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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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弄断风筝,让四阿哥往大阿哥所在的方向行去。这个人是谁,相信不必臣妾再说了。”
瑕月气的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好一个伶牙利齿的愉贵人,本宫之前还真是没发现你如此能说会道,就像本宫没发现你心机如此深沉一样。”
愉贵人按捺着心里的冷笑,一脸恳切地道:“娘娘,您听臣妾一声劝,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您这样不止害了自己,也害了大阿哥,他是无辜的,太后与皇上一直希望您能够教好他,让他不要走上岐路;结果呢,他才跟了您多久,就被您教得去残害手足。”
“本宫没有做过,你休要在这里满口胡言!”瑕月用力一拍扶手,起身走到愉贵人身前,用一种噬人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想要害本宫,没那么容易,今日,本宫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入地狱!”
愉贵人毫不相让地道:“地狱是为娘娘这样满身罪孽的人准备的,臣妾就算想进也进不了。”
瑕月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大声笑了起来,随即咬牙道:“这样的话,真亏你说的出口。珂里叶特若莹,你做这样多的恶事,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娘娘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皇上宽宏大量,只要您诚心认错,一定会放您一条生路的。”说罢,她屈一屈膝道:“臣妾言尽于此,告退了。”
“不许走!”瑕月厉声道:“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与富察挽秀不是很要好吗?为什么要害大阿哥?”
愉贵人摇头道:“害大阿哥的人是您,可惜,一直到现在,您都执迷不悟,太后与皇上对娘娘寄望颇深,看到您这个样子,不知该有多失望。”说罢,她不顾瑕月发疯一般的喝骂,走出了金莲映日苑。
就在她踏出金莲映日苑后,瑕月亦止住了发疯似的喝骂,变得平静安宁,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屏风后面走出两个人来,却是黄氏与四喜,后者朝瑕月行了一礼,道:“二位娘娘,看来这件事与愉贵人并无关系,意图加害四阿哥的人,也不是她。”
黄氏开口道:“虽然刚才她没有承认,但这件事情的起源是她,本宫始终觉得与她脱不了干系。”
四喜恭声道:“奴才知道娘娘的怀疑,但奴才只能依据听到的话来判断,确实与愉贵人无关。”
黄氏待要再说,瑕月已是道:“本宫明白,劳喜公公白走一趟,实在是本宫的不是,阿罗,去拿二十两银子来给公公。”
四喜连忙推辞道:“奴才并没有帮娘娘什么忙,如何敢收娘娘的银子。”
“不管结果如何,公公肯来这一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还请公公不要再与本宫客气。另外,这件事情,本宫想亲自与皇上去说,所以能否麻烦公公暂时为本宫与仪嫔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四喜为难地道:“行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奴才岂能不禀告皇上知晓。”
瑕月知道他忠心弘历,逐道:“今夜本宫就会过来,公公只需要为本宫守半日的秘密即可,还请公公成全。”
听得这话,四喜思索一阵后,终是答应了她的话,道:“既是这样,奴才答应娘娘就是了,希望娘娘到时候不要让奴才为难。”
瑕月闻言,欣喜地道:“公公放心,本宫一定尽快过去与皇上说明此事。”
待得阿罗送了四喜出去后,瑕月望向黄氏,神色复杂地道:“本宫真的没想到,仪嫔你会愿意相信本宫。这么多年来,除了永琏之外,再没有人选择相信过本宫,哪怕是皇上……”她涩涩一笑道:“多多少少也带着几分疑心。”
刚才黄氏来到金莲映日苑,她以为黄氏是来兴师问罪的,岂知黄氏并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将事情承述了一遍,随后说她怀疑一切是愉贵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瑕月在细细听了她的言语后,也觉得愉贵人嫌疑最大,商量着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从愉贵人口中套出实情。为此,甚至还将四喜请了过来,可惜,愉贵人抵死不认,无功而返。
黄氏低头一笑道:“其实之前听了愉贵人那番言语后,臣妾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了,直至她走后,臣妾再次去看永珹,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想起了端慧太子,想起娘娘待他的好,想起他离世时,娘娘那种连眼泪都流不出的伤心;臣妾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相信’很可笑。娘娘不会害永珹,更不要说是指使大阿哥害永珹了,这当中,一定有问题。而愉贵人,从一开始就怂恿臣妾带永珹去放风筝,所去的地方,又是她选的,她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瑕月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仪嫔身在局中,却能看得如此清楚,实在难得。这一次,本宫真要好生谢谢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同谋()
“娘娘言重了。”黄氏连忙道:“正如愉贵人所说,臣妾与娘娘的交情并没有多深厚,但臣妾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不会是娘娘。”说罢,她蹙眉道:“只是这次没能套出愉贵人的话来,难道真的与她无关?”
