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3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妾没事。”明玉正欲挣开弘历的手离去,腹部突然之间收紧,并且伴着轻微但是明显的痛楚,明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慌声道:“孩子……孩子有些不对劲。”
一听这话,弘历便知明玉肯定是动了胎气,连忙将明玉抱到榻上,随后道:“四喜,立刻去请周太医过来。”
很快,周明华来到养心殿,在这段时间,明玉时不时会感觉腹部收紧,并且胎动变得厉害,待得他诊过脉,明玉紧张地道:“怎么样了,本宫的孩子有没有事?是不是要生了?”
“娘娘放心,您虽然动了胎气,但并不严重,等微臣开几贴药服下去,应该可以抑制住收缩与疼痛的情况,拖到龙胎足月出生,不过在此期间,娘娘尽量不要走动,情绪更不要激动,以免早产。”
明玉松了一口气,道:“好,本宫知道了,多谢周太医。”
待得周明华退下去开方后,弘历在床前坐下,轻斥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怀着身孕,还如此不小心,幸好没有大碍,否则朕看你怎么办。”
明玉将身子转向里侧,赌气地道:“就算臣妾与孩子真出了事,也不关皇上的事。”
“你是朕的皇后,孩子也是朕的子嗣,怎么不关朕的事?”见明玉不说话,弘历扳过她的身子,叹了口气道:“朕刚才也是就事论事,皇后需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臣妾也是就是论事。”这般说着,明玉又道:“臣妾刚才差点早产,说不定也是……”
弘历打断她的话道:“朕不想说这个,你先睡一会儿,等好些了,朕再让人送你回坤宁宫。”见弘历执意不肯谈及此事,明玉只得暂时作罢,然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瑕月所怀的是灾星。
在他们说话之时,一名中年人手持书信来到神武门前,对看守宫门的侍卫道:“劳烦一下,小人是愉妃娘娘母家府邸中的管家丁有,奉老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愉妃娘娘。”
侍卫取过书信打量了一眼,道:“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敬事房的人来。”书信往来,虽然要经过侍卫的手,但最终呈递给宫中诸人的却是敬事房,也只有太监与宫女才可以随意出入后宫禁苑。
在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敬事房的太监随侍卫过来,丁有在将信交付后便离开了,与此同时,另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影也随之离开。
弘昼听着护卫的禀报,轻叩着桌子道:“果然是写书信去与愉妃商议了。”
护卫恭手道:“可惜属下不能探知信中的内容。”
弘昼思索片刻,道:“愉妃收了信,一定会再送出来,你们盯紧着一些,一旦发现有信送出来,立即通知本王,并且想办法拦截。”只要有了愉妃亲手所写的信,揭穿灾星流言一事,就会容易许多。
与此同时,愉妃接到了敬事房送来的信,待得看过后,神色倏然一变,冷哼道:“好一个和亲王,原来是他在暗中帮着那拉瑕月,难怪能够那么神通广大寻到刘二娘。”
冬梅惊声道:“和亲王?难道他和娴贵妃有私情?”
小全子接过信纸扔进炭盆之中,看着火焰将信纸烧成虚无,方才道:“不必问了,必然是这样,否则和亲王哪里会那么卖力地帮娴贵妃。”
“主子,可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冬梅话音刚落,愉妃便冷然道:“你想告诉皇上,刘二娘当初说的是假话吗?”
