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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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冷冷道:“你与苏氏交好,应该很清楚她做错了什么事,有这样一个额娘,对永璋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苏氏犯了什么错,都是三阿哥与四阿哥的生母,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辛者库八年,已令苏氏明白了她曾犯下的错,皇上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弘历恻目看着她道:“你对苏氏倒是好得很,时时刻刻不忘帮她说话,想让朕宽恕她;不过魏静萱,你会否太不自量力了些?”
魏静萱慌忙跪下道:“奴婢自知身卑言微,不敢替任何人求情,至于苏氏之事,奴婢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罢了;还有就是,奴婢……真觉得苏氏很可怜。”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世上比她可怜的人多得是,一句‘知错能改’还抵消不了她犯下的罪孽。”
魏静萱唯唯应着,不敢再出言惹弘历不快,不过经此一事,也让她寻到了苏氏想要脱罪唯一的机会在哪里。
这一夜,冷风一直在窗外呼啸,直至天亮时间,风声才渐渐小了下去,然却是下起了雪,细密的雪花自阴沉的天空中飘零落下,堆积在地上。
这日早膳未毕,便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何方带着苏氏在外求见,知春闻言,疑惑地道:“这一大早的,他们又来做什么?难道是想问陈英招认没有?”
“多数是为了这事。”如此说着,齐宽朝瑕月道:“主子,可是要传他们进来?”
瑕月搁下银箸,拭一拭唇道:“传他们进来吧,另外把早膳给撤下去,本宫吃好了。”
“嗻。”齐宽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何方与苏氏一齐出现在瑕月视线后,待得行过礼后,何方小心翼翼地道:“启禀娘娘,苏氏说有要紧事求见娘娘,所以奴才特意带她过来。”
第七百三十二章 巧言()
“哦?”瑕月挑一挑眉,目光落在苏氏身上,道:“是有何要紧事?”
苏氏一脸急切地道:“娘娘,奴婢想问,陈英他们招认了吗?”
“还没有,本宫准备待会儿再审,若是再不肯招认,唯有动刑了。”顿一顿,她续道:“本宫知道你心急,不过这种事不可急躁,你且先回去,若有消息,本宫自会派人通知你。”
听得瑕月的话,苏氏咬一咬牙道:“能否让奴婢见陈英他们一面,奴婢……奴婢一定会设法让他们交待实话。”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们的嘴很硬,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劝服的。”
“但如果动刑,只怕……”她瞅了何方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只怕有人会说娘娘屈打成招,不认他们的供词,甚至还会反诬娘娘;还是让奴婢试试吧,若是奴婢劝说不了,娘娘再动刑也不迟。”
瑕月打量了她一眼,忽地笑了起来,“怎么突然之间这样为本宫考虑?”
“娘娘肯为奴婢追查此事,奴婢自然也得为娘娘考虑一二,您说是不是?而且奴婢与娘娘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让那些心存恶意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是皇上希望娘娘做到的事。”
瑕月静静听着她的话,待得她说完后,笑道:“隔了这么多年,你的口才依然这么好,本宫若是不让你去见陈英,倒像是在与自己过不去似的。”
“不敢,奴婢只是……”未等她说下去,瑕月已是抬手道:“行了,本宫明白了,好,本宫就让你见一见陈英他们。齐宽,你带她去,陈英他们几个很是危险,你要看牢了,知道吗?”
齐宽眸光微闪,道:“奴才遵命。”
待得他们都出去后,阿罗有些不安地道:“主子,您不觉得苏氏今日有些怪吗?奴婢担心……她会坏事。”
瑕月接过知春端来的茶抿了一口,悠然道:“何以见得,陈英他们可是想要苏氏的性命,难道苏氏还会反过来帮他们吗?”
阿罗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儿,道:“主子,不如奴婢过去看看吧?”
