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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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入宫。”
“这话怕只有钮祜禄氏才能回答了。”那拉氏叹了口气放下捧手中青花茶盏,起身走至桌案前一页页翻看着眷抄工整经书,略带忧意声音自那张好看绛唇中逸出,“你也知道,王爷事从不避忌她,这份信任可真真让人羡慕。”
她话音刚落,佟佳氏已椅中欠身,肃然道:“王府之中唯一可当起王爷这份信任之人应是嫡福晋才是。”
笑意那拉氏眼中一闪而逝,回过身温言道:“我也是随口说说罢了,不必当真。你是有身子人自己小心着些,这兰馨馆缺什么少什么就派人告诉我,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与腹中孩儿。”
佟佳氏闻言大是感激,不顾那拉氏劝阻倚着椅子跪下泣然道:“能得嫡福晋如此垂怜,实是妾身与孩儿几世修来福气!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以此生相侍嫡福晋。”
“你我亲如姐妹,无须客气,起来。若跪伤了你腹中孩儿,王爷责问起来,我可担待不。”那拉氏示意下,画眉与萧儿一边一个将佟佳氏扶了起来。
又说了一阵后,那拉氏起身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弘时下课回来寻不见我这个额娘该急了。放心吧,王爷早晚会来看你,不必急于一时。这个……终归是王爷孩子,他不会漠视不理,若寻到合适时机我也会帮你与王爷说,且安心将养着吧。”戴着玳瑁护甲手轻轻抚过佟佳氏月白旗装下小腹,感觉到指下肌肤骤然缩紧,一丝无声冷笑心底蔓延。
“多谢嫡福晋关怀,妾身感激不。”直至那拉氏走得不见人影,佟佳氏方才轻吁一口气,手紧紧护着腹部,适才她分明感觉到那拉氏对她腹中孩儿强烈杀意,面对这个女人,真是片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冬日夜色落下得特别早,晚膳刚端来,外头已经一片漆黑,有沙沙声音响起,画眉只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身上都湿了,却是下雨了呢。
佟佳氏胃口不佳,加上怀孕之后厨房做上菜又多以清淡为主,只吃了几口便命人将晚膳撤下去,画眉见状道:“要不奴婢去给主子做一个糖醋脆皮豆腐来,前几日主子不是还说起过想吃吗?”
“也好。”佟佳氏点点头,画眉出去后,她静静站糊有朝鲜国所进贡窗纸雕花木窗前不知想什么,直至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方回过头来,待看清站身后人影时,她整个人愣了原地,良久才有惊喜不敢置信声音响起,“四爷?!”
来人正是胤禛,他回府后记着那拉氏与自己说起事,所以犹豫再三,终是来了这兰馨馆,随着佟佳氏转身,果然看到她小腹微微凸起。
不待胤禛说话,她已经展开双手,跃足扑入胤禛怀里,略有些宽大袖子犹如振翅欲飞白鸟,“四爷,您离开这一百零九天,妾身每一日都想您,还有腹中孩儿,他与妾身一般,每日都盼着能见到阿玛。”
“嗯,我回来了。”胤禛原本有些僵硬身子听到孩子二字时慢慢软化了下来。
佟佳氏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道:“这些日子妾身一直害怕,害怕四爷再也不要见妾身。四爷,妾身真知错了,妾身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求您原谅妾身好不好?”
睇视着那张像极了湄儿脸庞,胤禛叹了口气,抚去她滴落脸颊泪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下之意,却是原谅了佟佳氏,她欢喜地连连点头,“嗯,妾身保证绝没有下次。”倚着胤禛宽阔胸膛,她终于放下了心,孩子――果然是好用手段,怪不得深宫也好,府院也好,每一个女子都盼着能有一儿半女傍身。
第两百七十五章 难阻其复()
翌日一早起来,凌若一边对着铜镜中戴上银流苏耳坠一边听李卫禀报着昨夜事,对于胤禛对兰馨馆并不意外,孩子永远是深宅大院中女子手中能握住有利武器;岂不看叶氏,当年犯了那么大错,胤禛依然网开一命饶她不死,直至弘时身上伤被发现才赐令自。&*〃;
唯一令她意是时间点上巧合,佟佳氏刚被胤禛禁足,下一刻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若非上天眷顾到了极点就是……
正想得入神,突然看到铜镜中一只手正将一枝从未见过赤金双凤缀紫晶步摇插乌发如云髻上,步摇上双凤展翅欲飞,凤口中各衔了一颗鲜红欲滴珊瑚珠子,珠络则是用打磨成圆珠上好紫晶串成,长及肩胛,每一步动静之间皆有玲珑剔透光芒折射出来,极是好看。
这是哪里来步摇?凌若轻咦一声,回头望去,却发现站自己身后人不知何时从墨玉换成了胤禛,那步摇正是他插上去。
“四爷!”凌若轻呼一声,待要起身却被那双手给牢牢按座上,耳边传来胤禛温和声音,“坐着吧。”
待凌若依言坐好后,他睇视着镜中眉目如画凌若微笑道:“如何,喜欢这枝步摇吗?”
