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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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膝行上前,哽咽地道:“但是奴婢发过誓,此生都不会嫁任何人,奴婢不想嫁。”
弘历盯着她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凉声道:“你既不想嫁,大可以如实与皇贵妃说,她既然还念着过往的情份,想来不会勉强你。”
夏晴急急道:“奴婢有,奴婢有试探过主子的意思,但主子始终不肯松口,恐怕不论奴婢怎么求,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对于夏晴的话,弘历半信半疑,他并不认为瑕月会是一个随意责打宫人的主子,瑕月的气量不应该这么小才是,但如果说一切都是夏晴编造出来的谎言,这个夏晴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
思索许久,他道:“你说皇贵妃曾虐打你,可有证据?”
“证据……”夏晴眸光一闪,有些躲闪地道:“奴婢……奴婢没有什么证据,而且主子虽然有责打,下手倒是不重,奴婢也没受什么伤。”
弘历看出她表露出来的异常,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夏晴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刚与弘历目光接触,便又慌张地低下了头。弘历盯着她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你刚才所言,就是在撒谎是不是?”
“不是!”夏晴急急摇头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贵妃真的责打过奴婢,也是真的要借着指婚将奴婢赶出宫去。”
“但是你拿不出证据,可见你身上并没有伤痕;夏晴,你这样诬蔑皇贵妃,可知是死罪?!”面对弘历的斥责,夏晴急得直流泪道:“不是,奴婢没有诬蔑,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胡言。”弘历冷哼一声,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四喜道:“把夏晴带去延禧宫,将刚才的话说与皇贵妃听,任由她处置这个心思不善的奴才!”
“不要,皇上不要!”夏晴一边哭一边爬到弘历脚前,语无伦次地道:“奴婢没有骗您,回去……皇贵妃一定会借机打死奴婢的,奴婢不要,不要回去!”
对于她的哀求,弘历无动于衷,对于胆敢欺君罔上之人,他从不会存丝毫怜惜之心,不论是责还是死,都是罪有应得。
眼见着四喜要上来拉扯,夏晴慌张地捋起衣袖,颤声道:“皇上您看,奴婢没有撒谎,真的没有!”
弘历低头看去,果见夏晴胳膊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难道瑕月真的责打了她?
未等这个念头转完,夏晴再次道:“还有奴婢的手指……”她伸出小指肿胀的右手,泣声道:“就在今日,主子不顾奴婢的哀求,生生拗断了奴婢的小指!”
弘历一惊,快步走下去,仔细抚着夏晴的小指,当中的骨节果然有断开的痕迹,他脸色难看地道:“当真是皇贵妃所为吗?”
夏晴哽咽着点头,“奴婢刚才不说,就是不愿伤了最后一点主仆情份。”说到此处,她忽地抬高声音道:“奴婢只是喜欢皇上罢了,难道这样就是十恶不赦,就是罪该万死吗?那后宫之中,岂非有许多人该死该杀?!”
弘历神色复杂地盯着她,许久不曾开口,夏晴在哭了一阵后,磕头道:“奴婢说这些,不是想皇上惩治皇贵妃,只是……只是想求皇上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真的……真的从未存过非份之想,求皇上相信奴婢!”
弘历沉默良久,忽地命四喜看着夏晴,随后他自己走了出去,守在外头的小五见弘历一人出来,正自奇怪之间,四喜已是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
小五连忙答应,顾不得取灯,快步跟上即将没入黑暗之中的身影,在一路疾走之后,小五随弘历来到延禧宫。
第七百八十五章 谎言()
见弘历放缓了脚步,他凑上去道:“皇上,奴才这就去通知皇贵妃娘娘迎驾!”
“不必了!”弘历冷冷吐出三个字后,大步走了进去,他怪异而冷漠的态度令小五感到十分诧异,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瑕月正在绣一只荷包,瞧见弘历进来,甚是意外,连忙搁下手中的东西,笑迎上来道:“皇上过来这会儿过来了?”
