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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清宫熹妃传-第1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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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欣喜地屈膝道:“多谢陛下。”在她之后,波罗尼都二人也是欣然谢恩,这一夜,他们被留在宫中用宴;至于绮罗,弘历开了储秀宫给她居住,并于十二月十九这日,行册封礼。

    后宫,可说是秘密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藏不住的秘密的地方,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东西六宫,众人对此反应不一,有好奇的,更有嫉妒的,自弘历登基以来,除却潜邸那些之外,还未有女子一入宫就是主位的,如今却被一个蕃邦女子破了例,让她们怎能心服;在这样的心思驱使下,一个个变着法子打听绮罗的事,待得知晓她在殿前献舞,散发异香引来蝴蝶之后,皆暗骂她狐媚惑主,根本就是一个狐狸精,尤其是在知晓绮罗容貌绝色之后,嫉妒之心更重。

    她们不敢去弘历面前言语,便一个个来了延禧宫,向瑕月叙说这个蕃邦女子的种种不是,让瑕月向弘历进言,将绮罗打发回去,莫要留在宫中。

    待得一一安抚命她们回去后,瑕月脸色有些苍白地闭目倚在床头,知春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道:“主子,参汤炖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待得瑕月喝过参汤后,她关切地道:“主子可有感觉好些了?”

    瑕月笑一笑道:“本宫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累。”

    听得这话,知春恼声道:“都是张贵人她们不好,既然不愿让容嫔入宫,就该自己去与皇上说,自己不敢,却让主子去提,实在是过份。”

    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瑕月好笑地道:“好了,她们本就是那样的人,你与她们生气做什么。”

    “奴婢就是气不过。”如此说着,知春又恼声道:“还有皇上也是,无缘无故的,收一个蕃邦女子入宫做什么,没来由的又惹出一堆事来,难道宫中那么多位娘娘贵人还不够吗?”

    瑕月脸色微沉,“你这妮子,越说越过份了,皇上事情是你能过问的吗?若是叫人听到,该说本宫连一个下人都管教不好了。”

    知春低头道:“奴婢知错。”

    看到她这个样子,瑕月叹了口气道:“本宫知道,你是心疼本宫,但有些事情,不是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譬如容嫔,即便是皇上不喜欢,也依旧会接她入宫,册封为嫔。”

    这句话令知春与齐宽好生奇怪,前者忍不住问道:“主子,这是为何?难道皇上还会选一位自己不喜欢的妃嫔在身边吗?”

    “因为她是回部女子。”这句话并非瑕月所说,而是从外头传进来的,知春与齐宽闻声大惊,连忙跪下道:“叩见皇上。”

    说话之人正是弘历,他大步走进来,扫了一眼满面惶恐的二人,凉声道:“你们胆子不小,竟然在背后议论朕?”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知春在心里叫苦不迭,怎么也没想到弘历会突然出现。

    弘历停在她面前,板着脸道:“算起来,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朕问你,非议君王是何罪?”

    知春战战兢兢地道:“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那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弘历的声音听进来冷凝无比,令知春惶恐难安,正自这时,瑕月轻笑地道:“皇上,您就别吓知春了,万一将她吓破了胆,臣妾身边可就没使唤的人了。”

    这话犹如三月里的春风,瞬间化去弘历脸上的寒意,笑道:“你啊,总是这样护着她,难怪她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朕的事也敢拿来议论。”

    瑕月笑言道:“护着她的,可不是臣妾,而是皇上您,您根本就没有真生知春的气,不过是故意吓她罢了。”

    听得这话,弘历朗声笑道:“罢了罢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有时候朕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瑕月笑一笑,对尚跪在地上的知春道:“还不快谢皇上恩典。”

    “多谢皇上。”待得谢恩起身后,知春偷偷抬起眼打量弘历,岂料后者正盯着她,赶紧垂下头来。

    她这个样子令弘历甚是好笑,道:“是不是想问朕,为何因为容嫔是回部女子,所以朕即便不喜欢,也要留在身边?”

    知春咬一咬牙,大着胆子道:“是,奴婢很不明白。”

    弘历微微一笑,屈身在床榻前坐下道:“瑕月,你明白吗?”