镜中女子侧头,步摇珠络因她这个动步而叮当作响,下一刻嫣然笑意浮上脸颊,“四爷给妾身自然喜欢,只是四爷好端端地怎么赏这么名贵首饰给妾身?”紫晶不难寻,但像发间这枝步摇所用近乎无杂质紫晶却极为少见,且还是打磨成同样大小珠子,必然价值不菲。&*〃;
“我赏东西给自己女人还需要理由吗?”胤禛似笑非笑地说着。
手指紫晶上抚过,于那份冰冷中凌若笑意不减地道:“赏东西自然不需要理由,不过……妾身就怕四爷是想借东西来堵住妾身嘴。”
胤禛剑眉一挑,接过墨玉递来君山银针椅中坐下道:“哦?有什么事值得我费这么大劲来堵呢?”
凌若转过身望着那双清明眸子,慢慢垂下头去把玩着绣有风信子图案帕子轻声道:“四爷心里清楚,又何必让妾身再说一遍呢。”话音婉转之余却也有无言伤感其中流转,令人心下恻然。
“是因为梨落?”见凌若低头不语,胤禛晓得她是默认了,逐放下透着重重暖意茶盏,轻叹一声捏着凌若攥着帕子手道:“若儿,我知道你还气梨落当时那样待你,只是昨日莲意话你也听到了,梨落如今怀着孩子,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一看。何况这些日子来她足不出户常抄佛经,可见对昔日之事深有悔意,你又何必执着不放呢!”
管虽得知佟佳氏怀孕消息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必将再次复起,成为名副其实庶福晋;但亲耳从胤禛口中听到,心里依然一阵阵发苦;对佟佳氏,对那张脸,胤禛始终是留情许多。
等了许久都不见她答话,胤禛眉眼间涌起些许不悦之色,冷声道:“那依着你该怎么办,是否一辈子都不相见,也不管他们母子二人,由着他们兰馨馆自生自灭?”
这句话无疑是极重,凌若终于抬起头来,却是带着几分狡黠笑意道:“四爷心目中妾身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眼女子吗?”
胤禛一怔,片刻之后已是明白过来,含笑刮了一下凌若娇嫩如初绽花瓣脸颊道:“好你个胆大包天丫头,居然敢这般戏弄我。”
凌若抿唇笑道:“妾身可不敢,是四爷自己想当然呢。”
“这么说来,你是放下了?”胤禛盯着她问道。
凌若握住胤禛停留颊边手掌徐声道:“四爷也说了佟福晋对昔日之事悔意甚深,古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妾身又怎会执着过过去不放呢。何况这次随四爷去外头走了这么大一圈,纵然心里再有什么也都放下了。”
她回答令胤禛舒展了双眉,长笑道:“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若儿君子之腹了,我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不过也是你自己说我拿步摇堵你嘴,所以我才会有所误解。”
“四爷自己一人去看佟福晋却不叫妾身一道去,妾身自然要生气。不过……”目光微微一转,抚着垂至肩胛珠络捉挟地笑道:“看这枝步摇份上,妾身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四爷吧。”
“你这牙尖嘴利丫头,真是说不过你。”胤禛摇摇头,不过眼中全是宠溺笑容,“这枝步摇早离京前我就已经让人打造了,今儿个一早才送来,原是让给你个惊喜,现可倒好,成赔罪了,半点好处也没要到,可真是得不偿失。”
笑闹过后,凌若问其入宫情况如何,胤禛将大概情形讲了一遍,临了叹道:“我已经力了,却不晓得皇阿玛会如何处置。”
他是人而非神,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动荡不可避免,只盼自己与胤祥能这场动荡中保住自身。
凌若闻言,倚身入他怀中,柔声安慰道:“不管怎么说,四爷与十三爷这次都是立了大功,功过相抵,应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吧!”胤禛闭目拥着怀中幽香若兰身子不再言语,然眉宇间愁色却是挥之不去。只要康熙态度一天不明了,他就一天不能真正安心。
