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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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神色一变,凉声道:“你是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养心殿侍寝?”
齐宽躬身道:“是,除此之外,奴才想不到其他可能。”
阿罗蹙眉道:“不对啊,敬事房那边一直都没有记录,皇上更不曾传召哪位主子娘娘去养心殿,到底是谁在侍寝?”
瑕月缓步走着,徐声道:“敬事房不做记录,再加上皇上不愿留下龙种,此人身份必然极低,没有资格为皇上诞下子嗣。”
阿罗接过话道:“但就算是位份最低的常在,一旦侍寝,也必然被敬事房记录在侧,难不成,此人身份比常在更低?但宫中并无人居答应一位。”
齐宽试探地道:“或许……此人根本不是主子,而是一个宫女,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宫女……”知春喃喃说了一句,突然骇声道:“该不会是魏静萱吧?她可是一门心思想要得幸于皇上。”
阿罗看了瑕月一眼,见她面有不豫,轻斥道:“胡说什么,皇上对魏静萱一向不喜,怎会突然宠幸于她;再说,养心殿的宫女又不止她一人,真不知你怎么在想。”
知春嘟囔道:“养心殿宫女是多,但论姿容论心思,又有哪个能及得上她,怎么都觉得她最有可能。”
“你还说。”阿罗瞪了她一眼,对瑕月道:“主子,您别听知春胡言,皇上怎么着也不会看上魏静萱。”
瑕月轻叹一口气,道:“知春说的没错,论姿容与心思,莫说是养心殿,就算放眼整个紫禁城,魏静萱都是头一份;不过皇上……”
【作者题外话】:昨晚失眠,今天只有三更,实在熬不住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失望()
齐宽急忙接过话道:“一定不会是魏静萱,当初若不是看在死去皇后的份上,皇上根本不会让魏静萱去养心殿,更不要说是宠幸到这个地步了,所以……”
“行了。”瑕月抬手打断他们的话,道:“本宫无事,倒是夏晴那边,在这件事未查清楚之前,不要让她知道,以免她一时激动,闹出什么事来。”
待得齐宽他们记下后,瑕月起身道:“走吧,扶本宫去养心殿。”
阿罗扶住她道:“主子,您昨儿个夜里睡得不好,刚才又应付了几位娘娘那么久,想必有些疲乏,要不然……还是改日再去吧。”
“本宫没事,再说,与其一直悬着心事,倒不如设法弄个清楚明白。”说到此处,瑕月眸光微眯,凉声道:“若真是魏静萱,本宫倒想知道,她究竟用何手段,将皇上迷惑到这等地步!”
见瑕月心意已定,阿罗等人只好扶着瑕月来到养心殿,弘历已经有好几日未曾去见过瑕月了,并非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瑕月,魏静萱一事……总是令他有种对不起瑕月的感觉。
他是皇帝,宠信妃嫔、宫女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从未觉得对不起谁过,可是这一次偏偏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在他心绪未宁之时,瑕月已是来到殿中,恭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弘历走下来,亲自扶起瑕月道:“免礼,皇贵妃突然过来,可是有事?”
瑕月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多日未见皇上,甚是想念,这会儿看到皇上精神一如之前那般的好,臣妾就放心了。”说话之时,目光微微一转,落在安静站在一旁的魏静萱身上,试图从中看出什么来。
弘历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抬手抚过她鬓间的珠花,温言道:“是朕不好,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朕一切皆好。”
瑕月感觉着自脸颊缓缓落下的手,柔柔笑道:“其实不止是臣妾,诸位妹妹也很思念皇上,盼着皇上何时去她们宫中坐坐。”
弘历神色微微一冷,道:“怎么了,她们去烦你了?”
瑕月摇头道:“没有呢,不过这些日子,一直未见皇上涉足后宫,臣妾思念,诸位妹妹自然也是思念得紧。”说罢,她故作不经意地道:“恕臣妾多嘴问一句,何以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独宿于养心殿,是否臣妾或是诸位妹妹们做错了事,惹皇上生气?”