    “南疆势力一直是皇上心腹大患,其中又以回部兵力最盛,一旦为祸就会造成大乱,为免战乱,皇上一定要设法拢络他们,而和亲就是最好的法子。”

    弘历赞许地点头道:“你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不过朕今日看到绮罗之时,着实有些吃惊。”

    “臣妾听闻容嫔姿容绝色,舞姿出众,更兼有异香,想来皇上看到她时,就该是万分惊艳了。”

    弘历好笑地打量着她道:“怎么了,皇贵妃这是在吃醋吗?”

    “臣妾岂……”不等她说完,弘历已是握住她的手道:“要说惊艳,皇贵妃已经给了朕最深的惊艳,别人再怎样都不及你。”

    瑕月低头笑道:“皇上何时变得这么会哄人了?”

    “朕说得可是真的。”如此说着,弘历转而道:“其实你我一个多月前,就曾见过容嫔了。”

    瑕月惊讶地望着他道:“是吗?为何臣妾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忘了阿罗与傅恒成亲那夜的事了吗?”在弘历的提醒下,瑕月记起了那夜的事,极是诧异地道:“您是指那名夜半唱歌的女子?”

    “正是她。”弘历笑言道:“那夜看到蝴蝶在街头飞舞,正是追逐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异香而去,就连昨日那么冷的天,也有蝴蝶飞来,实在令人惊叹。”说着,弘历将绮罗提前一个余月到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九百四十三章 刻骨铭心() 
“这样奇异的女子,臣妾还从来没见过。”面对瑕月的言语,弘历道:“朕本想让她来给你请安,但她生长在回族,不知宫中礼仪,怕是会对你有所不敬,所以朕想想还是等她学会宫中礼仪规矩之后再行过来。”

    瑕月笑笑道:“您知道臣妾并不计较这些。”顿一顿,她道:“既然回部连族中明珠都献给了皇上,想来对大清死心塌地,不会再有不轨之举,皇上可以放下一桩心事了。”

    “不错,最为劳民伤财的莫过于战乱,能少打仗就尽量少打一些,这也是绮罗一入宫,朕就封她为嫔的原因。”

    “臣妾明白,若换了臣妾是皇上,只怕还会封得更高一些。”

    弘历轩一轩眉道:“你是说四妃之位?”待得瑕月颔首后,他瞥着垂手站在一旁的知春道:“一个嫔位已是惹来许多话语,若是妃位还了得。”

    知春感觉到他的目光,委屈地道:“奴婢知罪,不过那些个话是张贵人她们先说起的。”

    弘历冷哼一声道:“朕就知道少不了她们的份,一个个都嫌日子过得太平淡,千方百计的想要生出一些事来。”

    瑕月安慰道:“宫中突然多了一位主位娘娘,她们心里难免有些想法,皇上又何必与之计较,这些事情,臣妾自会处理,您莫要担心。”

    “朕知道。”弘历轻抚着瑕月垂在身后的长发,温言道:“你性命垂危之时,朕曾说过,会封你为后,许你无上荣耀与尊荣;这些话,朕一直都牢牢记在心中,从未忘记过。”

    瑕月没想到他会主动与自己说及此事,心绪激涌,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待是平静些许后,方才轻声道:“臣妾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厚爱。”

    “爱……”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个字,旋即珍而重之地将瑕月拥入怀中,在其耳边道:“一直以来,朕都以为朕对你只是喜欢,爱的……只有明玉一人;哪怕对你的喜欢再多,也仅仅只是喜欢,不会变成爱。”他感觉到怀中那个纤瘦身子的颤抖,当即用力将她抱得更紧,缓慢但却坚定地道:“直至你生死攸关的那一刻,朕方才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朕对你的爱已经根植在心中,而且是爱得那样深沉,那样刻骨铭心,瑕月,你说朕是不是很笨,连喜欢与爱都分不清楚。”

    “不是,臣妾……”瑕月哭得说不出话来,早在弘历说出“爱”这个字时,她就已经泪流满面,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听不到弘历说这些话,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明玉在弘历心中的地位。

    弘历拭去她不断落下的泪珠,哽咽地道:“傻丫头,哭什么?朕难得说这么肉麻的话,你该高兴才是。”

    瑕月用力点头,泣声道:“高兴,臣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就算……就算要臣妾现在立即死了,臣妾也愿意!”