瑕月神色凝重地道:“不,与她有关!”
“有关?”黄氏不解地道:“既是有关,为何她刚才的言语滴水不漏?难不成她刚才看到臣妾与喜公公站在屏风后面?”
阿罗插话道:“这个红木镶贝浅雕牡丹屏风并不透人,而且奴婢与齐宽一直站在屏风前挡着您与喜公公的脚,她怎么可能看到。”说到此处,她忽地惊声道:“主子,会不会是有人给愉贵人通风报信?”
瑕月摇首道:“整件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除了你与齐宽曾因为去请四喜与愉贵人而离开之外,余下的都不曾离此半步。”
阿罗想了半晌,摇头道:“那奴婢可就真想不明白了。”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并不难猜,一切皆因为她太过小心谨慎,不相信任何人,相同的,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绽。”
黄氏恨恨地道:“这个愉贵人,当真狡猾透顶,骗得咱们团团转,以前竟是没看出她是一个如此有心机之人。”
瑕月凉声道:“富察挽秀还有一个同谋,之前本宫一直猜不出是何人,如今却是猜到了一二,应该是愉贵人。”
“也是她?”黄氏惊异之余,又有些疑惑地道:“可是臣妾不明白,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可没有孩子能继承皇位。”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她……”瑕月脸颊微搐,寒声道:“这是在未雨绸缪呢!”
黄氏抚着胸口,骇声道:“若真是这样,此人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偏偏皇上如今又对她多有宠信。”说到此处,她忧声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是否将咱们对愉贵人的怀疑告诉皇上?”
“不可!”瑕月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她的话,“咱们无凭无据,只凭猜测根本定不了愉贵人的罪,皇上也不会相信,万一弄不好,还会被愉贵人倒打一耙。”
黄氏也知这个道理,但始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道:“那就这么算了?她……差一点就害死了永珹,这么恶毒的女人,根本不应活在世上。”
“本宫知道仪嫔心中的恨,本宫又何尝不是,但对付像她这么狡猾的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反而累及自己!切记!”见黄氏仍面有恼恨,她再次道:“四阿哥还要你去抚养护持,你若有事,他可怎么办?”
黄氏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是,臣妾会忍住的,只希望老天爷早些让她遭报应!”
“会的,就算天不罚,本宫也一定会要她付出代价。”瑕月眸光冰冷地道:“本宫说过,任何加害永琏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哪怕过十年、二十年,也定会将这笔债追讨回来!”顿一顿,她道:“至于皇上那边,让本宫想想,看到时候能否试探一下皇上对愉贵人的态度。”
待得黄氏走后,瑕月命人将仍在担心的永璜唤过来,道:“本宫与仪嫔已经查清楚了,四阿哥中箭的事与你无关。”
听得这话,永璜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气,道:“那娘娘可曾查出,那枝箭是谁所射?”
