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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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欢而散()
见明玉始终不肯听劝,弘历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冷声道:“究竟是为了傅恒好,还是皇后根本对娴妃与阿罗心存偏见,认为她们做什么都是错,都是别有目的。”
“不是臣妾以为,而是事实如此。娴妃她害了臣妾一次又一次,可皇上却次次都容她,还有皇额娘也是,处处纵容她;您可知臣妾心里有多委屈?!”
弘历不欲与她争吵,以免伤了夫妻的感情,逐道:“罢了,不说这个了,晚些再议!”
明玉未明白弘历的苦心,丝毫不让地道:“不管何时议,臣妾的回答都是一样,绝对不会让娴妃的奸计得逞。”
这句话将弘历的火彻底给勾了起来,厉声道:“奸计奸计,皇后口口声声说奸计,朕问你,娴妃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明玉被他这么一喝,又委屈又难过,“她害臣妾未出世的孩子,与苏氏合谋加害臣妾,之后又害永琏,这桩桩件件,皇上都忘记了吗?”
“之前两件,朕不否认,但永琏……”弘历摇头道:“朕从不认为娴妃是善男信女,更不觉得她心地善良,但她对永琏,是发自心底的好,否则永琏出事的时候,她不会那么伤心。”
“伤心?”明玉冷笑道:“臣妾怎么看不出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落过泪,这叫伤心吗?”
弘历加重了语气道:“她告诉朕,不哭是因为她觉得没资格哭,因为另一个害永琏的人还没有找到!相反,皇后你除了恼恨娴妃之外,可曾想过去找凶手?可曾想过让永琏真正安息?”
明玉一怔,有些心虚地道:“臣妾当然想过,可是没头没尾的,臣妾从何处找起?”
弘历盯着她的双眸,道:“但朕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一句都没有;在你心里,害永琏的人,或许还没有娴妃来的可恨,朕可有说错?”不等明玉开口中,她又道:“还有,冷宫之中,娴妃本有机会套出富察氏的帮凶,但是你沉不住气,发出了响动,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明玉颤声道:“皇上现在全部都怪到臣妾头上来了是吗?觉得所有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弘历沉沉叹了口气,道:“皇后,你真的应该好好反思一下,在永琏那件事上,你确实犯下了大错,若不是你误信富察氏,她不会有机会对永琏下毒;这些日子朕之所以不说,是觉得你失去永琏已经很难过了,不想再令你伤上加痛。你几次冲撞皇额娘,朕一边安慰你一边在皇额娘面前替你说好话,皇后,朕真的很累。”
见他停住了声音,明玉双目微红地道:“皇上还有什么话,不如借着这次一起说了吧。”
弘历看着她道:“你是朕亲自选的皇后,也是朕此生最爱重的人,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朕都会原谅你;但皇后,你能否偶尔也为朕想一想?”他看到明玉落泪,虽为之心痛,却生生忍住,不说任何安慰的话。
自相识以来,弘历待她都是温言细语,何曾说过这样伤人的话,她一边落泪边负气地道:“成亲十一载,皇上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既然皇上这样厌恶臣妾,不如废了臣妾的后位,让娴妃来做,左右皇上心里已经钟意她了。”
“你……”弘历气恼地道:“朕何时说过要废你后位的话,你是朕的皇后,也是唯一的皇后,朕这辈子都不会再立他人为后。朕说那么多,只是希望你将心胸放开一些,不要总记着以前的事,这样你自己也会开心一些。”
明玉别过头不说话,泪水还是不停地滴落下来,弘历瞧着到底心疼,上前欲替她抚去,然手指还未碰触到,明玉已然后退,哽咽地道:“臣妾很累了,皇上请回吧。不过……”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道:“臣妾绝对不会允许傅恒娶阿罗。”
弘历刚刚升起的怜惜,因为她这句话而消散无踪,寒声道:“若朕一定要下旨赐婚呢,皇后也要拦着吗?”
明玉咬牙道:“是,臣妾不许富察氏的门楣因那女人而蒙羞!”
弘历气得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在他走后,明玉软软跌坐在地上,刚止了一会儿的泪再次如雨一般落下。
瑾秋扶起她在椅中坐下道:“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越是这样忤逆皇上,娴妃就越是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卖乖弄巧,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您啊!”
