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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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静手落坐后,明玉频频夹菜到瑕月碗中,“妹妹往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多来坤宁宫陪本宫与永琏用膳,咱们还与在潜邸时一样,不要生份了。”
永琏连连点头,道:“是啊,姨娘,您常常过来好不好?这样坐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面对他们两人的言语,瑕月点头道:“如今娘娘不嫌臣妾烦扰,臣妾一定常来。”
明玉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来,多吃一些,在冷宫待了那么久,可得好好补一补,千万不要像本宫一向落下病根。”
瑕月关切地道:“都过了这么久,娘娘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吗?”
明玉摇头道:“唉,太医看了,药也吃了无数,可身子还是时好时坏,太医说最要紧的还是心情。”说到此处,她瞥了瑕月一眼,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宫里头待得越久,本宫就越怀念以前在潜邸的日子,与如今相比,那个时候可是安生多了。”
瑕月宽慰道:“进了这紫禁城,地方大了,人的心思不免就多一些,不过经过苏氏一事,臣妾相信其他人会安份许多,娘娘不必担心。”
明玉感叹道:“希望如此,本宫真不想再有类似的事。”
用过午膳后,瑕月又陪着明玉说了一会儿话方才离去,在其走后,明玉疲惫地倚在暖阁的榻上,迷迷糊糊间,听到水月在她耳边轻语,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小六子正在掌灯,她抚一抚脸,坐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吗?”
水月应声道:“是啊,慧妃娘娘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另外晚膳也备好了。”
“慧妃……”明玉神色复杂地喃语了一句,道:“让她进来吧。”
水月命一旁的宫人为明玉净脸,自己则出去请了高氏进来,不等高氏说话,明玉便道:“水月,你去看看弘历在做什么,将他先带到偏殿去,本宫等会儿就过来。”
待水月离去后,高氏迫切地道:“娘娘,臣妾听说娴妃今日来过坤宁宫了,娘娘可曾与她假意修好?娴妃相信了吗?”
“本宫皆照你说的那般讲了,看娴妃那个样子,应该也是相信了。”明玉神色迟疑地道:“不过这件事……本宫想着总是觉得不太好,娴妃与本宫毕竟处了这么多年,之前也一直颇为要好,如今你说要算计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见明玉事到临头又要反悔,高氏在心中暗骂,面上却是道:“臣妾明白娘娘宅心仁厚,不愿害人,但娴妃不会如您这般宽仁,说句不好听的,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您真要等出了事再后悔吗?”
“娴妃……应该不至于如此。”接下来,不论高氏怎么说,明玉都不肯松口,高氏气得几乎要骂出声来,在勉强忍住这个冲动后,她迭声道:“娘娘难道忘了彩绫是怎么被关入辛者库的吗?忘了娴妃是如何离间您与二阿哥的吗?”
明玉叹道:“本宫没有忘,只是……这种算计人的事,本宫实在不愿为之,每每想起,本宫心里都一阵忐忑难安。至于彩绫,本宫听说她是因为对娴妃不敬,才会被废入辛者库的。”
高氏好不容易费尽口舌劝动了明玉,怎肯就此放弃,当下道:“娘娘您这样心慈手软,怕是会养虎为患啊。您刚才说彩绫,她只是对娴妃稍加不敬罢了,就被废入辛者库劳役一世,臣妾斗胆问一句,若换了是娘娘,会这样做吗?”
明玉想也不想便道:“本宫自然不会。”
“那就是,娴妃之毒,远胜于咱们,若不先下手为强,一定会为她所害。”见明玉仍在那里犹豫,高氏又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被娴妃的假象蒙骗了,她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狼,就算披着羊皮,也改变不了吃人的本性。还有彩绫,您去辛者库看看就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文竹在一边插嘴道:“恕奴婢多嘴说一句,奴婢偶尔去取浣好的衣裳时,看到辛者库那些人的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比猪狗还要惨,难怪辛者库每年都有好些个人因操劳过度而死去。”
明玉从未踏足过辛者库,对于文竹的话,犹如听天书一般,完全不能理解,高氏趁机道:“娘娘,趁着这会儿用晚膳还有些早,臣妾带您过去看看。”
明玉犹豫片刻,答应了她的话,随其一并来到辛者库,当管事嬷嬷将彩绫带到明玉面前的时候,后者几乎要认不出来了,才一两个月罢了,彩绫看着就好象老了十几岁一样。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一章,稍等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外之获()
高氏指着神情麻木的彩绫,道:“娘娘您瞧瞧娴妃把彩绫害成什么样子,这种人,说她是狼都客气了。”
彩绫身子一颤,空洞的眼神逐渐凝起一丝焦距,待看清明玉后,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拉着明玉的袍角大声哀求道:“娘娘救命,救救奴婢!”
明玉无奈地道:“你犯了那样的错事,本宫也救不了你。”
彩绫咬牙切齿地道:“奴婢没有犯错,是娴妃害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设的计,她是这个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高氏问道:“她害你?这话从何说起?”
