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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清宫熹妃传-第1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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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璜转头看着她,就在阿罗以为永璜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之时,他忽地转身跑开,阿罗正在追上去,瑕月唤住她道:“罢了,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别逼的太紧了。”

    阿罗点点头,道:“希望大阿哥这次能够认清好坏,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否则……将来怕是回不了头了。”

    永璜一路疾奔,直至奔出极远,方才停下脚步,下一刻,他蹲下身喃喃道:“不会是姨娘,姨娘……姨娘那样疼爱我,又是额娘信中唯一提及可以信任的人,她不会害我的,一定不会是她!是娴妃,一定是她想要离间我与姨娘,所以故意说这些话。”

    永璜极力想要说服自己,可瑕月的话却不断在耳边回想,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些话带来的疑惑消去。永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此时的他,无比迷茫,就像身处黑暗之中,找不到亮光与出口在哪里。

    许久,永璜终于站了起来,往石砚观鱼轩走去,他要亲自问愉贵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彼时,愉贵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椅中,之前在金莲映日苑,瑕月与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有在意无意地诱导她承认永珹遇袭一事;而她也差一点就承认了,但就在话将出口之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想起富察氏被定罪一事,又将那个话生生咽了下去,任瑕月怎么说,都咬死了不承认。在离开时,她命小全子留在暗中监视金莲映日苑,结果小全子不止看到黄氏出来,还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四喜。

    “奇怪,既然仪嫔就在金莲映日苑,为何娴妃却说她去了皇上那里?还有喜公公又是怎么一回事?”

    愉贵人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还没想明白吗?娴妃刚才是要用对付富察氏那套来对付我。”

    冬梅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骇然道:“主子是说……仪嫔与喜公公,刚才就躲在暗处偷听?”

    愉贵人咬牙道:“幸好我刚才心有警惕,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否则今日就要步了富察氏的后尘。”

    冬梅心有余悸地道:“娴妃好深的心计,不动声色之间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主子跳。”顿一顿,她又疑惑地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白,仪嫔不是该对娴妃恨之入骨吗?为何会帮着娴妃一起设计害主子您?”

    “仪嫔……”愉贵人眸光冰冷地道:“是我小觑了她,她并没有中计,也没有被四阿哥的受伤冲昏头脑。”

    冬梅惊声道:“难不成……连她也是在骗主子?”

    “这倒不至于,她应该是事后醒悟过来,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她对娴妃会有这样深的信任,若换了是皇后……”愉贵人嗤笑一声道:“早就已经钻入套中出不来了。”

    提到明玉,冬梅轻声道:“主子,奴婢觉得皇后娘娘现在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若换了以前,她可不会主动去向皇上认错,还与娴妃重修旧好。”

    愉贵人轻摇着团扇,凉声道:“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是像皇后那样执拗的性子,我不相信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当中,必然有着咱们不知道的隐情。”

    冬梅正要再说话,宫人进来道:“主子,大阿哥来了,说要见您。”

    冬梅小声道:“大阿哥这时候过来,难不成……也是对主子起了疑心?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会一下子失去两颗棋子,这可有些麻烦。”

    愉贵人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命宫人将永璜带了进来,在看到眼圈微红的永璜后,她关切地道:“来,到姨娘身边来。”

    永璜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不曾上前,愉贵人轻声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四阿哥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仪嫔是怎么与皇上说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四阿哥?”

    “我没有!”在急切地否认了一句后,永璜深吸一口气,道:“娴妃与仪嫔都已经查明了,那枝箭是从别处射出,与我无关,而这根树枝……”他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树枝道:“就是被那枝箭所射断。”

    愉贵人眸光微微一缩,旋即露出欣喜之色,“不是你就好,刚才姨娘以为是你受娴妃教唆,狠心对自己兄弟下手,不知有多担心难过。”

    永璜盯着她道:“姨娘是真的担心难过吗?”

