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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2章

清宫熹妃传-第1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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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主子的话,翠竹没有对奴婢起疑心,是奴婢想到了更好的办法。”说着,她将翠竹去取银炭的事说了一遍,旋即道:“奴婢觉得与其哄骗翠竹做事,倒不如借这银炭来除去夏贵人腹中的龙胎,更加神不知鬼不觉。”

    她这话引起了魏静萱的兴趣,扬眉道:“哦?是什么法子?”

    “奴婢曾听庄太医提过,怀孕之人,若是闻多了麝香,就会引致小产,咱们何不将麝香掺在银炭之中?”

    魏静萱细细听过之后,颔首道:“你这法子倒是不差,不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旦点燃就会有香气散发出来,试问夏晴怎会没有察觉?”

    香寒一心以为自己想到了个好法子,未曾想到这一点,这会儿被魏静萱一问,顿时答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道:“这么说来,奴婢的法子行不通?”

    魏静萱没有说话,徐声道:“只要设法掩盖了麝香之味,那么一切,就完美无瑕了。”

    “可是……”香寒刚说了两个字,魏静萱便抬手道:“且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看是否有法子解决。”

    香寒依言静站一旁,由着魏静萱在屋中来回走着,如此过了许久,博山炉中焚香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开始变淡,香寒走过去,揭开炉盖,舀了一勺香料添加到里面,随着香料的加入,香气再次变得浓郁起来。

    一直未曾想出法子的魏静萱,在看到她这个动作时,眸光一亮,脱口道:“有法子了。”

    香寒闻言,连忙凑过去道:“是什么法子?”

    魏静萱幽幽一笑,朝轻烟袅袅的博山炉努了努嘴道:“法子不就是那个喽?”

    夜,悄然而过;第二天,香寒早早等在昨日相见的地方,待得翠竹出现之时,她欣喜地招手,随即指着搁在身边的一筐银炭道:“快来瞧瞧,这么多够不够?”

    翠竹连连点头道:“够了,香寒姐怎么取这么多过来,万一让魏常在发现,岂不麻烦。”不等她说完,香寒已是道:“都说了没事,偏你总是担心个不停。”

    翠竹讪讪地笑着,道:“我也是担心香寒姐嘛。”

    “行了,我哪里会不明白你的心意。”说罢,香寒又道:“不过库房那边潮冷,这些银炭烧起来之时,可能会有些许烟气,最好焚香之后再用,以免夏贵人感觉不适。对了,夏贵人可有焚香的习惯。”

    翠竹想了想道:“主子偶尔会在屋中焚香,但并不常用。”

    香寒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只要夏贵人不反感就好,记着,焚香之后再用,知道吗?”

    翠竹毫不怀疑地道:“我知道了,多谢香寒姐。”

第八百二十九章 麝香之名() 
“好了,你快拿着银炭回去吧,夏贵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内务府那边领来的,莫要提及我,毕竟……”她叹了口气道:“我帮过主子对付她,明白了吗?”

    翠竹急切地道:“可那并不是你的意愿,是魏常在强迫你的,只要把话说清楚,相信夏贵人不会再……”

    香寒摇头打断她的话道:“翠竹,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往往踏错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哪怕并不是你想做错的。”她轻拍着翠竹的脸颊道:“总之你照我的话去做,好不好?”

    翠竹无奈地答应,取了银炭离去的她,并没有看到香寒在其身后所露出的阴笑,但香寒同样没有看到站在远处的齐宽;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黄雀,殊不知,自己乃是被黄雀盯上的那只螳螂。

    翠竹回到宜华居后,依言说是从内务府取来的银炭,随后便将那些炭收到了库房之中。

    就在翠竹准备下去的时候,宫人来禀,说是瑕月来了,夏晴闻言甚是惊讶,自从那一次之后,瑕月就再未来过宜华居,不知何以今日又过来了。

    奇怪归奇怪,该有的礼数却是少不得,她正欲出去相迎,瑕月已是走了进来,她扶着肃秋的手屈身行礼。

    “起来吧。”在示意她起身后,瑕月温言道:“这些日子,一切可都还好?”

