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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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旨一下,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众多朝臣皆觉得弘历太过偏颇,以阿罗的身份还有过往之事,根本不配为多罗郡主,更不要说是赐婚傅恒了;甚至有人怀疑,阿罗为夏晴长姐的身份,乃是瑕月故意编造的,好有借口让阿罗嫁给傅恒,而她自己则可以趁此机会掌控傅恒所代表的势力。
一时之间,反对的折子如雪片一样呈到弘历面前,这一切皆在弘历意料之中,将折子一一留中。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叶赫那拉氏一族居然力排众议,认为阿罗身为惠嫔长姐,封一个多罗郡主并不为过,而且她与傅恒有情有义,早就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虽然这件事,令叶赫那拉氏一族与原本交好的几大家族差点翻脸,却得到弘历的赞赏,至于后宫之中,叶赫那拉氏对于此事也是赞同不已,甚至还提议弘历将阿罗封为更尊贵的多罗格格,也即汉名之中的“郡君”,虽然弘历未曾纳其意,但叶赫那拉氏的“善解人意”无疑令弘历大为高兴。
因为有叶赫那拉氏一族以及允礼、弘昼等人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弘历的坚持,阿罗最终得以被封为固山格格,并于十月初十,嫁予傅恒,成为他的嫡妻。
当这道旨意传到延禧宫,阿罗捧着圣旨淆然泪下,将近十年的分离与爱恋,终于在这一日有了结果,她……终于可以嫁给傅恒,成为他的嫡妻,从此与他相依相守,白首不分离。
瑕月抚过阿罗已经有了一丝霜色的鬓发,柔声道:“傻丫头,大喜的事情,怎么哭了起来,你该高兴才是,所有的苦与难,自这一刻起,全部都过去了,往后你的日子,就与本宫为你择选的日子一样,十全十美。”
阿罗用力点头,哽咽地道:“奴婢是高兴的哭呢,奴婢从未奢望过会有这一日。”说到此处,她朝瑕月跪下道:“多谢主子成全!”
瑕月笑着扶起她道:“自从本宫与你说这件事后,你就一直不停地在说谢,听得本宫耳朵都长茧了。”
知春抿唇笑道:“岂止是主子,奴婢与齐宽都听得太多了。”
齐宽接过话道:“可不是,再听几次,奴才真怕忍不住会捂住耳朵。”
阿罗被他们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存心作弄我是不是?”
“哪有。”如此说着,知春却是眼圈发红,哽咽地道:“不过说真的,过了十月初十,我们就见不到你了,真是有些舍不得。”
齐宽见她快哭了,赶紧道:“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可是好事呢,再说,阿罗如今已经是固山格格了,有资格入宫拜见娘娘,什么时候想了,传个话让阿罗入宫一趟就行了,再不然你出宫去见她也行,总能见到的。”
“说得也对。”知春抹去眼中的泪水,紧握了阿罗的手道:“阿罗,恭喜你了。”
“嗯。”阿罗道了声谢,随即道:“往后我不在主子身边,可就靠你们两个了,主子胃不好,吃不得太寒太凉的东西,否则容易胃疼,这一点千万别忘了。”
“嗯,我会牢牢记着的。”知春话音刚落,便见郑九进来,躬身道:“主子,舒嫔娘娘在外求见。”阿罗怕自己走后,瑕月身边缺人,所以特向瑕月建议,将郑九调了回来。
“让她进来吧。”郑九出去后没多久,叶赫那拉氏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恭敬地朝瑕月行了一礼后,满面喜色地道:“臣妾听闻皇上已经正式下旨为阿罗与傅恒大人赐婚,实在是欢喜得紧,所以特来恭贺。”
瑕月温言道:“舒嫔有心了,这一次多亏了舒嫔与你的族人襄助,阿罗的事情才能如此顺利,本宫与阿罗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娘娘言重了,臣妾入宫之后,承蒙娘娘照顾,与阿罗也甚是投缘,这次关乎阿罗一生幸福,理应为她做些事情。”说罢,她从宫女手中取过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来之后,是一块雕有百年好合图案的玉佩,说是一块又不对,因为虽然看着是一块,却可以分开,各系着一条红绳,“你与傅恒成亲的时候,本宫是去不了了,这对玉佩,就当是本宫送给你们的贺礼,虽然说不上名贵,但意头却是极好,希望你们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第八百八十六章 立后之事()
阿罗连忙道:“娘娘言重了,您多番帮奴婢,已经令奴婢受之有愧了,如何还敢再受您的礼。”
