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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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样子,对着他磕头谢恩,呵呵,真是可笑!”说到后面,弘晈已是极为激动,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弘历听得连连摇头,“皇阿玛从未将十三叔当成工具,相反,他与十三叔兄弟情深,感情极好;至于差事,当时大局未稳,许多人对皇位虎视眈眈,除了十三叔之外,皇阿玛根本信不过其他人;还有你说的带兵出征,是十三叔自己一再要求,皇阿玛又实在寻不出其他可用之人,方才勉强同意的,你说十三叔身体不好,皇阿玛的身体又何尝好过。”
弘晈冷哼道:“他身子不好,是他自己贪恋女色,被女人所害,怪得了谁?”
“你!”弘历气得说不出话来,负手在殿中来回走了几圈,压住差点爆发出来的怒气后,道:“刚才那些话是谁与你说的,弘晳是不是?你真是糊涂,他根本就是存心要挑拨你与朕,岂能当真。”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说到底,先帝只是妃嫔所生的庶子,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帝位,至于皇上你……”他冷笑一声,道:“呵,也一样是庶子。”
弘历怒极反笑,“照你这么说,朕与皇阿玛都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只有弘晳才有资格是吗?”
弘晈言道:“不错,理亲王是圣祖爷的嫡长孙,他阿玛过世后,理应由他继承皇位,而不是你们。”
“放肆!”弘历恨恨一掌掴在弘晈脸上,“十三叔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有你这样不肖的子孙,非得气得吐血不可,亏得你额娘还专门进宫求见太后,求着饶你一条性命;朕传你来,原想看你有没有悔过之心,没想到你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变本加厉,实在可恨!”
弘晈神色一滞,旋即咬牙道:“你若想杀尽管杀就是了,不必再说这些!”
弘历冷笑道:“还真是不怕死,朕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声有骨气?弘晈,你毁了自己不要紧,你别沾污了十三叔的英名。”
“我……”弘晈想要说他没有,然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弘历打断,一字一句道:“你有,世人会笑十三叔英武忠心一世,却生了一个叛国逆君的不肖子出来,死都死的不瞑目!”
弘晈脸色一变,咬牙道:“先帝害死我阿玛,我只是替他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公道?”弘历嗤笑着摇头道:“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根本就是你自己有所不满,你觉得十三叔做了这么多,就算承继皇位也不为过,结果皇位却落在朕的皇阿玛手里。”在弘晈越发难看的脸色中,他续道:“你不想当什么郡王,你想当皇子,甚至是皇帝!”
弘皎脸色剧变,厉声道:“我没有,我从未如此想过!”
“有没有想过,你心中清楚,你觉得你阿玛忍让的太多,失去的太多,所以你一心想要夺回来,如果你们的阴谋得逞,待到弘晳登基之日,只怕你心中亦会不服。但是弘晈,你从未想过,为何十三叔甘愿不计得失的扶助皇阿玛登基;为何十三叔身子骨差劲到了极处,还要领兵出征,为皇阿玛解忧,这一切的一切,非关其他,只因皇阿玛是他的四哥,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为了兄弟,哪怕抛却性命他也愿意,更不要说区区得失了。你……”弘历摇头道:“真是丢十三叔的脸!”
第四百七十五章 满月宴()
弘晈紧紧攥着双手,许久,他道:“你不必说那么多,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打算再有好日子过,是杀是剐,随你处置就是了。”
“你可以冷血冷心,不念兄弟之情,朕却做不到。”弘历没有说下去,只是疲惫地朝四喜道:“带他回宗人府吧。”
他的话令弘晈有些惊讶,脱口道:“你不杀我?”
