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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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冷笑一声道:“夏晴姑且不论,魏静萱却是一定会听话,因为如今的她,已经不甘心再做一个小小的宫女,瞧着吧,她以后还有得来这她最不愿意来的辛者库。”
乾隆四年的春光明媚而灿烂,自从明玉向弘历认错之后,就再次成为恩宠最盛之人,其次是瑕月,再次则是愉贵人,弘历每个月都有四五日的时间歇在她那里,比嘉嫔与仪嫔都要多。
至于乾隆三年入宫的两位秀女柏氏与富察氏皆被封为贵人,但弘历对她们两个的恩宠极淡,入宫半年,统共只召幸过几次,远不及同为贵人的珂里叶特氏。有宫人猜测,依此下去,珂里叶特氏或许会成为又一位主位娘娘,毕竟宫中主位还有许多空着,晋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与后宫一样宁静的还有前朝,除了贵州苗乱,甘肃等地灾荒之外,余下的皆还算太平,并没有特别的事。这与康熙、雍正初登基之时不同,乾隆朝开始之初就已经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一众对皇位存有觊觎之心的乱臣贼子,皆被胤禛以雷霆手段清除,连胤禛亲子弘时都死了,哪怕还有余孽存在,也被这等手段吓破了胆,不敢萌生念头,所以在之前几年,皆特别安稳。不过,安逸日子久了,有些人就容易忘了伤疤背后的疼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弘历对此有所察觉,不过因为未影响大局,所以隐忍不发,只命人暗中追查,然密查所得的结果,却令他大为皱眉。
瑕月进到养心殿时,看到的就是弘历拧着眉头发呆的模样,她轻手轻脚地将炖好的银耳莲子粥放到弘历面前,直至这个时候,弘历才惊觉瑕月进来,抚额道:“怎么也不唤朕一声?”
第三百三十八章 前朝之事()
“臣妾见皇上在想事,就没有打扰,皇上在想什么?”瑕月如今进出养心殿已经不需要通传了,宫中有这个资格的,除了她就只有明玉。
“没什么。”弘历随口说了一句,接过瑕月递来的调羹勺着银耳莲子粥,瑕月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多问什么,跟在弘历身边这么多年,她很清楚什么事自己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在吃了半碗后,弘历将碗一推,道:“朕饱了,拿下去吧。”
瑕月一怔,道:“臣妾刚才问了小五,他说皇上今日都没怎么用膳,如今才吃了半碗,怎么就饱了。”
弘历沉默片刻,将一封折子递给瑕月,道:“你看看。”
奏折的内容很简单明了却很骇人,在永琏薨逝后,理亲王弘晳开始蠢蠢欲动,密谋不轨,而其位于郑家庄的王府,甚至依照国制,设下内务府下属机构会计司、掌仪司等等,这一切,皆是密探暗中打探得知。
在合起奏折后,瑕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惊骇后,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理亲王?”
“朕准备先将他捉拿归京,然后再行定罪。”说到此处,弘历重重叹了口气,道:“朕以为,兄弟之间一直都很和睦,不像皇阿玛时,那样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原来不是,依然有人未对皇位死心,说真的,朕很失望。”
“皇上对理亲王厚待有加,理亲王不思君恩,反而欲行不轨之事,辜负皇上所望,本身已经不视皇上为兄弟,皇上无需为他难过。不过臣妾倒是不同意将他锁拿归京。”
“这是为何?”弘历知道瑕月与弘晳不熟悉,不可能为他求情,所以这话,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瑕月边想边道:“密谋造反之事,不可能只有理亲王一人涉及,应该还有其他人,皇上何不先行调查,待得将他的同党查明之后,再行捉拿,以免有漏网之鱼,臣妾甚至怀疑,里面有手握兵权之人。”
弘历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朕一想到弘晳阳奉阴违的所作所为,朕就心中气愤,恨不能立刻将他打入天牢。”
瑕月劝道:“臣妾知道皇上心中的恼恨,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以大局为重,您说是不是?”
弘历看着她,忽地笑了起来,瑕月疑惑地道:“皇上笑什么?”