瑕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永璜,你来本宫这里,也有不少日子了,本宫对你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你虽然不善言辞,却颇为在意手足之情,对永珹一直都爱护有加,哪怕是往来不多的永璋,也会做出兄长的样子,与你额娘截然相反。”
见她提及富察氏,永璜脸色微沉,道:“娘娘想说什么?”
瑕月盯着他道:“你曾经拿到过一封富察氏留下的信,紧接着立刻去见了瑜贵人,之后也曾几次去见她,为什么?”
永璜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有些慌乱,待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道:“信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至于去愉贵人那里,是因为她待我很好,我得空过去探望,这有什么不对?而且娘娘也是一早就同意的,为何这会儿又来询问?”
面对他略有些尖锐的话语,瑕月并不生气,勾唇道:“你刚才不是问本宫,那枝箭是何人所射吗?”待得永璜点头后,起身道:“走吧,咱们去四阿哥中箭的地方看看,或者能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待得领着永璜来到镜水云岑后,瑕月来到桃林前,一株一株的看着,永璜不明白这桃林有什么好看的,但又不便询问,只能在一旁等着,可是等了很久,始终不见瑕月开口,忍不住道:“你不是说来这里找线索吗?为何一个劲的在看桃树,有些树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时候,瑕月已经找到了所要的东西,捡起地上的断枝,递给永璜道:“你瞧瞧这树枝是怎么断?”
永璜看也不看便道:“当然是被人折断的。”
瑕月沉下脸,冷声道:“仔细看过后再回答本宫!”
永璜被她突然严厉起来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尚拿在手中的树枝,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树枝的断口异常平整,不像是攀折弄成,倒像是被利刃砍断,他反复看了许久后,道:“应该是被利刃所断,或刀或剑。”
瑕月言道:“你说的没错,但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箭,弓箭的箭!”
永璜在短暂的怔忡之后,突然明白了过来,再次看向树枝的切口,激动地道:“娘娘是说,那枝箭在射中永珹之前,先射中了这个树枝。”
“不错,若非树枝挡了一下,四阿哥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瑕月冰冷的话语令永璜打了个冷颤,同时感觉到阵阵后怕,若永珹真死了,事情必然没有这么轻易了结。
永璜压下心中的惊惶后,道:“到底是……是谁要害四弟?”
瑕月睨了他一眼,凉声道:“她没告诉你吗?”
永璜茫然看着瑕月,“他?娘娘指谁?”
第三百五十章 失算()
“四阿哥之所以来此处,是受愉贵人所引,往这边跑,同样是受愉贵人之引,找到你的宫人,还是愉贵人。”瑕月盯着神色大变的永璜,道:“明白本宫的话了吗?”
“你……你是说愉贵人要害四弟?”永璜结结巴巴地问出这句话,不等瑕月开口,他就已经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愉贵人,她不会那样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她与你额娘交好吗?还是说她与你说过什么?”面对瑕月的询问,永璜目光有些闪躲,但仍是坚持道:“总之不可能是愉贵人,娘娘一定是弄错了。”
瑕月盯着他道:“若不是她,你告诉本宫,永珹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你练箭附近,又为什么会有人事先埋伏在这里,意图射杀永珹?”
永璜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紧紧攥着手中的树枝,咬牙道:“我……不知道,总之……”
瑕月打断他的话道:“永璜,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三个字,除非是你射伤了四阿哥,否则最有可疑的就是愉贵人。”
永璜激动地道:“不是我,也不会是愉贵人,一定还有其他人,是你自己没想到罢了。”
瑕月俯身,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究竟真是本宫想错了,还是你自己不肯承认?”停顿片刻,她又道:“永璜,你与本宫说实话,那封信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永璜盯着她的双眸,脚步慢慢往后退,一点一滴挣脱着瑕月的双手,阿罗在一旁道:“大阿哥,你快告诉主子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看出来吗?愉贵人根本不可信,主子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
永璜转头看着她,就在阿罗以为永璜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之时,他忽地转身跑开,阿罗正在追上去,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