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朕闲暇无事,便过来看看皇贵妃。”说着,他睨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那只平金荷包,道:“这是绣给何人的?”
“回皇上的话,是给三阿哥的,臣妾之前看到三阿哥很喜欢永璜佩在腰间的荷包,所以便打算做一只相同的送给他。”
永璋已经逐渐适应了阿哥所的生活,得空之时,常与永珹一起来她这里,与瑕月颇为亲近。
弘历取过刚绣了一半的荷包,颔首道:“难为你如此记着永璋。“
瑕月瞅了弘历一眼,试探地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如此说了一句后,弘历道:“不过朕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皇贵妃。”
瑕月温顺地道:“皇上尽管问就是了。”
面对瑕月的言语,弘历微一点头,道:“朕听刘虎说,皇贵妃在让他挑选侍卫,意欲为夏晴指婚,确有其事吗?”
瑕月没想到弘历会知晓这事,她明明与刘虎说过,在未有合适的人选之前,暂时不要告诉弘历,刘虎亦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却一转眼又告诉弘历,实在是有些不该。
瑕月忍着心中的不悦,道:“是,臣妾看夏晴年纪渐长,家中又已经没有了亲人,便想着为她张罗一门合适的婚事,这样她将来也好有个依靠,不至于孤苦伶仃一个人。”说罢,她试探地道:“皇上这样问,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弘历神色平静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并无什么不妥;朕只是有些不解,这样的事,皇贵妃为何要瞒着朕?”
瑕月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若无其事地笑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又岂敢为了一点小事去打扰皇上。”
“是吗?”弘历淡淡应了一声,道:“那知春呢,算算年纪知春应该比夏晴还要长两岁,皇贵妃怎么没想着为知春也指一门婚事?”
知春一怔,随即连连摆手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早就打定主意,要一辈子留在宫里侍候主子,奴婢不想嫁人。”
弘历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抚过,道:“那夏晴呢,皇贵妃有没有问过夏晴,她是否愿意嫁人?”
听到这里,瑕月已是感觉到不对,从进来到现在,弘历一直在问夏晴,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未等她转完念头,弘历已是催促道:“皇贵妃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夏晴并不愿嫁人,一切皆是皇贵妃的意思?”
瑕月回过神来,笑一笑道:“皇上觉得臣妾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臣妾曾试探过夏晴,她真的有嫁人之意;不过这件事,臣妾暂时还未告诉夏晴,想给她一个惊喜。”
弘历盯着她,缓缓道:“只怕是有惊无喜。”
“皇上何出此言?”瑕月话音未落,弘历已是厉声道:“够了,皇贵妃,你还要演戏演到何时?朕一直都说,你我之间当坦诚相待,朕也一直以为你对朕所说的话是真的,结果呢?满嘴谎言!”
瑕月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弘历为何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待得回过神后,她道:“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臣妾何言演戏了?”
“没有吗?”弘历冷笑着摇头,一脸失望地道:“刚才一路之上,朕都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是夏晴编出来骗朕的,那些伤也是她自己弄伤的,朕的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结果呢,朕看到了什么?皇贵妃,你就是这样践踏朕的信任吗?!”
瑕月虽然听的一头雾水,却抓到了其中的关键,急切地道:“夏晴?皇上您见过她了?”
弘历讽刺地道:“你当然不想朕见她,不过可惜,夏晴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皆告诉了朕;皇贵妃,你真的很让朕失望。”
“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夏晴好,继续留在宫中对她并无好处。”瑕月的言语令弘历更加生气,讽刺地道:“为她好?虐打她,拗断她的手指也是为她好吗?那拉瑕月,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听得这话,莫说是瑕月,就连阿罗与知春也是愕然不已,阿罗更是道:“皇上,主子从未虐打过夏晴,更不要说拗断她的手指那么残忍。”见弘历不说话,她又急切地道:“这些话都是夏晴与您说的吗?她在撒谎,主子连一根发丝都没有动过她,皇上您别着她的当。”
“朕亲眼看过夏晴手臂上的伤,也曾亲自检查过她的小指,若是假的,朕难道会瞧不出来吗?”