胤禛离开后,凌若见外面天色晴好,只地上尚有昨夜下雨留下湿意,逐命墨玉取来暗紫妆锦大氅披身上,又捧了套有香色绒布平银暖手炉手中,缓步往瓜尔佳氏所悦锦阁行去。
到了那边,恰好温如言也里头说话,看到她进来招手示意坐到身边,并笑道:“正与云妹妹说你什么时候会来呢,可不刚说完就到了。”
凌若将大氅解下交由墨玉拿下去后,挨着温如言坐下道:“二位姐姐说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温如言抿了口茶,娥眉深锁地道:“如今府中传得沸沸扬扬,莫不就是佟佳氏腹中那块肉。要说她们瞒得也真好,直至王爷回府才说出来,此前可是半点风声都没有。”
第两百七十六章 二废太子()
瓜尔佳氏接过话道:“要说半点风声都没有也不然,自前两月起,原本早就断了燕窝人参又开始往兰馨馆送,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佟佳氏从不踏出兰馨馆,无从查起,直到如今才总算明白过来。i^”
凌若拨弄着手中已经有些凉纯银暖手炉徐徐道:“她们有心隐瞒,自然难以查觉。”
“我听说昨儿个夜里,王爷已经去过兰馨馆了?”温如言小声问道,待见凌若点头,不无担心地道:“王爷待她本就已是处处宽容,傅从之一事中这么害你也只是将她禁足了事,连位份都没降,若再让她生下孩子来,这地位就稳当无虞了;往后想再动她,只怕会比眼下难百倍。”
长而透明指甲落青花缠花盏盖上,发出叮一声清响,瓜尔佳氏道:“孩子到底要六个月才能生下来,只要一日没生下来,就一日只是一块人形肉罢了;即便生下来也还有死呢,年福晋那孩子就是好例子。她不过是这怀孕时机凑得极好,恰巧可以令她摆脱眼前困境罢了。与之相比我倒担心她与嫡福晋那隐隐约约联手,一个佟佳氏已经够难对付了,再加一个那拉氏,虎与狼联手,吃起人来那可是连骨头都不吐。”
“她们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咱们……始终是有些被动了。”话虽如此,但一时间温如言亦没什么对策,毕竟她们胤禛面前宠爱并不多,若无意外,一个庶福晋就已经是到头了。
其实好办法就是凌若生下一男半女,以如今胤禛对她宠爱,只要生下孩子,侧福晋之位当是触手可及。&*〃;只是这孩子却不是想有就能有,而且凌若第一次孩子生而即死,不论死后追封多少尊荣,都难以真正弥补她心中那道血淋淋伤口,再提及只会触动她心中痛,是以温如言隐而不语,只盼凌若将来能有儿女环膝福气。
如此,康熙四十八年终于彻夜绚烂烟火中过去了,而这也是太子毓庆宫过后一个年,就康熙四十九年正月过后,康熙突召文武大臣于乾清宫,议太子之罪。
地下兵库,妄顾君父,意图谋反,这些事串一起,终于令康熙不准备再姑息太子。百官听到从李德全口中念出书信内容骇然失色,太子是惊慌莫名,惊慌是因此罪一旦落实,他莫说太子之位,连人头都不一定保得住;莫名是因这什么书信,什么地下兵库,他根本一无所知。
除了书信,还有龙袍和杭州府尹千里送来密折,所有矛头都指向太子,太子纵有百口亦难辩,只能跪地反复泣辩自身清白,然他话这些东西面前苍白至极。
至于唯一知道真相三人,两个有口难言,另一个则根本不会替太子说话,胤禩此刻正漠然看着跪地惶恐不安太子,杭州那个费了百万两银子建成地下兵库被发现了固然有些可惜,不过能将太子拉下马,也算没白扔水飘。
二哥,你当了三十多年太子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只可惜自己坐不上去了,只是他不会退,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除非死,否则绝不退让!
一阵凝重到令人窒息沉默后,康熙终于做出了令太子绝望决定:二阿哥胤礽狂疾益增,暴戾僭越,欲行大逆之事;怙恶不悛,毫无可望;废其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