“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赶紧收下,否则本宫可要生气了。”不等阿罗回答,她又沉了脸道:“还是说,你对本宫有什么意见,所以不愿受本宫的礼?”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罗一时想不出推却的话来,朝瑕月看去,后者道:“既然是舒嫔赏的,你收下就是了。”
见她这么说了,阿罗不再推辞,接过锦盒道:“奴婢多谢娘娘。”
“这就对了。”如此说着,叶赫那拉氏就着宫人的手落座,随后一脸感慨地道:“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可算是盼到这一日了,臣妾相信,这不止是阿罗的心愿,更是娘娘的心愿。”如此说着,她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臣妾真是想不到,阿罗与惠嫔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莫说是舒嫔了,本宫听闻之时,亦是吓了一跳,阿罗找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原来就在身边,可惜知道的太晚,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叶赫那拉氏颔首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不过总算结果尚好。”顿一顿,她道:“阿罗出嫁,娘娘定有许多事要忙,若有什么需要臣妾帮忙的,娘娘尽管开口,切莫与臣妾客气。”
瑕月笑言道:“舒嫔放心,本宫一定不与你客气。”彼此之间客气而亲切,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是一对极好的姐妹呢。
叶赫那拉氏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告辞,在其走后,知春皱了双眉道:“这个舒嫔,是转性了吗?不止一再帮着阿罗,还特意送了贺礼来,她以前不是与珂里叶特氏很是亲近吗?”
阿罗盯着手中的锦盒,缓缓道:“珂里叶特氏已经死了,如今的舒嫔,没有了靠山,恩宠也算不得多,自然得夹紧尾巴做人,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依旧是她,不会变。”
瑕月凉声道:“不管怎样,她肯帮你与傅恒,总算是一件好事,否则你们的事只怕还有一番波折。”
阿罗走到瑕月身前,蹲下道:“但是她帮奴婢,一定有目的,奴婢听闻,皇上最近去景仁宫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主子,您可得防着点啊。”
瑕月轻拍着她的手道:“本宫心里有数,你啊,好好顾着自己的婚事就行了,不必担心本宫的事。”
知春皱着鼻子道:“若是没了舒嫔与魏常在,这宫里就真是太平了。”说罢,她又道:“主子,再再日子,再有一个月,魏常在就要生了,一旦她生下孩子,皇上怕是会封她为贵人,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本宫这段日子没有想过法子吗?但魏静萱复位之后,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就连本宫也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阿罗凝眸道:“不止如此,她还处处讨好,皇上对她虽说不上好,但与以前相比,已是变了许多。”
知春摊手道:“那怎么办,就由着她生下孩子,成为贵人吗?若她胃口止于此也就罢了,可明显不是。”
阿罗想了一会儿道:“如今只能慢慢再寻机会,过于急燥反而会给她反客为主的机会,这个女人的心思,绝不会比愉妃浅。”
知春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在他们说话之时,弘历正在慈宁宫与凌若言语,前者拧了浓黑的双眉道:“皇额娘,当真有这样的事?”
凌若捻着手中的拂珠道:“不错,朝中几位元老都曾与哀家提及过这件事,让哀家与皇帝说说,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弘历毫不犹豫地道:“儿子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再者皇贵妃将后宫掌管的很好,立不立后都是一样的。”
“哀家也料到你会这么说了,不过……皇帝,几位元老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后位不可久悬,你终归是要再立后的。”停顿片刻,凌若道:“还是你仍想着富察氏?”