瑕月摇头道:“不必了,齐宽会看着他们,苏氏使不出花样来。”
“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说到一半,阿罗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道:“奴婢明白了,主子刚才与齐宽说那句话,就是让他盯着苏氏。”
“不错,苏氏自以为说得合情合理,殊不知,从她进来那一刻起,本宫就已经怀疑她的;虽不至于帮陈英,但必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暗示齐宽盯着他们,齐宽做事仔细,想来不会有失。”
阿罗点点头,旋即又不解地道:“这个苏氏也真奇怪,主子已经答应替她追查陈英一事,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非要再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瑕月想了一会儿,道:“你追上何方问问,苏氏昨儿个自本宫这里回去后,还见过什么人。”
在阿罗依言离去之时,齐宽亦带着苏氏到了关押着陈英等人的地方,陈英三人席地而坐,看到有人开门,均是露出惊慌之色,待得看清苏氏之后,惊慌稍减,浮起几分讶色,他们不明白,苏氏为何会来这里?
进去之后,苏氏朝齐宽屈膝一礼,道:“有劳齐公公带我过来。”她这样说,就是暗指齐宽可以离开了,岂料后者只是并无离开的意思,反而道:“他们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了,希望你真可以劝服他们说出实情,也免得待会儿受皮肉之苦。”
苏氏一怔,飞快地看了齐宽一眼,旋即低头道:“公公说的是。”这般说着,她走到陈英三人面前,一脸愤恨地道:“你们说,为何三番四次要害我性命,究竟是我与你们结了仇,还是你们受人指使才这般做的?”
陈英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没有人指使我们,至于你……该死!”
苏氏冷笑道:“陈英,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倒不如老实招来,这样的话,我会帮你们向皇贵妃求情,你们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也省得受皮肉之苦。”见他不语,续言道:“哪有人与自己过不去的,你说是不是?
陈英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害怕,其中一个色厉内茬地道:“都说了无人指使,哪里来这么多话,赶紧滚。”
苏氏失望地道:“真是执迷不悟,既然你们非要寻死路,我也没办法,望你们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恶事。”说罢,她便欲离开,齐宽愕然道:“你不是说有法子说服他们吗,怎么又……”
苏氏叹气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真可以劝服他们,这会儿见了,方知他们一个个都是软硬不吃,根本劝不了。看样子,只能请皇贵妃娘娘动刑了。”
齐宽心下奇怪,就算真觉得劝不了,也不该这么三言两语就放弃了,难怪主子要自己盯着苏氏,她真是有些奇怪。
“公公,咱们走吧。”面对苏氏的话,齐宽微一点头,带着她往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苏氏将手背在身后,微微一松,一个不起眼的纸团从她手中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纸团落地的声音很轻,一般人根本留意不到,更不要说还有脚步声扰乱视听,所以苏氏才敢这么做,然令她万万想不到的,齐宽竟然留意到了这个细微至极的声响,当即回过头来,吓得苏氏脸色当即就白了,赶紧横移稍许,踩着那个纸团,但陈英他们就在自己后面,必然看到了这个纸团,若是他们不知缘由出声将之告诉齐宽,那可就惨了。
齐宽看一眼,未发现古怪,疑惑地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苏氏极力保持着镇静之色,道:“有声音吗?我怎么没听到?”
