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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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没好气地道:“这还用你说,真是想不到,她动作这么快,不止猜到了冬梅他们的死因,还将那个小孽种给接到了和亲王府,真是可恶!”说罢,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小几上,咬牙道:“图赫那边也真是的,本宫早就写信知会他了,居然磨磨蹭蹭的一直没有动作,这会儿被那拉瑕月抢了先,就算再派人去也来不及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见她动怒,于六不敢言语,这个时候,有宫人持信快步进来,愉妃看过信后,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恨声道:“这会儿才说派人去,还有什么用!”
于六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可是二公子送来的信?”
“你自己去看吧。”愉妃随手将信扔给他,于六连忙接住,信果然是图赫寄来的,他在信中说因为之前人手几乎全调去了太原府那边,所以没法对付宝福,直至这会儿才抽调出人手来,今明之内就可赶到宝福那里。
于六将信纸扔进炭盆之后,小声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二公子,谁也想不到皇贵妃会如此狡猾,一边派阿罗去太原府,一边又让和亲王将宝福接走。”
“那拉瑕月!”愉妃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随即冷冷道:“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先发制人才行!”
第八百五十四章 银簪()
于六眼珠子一转,道:“主子您可是说那根簪子?”
“不错,若是再不动手,只怕本宫真要栽在她手里了。”如此说着,愉妃起身道:“走,去启祥宫。”
于六一怔,道:“那根簪子主子不是让奴才扔在延禧宫附近吗,为何要去启祥宫?”
愉妃睨了他一眼,凉声道:“本宫是让你扔在那里,却不能由本宫去捡,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婉嫔与本宫来往不多,为人又嘴碎,由她不经意地捡到那根簪子,最是合适不过。”
于六恍然大悟,赶紧道:“主子英明,奴才这就去准备肩舆。”
陈氏听宫人禀报,说是愉妃过来,连忙起身相迎,待扶着愉妃坐下后,切声道:“臣妾听闻娘娘昨日忧伤过度晕厥,怎么不在宫中好生歇着?”
愉妃忧声道:“本宫也想歇着,可是本宫只要一闭眼,就好像看到冬梅与小全子站在面前,不停地与本宫说他们死的好惨,让本宫赶紧替他们找到凶手,偏偏如今一点头绪也没有,本宫……这心里实在很难受,倒不如出来走走。”
陈氏叹了口气道:“唉,也是,冬梅姑娘死得那么惨,也不知谁如此丧尽天良,居然下这样的狠手。”说罢,她安慰道:“娘娘您别太难过,老天有眼,臣妾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害他们二人的凶手。”
愉妃点点头,在坐着说了会儿话后,她抚着胸口道:“不知是否婉嫔这里银炭烧得太热,本宫觉得有些气闷,不如婉嫔陪本宫出去走走。”
陈氏虽然不愿在这里冷的天出去,不过愉妃开了口,她不好推却,只好陪着一道走了出去。
在愉妃的有意引导下,二人来到延禧宫附近,愉妃朝于六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道:“奴才一想到夏贵人说的话,这心里头就来气得紧。”
愉妃瞪了他一眼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说来做什么,是嫌本宫还不够烦恼吗?”
陈氏好奇地道:“夏贵人她说了什么?”