明玉望着弘历离去的方向,哽咽道:“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但本宫看到皇上护着那拉瑕月那个贱人,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还忍得住。”
瑾秋叹了口气,道:“奴婢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主子与皇上很少争执,但每次争执的内容都或多或少与娴妃有关,她……真是害人不浅。”
明玉一边拭泪一边道:“连你也明白事情,偏偏皇上不明白,你说本宫能不气吗?这会儿更是过份,居然要将阿罗指给傅恒为妾。”
瑾秋沉默片刻,道:“主子,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看皇上的样子,似乎打定主意要赐婚,到时候……您打算怎么办?抗旨吗?”
“本宫也不知道。”明玉有些悲哀地道:“本宫身为皇后,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太后、皇上,哪一个的话不是比本宫管用,甚至连娴妃与她的宫人都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吆五喝六,这个皇后真是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主子您别这么说,皇上对您始终还是……”瑾秋话说到一半,明玉便打断道:“皇上待本宫怎样,本宫心里有数,希望他不要真的下旨将阿罗赐给傅恒为妾,否则本宫与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就真成了笑话。”
瑾秋安慰道:“您那么不喜欢阿罗,皇上一定会慎重考虑的,您别太担心了。”
明玉努力止着泪道:“希望如此。”
且说弘历,虽然说了明玉一通,但胸膛里始终憋了口气,说不出的难受,闷闷地回到养心殿,愉贵人正待在外头,瞧见他过来,连忙含了一缕柔笑过来行礼,“见过皇上。”
第三百二十章 献策()
弘历瞥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过来了?”
愉贵人听出他语气不好,言语间越发小心,“臣妾新学着做了几样点心,特意拿过来给皇上尝尝。”
“朕不饿,你拿回去吧。”扔下这句话,弘历径直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愉贵人稍一犹豫,竟然也跟着进去,四喜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
弘历在御椅中坐下后,抬眼看到愉贵人站在殿内,拧眉道:“朕不是让你拿回去了吗,怎么进来了?”
愉贵人惶恐地道:“臣妾知罪,只是臣妾被一道上联难了许久,一直都想不出对景的下联,又知皇上擅长对联,所以斗胆入内,想请皇上赐一道下联。”
弘历对诗词对联一向颇感兴趣,听得她这么问,道:“是什么上联?”
愉贵人连忙张口道:“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
弘历低声复述一遍,颔首道:“这上联确实不容易对,朕一时也想不出应景又应情的下联,你是如何想到的?”
愉贵人低头道:“那日冬梅为臣妾磨墨,臣妾偶得灵光想出这道上联,可下联却久思不得,令臣妾甚是苦恼。”
弘历轻敲着桌案,在四喜端来的茶水渐凉时,眸光一亮,朗声道:“有了,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
愉贵人仔细念过后,欣喜地道:“困扰臣妾多日的对联,您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解开了,实在令臣妾佩服。”
“好了,你回去吧。”弘历一边说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愉贵人见状,轻言道:“皇上,您可是头痛?”
弘历闭目道:“从刚才起就一直隐隐作痛,像有针在刺一样,实在令人难受。”
“臣妾尚在家时,阿玛也是经常头痛,臣妾为了替阿玛缓解痛楚,便跟着大夫学了一些按穴的手法,颇有效果,不如让臣妾为您按几下?”待得弘历点头后,她走到弘历身后,为他按着头上的穴道。
随着愉贵的按揉,弘历果然感觉痛楚减轻,那种针刺的感觉也慢慢消去,他睁开双眼赞道:“你这按穴之法,果然有效,这么一会儿功夫,朕已经感觉好多了,停下吧。”
“这可不行,当初传臣妾这套手法的大夫说过,按穴之法一旦用了,就必须按足时间,否则治标不治本。”
弘历有些惊讶地道:“照你这么说,这按穴的手法还能根治头痛不成?”