弘历笑着摇头道:“你啊,居然教训朕识大局起来,可真是胆大。”
瑕月思及自己刚才的语气,连忙惶恐地道:“臣妾知罪,请皇上……”不等她说下去,弘历已是道:“朕与你玩笑罢了,莫要当真。”说罢,他皱眉道:“不过,密探已经想方设法去查了,始终只有眼下这点线索,再拖下去,怕是也不会有进展。”
瑕月思索良久,道:“要不然,派人想办法打探入理亲王营中?”
弘历讶然看了一眼瑕月,道:“朕也想到这个法子,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何人合适,此人不仅要在朝中有能够引起弘晳重视的份量,还要绝对的忠心与机警。”
瑕月抿唇笑道:“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就不知道皇上满不满意。”
弘历精神一振,连忙道:“是何人,快说。”
瑕月缓缓吐出五个字,“和亲王弘昼。”弘历登基后不久,便加封弘昼为亲王,并委以重任,而后者也一直对弘历忠心耿耿。
“老五?”弘历愕然问了一句后,连连摇头,“不行,这不妥?”
“为何,难道皇上信不过和亲王的人?”瑕月话音刚落,弘历便摇头道:“朕怎么可能信不过老五,只是朝中上下都知道老五是朕最要好的兄弟,让他去投靠弘晳,弘晳一定不会相信。”
瑕月启唇一笑道:“他不信,咱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信,就像……当初和亲王取信臣妾的阿玛一样?”
弘历拧眉道:“你是说,朕与弘昼故作不和?”
“臣妾知道,和亲王掌管西山健锐营,理亲王若能拉到他,必然求之不得,只是因为和亲王与皇上的关系,才一直未曾接触他;如果让他发现和亲王与你不睦,那么臣妾相信,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弘历屈指轻叩着桌案,沉吟半晌,道:“让朕想想,若真要执行这个计划,就一定要布署的仔细一点,尽量取信弘晳。”说到此处,他拉过瑕月的手笑道:“你刚一来,就将朕的难题解决了一半,看来以后朕再遇到难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你召来。”
瑕月低头一笑道:“臣妾也只能帮皇上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皇上莫要觉得臣妾多事就好。”
“怎么会呢,你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主意,实在很是不错。”停顿片刻,弘历有些感慨地道:“若你是男儿身,一定是朕最得力的肱骨之臣。”
听得他这句话,瑕月却是敛去了笑容,轻声道:“若臣妾是男儿身,根本没机会与皇上说这些。”
弘历好奇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瑕月涩涩道:“皇上忘了臣妾姓什么吗?臣妾是罪人之后,若不是皇上宽宏大量,不追究臣妾的错,臣妾哪还能站在这里。”
弘历看到她的低落与惆怅,怜惜地道:“都是过去的事,提来做什么;你只需记住,你是朕的娴妃,朕在意之人就可以了,知道吗?”
瑕月感激地看着她,颔首道:“嗯,臣妾知道了。”
这个时候,小五进来躬身道:“皇上,和亲王求见。”
弘历一怔,旋即对瑕月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老五这是迫不及待要与朕‘翻脸’了。”
小五惊讶地抬眼瞅了一眼弘历,他印象里,皇上与和亲王一向极好,为何突然就要翻脸?难不成出什么事了?可看皇上的样子又不太样,真是奇怪。
瑕月嫣然笑道:“或许这就是兄弟同心,和亲王注定要与皇上一起守护先帝留下的大清江山。”待得弘历点头后,她道:“臣妾是否要回避一下?”
弘历稍一思索,摇头道:“不必,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你的思虑周全,正好可以帮着朕与弘昼想想是否有错漏之处。”
第三百三十九章 信任()
瑕月点头,站在原地未动,不一会儿,弘昼走了进来,看到瑕月也在,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拱手行礼,“臣弟参见皇上,参见娴妃娘娘。”
“平身。”弘历抬手示意他起身后,道:“老五这会儿来见朕,所谓何事?”
