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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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嬷嬷退到一边后,知春与齐宽一起仔细地为瑕月穿戴朝服,石青色的朝服下有片金缘,上绣立龙、正龙、万福万寿,领后垂明黄绦,饰以珠宝;朝裙则以片金加海龙缘,红织金寿字缎和石青行龙庄缎,另有以镂金铸成为领约,加珍珠、绿松石、珊瑚为饰。
这一套朝服,是宫廷裁作所有人日夜,耗费多日所赶制所出的心血,其绣工极其繁复精巧。
在朝服穿戴整齐,并佩戴了三对金龙衔一等珠耳饰后,郑九等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三个鎏金托盘上来,每个托盘上面都摆放着以一百零八颗珍珠、珊瑚等物串成的朝珠,当中以三颗大珠间隔,每个部分二十七颗。
在仔细为瑕月戴上三盘朝珠后,知春却是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瑕月抚过她的脸颊,笑意柔婉地道:“怎么这个样子,不高兴吗?”
知春连连摇头,哽咽地道:“奴婢是太高兴了,主子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了,从今往后,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这般说着,她跪下,激动地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说册后旨意早就下了,但瑕月为免他人说闲话,一直不许他们改口换一声皇后,今日终于是名正言顺了。在她之后,齐宽等人也均伏身下拜,参见这位即将成为坤宁宫之主的女子。
“都平身吧。”在瑕月的示意下,众人起身,此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内銮仪卫已抬了仪驾过来,正等候瑕月上仪驾。
“开宫门!”随着齐宽这句话一声接着一声传下去,自内殿往外,宫门一道道开启,软绵密实的红毯自内殿门口一直蔓延到候在延禧宫外,红毯尽头便是内銮仪卫所抬来的仪驾。
身着皇后朝服朝冠的瑕月扶着知春与齐宽的手踏上柔软的红毯,一步步走向仪驾,走向她的尊荣无限的皇后之路
红毯尽头,是结束,更是开始。
瑕月上了仪驾后,由引礼女官导引迎于宫门内道右,前往太和殿,余下宫人皆随行在后,此时有丹陛乐队奏乐。
内监早已将节陈放于太和殿中案、册文和宝文陈放于东案,弘历端坐大殿正中,看到一身皇后的瑕月进来,嘴角有着难掩的笑意。
引礼女官引瑕月在拜位北面立,侍仪女官四人立于拜位左右,宣读女官二人立于东案之南。
“跪!”随着引礼女官的话,瑕月跪于案前,宣读女官焚香净水,随后自案上接过册文宣读。
“朕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以备。外治恒资于内职。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阃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爰稽茂典用协彝章咨尔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秀毓名门。祥钟世德。早从潜邸。含章而懋著芳型。晋锡荣封。受祉而克娴内则。噙躬淑慎洵堪继美于兰帏。秉德温恭。信可嗣音于椒殿往者统六宫而摄职。从宜一准前规。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遵慈谕。恭奉崇庆慈宣康惠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祇承懿训。表正掖庭。虔修温凊之仪。洽观心于长乐。勉效苹蘩之职。端礼法于深宫。逮螽斯樛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茧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显命有光。鸿庥滋至钦哉。”
宣毕之后授予右侧女官,随后奏送瑕月,瑕月再转授予侍左女官,女官放于西案;待得礼过后,宣读宝文,如刚才一样,陈放西案,最后则是授予金册金宝。
“兴!”随着引礼女礼奏此言,瑕月起身,于乐声及女官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弘历走去,踏过同样铺着软绵红毯的台阶,朝弘历端然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请起。”弘历眼眸中有着无尽的欢喜,伸手牵起瑕月,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待得瑕月坐定后,殿内所有人俱行三跪九叩之礼,叩拜这位新册封的皇后。
受礼后,弘历牵着瑕月的手,来到太和殿外,那里站立着文武百官,看到他们出来,一齐拍袖跪下,与殿内礼官一般,行三跪九叩大礼,“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论是曾经反对过她的,还是抵毁过她的人,这一刻尽皆跪在她的脚下,以最恭敬的姿态参拜她这位皇后娘娘!