弘历盯着他不说话,直至弘晈被盯得有些发毛之时,方才缓缓道:“说实话,凭你刚才那些话,朕已经可以杀你十次百次,但朕始终记得十三叔,就算十三叔已经过世了,朕也不会伤他后人一丝一毫。”
弘晈神色复杂地望着他,几番张嘴,但直至被带下去,都没有只字片语从双唇之间逸出。
四月初,弘历下旨,允禄免革亲王,但革去亲王双俸及议政大臣等职;弘升革去贝子爵位,永远圈禁;弘昌革去贝勒爵位;至于弘晈……仍留宁郡王之爵,只永远住俸,也即永不发俸。
从以上四人的处置之中,不难看出,弘历对弘晈确实格外留情,既是看在故去胤祥的面上,也是看在凌若面上。只盼弘晈可以悔悟,不要再做出错事,否则允祥的余荫,未必可以保他一辈子平安。
四月十七,永琪满月之日,经过将近一月的医治,他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只要往后按时服药,不要让他有疲累或是奔跑,应该不会有大碍。
愉妃悬了一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因夜间准备了满月宴,是以冬梅取了许多新赶制的衣裳给她试,然愉妃怎么试都觉得不满意。也是,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每日五顿,时不时的还喝上一盏参汤或是燕窝,除了腹部平坦了一些外,整个人瞧着更加丰腴,这样的身形,就算是再华丽的衣裳穿着也不会好看。
愉妃坐在镜前,冷声道:“就这么几件吗?”
冬梅听出她隐藏在话中的怒气,硬着头皮道:“是,新做的衣裳奴婢全部都取来了,主子您都不满意吗?”
愉妃一掌扫落她捧在手中的衣裳,蹙眉道:“这样粗糙的衣裳,你让本宫怎么满意,宫庭裁作那班没用的东西,连身衣裳也做不好,真是混帐至极!”
冬梅连忙跪下道:“奴婢无用,请主子恕罪。”
愉妃倒是没有迁怒她,道:“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顿一顿,她道:“对了,刘二娘那边没有再出什么事吧?”
冬梅起身道:“主子放心,刘二娘已经离京,此刻正在去乡下的途中,额大人一直派人跟随。”
愉妃颔首之余,有些后怕地道:“幸好本宫让阿玛一直跟着刘二娘他们,若非如此,就被齐宽给抓到了。”
“这个娴贵妃,可真是令人害怕,明明主子布置的一切毫无破绽,连皇上都没起疑,她居然觉察出不对,从而想到去找刘二娘。”
愉妃取过一枝鎏金步摇插在髻上,冷声道:“哼,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加害本宫,本宫早晚要让她生不如死。”说着,她抚过自己丰腴到肥胖的脸颊,喃喃道:“出了月子,本宫就可以减去这身赘肉,到时候,凭着本宫的姿容还有永琪,定可以成为后宫第一人。”
冬梅与小全子闻言,连忙道:“奴才们在这里先预祝主子来日登临坤宁宫与慈宁宫,成为真真正正的后宫之主。”
“坤宁宫……慈宁宫……”愉妃喃喃重复着他们的话,笑容在唇边渐渐扩大,拂袖起身,意气纷发地道:“说得好,只要除去那拉瑕月,余下之人,根本不足以成为本宫的拦路石,坤宁宫――终有一日,本宫定会取富察明玉而代之。”
愉妃心情好转之下,在那些原本看不入眼的衣裳当中,挑了一套来穿,随后带着永琪一起来到御花园。因为天气宜人,所以这顿满月宴设在御花园,既可观月听蝉,又可欣赏夜间的御花园之景,再加上宴席,可谓是一举数得。
到那边的时候,瑕月已经在了,愉妃眸光微闪,笑吟吟地走上去朝背对着她的瑕月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瑕月回过身来,惊喜地扶起她道:“妹妹快快请起,你来得好早。”
“臣妾再早也不及娘娘早。”愉妃一脸感激地道:“要让娘娘为永琪的满月宴操心劳力,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愉妃说的这是哪里话,永琪虽非本宫所生,但自他出生之日起,本宫就视他为已出,与永璜一样,为他操办满月宴,亦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若再说这些客气话,就是存心与本宫见外了。”
愉妃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感激地道:“娘娘这样厚待永琪,实在令臣妾感激不尽,待得永琪长大后,臣妾必叫他如孝敬臣妾一般孝敬娘娘。”
瑕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双手,微笑道:“有愉妃这句话,本宫就算做再多的事,这心里也舒坦得紧。”说罢,她朝后面看了一眼,道:“把五阿哥抱过来让本宫看看。”
奶娘答应一声,正要上前,冬梅已经走至其身前,道:“我抱五阿哥过去就行了。”
奶娘依言松开手,让冬梅抱着永琪来到瑕月面前,后者打量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赞言道:“五阿哥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让人瞧着心生欢喜。”说着,她伸手欲去抚永琪的脸颊,冬梅见状,双腿一弯,随即后退一步,避过瑕月伸来的手,随即她急急屈膝道:“奴婢刚才一时腿脚有些抽搐,还望娘娘恕罪。”
阿罗似笑非笑地道:“好巧,我家主子刚要抚触小阿哥,冬梅你就腿脚抽搐,简直就像算计好的一样。”
阿罗一席话令冬梅脸颊微红,神色不自在地对瑕月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误会,奴婢当真是……”
瑕月抬手打断她的话,和颜悦色地道:“你不必紧张,本宫怎么会不明白呢。”说罢,她恻目轻喝道:“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还不快向愉妃与冬梅姑娘赔礼?!”