于六低头道:“回婉嫔娘娘的话,夏贵人刚才随皇贵妃与仪妃一起来看望主子,主子原本以为她是一片好意,岂料夏贵人竟然口口声声说冬梅与小全子是主子害死的;您想想,他们二人侍候了主子十几年,主子待他们犹如亲人一般,自从知道他们的死讯后,主子就一直以泪洗面,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结果竟然还被人这样的说,莫说是主子,就算是奴才也的不得了;偏生皇贵妃与仪妃还帮着夏贵人,说是什么无心之语,让主子不要往心里去,但是依奴才看,她根本就是有心的。”
陈氏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这个夏贵人实在太过份了,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愉妃神色黯然地道:“罢了,莫说了,本宫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找到害冬梅二人的凶手,让他们在天之灵可以瞑目。”
“一定会的。”如此说着,陈氏道:“娘娘,咱们出来很久了,臣妾陪您回咸福宫吧,免得着凉了。”
“也好。”愉妃点点头正欲离去,左手手腕忽地一松,紧接着无颗珠子掉落在地,她惊声道:“本宫的翡翠手串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断开?于六,快替本宫去捡回来。”
于六应了一声,连忙俯身捡着那一颗颗翡翠珠子,不过只捡到十一颗,而按愉妃的说法,整串手串有十八颗,也就是说足足少了七颗。
愉妃着急地喝斥道:“剩下那些呢,还不赶紧去找回来,少了一颗你都不要来见本宫。”
见愉妃着急,陈氏安慰道:“娘娘您别急,剩下那几颗想是滚进两边的草丛里的,只要仔细一些,一定能找到。”说罢,她对身边的宫人道:“元香,还不赶紧帮着于公公找找。”
“是。”元香答应一声,帮着于六在草丛间寻找,二人先后找到了六颗,剩下那一颗,却是怎么着也找不到。
于六疑惑地道:“奇怪,这附近咱们都找遍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究竟滚到哪里去了?真要是找不到,我……我可怎么跟主子交待。”
元香在一旁道:“想是滚到远处去了,我们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看,别担心,只要在这附近就一定能找到。”
于六感激地点点头,与元香分别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拨弄草丛寻找最后一颗珠子,不知过了多久,元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将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陈氏出声道:“元香,可是找到愉妃娘娘的珠子了?”
听到陈氏的话,元香回过神来,起身来到陈氏身边,面色惊恐地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没有找到珠子,但是……奴婢找到了一枝银簪子,那根簪子上面好像……好像还有血。”
陈氏尚未反应过来,愉妃已是惊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元香疑惑地看着愉妃,不解她为何有这么的反应,在愉妃的催促下,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愉妃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走到她刚才待的地方,俯身自草丛中捡起元香所说的那枝银簪,簪身上果然沾着黑红色的干涸血迹,她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陈氏走到她身边恻耳倾听,方才勉强听了出来,“簪子……冬梅的簪子竟然在这里……”
陈氏悚然道:“娘娘,您说这枝簪子是冬梅的?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愉妃紧紧攥着簪子,哽咽道:“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认得这枝簪子,是本宫亲手赏给冬梅的,她很喜欢经常戴着,失踪那日也戴着,但是她的尸体在临渊池发现的时候,本宫并没有看到,仵作怀疑在冬梅临死之前,凶手就是用这枝簪子虐待她,当时皇上还派人去池中打捞,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发现。”
“这里……”陈氏抬头看了一眼,骇然道:“这里已经差不多是延禧宫范围了,难不成……是皇贵妃?”
说到这里,她忽地又道:“对了,娘娘的手串带了那么久都没事,刚才却无缘无故的断裂,会不会根本就是冬梅在天有灵,存心要让咱们找到残害她的凶器。”
第八百五十五章 先发制人()
“皇贵妃……”愉妃茫然地看着陈氏,旋即激动地道:“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害冬梅跟小全子?”
陈氏摇头道:“这个臣妾可回答不了娘娘,得问皇贵妃才知道。”她话音刚落,便见愉妃疾步往回走去,她连忙追上去道:“娘娘您要去哪里,延禧宫在那边呢。”
愉妃停下脚步,咬牙道:“本宫要立刻去见皇上,请皇上为冬梅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陈氏想了想,道:“那臣妾陪您一道过去吧,也好帮着您将这件事说清楚。”
愉妃点点头,与之一起来到养心殿,弘历正在里面见大臣,她们等了一会儿方才得到传召。
“愉妃,你与婉嫔急着见朕,所为何事?”弘历话音刚落,愉妃便跪下泣声道:“请皇上为冬梅与小全子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
弘历走下来扶起她道:“这件事朕已经在查了,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出害死他们的凶手,你不要太过心急。”
愉妃一边哭一边道:“臣妾……臣妾找到了那根不见的簪子。”说着,她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银簪递到弘历面前。
看到那根染血的银簪,弘历大为诧异,道:“这根簪子你在哪里发现的?”