面对这山呼海遏一般的声音以及初升的朝阳,恍然间,瑕月仿佛看到了延绵万里,犹如画卷的江山,这是世间众人皆想牢牢撑握在手中的天下,不止男子,女子亦如是,吕后、武则天还有她的姑姑,曾经的愉妃,都想要染指这片大好江山,成为描绘画卷之人!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独步天下()
如今,她亦有这个机会,让天下匍匐在她脚下,以至高无上的权力掌尽世人生死;因为她腹中有着龙胎,只要她可以说动弘历册封这个孩子为太子,那么她就可拥有这片江山不过
瑕月恻目看向弘历,正巧弘历也望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彼此皆是露出一丝笑意,十指交握,有着纠缠不尽的情意与缠绵。
权力虽有千般万般的好,但她最在意的,始终是身边这个男人,她应承过,此生此世,尽她之能,辅佐他成为一位千古明君!
历朝历代,并不乏被册封为皇后的女子,就是大清入关以来,也已经册封了数位,但没有一人是与瑕月一样,以罪人之后的身份且没有任何子嗣,却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弘历更为她大赦天下,但凡谋反、欺君、通敌、罪大恶极之外的人,一律赦免其罪,既往不咎,令他们在与家人团聚的同时,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在不久之后,还有大封后宫,宫中大多数嫔妃皆沾瑕月的光,得以晋封。
这样的册封,甚至比当初明玉这位元配皇后更加隆重,因为那时的大赦天下,是因为弘历登基,与明玉并无多大干系,如今却是独独为瑕月一人,弘历希望天下百姓同庆此事。
汉武帝时,民间有百姓传唱歌谣:生男莫喜,生女莫悲,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而今,在弘历统治下的大清朝,亦有了同样的歌谣传,传唱的并不是做古已久的卫子夫,而是如今的娴皇后。
由娴妃一步步做上皇后的娴皇贵妃,那拉瑕月!
生男莫喜,生女莫悲,独不见娴皇后独步天下!
那拉瑕月,她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且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身份的皇后,她的奇迹,无人可以复制。
册封礼后,是盛大的筵席,内外宫庭,席开无数,山珍海味,琼瑶玉液,犹如流水一般,不停地呈送上席。
这一日,虽然很是辛苦,但宫人脸上均有挂着笑容,因为就在册封礼前一日,弘历下旨,城中的宫人,不论有品无品,有级无级,皆加赏一个月的俸例。
瑕月与弘历在外殿赐酒之后,携手进到内殿,按部就座的后宫嫔妃看到他们进来,一一起身行礼道贺。
不论她们心中是怎样的不甘与嫉妒,在这一刻,皆是笑靥如花、顾盼生姿,犹如春日之下的御花园,百花齐放,明媚娇艳。
弘历紧紧牵着瑕月的手,一路踏上乾清宫的高处,待得他们站定后,那些嫔妃再次行礼,一个接一个说着喜庆吉祥的道贺之语。
待得轮到魏静萱时,她盈盈笑道:“臣妾祝愿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永久,纵然天荒地老,恩爱亦不绝。”
弘历朗声笑道:“好一句纵然天荒地老,恩爱亦不绝;赏酒!”
听得弘历的话,四喜连忙倒了酒呈给魏静萱,后者含笑朝弘历举杯,“谢皇上赏!”说完,她仰头一口饮尽酒中之酒。
瑕月与弘历并肩而站,垂目望着刻意迎奉弘历的魏静萱,恩爱永久只怕她心里恨不得自己立刻被废了才是;如此想着,她眸光微转,望向站在另一边的黄氏,后者刚一接触到便移开了目光,仿佛不愿与她有任何接触,面对黄氏此举,瑕月只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席宴行到一半,魏静萱抚着胸口,喘息道:“小元子,本宫有些难受,想是这里有些闷,你扶本宫去暖一会儿。”
“嗻。”小元子答应一声,扶着魏静萱小心翼翼地离去,在他们走后,宁氏撇了嘴道:“咱们都没说什么,就她一人说闷得难受,装什么装。”
张氏小声道:“她如今怀了龙胎,自然身娇肉贵,咱们可比不得她。”
宁氏冷哼一声,咬了银牙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平氏插嘴道:“听闻她怀的是双生胎,不知到时候会否生下一对龙凤胎来,宫中还从没有过龙凤呈祥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宁氏刚刚下去的气又冒了上来,瞪了平氏道:“怎么了,你很希望她生下龙凤胎吗?还是说她会送一个孩子给你养着?”