    愉贵人一脸惊讶地道:“自然是真的,为何突然这么问?”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真假难辩() 
“四弟是因为要放姨娘带去的风筝才会到镜水云岑的,也是因为风筝落地,才会跑到我练箭附近的,箭不是我射的,那么……就只有姨娘有机会安排人在那里伤害四弟。”

    愉贵人豁然起身,盯着永璜颤声道:“你这是何意,你怀疑这件事是姨娘所为?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只是实在想不到,除了姨娘之外,还有谁能如此神机妙算,事先藏在暗处,等四弟出现的时候,就抬箭相射。娘娘说过,若不是这根树枝挡了一下,四弟此刻已经没命了。”

    “大阿哥,您不要胡说,主子怎么会……”愉贵人阻止冬梅继续说下去,凉声道:“你口中的娘娘,可是指娴妃?”见永璜不说话,她又道:“不必问了,说这一切是本宫设计,意图谋害永珹的话,也是娴妃与你说的。”说到此处,她露出痛心之色,“永璜,为何你现在如此相信娴妃的话,难道你听不出,她根本就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吗?”

    面对她的话语,永璜有些许退缩,但仍是坚持道:“我没有轻易相信,我只想知道真相,究竟是谁在害四弟与我。”

    愉贵人摇头道:“我与你额娘交情深厚,她遭娴妃无辜害死之后,我一直很难过,也很担心你,数次想将你养在膝下,无奈身份低微,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去了娴妃那里,但我一直都有想方设法地为你着想;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疑心!永璜,我真的很失望。”

    “我……我不是疑心,我是想……”永璜想了许久,才想到合适的言辞,“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若不是疑心,你就不会跑来问我这些话。”愉贵人深吸一口气,道:“四阿哥遇袭的事,我给不了你答案,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你或者对四阿哥不利的事,至于信不信……就由着你!”

    论口才之利,十个永璜也不及愉贵人,当即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正要说话,外头突然响起宫人的声音,“娴妃娘娘驾到!”

    愉贵人眼皮一跳,尚未来得及迎出去,瑕月已经扶着阿罗的手走了进来,愉贵人连忙屈膝行礼,永璜没有行礼,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瑕月。

    瑕月睨了永璜一眼,道:“本宫还以来你一声不吭,是跑去哪里了,原来是来找愉贵人。”

    永璜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愉贵人道:“娘娘这会儿过来,是否已经没事了?”

    “愉贵人是说四阿哥的事吗?”待得愉贵人点头后,瑕月道:“幸亏仪嫔深明大义,没有受宵小之人挑拨,知道本宫与大阿哥并非加害四阿哥的凶手,只可惜,还不知真凶在何处;本宫原以为是愉贵人,不过后来想想,似乎又觉得不是,之前本宫言语过了一些,还请愉贵人莫怪。”

    愉贵人温然一笑道:“只要娘娘没事就好,至于刚才的事,臣妾早就已经忘记了。”

    “那就好。”这般说着,瑕月又笑道:“听闻愉贵人此处的池中养有近千尾锦鲤,本宫想去看看,愉贵人可肯相陪?”

    “娘娘有命,臣妾岂敢不从,娘娘请。”在愉贵人的示意下,瑕月与她一起来到池边,小全子知趣地递来鱼食,瑕月刚一洒下去,立刻就有无数锦鲤围过来挣抢,在夏日的阳光下,金光闪闪,极是好看。

    瑕月洒了几次后,将鱼食递给默然不语的永璜道:“来,你也喂喂。”

    永璜这会儿心里烦燥得很,哪里有兴趣喂食,当下拒绝,瑕月也不勉强,拿到手中,一遍遍地向池中洒着鱼食,不一会儿一包鱼食就空了,小全子待要再去拿,瑕月已是拍着手道:“不必了,本宫喂够了。”说到此处,她盯着池中不肯散去的成群锦锂道:“石矶观鱼……愉贵人可知石矶的由来?”

