了,下官当真没有骗您。”顿一顿,他试探地道:“王爷,您怎会认识那个商人?”
“商人?”弘昼冷笑一声,脸庞在幽暗昏黄的油灯照映下,阴森骇人,“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他们的行踪,否则本王现在就摘了你的官帽,扒了你的官服,废你杭州知府之职将你关在此处!”
李侍侥脸色倏变,心中升起几分恼怒,“王爷,所有的事情下官皆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您不管再问下官几遍都是一样的;另外,下官虽然官卑职小,却也是朝迁命官,皇上亲自所封,您纵为王爷,位高权重,也无权废下官之职!”
“是吗?”弘昼狞笑道:“来人,将他给本王拿下!”
“嗻!”王九答应一声,挥手示意身后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扣住李侍侥,见弘历动了真格,李侍侥又惊又怒,挣扎着道:“没有皇上之命,谁都没资格废本官之位,你们立刻放开本官,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你们一个都休想逃脱。”
弘昼满脸讽刺地道:“李侍侥,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私底下那些勾当吗?你若现在说出他们的去向,或许还有几分生路,否则必死无疑!”
李侍侥脸色铁青地道:“你敢!”
他话音未落,弘昼已是迅速从其中一名护卫腰间抽出钢刀,架在李侍侥的脖子上,于森寒的刀锋间厉声道:“说,他们究竟在哪里?!”
李侍侥想不到他竟然敢拿刀威胁自己,骇得面如土灰,颤声道:“你你疯了不成,如此威胁朝廷命官,就算你是王爷,也不可能安危无事!”
他这番话,换来的,是钢刀更加迫近他的皮肤,“是否非要等本王割断你的喉咙,你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