知春插话道:“就算……就算是真的,也必是夏晴自己弄出来的,奴婢可以以性命相保,主子断然没有虐打过她。”齐宽亦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对此弘历只是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们的话语。
他这个样子,令瑕月心中一痛,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极强势甚至可以说强硬之人,并不会容易被人所伤,但弘历……总是能轻而易举刺中她内心最痛最柔软的地方。
她忍着心中的酸涩,道:“皇上宁可相信夏晴也不愿相信臣妾吗?”
“朕想相信你,也一直在试着相信你,但换来的是什么,是你肆无忌惮的欺骗,你说夏晴想要嫁人,但夏晴亲口与朕说,想留在宫中,不想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侍卫,是你强迫她嫁人,所有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因为你不想继续留她在身边。”
听到这里,瑕月已是明白,夏晴必然是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知晓自己要将她嫁予侍卫,为摆脱这个结果,所以故意弄伤自己,跑到弘历面前搬弄是非,只是不知她说了多少。
第七百八十六章 心灰()
见瑕月久久不开口,弘历寒声道:“如何,无话可说了?”
瑕月摇头道:“不错,臣妾是瞒着夏晴,但臣妾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夏晴好,不想她在一条错路上愈陷愈深,到最后难以自拔!”
弘历脸色铁青地点头道:“朕活了三十余年,却是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喜欢朕是不好之事,是一条错路。”
他的话令瑕月为之一惊,愕然道:“她……她说喜欢皇上?”
弘历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道:“看样子,在皇贵妃的眼里,整个后宫都是一个错误,宫中那么多人都在走一条错路,是不是?!”
瑕月慌声道:“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夏晴她……”
“够了!”弘历愤然打断她的话,摇头道:“朕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都不想!”
知春见状,急切地道:“皇上,您误会了,夏晴她根本不是喜欢皇上,她说那些话,不过是……”
“闭嘴!”弘历低吼一声,走到瑕月面前,一字一句道:“那拉瑕月,既然你将之视做不好,视做错路,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朕是不是?从来没有?”
面对他质疑的目光,瑕月感觉到一阵阵心痛,弘历可以怀疑她任何事,唯独不可以怀疑她的感情,若无情,她怎么会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年;若无爱,她怎么会舍身相救?
她强忍着胸口阵阵痛楚,咬牙道:“臣妾对皇上是什么样的心思,皇上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弘历缓缓道:“朕一直都以为自己很明白,但原来不是,就像朕从来不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样,或许……”他咬一咬牙,寒声道:“是真,又或者是虚情假意。”
人心,真是一个很古怪的东西,有时候看到的明明是真实,却以为是假的;有时候看到的是虚假,却又以为是真的;真真假假,犹如水中望月,镜中看花。
听到弘历那句话,瑕月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阿罗连忙上前扶住,“主子您小心。”
待得晕眩的感觉退去后,瑕月痛声道:“原来将近二十年的陪伴,在皇上眼里,都只是虚情假意;那么何人是真,夏晴吗?为什么,为什么您相信的永远是别人?以前是皇后,现在是夏晴,臣妾在您心中,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弘历眸光一冷,道:“无缘无故,你提皇后做什么?”
瑕月并未因他的目光退却,冷笑道:“您不愿提皇后,是因为您信极了她,结果却发现信错了人,被皇后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即便皇后不在了,这件事对您而言,依然是污点。”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你没资格提皇后!”话刚出口,弘历便有些后悔,这句话对瑕月而言,实在有些太重了,但话已口,悔之不及!
“没资格”三个字犹如一枝利箭,狠在瑕月的胸口,并且还不停地转动着,将皮肉下的那颗心弄得鲜血淋淋。
瑕月强忍着将要落下的泪水,哽咽地道:“是,臣妾没有资格,臣妾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