弘历摇头道:“与你们无关,是朕自己的事,朕想……”他有些心虚地道:“一个人静静。”
瑕月将他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道:“但是以前从未见皇上这个样子过,臣妾……实在有些担心。”
“朕没事。”如此说着,弘历微微一笑道:“这样吧,朕今夜去你宫中,如此你就不必担心了。”
瑕月脸颊微红,啐道:“臣妾与皇上说正经的,皇上却拿臣妾开心,好生过份。”
“哪有,朕也与你说正经的呢。”弘历握了她的手道:“这么多天没见你,朕也很是想念。瑕月,相信朕好不好?”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令瑕月一怔,疑惑地道:“皇上要臣妾相信什么?”
弘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道:“相信朕向你许下的诺言,此生此世,除却明玉,再不会有人越过你!”
他的话令瑕月心中一暖,笑道:“臣妾一直都是相信的,倒是皇上,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呢!”
弘历失声一笑,道:“是啊,朕怕事情太多,忘了与你的诺言,到时候被你拿来取笑。”说着,他将瑕月揽入怀中,感慨地道:“不过,朕想……这个诺言朕会牢记一辈子,不会有忘记的那一刻。瑕月,有你陪在朕身边,真好。”
瑕月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她不知弘历为何一直不肯提魏静萱之事,但既然弘历不愿说,她也不便勉强去问。
魏静萱将他们之间的一切看在眼中,指甲在掌中掐出一个又一个的深红色印子。弘历宁愿将温柔给予那么一个韶华渐去的女子也不愿给她,反而要她受尽委屈,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可以,她不可以一辈子这样,更不能当一辈子的宫女,一定……一定要怀上龙种,那是她唯一的出路。
虽然与瑕月一起,并没有魏静萱带给他的那种犹入云巅的感觉,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是魏静萱无法比拟的,再加上弘历有些淡忘魏静萱,之后的接连几日一直宿在延禧宫之中。不过,瑕月却是有些失望,几番打听,终于证实之前侍寝于养心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静萱。
这个处心积虑,等待了八年的女人,终于如愿爬上了龙床;瑕月的失望,并非是因为多了一人与她分享恩宠,而是失望弘历,明明他是那样的厌恶魏静萱,为何又会受了她的引诱,且还一次又一次,真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弘历在想什么?
瑕月越想越觉得烦燥,推开长窗,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借此平息心中的烦闷;抬头望去,天上黑漆漆一片,莫说是明月,就连星子也不见一颗,看这样子,明儿个的天气不会好。
在接连几日的留宿后,今夜一直等到现在,都不见弘历过来,阿罗亦问过敬事房,说弘历并未翻牌子,看样子,他又打算召魏静萱侍寝了;想到此处,刚刚平息些许的心情又再次烦燥起来,不知自己到底该否与弘历捅破这层窗户纸。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将衣裳披在她身上,瑕月头也不回地道:“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是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受凉的。”这个声音将瑕月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果见弘历正站在自己身后,待要行礼,弘历已是扶住她道:“此刻就朕与你两人,不必拘礼。”
瑕月点点头,旋即道:“皇上何时来的,臣妾都不知道。”
第七百五十四章 接踵而至()
“有一会儿了,看你一直站在窗前发呆,就好心取了银狐披风给你覆上,哪知反遭了你一顿训斥。”弘历似笑非笑地道:“普天之下,除了皇额娘,也就你敢训斥朕了。”
瑕月脸颊微红地道:“谁叫皇上进来也不出声,臣妾还以为是阿罗他们呢。”
弘历笑一笑,抚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青丝,道:“刚才在想什么?朕看你似乎心绪不宁的样子。”
瑕月眸光微闪,随口敷衍道:“没什么,臣妾……是赏月呢。”
“赏月?”弘历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朕怎么没瞧见今晚上有月亮?”
“臣妾……”未等瑕月想好该怎么说,弘历已是道:“是否因为朕?”见瑕月低头不语,弘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认真地道:“朕也想早些过来,无奈今日呈上来的折子有些多,一直批阅到这会儿才好。”
面对他的解释,瑕月心中有些感动,其实这种事,弘历根本不需要向她解释,因为临幸哪个妃子,或是去何处留宿,是他的自由,莫说是她,就算是明玉在世之时,都没资格过问。
见她不说话,弘历温言道:“怎么了,气还没消?”