    弘历当即斥道:“胡说什么,朕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前将你的性命拉了回来,可不许你再有事,连死这个字都不许再提。”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拥紧弘历的脖子,她这一世,失去了许多,但终于得来一样最珍贵的东西――帝心!

    此生……再无遗憾!

    待得瑕月止了哭泣后,弘历道:“朕与皇额娘提过封后的事,但皇额娘认为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让朕缓缓再议,所以你怕是还要再等一阵子,不过朕答应,后冠――朕一定许你;而且,除你之外,朕此生再不许任何人!”

    “臣妾知道!”瑕月努力不让眸中的眼泪落下,哑声道:“不过臣妾很贪心,还想再求皇上一件事,希望皇上可以答应。”

    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朕知道你要求什么,朕拒绝!”

    瑕月诧异地望着弘历,“皇上……”不等她说下去,弘历已是斩钉截铁地道:“这一次,朕绝对不会收回成命,不管有多艰难,朕都一定要封你为后,让你以妻子的身份伴朕一生一世。”

    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归还是落下了,瑕月颤声道:“为了臣妾这样的罪人之后,值得吗?”

    听着她这样的问题,弘历却是笑了起来,“你为朕挡刀之时,为朕生儿育女之时,为朕做所有事之时,你问过自己值得吗?”

    “这……”瑕月被他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自从她心系弘历之后,为他做任何事,都认为是理所当然,怎会问自己值得与否这样的问题。

    弘历看出她的心思,赦然道:“没有是不是?所以,你也不该问朕这样的问题。”说到此处,他抚过那张百看不厌的容颜,轻声道:“说起来,朕还要感谢这场时疫,若非如此,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朕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若魏静萱听到这句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她精心策划了这场时疫,为的就是取瑕月性命,结果瑕月不止安然无事,还令弘历认清心意,一心欲册瑕月为后。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天命所定,哪怕机关算尽,也不能更改。不过对于魏静萱而言,她算错的事,并不止这一桩……

    翌日,杨海在命人探查水井之时,在其中一口水井里打捞时,发现水中有数只死鼠死蛇,被井水泡得肿胀吓人。

    杨海在命人打捞起后,立刻回慈宁宫向凌若禀告此事,随即道:“太后,看样子很可能是这些死鼠死蛇掉入井水之中,从而引发的疫症。”

    凌若停下手中拨动的佛珠,道:“在你之前,就没人发现那口井有问题?”

    “奴才问过在附近当差的宫人,他们都说没打到过死蛇鼠,至于时疫之前,井水有否异常,过了这么久,他们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奴才查过,在最初感染时疫的那些宫人中,有不少是使用这口水井的。”

    “看样子,问题真是出在这里。”说到此处,凌若叹然道:“唉,若是早些发现井中有死蛇鼠,封那口水井,宫中也不至于凭添那么多冤魂。”

第九百四十四章 叶赫那拉氏() 
水秀怕凌若忧思伤神,劝慰道:“事情已经过去,太后莫要再去想了。如今杨海已经将死蛇鼠捞出,太医又洒了药,相信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凌若正欲说话,忽地太阳穴传来一阵犹如针刺一样的痛意,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水秀见状连忙切声道:“太后,可是又头疼了?”

    最近宫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凌若不曾染上时疫,身子没有大碍,却是经常头痛,喝什么药都缓解不了,只能等着它自己慢慢过去,刚才她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急着宽慰,不让凌若再想下去。

    见凌若似乎疼得说不出话来,水秀急道:“杨海,你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杨海正要离去,凌若唤住他道:“不用去了,左右太医来了也没什么用,该怎么疼还是怎么疼,扶哀家去内殿歇一会儿吧。”

    杨海点点头,与水秀一起小心翼翼地扶了凌若进内殿歇息,在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后,水秀皱眉道:“自打今年开始,太后身上的病痛越发多了。”

    杨海叹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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