弘昼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瑕月,弘历明白他的意思,道:“旦说无妨,无需忌讳什么。”
虽然弘历这么说了,弘昼心中仍有些芥蒂,隐晦地提了一句,“臣弟是为理亲王一事而来。”
这件事,弘历并没有大肆声张,除了那些密探之外,只有少数人心腹之人知道,原以为弘历听到这句话后,会让瑕月回避,岂知弘历竟然与之笑言道:“看来还真是想到一会儿去了。”
“皇上您……”不等弘昼说完,弘历已是道:“这件事,娴妃已经知道了,她也替朕出了一个主意,正好听听你的意见。”
弘昼沉默片刻,朝瑕月拱手道:“微臣愿闻娴妃娘娘高见。”
“不敢。”瑕月微一点头,将刚才的话重复复述了一遍,随即道:“本宫谬论,若王爷觉着不对,尽管指出就是了。”
弘昼思索良久,道:“娘娘之计,倒是可行,但想要取信他们,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弘历言道:“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娴妃的建议了?”
弘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臣弟今日来,就是想禀报皇上,臣弟怀疑有人与弘晳合谋,但究竟是谁,臣弟无法查出;若是臣弟可以打入他们内部,自然就可以查知有哪些人。”
弘历颔首之余,道:“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委屈老五你了。”
弘昼沉声道:“臣弟身为皇上的臣子,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再说,臣弟也很想亲手抓住那些个搅乱我大清太平的贼子。”
“好,从此刻开始,朕会针对你,对你有所不满,好让你能够接近他们,但具体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随机应变。”
“臣弟知道,臣弟自会小心。”弘昼话音落下不久,瑕月忽地道:“皇上,您与和亲王假意不和后,不妨先卸了和亲王对山西锐健营的权力。”
弘历不解地道:“之前你不是说,这是老五引弘晳上钩的最大筹码,怎么这会儿又让朕夺了老五手里的权,那不是等于给老五增加难度吗?”
瑕月笑言道:“这个就看和亲王怎么说了,若是说的得当,更容易取信理亲王。然后再以表忠心的形势,再将兵权‘骗’过来,想来可以彻底消去理亲王的疑心。”
弘历与弘昼思虑一番后,均是点头同意了瑕月的说法,而是瑕月走后,弘昼道:“皇上,您为何要将这么紧要的事告诉娴妃,您就不怕她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吗?”
弘历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是以不急不疾地道:“泄露给谁去?”
弘昼张嘴欲言,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瑕月会泄露给谁,那拉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了,瑕月与前朝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联系,更没有利害关系。
看到弘昼这个样子,弘历扬眉一笑道:“没有对不对?后宫之中,娴妃与前朝的联系最少,所以,在这一点上,朕对她的信任甚至比皇后还要多。”
弘昼点头道:“这倒也是,而且她这次所出的主意,确实很不错,应该有很大可能取信弘晳。”
弘历走下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次的事,就靠你了,自己当心。”
弘昼笑着拱手道:“臣弟领旨。”
整件事,除了弘历兄弟之外,就只有瑕月与殿内侍候的四喜知道,其他人所见到的是,和亲王觐见弘历之时,触怒圣颜,被弘历赶出了养心殿;在此之后,两人似乎种下心结,不论和亲王做什么,弘历都不太满意,有时甚至还会故意挑刺,允礼不欲他们兄弟不睦,百般劝解,但效果都甚微,两兄弟在背道而驰的路上,越走越远,直至不可回头。
这样的僵持在乾隆四年的五月爆发出来,弘历下旨,除去弘昼身上所有差事,包括执掌西山健锐营之权,改由兆惠接任,愤怒之下的弘昼竟然在朝堂上拂袖而去,气得弘历脸色铁青,百官惶恐不已。
被解去差事后的弘昼开始自暴自弃,不仅不上朝,还经常在酒馆中买醉,一次兆惠遇到他,好心劝说,却被弘昼一顿讽刺,结果不欢而散。
而弘历对他也似失望透顶,再不过问弘昼任何事,允礼等人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夜,弘昼喝得醉薰薰从打烊酒馆里出来,整个人东倒西歪,连路都走不稳,偏偏这个样子还在不停地往嘴里灌酒,着实让人无语。
在走到街尾之时,意外撞见了今日入京见驾的弘晳,不过弘昼仿佛没认出来人,仍然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直至撞了人方才停下来,口齿不清地道:“谁啊,谁撞了我?”
弘晳是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