第四百七十六章 貌合()
“是。”阿罗答应一声,朝愉妃行礼道:“愉妃娘娘,奴婢一时失言,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怪责。”
愉妃嫣然一笑道:“你家主子刚还说不要见外,一转眼,她自己倒是见外起来,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无妨,快快起身。”
“多谢娘娘宽宏大量。”阿罗谢恩之后,又对冬梅道:“刚才之话,并非存心,还望冬梅姑娘见谅。”
面对她的言语,冬梅客气地道:“阿罗姑娘言重了。”
经过这么一闹,瑕月自然不会再去碰触永琪,道:“此处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愉妃先坐下吧,再过一会儿,其他人也该来了。”
她话音刚落,庆嫔、婉嫔等人就先后到来,莺莺燕燕云集,刚刚还清静的地方,变得颇为热闹。
瑕月在受过礼后,让阿罗扶着她去御膳房看菜式准备的怎么样,在将到御膳房之时,阿罗轻声道:“主子,奴婢可以肯定,冬梅刚才是故意的。”
瑕月绛唇微勾,道:“本宫岂会不知,怪本宫让你向愉妃她们赔礼吗?”
阿罗摇头道:“当时确是奴婢失言,赔礼乃是应该的,奴婢又哪里会怪主子。不过通过刚才的事,愉妃对五阿哥的保护可见一般。”
瑕月笑道:“她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以后又不能再生,自然要严加保护,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那咱们……”因为已经到了御膳房门口,不时有宫人进出,所以后面的话,阿罗没有说出口,然瑕月岂会不知,凉声道:“一年两年,她自然护得周全,但十年二十年呢,来日方长,定可找到机会;不过……本宫更寄望于刘二娘那条线索,只有找她,才可以真正断了愉妃母子将来的路。”最后一句话,她说的轻不可闻。
待得审视了御膳房,回到御花园时,意外到看弘历已经在了,正与金氏说话,后者瞧见瑕月,笑言道:“皇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弘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见瑕月正朝他们走来,笑言道:“贵妃刚才去了哪里,可是让朕好等。”
瑕月垂目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刚才去御膳房看了他们准备的菜式,既是皇上与众位妹妹都来了,臣妾就这让人传膳。”
弘历示意她在身边坐下,道:“你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也不怕熬坏了身子。”
“臣妾哪会这么没用。”如此笑语了一句,瑕月命阿罗下去传膳,随即道:“皇上,臣妾今日去服侍皇额娘用药的时候,皇额娘说了今夜不会过来。”
“朕知道,朕刚才就是从慈宁宫过来,唉,皇额娘都病了一个月了,总是不见好。”
见弘历愁眉不展,金氏安慰道:“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不过臣妾去请安的时候,觉得皇额娘的精神一次比一次好,可见正在好转之中,皇上别那么担心。”
“朕也知道急不得,不过看到皇额娘久久未曾痊愈,朕实恨不得代为生病方好。”听得弘历这话,金氏当即道:“皇上万万不可,您是一国之君,您若病了,这朝政大事由谁来处理。”金氏的话令弘历心生不悦,不过待得听到她后面的话,不悦之意当即烟消云散,“就算真要代,也该是臣妾代才是。说起来真是惭愧,臣妾伴在皇上身边多年,却始终不曾为皇上分忧解劳,实在是愧居四妃之位。”
弘历温言道:“沛涵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