“不是。”瑕月咬一咬唇,抬头道:“臣妾……可否问您一件事?”
弘历颔首道:“自然可以,什么事?”
“您……”瑕月挣扎良久,始终还是问了出来,“您是否宠幸了魏静萱?”
弘历身子一僵,拥着瑕月的手缓缓放开,“你从哪里听来这个事?还是说你暗中在查朕?”
见瑕月不说话,他面色一冷,寒声道:“瑕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查朕,是谁给你的权力?”
面对他的喝斥,瑕月垂目道:“臣妾不敢,只是之前一直不见皇上临幸众位妹妹,有些担心,所以……”
弘历厉声打断她的话道:“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查朕了吗?瑕月,你与朕说一句实话,究竟是在担心朕,还是担心你自己?”
瑕月愕然看着弘历,她当然听出了弘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想自己,“皇上以为臣妾是担心自己恩宠不保,地位动摇,所以才会那样做?”
弘历愤然拂袖,冷声道:“你自己心中清楚。”
“臣妾不清楚!”瑕月激动道:“不错,皇贵妃的位置是很好,高高在上,所有嫔妃看到臣妾都要行礼,但臣妾还不至于贪恋至此;在臣妾心里,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皇上。若是离了皇上,再高的位置对臣妾而言,也没有意义!”她喘了口气,续道:“您多日不传嫔妃侍寝,敬事房也没记录,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臣妾担心您,所以才让齐宽去查,结果您却怀疑臣妾的用心?”
其实早在那句话出口的时候,弘历就后悔了,这会儿听到瑕月的话,更是悔上加悔,想要去握瑕月的手,却被她给避开了,知其是在生自己的气,轻叹了口气道:“是朕不好,朕一时生气,所以把话说得重了一些,你的心思朕岂会不知。”见瑕月不说话,他承认道:“不错,朕是宠幸了魏静萱,不过朕并非有心如此,而是一时喝醉了酒,至于后来……”弘历没有说下去,那种事情,始终有些羞于出口,转而道:“怎么了,还没消气?”
瑕月别过脸,有些赌气地道:“臣妾岂敢生皇上的气。”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好笑地摇头,将她拉到水银镜前道:“你自己瞧瞧,明明气得面红耳赤,还说没有生气?!”见瑕月不语,弘历再次道:“难不成要朕向你斟茶认错,才肯原谅朕吗?”
“皇上的茶还是斟给皇额娘吧。”如此说着,瑕月脸上终于透出一丝笑意,见她终于展颜,弘历亦笑了起来,道:“阿罗说你还没有用膳,朕陪你一起去偏殿用膳好不好?”
瑕月点点头,旋即试探地道:“皇上……您真的看重魏静萱了吗?否则……”
“否则何以一再宠幸她是吗?”待得瑕月点头后,弘历叹了口气,道:“朕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总之你相信朕,朕对她并没有感情,朕不会让她留下龙种,更不会赐予她位份,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宫女。”
“但是魏静萱会愿意吗?”面对瑕月的询问,弘历笑容依旧,不过比刚才冷了许多,“不论她愿意与否,皆是如此。”
见他这么说,瑕月不再多问,与之一起携手去往偏殿,刚一坐下,便有宫人进来,躬身道:“启禀皇上,主子,景仁宫的春桃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皇上。”
弘历微一拧眉,道:“传她进来。”
不一会儿,春桃低头走了进来,待得她行过礼后,瑕月关切地道:“可是舒嫔有什么事?”
春桃一脸笑意地道:“回娘娘的话,主子这些日子常有恶心欲呕之感,刚刚与胡贵人用膳的时候,又再次作呕,逐传了太医来看,太医说,主子腹中有了龙胎,主子命奴婢赶紧过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
听得这话,弘历大为惊喜,连忙道:“果真吗?”
“奴婢怎敢欺骗皇上与娘娘,太医说龙胎已经有一个余月。”春桃话音刚落,又有宫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