平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姐姐莫要生气。”
宁氏朝魏静萱离去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寒声道:“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瞧着吧,总有”话说到一半,她想起此处人多嘴杂,并非说这些地方,又给咽了回去,不过眉眼间始终有着难掩的妒意。
就在魏静萱离去后不久,有宫人端了菜上来,在来到叶赫那拉氏与夏晴所在一桌时,春桃接过细瓷盘道:“我来放吧。”
在宫人点头离去后,春桃转身欲将细瓷盘放到桌上,不知怎么的手一滑,整盘的肉丸三鲜皆是倒在了夏晴的裙上。
春桃见自己犯了错,慌忙跪下请罪,翠竹一边替夏晴拭着衣裳一边急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居然如此不小心,幸好如今衣裳还厚一些,若是夏日里,烫到了主子,我看你怎么办?!”
春桃慌忙地道:“奴婢一时手滑,请惠妃娘娘恕罪!”说罢,她又朝叶赫那拉氏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帮主子说几句话吧。”
叶赫那拉氏皱了娥眉,冷声道:“你这丫头,做事总是如此毛手毛脚,这次惊了惠妃,又弄脏了惠妃的衣裳,你要本宫如何为你求情。”
见叶赫那拉氏不肯替自己求情,春桃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朝夏晴磕头道:“求娘娘开恩,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夏晴虽然心不悦,但今日是瑕月册后的大喜之日,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搅了这份喜气,逐道:“既然不是有心就罢了,起来吧。”
春桃连连磕头,感激地道:“多谢惠妃娘娘!”
待得春桃起身后,夏晴对翠竹道:“你扶本宫去暖另外让小六子去永和宫将那身鹅黄撒花石榴衣裳拿来。”
望着夏晴等人离去的身影,叶赫那拉氏唇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容。
虽然这缕笑容很快便不见了,却被黄氏所捕捉,下一刻,她眼底泛起一抹疑色,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东西暖阁()
“仪贵妃说有话与本宫说,何以又不说了?”胡氏冷凝的声音将黄氏自沉思中惊醒,连忙道:“不错,是关于”话还未说完,眉心倏然一跳,激动的打断了面前的玉杯,令酒水流了一身,刘奇连忙以袖相拭,幸好酒水并不多,只湿了一小块地方。
“仪贵妃这是怎么了?”胡氏疑惑地看着她,今儿个黄氏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黄氏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衣裳湿了,颖贵妃陪本宫一道去东暖一件可好?”
她这番话令胡氏越发觉得奇怪,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戒备,道:“有刘奇陪着贵妃就是了,何需本宫再去凑这个热闹。”
“本宫有几句话想与颖贵妃说。”见胡氏仍然不愿起身,她忍了心中的急切道:“颖贵妃可是连话也不愿与本宫说了?”
胡氏揣不透黄氏的心思,思忖片刻,终是起身道:“好吧,那本宫就陪仪贵妃走一趟。”
见胡氏答应,黄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往暖着,胡氏跟在后面,见她一路上都不说话,逐问道:“仪贵妃到底要与本宫说什么?”
黄氏略有些急切地道:“此处有所不便,还是等到了暖说吧。”
她这样的言语与态度无疑是令人生疑的,翠竹轻声道:“主子,奴婢觉着仪贵妃有些不太对劲,您还是别去了,以免着了她的当。”
胡氏犹豫了一下,始终还是跟了上去,她想看看,黄氏究竟要搞什么鬼。
待得赶到东暖黄氏当即推门走了进去,岂料里面竟然空无一人,黄氏骇然色变,惊声道:“怎么会不在,人呢?人在哪里?”
胡氏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走上去道:“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黄氏没有理会她,快步走出暖脸色难看地抬手拍了三掌,未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