冬梅低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着,若皇上知道娴贵妃与和亲王有私情,定会龙颜大怒,重重惩治二人。”
“除非本宫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否则就是无凭无据。”愉妃冷然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好生想清楚,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冬梅连连点头,愉妃收回目光道:“季长明已经引起了和亲王的怀疑,相信他会一直跟着这条线追查下去。”
小全子思索道:“如今他还只是怀疑,若让他查到真凭实据,怕是会对主子不利。”
愉妃微一点头道:“不错,阿玛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让本宫赶紧想个法子,一定要瞒过本宫与季长明的关系。但是本宫想过,本宫与季长明订过亲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要不悉数收买,要不……”
第五百四十章 书信()
小全子明白她的意思,当即道:“主子,依奴才所见,还是死人更牢靠一些,而且这样一来,可以更加坐实灾星一说。”
愉妃睨了他一眼,道:“当中有不少是京中的名商甚至是官家,出入皆有人跟随,岂是说杀便能杀的。”
这下小全子也没了主意,慌声道:“那……那可怎么办?难道就由着和亲王查下去吗?万一让皇上查到真相,就无法收场了。”
愉妃没有理会他,起身走到炭盆前,于扑面而来的热意中,她徐徐闭上了双目,心思在这样的静默中飞速转着。
原本这件事,她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弘昼的插手,令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一个不好,季长明……该如何是好?
在自鸣钟响起之时,愉妃终于想到了办法,冷声道:“去拿纸笔来。”
冬梅正欲下去,愉妃忽地又道:“慢着,去取明矾来,另外将本宫收在柜中的一个平安符取来。”冬梅不敢多问,依言将东西取来,愉妃写完之后,当即命小全子送出宫去。
小全子刚踏出宫门,便被弘昼派去的人给盯上了,在途经东街之时,护卫故意与之迎面相撞,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小全子怀里的书信。
弘昼从疾奔回府的侍卫手中取过书信,取出信纸之后,却发现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站在一旁的护卫看到白纸极为愕然,不等弘昼发问便道:“属下从小全子怀中取了信之后,就立刻赶回来交给王爷了,当中没有停留也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属下身侧,不可能有人将信调包的。”
弘昼思索片刻,道:“去取水来。”
待得护卫取来清水后,弘昼将信纸平铺放入水中,他曾见过弘晳与允禄等人往来的书信,一些涉及机密的事,都是用明矾水所写,写好晾干之后,信纸上的字迹就会隐匿起来,看着就像一张普通的白纸一般,可是一旦遇到水,那些字迹就会重新显现。
弘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纸,在浸透了水之后,显然慢慢浮现出字迹来,弘昼还来不及高兴,神色就变得极其难看,因为信纸上只有五个字――和亲王安好!
“可恶!”弘昼恨恨将铜盆打翻在地,任水溅得满地都是,护卫连忙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降罪!”
弘昼脸颊抽搐地道:“与你无关,是本王太低估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缜密,一早料到本王会派人盯住小全子并设法取走信件,所以她故意用这样一封信做饵,引本王上当;真正的信,此刻恐怕已经送到额尔吉图手中。”
护卫垂首道:“王爷,属下可以等入夜之后,设法去将信偷来。”
弘昼摇头道:“没用的,以愉妃的心思,一定会在看完后毁掉那些信,哪里会留着让咱们发现。不过,只要季长明这条线还在,本王就有办法揪出她的狐狸尾巴,你给本王好好盯着季长明,任何一点小事都不要放过。”
翌日,朝上依旧是一片争议之声,越来越多的人要求弘历除去瑕月腹中的“灾星”,从而保得天下太平,虽然弘历最终压住了这件事,但弘昼看得出,弘历压的已经越来越勉强了,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全面爆发出来,到时候,瑕月的孩子……弘昼暗自叹了口气,希望他可以在那之前找出流言的真相。
在将这两日查得的事情禀报给弘历之后,弘昼去慈宁宫给凌若请安,后者刚刚从佛堂出来,看到他在,微微一笑道:“今日怎么想到来看哀家了?”
“弘昼时时都想来给太后请安,只是这段时间朝中有不少事,所以不能经常过来,还望太后恕罪。”
凌若就着杨海的手坐下后,道:“朝中的事……可是为了娴贵妃腹中孩子的事?”
弘昼低头道:“是,许多官员皆认为娴贵妃腹中的孩子是灾星,会带来大难,所以请求皇上除去灾星。”顿一顿,他试探地道:“太后,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凌若抿了口茶道:“在哀家还是雍王府里的一位福晋之时,哀家与还未出世的皇上,也曾被视为不祥之人,后来证明是有人存心想害哀家母子。”
弘昼精神一振,道:“这么说来,太后认为这件事也是如此?”