齐宽嘀咕道:“难道是我听错了?但是明明有声音的……”刚才他虽准备离开,却不曾放松对苏氏的留意,否则也不会留意到那个微小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直觉苏氏有问题,但又找不到。
第七百三十三章 纸团()
陈英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瞧见了那个纸团,苏氏在这个时候悄悄扔下,可想而知,必是给他们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将事情说出去。
“公公,还是赶紧去向皇贵妃覆命吧。”面对苏氏的催促,齐宽点点头,道:“看来真是我听错了,走吧。”
苏氏暗自松了一口气,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齐宽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调头往后走去,将她吓得不清,想要再踩住纸团已是来不及了,慌张地道:“公公,你做……”
未等她说完,地上那个纸团已经落入齐宽之后,后者眸中掠过一丝冷笑,看向苏氏道:“看来不是咱家听错,而是有人不想让咱家发现。”
事情倏然变成这个样子,饶是苏氏也慌了神,双唇发颤,未等她想好该如何言语,齐宽已是冷冷道:“走吧,随咱家去见皇贵妃。”
事已至此,由不得苏氏说不了,只能万般无奈地随齐宽离开,不过在临出门之前,她忽地回过身,盯着陈英几人道:“在说任何话之前,你们都好生想一想,别说出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的话来,这世上可没后悔药,错就是错,无法补救。”停顿片刻,她眸光一闪,道:“对了,我听说你们与重华宫那位娘娘有所往来,想必她也不想见你们继续错下去。
齐宽听到她的话,怒斥道:“胡说什么,还不赶紧走。”
正殿中,阿罗已经回来了,从何方口中得知,苏氏回到辛者库后,魏静萱曾去找过她,至于俩人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瑕月瞧见他们进来,凉声道:“如何,说服陈英三人了吗?”
“回主子的话,苏氏并未能说服陈英,不过奴才在地上发现一个纸团,应该是苏氏扔下的,请主子过目。”这般说着,他将握在手中的纸团递给瑕月,后者展开捏得皱巴巴的纸团细细看过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死死盯着苏氏,冷声道:“你要他们认下所有的罪?”
纸上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只让陈英等人认下所有的罪,以免祸及家人,不过苏氏话锋了得,短短几句话就透着很深的威胁,若是陈英等人看到,必然会有很深的忌惮与害怕。
至亲之人,可以说是每个人的软肋,除非铁石心肠,或者无亲无故,否则必然会受威胁。
齐宽心中一动,连忙将苏氏之前对陈英说的最后一句话复述了一遍,瑕月听过后,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苏映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无缘无故提及仪妃做甚?”
苏氏避过她可怖的目光,道:“奴婢想过了,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闹大,就到陈英三人为止。嘉妃与愉妃皆是心存仁善,想必不会派人对付奴婢,是奴婢一时想偏颇了,还惊扰了娘娘,实在是该死。至于仪妃娘娘,奴婢在辛者库时曾听说他们与仪妃娘娘有一面之缘,所以将之提及,希望他们可以早日回头,不要一错再错。”
“你是该死!”瑕月冷冷吐出这一句,随即道:“是魏静萱让你这么做的吗?”
苏氏身子微颤,低声道:“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很清楚。”瑕月寒声道:“苏映雪,你什么都清楚,反倒是本宫被你弄得糊涂起来,金氏、珂里叶特氏是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些什么,你一清二楚,为何要反过来帮她们;到底……魏静萱与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与奴婢说。”苏氏银牙微咬,道:“就算您问奴婢一百次,一千次,奴婢也是相同的回答。”
瑕月缓缓点头道:“好,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本宫本欲帮你,你却非逼着本宫对付你;不过,就算你不肯说也没关系。”她一扬手中的纸,道:“它会帮你说出一切!”说罢,她冷声道:“齐宽,备肩舆。”
齐宽尚未应声,苏氏已是先一步道:“娘娘可是要去养心殿?”
瑕月盯着她道:“如何,终于肯说了吗?”
面对瑕月的冷言,苏氏忽地笑了起来,“看来娘娘早就已经疑心奴婢了,所以齐宽才一直待在屋中,令奴婢无法与陈英说话,娘娘的心思,真是缜密得紧。”
“又哪及得上你,一早做下两手准备,哪怕说不了话,至少也可写在纸上,将你的意思……确切些说,应该是愉妃她们的意思告诉陈英,令他们因为顾及家人性命,而揽下所有的事;不过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张纸,最终会落在本宫的手里。”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鱼早就已经想到了呢?!”苏氏的言语令瑕月蹙起了眉头,这句分明是话中有话,但苏氏已经被自己抓了个正着,又能使出什么花样来,难不成她在指望愉妃来救?但是以愉妃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的。
齐宽冷笑道:“你不必在这里故弄玄虚,纸上的字是你亲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