愉妃哭得说不出话来,陈氏在一旁道:“启禀皇上,臣妾与愉妃是在延禧宫外头的草丛中发现的簪子。”
“延禧宫?”弘历没想到这事会与瑕月扯上关系,思索片刻,他拧眉道:“你们如何知晓草丛里有簪子的?”
陈氏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旋即道:“若不是愉妃娘娘的翡翠手串恰好断了,臣妾等人也不会发现原来那枝簪子,简直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一样。”
弘历目光扫过二人,最终停留在愉妃身上,“你怀疑这件事与皇贵妃有关?”
愉妃哽咽地道:“臣妾并不想怀疑皇贵妃,但若是无关,为何簪子会在皇贵妃宫殿外;还有,皇贵妃今日为何要故意带夏贵人来诬蔑臣妾?!”
弘历疑惑地道:“诬蔑你?这话从何说起?”
愉妃抹泪道:“今日夏贵人当着臣妾的面,说是臣妾自己害死了冬梅与小全子,皇贵妃就在边上,却毫不制止,冷眼看臣妾受夏贵人的侮辱。”说罢,她又泣声道:“皇上,冬梅他们侍候了十几年,臣妾怎么会狠心害他们呢?!分明就是皇贵妃故意教唆夏贵人说那些话。”
弘历迟疑片刻,道:“四喜,去请皇贵妃与夏贵人过来。”
四喜依言退下,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后,他带着瑕月与夏晴进来,待得行过礼后,瑕月不着痕迹地扫过愉妃二人,低眸道:“不知皇上传召臣妾与夏贵人前来,有何吩咐?”
弘历扬一扬手中的银簪,道:“皇贵妃,你可认得这根簪子?”
瑕月仔细看了一眼,摇头道:“臣妾并不曾见过这根簪子,不过……臣妾怎么瞧着这么像愉妃之前说的那根银累丝蝶形簪子?”说罢,她看到簪身暗红干涸的血迹,惊声道:“难不成就是这枝?”
愉妃痛声道:“不错,就是这枝,有人用它生生刺瞎了冬梅的双眼,双耳,刺穿了她的十指,而这个人……”她倏然抬手指向瑕月,满脸恨意地道:“就是皇贵妃你!”
夏晴蹙眉道:“愉妃娘娘休要在皇上面前胡言,皇贵妃是万万不会做那样的事,冬梅他们……”
“他们是被本宫所杀是吗?”愉妃截过她的话,旋即摇头道:“夏贵人,本宫知道你原是皇贵妃身边的人,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帮着她颠倒黑白,冤枉本宫!”
对于她的痛心疾首,夏晴冷声道:“臣妾没有帮任何人,也没有冤枉任何人,所言所语,句句皆是实情;冬梅他们的死,与皇贵妃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若是无关,为何这根银簪会在延禧宫外的草丛中发现?”听得愉妃此言,瑕月与夏晴脸上均是泛起一抹惊容,怪不得愉妃主动提及簪子,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夏晴定了定神,道:“是吗?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与皇贵妃有关,或许是害人者故意丢弃在那里的,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说在那里找到的,事实上,究竟是在何处寻到,根本无人知道。”
陈氏沉下脸道:“夏贵人这么说,是在怀疑本宫了?”
“臣妾不敢。”夏晴话音未落,陈氏已是道:“你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是敢得很;本宫告诉你,这根簪子是本宫的宫女元香寻珠子之时,在延禧宫外草丛中发现的,并没有任何虚假。”
这个时候,愉妃突然来到瑕月身前,悲痛地道:“臣妾知道娘娘一向不喜欢臣妾,但臣妾一直都很尊敬娘娘,从不敢对娘娘有所不敬,冬梅他们也是,您……您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瑕月盯着她道:“愉妃单凭一根簪子,就认定是本宫所害吗?”
“若不是娘娘,那根簪子为何会在娘娘宫外寻到?”在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众人的愉妃唇角泛起一抹幽冷的笑容。
瑕月将之看在眼里,淡淡一笑,转眸看向弘历,缓缓道:“皇上,您相信臣妾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吗?”
她想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弘历对自己到底有几分信任,是一分两分,还是五分六分。
弘历望着她,久久未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