    “有劳娘娘挂心,臣妾与孩子都很好。”夏晴的应答恭敬而疏离,随后道:“不知娘娘此来有何吩咐?”

    瑕月微微一笑,在椅中坐下后,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夏贵人这里走走吗?”

    夏晴虚虚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臣妾想着娘娘要打理六宫事务,若不是有要事,哪有闲暇来臣妾这里。”

    瑕月笑一笑道:“算算日子,阿罗应该已经到太原府了。”说到此处,她感慨地道:“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完成了心愿。”

    夏晴神色一冷,凉声道:“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

    瑕月望着她隆起的腹部道:“看你这样子,似乎还没有改变心意。”

    夏晴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腹部,道:“臣妾早就与娘娘说过,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家人复仇,永远都不会改变。”

    瑕月将她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不知为何,瑕月的目光令夏晴感觉很不自在,别过脸道:“当然,这一点,娘娘应该很清楚。”

    瑕月没说什么,转过脸对站在门边的翠竹道:“你这两日,曾去取过银炭是不是?”

    翠竹奇怪地看着瑕月,点头道:“是,奴婢奉主子之命去内务府领了些银炭过来。”

    “你取了两次银炭,但内务府的记录只有一次,这是为何?”瑕月的话令夏晴大为惊讶,脱口道:“竟有这样的事?”所有东西出入内务府都要记入册中,这一点内务府做得极严,几乎可说是没有错漏,所以夏晴听到瑕月的话时才会这么吃惊。

    瑕月没有理会她,再次对翠竹道:“还有,你曾见过香寒,银炭也是她给你的对不对?”

    翠竹疑惑地道:“是,奴婢曾见过香寒姐,但娘娘……”她小心翼翼地道:“您又如何知晓?”她心中万分惊讶,明明这些日子从未见过瑕月,为何后者对她的事,好似了如指掌。

    瑕月未曾说话,倒是夏晴先蹙眉道:“为什么她要给你银炭?还有,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翠竹听出她话中的不悦,连忙道:“奴婢不是有心隐瞒主子的,只是香寒姐说怕主子误会,所以才未曾提及,昨日……”

    瑕月打断她的话道:“夏贵人,香寒是魏常在身边的人,无缘无故给翠竹银炭,你不觉得奇怪吗?”

    翠竹急急道:“启禀皇贵妃,不是无缘无故,是……”

    瑕月抬手道:“本宫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

    “是。”翠竹答应之余,觉得有些怪异,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瑕月似乎不希望她多说,连着两次说到一半,都被她所打断。

    在阻止了翠竹的言语后瑕月起身走到正燃着的炭盆前,取过搁在一旁的铁钳子拨动了一下烧得通红的银炭,道:“若本宫没有料错,香寒在将银炭交给翠竹之前,已然动了手脚,至于她的目的,自然就是夏贵人腹中的龙胎。”

    夏晴陡然一惊,起身道:“她想害我的孩子?”

    “如若不然,你说她为什么要让香寒拿银炭过来,还瞒着你;你要她性命,她何尝不是要你腹中龙胎的性命,上次一计不成,这次就利用翠竹来害你。”

    瑕月这番话将翠竹吓了一大跳,神色慌张地摆手道:“没有,奴婢没有害主子,魏常在也没有指使奴婢,请皇贵妃明鉴。”

    肃秋指了翠竹愤怒地道:“既然没有,你为何要拿那些银炭,原来当初那一切,皆是你与魏常在合谋演的戏,亏得我与主子那样帮你说话,你实在太卑鄙了。”

    翠竹急切地道:“没有,我没有与魏常在演戏,她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主子待我这样好,我怎么会害她,你……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瑕月凉声道:“眼巴巴送来这些银炭,想来是在银炭中动了足以令你小产的手脚。”

    肃秋慌乱地道:“因为这两天天气寒凉,主子从昨日到现在,几乎一直在用炭盆,若是依娘娘的话,主子的龙胎岂不是很危险?”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夏晴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抚着腹部的手微微颤抖,轻声道:“银炭与我并无直接的关联,怎么可能害得了我的孩子,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麝香之名,夏贵人应该听说过,只要将麝香添加在银炭之中,那么一经燃烧,麝香就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散发出来,然后被你吸入腹中,伤及胎儿。”

    她的话令夏晴脸色越发难看,脱口道:“去请太医来,立刻去请周太医……还有方太医过来。”

第八百三十章 醒悟() 
肃秋急急道:“是,奴婢这就去。”她正欲离去,瑕月忽地道:“站住,不许去!”