凌若看了他一眼,道:“弘昼,哀家认为娴贵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灾星没有用,关键在于别人怎么想。皇帝与哀家说过,让你在查这件事是不是?”待得弘昼点头后,她道:“依哀家的估计,这件事压不了多久了,你要尽快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行。”
弘昼连忙道:“是,臣一定会尽快查出真相。”
凌若微一点头,随后问道:“可有怀疑之人?”
弘昼犹豫片刻,道:“暂时还没有,不过臣想去钦天监看看。”
凌若是何等样人,一听这话便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问题,蹙眉道:“钦天监?你怀疑季长明?”
“臣不确定,但如果这件事是有人意欲加害娴贵妃,那么灾星一事就是假的,但臣曾在养心殿亲耳听季长明说紫禁城中有灾星,以他的卜算之术,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除非……”
凌若徐声道:“除非他在撒谎对不对?”
弘昼垂目道:“季长明与娴贵妃没有过节,并无理由要害她,但别人有,若季长明确实在撒谎,那他一定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娴贵妃,去钦天监看看,或许会能发现什么线索。”
“季长明卜算一事,哀家没有听说,宫里也没有在传,想必是皇上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过……弘昼,你这样过去,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弘昼没有提及他与季长明在马车中的那番对话,只道:“但时间紧迫,若只是暗中监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真相。”
凌若思索片刻,道:“哀家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应该比你那个更好一些。”
待得听完凌若想出的法子,弘昼眸中浮起一丝笑意,道:“还是太后英明,比臣想的法子周密多了,实在令臣佩服。”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云中子()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后日带着那个人来慈宁宫,到时候,哀家会传季长明过来对质。”说到此处,凌若叮嘱道:“不过你记着,季长明最擅观星测相,卜算之数;你找的那个人一定要懂这些,最好是精通,如此才不会露出破绽来。”
“臣知道。”如此说着,弘昼在向凌若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慈宁宫,在途经慈宁花园时,意外遇见了愉妃。
弘昼上前几步,躬身道:“臣见过愉妃娘娘,娘娘吉祥。”
愉妃看到弘昼亦是颇为意外,抬手道:“和亲王免礼,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和亲王,可是来给太后请安?”待得弘昼点头后,她又道:“和亲王虽是裕太妃所出,对太后却是极为孝顺,真是难得。”
弘昼微微一笑道:“娘娘过誉了,谈及孝顺,臣又怎么及得上娘娘呢,三不五时便派宫人去府中探望。”
愉妃睨了他一眼,含笑道:“想不到和亲王对本宫的事这么了解,说起来,本宫还要请和亲王帮本宫一个忙呢。”
弘昼拱手道:“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臣力所能及之事,一定不敢推辞。”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本宫派小全子回府去看望本宫额娘的途中被小偷偷走了怀中的书信,虽说这件不是什么大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大胆,偷窃东西,实在不可纵容,本宫想请和亲王帮忙查一查,看是哪个小偷窃取了本宫的书信。”
弘昼故作惊讶地道:“书信?按理来说,小偷该窃取钱财才是,怎么会偷取书信呢?”
愉妃颔首道:“是啊,本宫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是一封家书罢了,有什么好偷的,除非……那个小偷以为本宫信中写了什么东西,可是这样一来,就不单纯是一次偷窃了,而是有蓄谋。王爷,你以为呢?”
面对愉妃意有所指的询问,弘昼神色不变地道:“臣不是那个小偷,如何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虽然京中治安不是臣在管,但这件事,臣会知会顺天府府尹,让他加强京中治安,以免再有类似的事情。”
愉妃微笑道:“那就有劳和亲王了。”在经过弘昼身边时,她脚步一顿,以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道:“王爷,窃取他人东西可不是一件好事,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弘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