“能否根治臣妾不敢断言,但臣妾在为阿玛按了整整三个月后,他头痛的病确实很少发作了。”
弘历点点头不再说话,愉贵人一直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方才停下手,轻吁一口气道:“好了,皇上往后若是觉得头痛,臣妾再来给您按。”
弘历见她鬓角见汗,怜惜地道:“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若非你正好过来,朕还不知道要头疼多久呢。”
愉贵人拭着鬓角的香汗,柔声道:“只要皇上好,臣妾就算再辛苦也值得。”说到此处,她轻咬着娇艳如玫瑰花瓣的红唇道:“恕臣妾多嘴问一句,皇上您是否有心事?”待得弘历点头后,她小心翼翼地道:“可否让臣妾为您分忧?”
弘历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道:“皇后执意不肯同意这门亲事,朕不知该如何说服她才好。”
愉贵人目光一转,道:“臣妾与阿罗倒也有过几次接触,她虽为宫女,但品性为人皆是不错。臣妾觉得,若真能成全他们,不失为一桩美事。再说,若是强分开他们,傅侍卫不肯娶妻不说,还会伤了与皇后娘娘的姐弟情份。”
“朕也是这般想,可惜皇后她……”弘历望着梁顶的和玺彩画没有说下去,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怀疑这么多年来,自己对明玉的宠溺究竟是对是错。
虽然弘历没有说全,但以愉贵人的心思,又怎会猜不到他的意思,她轻声道:“臣妾听您的意思,皇后娘娘之所以如此反对这门亲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对娴妃娘娘的误解,只要误会能解开,一切自然就没问题。”
弘历涩声道:“朕岂会不知,可是皇后一旦认定了事,就算是朕也劝不了。”
愉贵人笑言道:“皇上自然解不了,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弘历望着她道:“你是说,让娴妃去见皇后,解开这个误会?”
愉贵人点头道:“是,其实皇后娘娘与娴妃娘娘姐妹多年,虽如今有了误会,但情份还是在的,只要娴妃能够动之以情,事情定能有转机。再说,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您说是不是?”
“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弘历思索片刻道:“也罢,朕明日与娴妃说,让她去见见皇后。”
愉贵人嫣然一笑,道:“若是事成了,臣妾定要去延禧宫讨一杯喜酒喝。”
弘历朗声笑道:“若是事成,你就是他们的恩人,一杯喜酒哪里够,至少得三杯。”
“臣妾酒量浅,若真喝这么多,可就要醉了。”这般说着,愉贵人望着弘历唇边的笑意道:“臣妾进来这么久,总算看到皇上笑呢。”
“是吗?”弘历再次一笑,道:“不过说了这么一阵子,朕这心里头确实没那么闷了。对了,你不是说做了点心吗,朕这会儿觉得有些饿了,拿来给朕尝尝。”
愉贵人欣喜地道:“臣妾这就让冬梅拿进来。”
是夜,愉贵人留宿养心殿,这也是永琏出事后,她第一次得以侍寝。
翌日,弘历心里记着昨日的事,一下朝便来到延禧宫,哪知刚一到宫门口就看到瑕月扶着齐宽的手出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一下,瑕月回过神来,赶紧屈膝行礼,随后道:“皇上可来寻臣妾吗?”
弘历颔首道:“不错,幸好朕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些,就见不到你了。”
瑕月轻笑道:“不会,因为臣妾此去就要见皇上,不论早还是晚,臣妾与皇上都会相遇。”
弘历轩眉道:“这倒是巧了,不知娴妃这么早来见朕,所为何事?”
瑕月也不隐瞒,径直道:“皇上可还记得被您留牌的两位秀女?她们如今还在储秀宫中等着您的册封旨意呢。”
弘历轻拍着额头,恍然道:“你若不说,朕还真的给忘了,待朕回去后就传旨册封她们二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 苦心()
瑕月抿唇笑道:“两位秀女从早盼到晚,皇上却说给忘了,这话若是让她们听到,不知会有多伤心。”
在各自的笑声中,瑕月再次开口道:“臣妾要说都已经说了,是否该轮到皇上了?”
弘历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牵着她的手进到正殿,随后瞥了一眼四下,道:“阿罗呢,怎么没瞧见她?”
“臣妾遣她去内务府了,皇上寻阿罗有事?”面对瑕月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