    肃秋一愣,旋即急切地道:“娘娘,为何不让奴婢去?您刚才不是亲口说了主子龙胎被麝香所伤吗?”

    瑕月在示意不明所以的翠竹下去后,道:“那不是很好吗?也正逐了你家主子一直以来的心愿。”顿一顿,她续道:“只要龙胎小产,再将今日之事告诸皇上,就可以定魏静萱的罪,谋害皇嗣,足以令魏静萱被废入冷宫。”

    肃秋急忙道:“有翠竹的供词还有这些有问题的银炭在,就算主子没有小产,也足以定魏常在的罪。”

    瑕月漠然道:“话虽没错,但失去孩子怎么着也比没有失去孩子,更加惹人同情,你说是不是?”

    “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怎么可以为了博取同情,就将他扼杀呢?!”肃秋话音刚落,瑕月便漠然道:“你家主子不是一向都是如此打算的吗?”

    这句话,堵得肃秋说不出话来,确实,夏晴从未在意过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将之当做复仇的工具来利用,从未想过要将他生下来。

    瑕月续道:“与其让他出生之后,被生母厌弃,倒不如趁着现在将之了结。”说罢,目光一转,对紧紧抿着唇的夏晴道:“夏贵人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字如此简单,夏晴却始终无法说出口,自从除夕之夜后,她越来越清楚感知到有一个孩子在自己腹中长大,那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当听到银炭可能含有麝香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不是去对付魏静萱,而是传太医为自己诊治,并且在那种情况下,还清楚的记得,传周明华或是方太医,而不是一直为她请脉的庄正。

    她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越来越在意这个孩子,甚至在意到……不愿再将他当成工具来利用。

    不行,不可以这样,她不可以忘了家人的仇恨,一定要除了魏静萱;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心中就升起强烈的不舍,她……舍不得失去这个孩子,她希望可以把他生下来;她……她到底该怎么办?

    瑕月挑眉道:“夏贵人,怎么不回答本宫的话?”

    “回娘娘的话,臣妾……”夏晴犹豫了许久,终是咬牙道:“这件事臣妾自己会衡量,不劳娘娘费心了。”

    听得她的话,瑕月眸中露出一丝笑意,面上却不露分毫,道:“你该不会告诉本宫,你开始舍不得这个孩子了吧?”

    夏晴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道:“是,臣妾承认,臣妾确实有些舍不得失去这个孩子,他那么无辜又那么幼小,实在不该受那样的折磨。”停顿片刻,她又道:“您以前说的没错,臣妾不该那样偏激,连自己的孩子也拿来利用。”

    瑕月欣慰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虽然你的家人不在了,但这个孩子,往后就是你的家人。”

    见瑕月这么说,肃秋连忙道:“那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

    “不用去了。”瑕月再次阻止,令夏晴与肃秋均是万分不解,明明她希望夏晴保住这个孩子,为何一直不许肃秋去请太医?究竟是想怎样。

    瑕月看出她们心中的疑惑,笑道:“这些银炭并没有被人动手脚,更加没有掺杂麝香,试问怎么龙胎怎么会有恙呢?”

    肃秋愕然道:“可是您刚才明明说银炭是魏常在送来的,翠竹也承认了,怎么一转眼,又说没有被动手脚,难不成魏常在当真好心的送些银炭来?”

    “自然不是,不过那些银炭翠竹刚刚才拿来,想来不会是这些;再者,若真掺了麝香,燃烧之时,应该会闻到香气,可是这一些,并无丝毫的香气或是异常。”说罢,瑕月轻笑道:“本宫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想将你家主子心里真实的想法逼出来罢了。”

    肃秋轻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原来如此。”

    瑕月笑一笑,看着夏晴道:“看来本宫不用担心阿罗回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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