    愉贵人低头道:“臣妾听过一些,似乎是一名妖怪,原形为石头,后来修练成人形,还收了弟子,自称石矶娘娘。”

    瑕月微微一笑,道:“那愉贵人可又知石矶的下场?”不等愉贵人开口,她便续道:“是被太乙真人的徒弟哪吒,以乾坤弓和震天箭射死,形神具灭,连点儿影都没留下;如今愉贵人住在这里,可一定要小心着些,千万……千万别落了与石矶一样的下场。”

    愉贵人听出瑕月话中的讽刺,不过她心机极深,哪怕心里再不高兴,也不会表露在脸上,笑道:“石矶只是一个前人杜撰出来的形象,哪里能当真。至于臣妾……娘娘也尽可放心,臣妾一定不会有事的。”

    瑕月缓缓敛了笑容,道:“如此最好。本宫叨扰愉贵人许久,该是时候回去了。”说罢,她朝永璜伸出手,“随本宫走。”

    永璜盯着那只手,犹豫了许久方才抬手握住,就在他握住的那一刻,愉贵人瞳孔微缩,有一种无言的冷意在她眼底蔓延。

    “臣妾恭送娴妃娘娘。”一直等到瑕月与永璜走得不见人影,愉贵人方才站了起来,皎好的脸颊一直在不停地抽搐着,冬梅看出她心情不好,劝道:“主子您别将娴妃的话放在心里,她也就能嘴上逞利。”

    愉贵人收回目光,冷声道:“你以为我是因为她那些话不高兴?”

    冬梅与小全子相互看了一眼,不解地道:“不是娴妃的话语,那主子是因何事不喜?”

    愉贵人寒声道:“你没看到吗?大阿哥刚才连看都不看我,就牵了娴妃的手离去,可见如今在他心里,娴妃比我更值得信任。”

    小全子最先回过神来,道:“主子的意思是说……大阿哥已经不是咱们的棋子了是吗?”

    愉贵人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攥紧了双手,不论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一次都是她输了;不过没关系,下一次,她定会连本带利地蠃回来!

    且说瑕月牵着永璜走出一段路后,忽地停下脚步,道:“永璜,你来这里,是为了四阿哥的事对不对?”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判断() 
“是。”在永璜低低应了一声后,瑕月笑笑道:“让本宫猜猜,愉贵人一定告诉你说,所有这一切事,都是本宫说谎想要离间你们二人的。”

    永璜惊讶地抬头看向她,脱口道:“你怎么会知道?”

    “不是告诉你说是猜的吗?”顿一顿,她又道:“你选择相信愉贵人还是选择相信本宫?”

    永璜低下头,盯着自己沾着尘土的鞋尖道:“我……我不知道。”

    “大阿哥,其实……”阿罗刚说了几个字,瑕月便接过话道:“本宫不勉强你,一切由自己去判断,本宫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面对她的宽容,永璜感激地道:“多谢娘娘。”

    瑕月温言笑道:“走吧,这会儿回去差不多可以用晚膳了。因为四阿哥的事,你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定是饿得很,本宫出来时特意让知春做了你喜欢吃的茄鲞。”

    永璜点头,随瑕月往金莲映日苑行走,一路上,他都牢牢牵着瑕月的手,虽然心中还没有决定,还不曾下判断,但正如愉贵人说的那样,永璜的心,已经开始偏向瑕月了。

    瑕月在陪着永璜用过晚膳后,嘱咐他在书房中做功课,自己则去了烟波致爽殿,四喜在看到她的出现时,眸光微微一松,打了个千儿后,将她迎了进去。

    弘历正在看一封信,瞧见她过来,当即招手道:“快过来瞧瞧,是老五派人送来的信,他说已经开始逐渐取得弘晳的信任。”

    瑕月走到他身边,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笑道:“看来事情进展很顺利,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好消息……”弘历涩笑着摇头道:“你该说是坏消息才对,此事一旦查明,朝中必然会有一番动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理亲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这般感慨了一句后,瑕月道:“臣妾今夜过来,是有一件事要禀告皇上。”

    “说吧。”弘历一边将信收起来,一边听着瑕月细细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待得瑕月停下后,他肃声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立即禀报予朕?”

    瑕月试探地道:“臣妾怀疑这件事,是有人存心要嫁祸大阿哥,因为愉贵人在当中的牵扯,臣妾与仪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愉贵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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