弘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就算儿子真要立后,也是从后宫中择选,而是挑选一个儿子不知品性,不明性情的人册立为后。”
“后宫中择选……”凌若徐徐重复了一遍,道:“这些年来,位份高的几位嫔妃,不是犯事,就是身故,只余皇贵妃与仪妃、颖妃,仪妃平庸,不堪大任,颖妃位列四妃之日尚短,剩下的就只有皇贵妃;论才干,论德行,还有对皇帝的情义,皇贵妃都是极好的,但她的出身,皇帝,你应该很清楚,当初你立为皇贵妃,已经几乎闹得天翻地覆了,皇后……”她摇头道:“只怕整个朝堂都要翻过来了,虽然你是一国之君,但也不能全然不顾着朝臣的意思。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水,并不仅仅是指百姓,明白吗?”
“儿子明白,所以儿子并没有打算册立皇贵妃为后。可是儿子同样说过,除却皇后之外,不会再让任何人越过皇贵妃,若是依着几位元老大臣之言,册朝廷贵女为后,岂非违背了儿子对皇贵妃的诺言?”
凌若对此不置一词,只道:“那依皇帝的意思,是先拖着这件事了?”
弘历起身拱手道:“是,还望皇额娘代儿子周全。”
凌若示意他坐下,道:“哀家自然会帮你,不过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这件事早晚会重提,皇帝得尽早做好决定。”
“儿子知道了。”在弘历应声后,凌若又道:“哀家听闻,你今日下旨赐婚傅恒与阿罗?”
弘历依言道:“是,他们两个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也是时候在一起了,未曾事先奏禀皇额娘,还请皇额娘恕罪。”
凌若颔首道:“这是一桩好事,没什么好恕罪的,哀家待会儿让杨海置办一份贺礼送去延禧宫,望他们二人好生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见凌若没有责怪之意,弘历放下心来,笑道:“儿子代皇贵妃与阿罗谢过皇额娘。”顿一顿,他又道:“对了,皇额娘之前总说喉咙难受,不知可有好些了?”
第八百八十七章 圣寿节()
“还是老样子,人老了,总是这里那里的不舒服,哀家也习惯了。”凌若话音刚落,弘历当即道:“皇额娘哪里有老,在儿子看来,您还与二十年前一样,一些也没有变过。”
凌若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哪里有不老的,算起来,哀家今年都六十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就是古稀之年了,也不知哀家还能活多少年。”
“皇额娘是太后,当然是千岁千岁千千岁了。”面对弘历的话,凌若摇头笑道:“一千岁?那哀家岂不是要等一千年后才能见到先帝?”说到此处,她轻叹了口气道:“一转眼,先帝都走那么多年了,有时候哀家恍惚间醒来,以为先帝还在世呢。”
弘历听出凌若话中的落寞,怕她忧思过度,连忙转过话题道:“皇额娘,之前您一直不让儿子大办圣寿节,怕劳民伤财,但今年是您六十大寿,一定得办得热热闹闹。”
凌若摇头道:“之前皇帝不是说江苏崇明那边发生潮灾吗?正是要用银赈灾之际,无谓再为了哀家一人而多花银子,还是免了吧。”
“崇明的事情,儿子已经安排好了,也免了他们明年一年的赋税,您不必担心;儿子登基十二载,却从不曾为皇额娘好好办过一场圣寿节,若是六十大寿再不办,天下人该说儿子不孝了,想来您也不想儿子背着不孝之名吧?”
凌若好笑地道:“罢了罢了,哀家说不过你,由着你吧,不过你得答应哀家,切不可铺张浪费,知道吗?”
“儿子谨记皇额娘吩咐。”从慈宁宫出来,弘历便去了延禧宫,与瑕月商议圣寿节之事,凌若的生辰是在九月,距现在只剩下一个余月的时间,着实是紧了一些,不过抓紧着办,也足够了。
在简单的一番商议后,瑕月笑言道:“皇上放心吧,臣妾一定将皇额娘的生辰办得热热闹闹,不会让您失望的。”
弘历温言道:“这段时间你既要忙皇额娘的寿辰,又要顾着阿罗的婚事,实在是辛苦你的。”
瑕月柔声道:“这一切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岂敢言辛苦,再说不是还有仪妃帮着臣妾吗?”
“如此就好。”望着瑕月柔美精致的脸庞,弘历忽地心中一动,道:“对了,皇额娘今日与朕说,后……”话说到一半,他忽地止了话语,瑕月好奇地道:“皇额娘与皇上说了什么?”
弘历眸光微闪,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