“她不止害了奴婢,也害了皇后娘娘。”在明玉惊讶的目光中,彩绫一股脑儿把她所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包括瑕月如何给她与苏氏设圈套的事。当然,她帮着苏氏设计离间瑕月与阿罗的事,一笔带过,不曾细说,只把所有污水都泼到瑕月头上,将其说的十恶不赦,随后道:“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为之,与苏氏相比,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只可惜奴婢当时没机会与皇上说。娘娘,您告诉皇上,让皇上千万不要放过她。”
高氏心中暗喜,她本意只是想让明玉来看看彩绫的惨状,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想到这里,她偷偷觑了一眼明玉,只见后者气得脸色煞白,双手发抖。
“你所言可有虚假?”明玉费了极大的劲,方才从哆嗦的双唇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彩绫连忙竖起三根手指道:“千真万确,若有虚假,叫奴婢不得好死!”她如今的日子,比死还要难熬,根本不怕发什么毒誓。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报复瑕月,最好让瑕月也来这辛者库。
“好,本宫明白了。”说完这句话,明玉拂袖离去,彩绫急切地想要追上去,却被高氏拦住,后者一脸同情地道:“彩绫,本宫与皇后娘娘都想要救你,但废你入辛者库是皇上的意思,救你出去,也得皇上下旨才行。放心吧,本宫与皇后娘娘会将实情禀告皇上,求皇上恕你出辛者库。”
彩绫满脸感激地道:“多谢慧妃娘娘,只要能离开这里,奴婢甘为娘娘牛马。”
“行了,你在这里等消息吧。”说罢,她不再理会千恩万谢的彩绫,转身去追明玉。后者并没有离远,就站在辛者库门外,整个人不停地发抖,帕子被她绞得皱成一团。高氏压下心中的窃喜,走过去道:“娘娘您还好吗?”
明玉盯着漆黑的夜色,颤声道:“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可怕,怎么可以明知道苏氏动了那样的手脚,还听之任之,甚至是推波助澜,让本宫饱受过敏折磨之苦。她今日还说经常念着本宫以前待她的好,既是这样,她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帮着苏氏害本宫?”说到后面,明玉声音尖锐起来,犹如铁片刮过石子一般,刺得人耳朵发疼。
高氏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娘娘会这样说,证明您还没看透她这个人。所以您说说,这个人能留下吗?”
明玉用力握着自己颤抖的手道:“不行,本宫不能让她这样害人,本宫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不等她迈步,高氏便拉住她摇头道:“娘娘,没有用的,只凭彩绫一人之言,皇上根本不会相信。”
明玉挣脱她的手,大声道:“本宫开口,皇上会相信的,是,皇上一定会相信的。”
高氏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劝道:“娘娘,皇上是会相信您,但不会相信彩绫,而且娴妃大可以说是彩绫是为了报复她,所以故意编出这些话来,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用。”
明玉怒气冲冲地道:“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由着她在宫里胡作非为,由着她害人而不管?”
高氏悄声道:“只是不能从皇上那边走罢了,并不是说就没办法了,您忘了臣妾之前与您提过的计划了吗?”
明玉渐渐冷静下来,盯着延禧宫的方向,道:“本宫明白了,娴妃……她不值得本宫同情!”
高氏眸底掠过一丝喜色,随即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帮您。”
明玉点点头,面带寒霜地道:“一切都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本宫不会再对她留情。”
高氏心中一喜,连忙行礼道:“娘娘英明。”
高氏陪着明玉回坤宁宫后便回去了,并未留下来用膳,而明玉胃口显得很不好,稍稍吃几口便推说饱了,让永琏一个人慢慢吃。
水月扶着她来到暖阁,轻声道:“主子,您刚才与慧妃去哪里了,怎得这么晚了还出去?”
明玉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了,本宫出去还要经你同意吗?”
水月赶紧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主子罢,这会儿虽说入春了,但夜里还很凉,主子身子虚弱,万一受寒就麻烦了。”
明玉挥手道:“本宫还不至于这么虚弱,行了,你下去吧。”
水月有心想问,可看明玉这个态度,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否则明玉刚才就不会故意遣开她了。
在水月出去后,明玉将目光转向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六子,冷声道:“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与任何人都不能说,尤其是水月,若是传出一点风声,本宫唯你是问。”
小六子赶紧低头细声道:“娘娘放心,奴才绝对不与任何人说。”
这一趟辛者库之行,被刻意地隐藏了起来,就如明玉此刻的心思一般……
随后的日子里,明玉与瑕月一直有所往来,就如在潜邸时一样,最开心的莫过于永琏,明玉许他随时去延禧宫,而他也真的问内务府要来几条凤尾龙晴的金鱼养在一只景泰蓝大缸中,里面还种了睡莲,开出几片小小的碧叶。永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小手伸进去,搅得那些金鱼四下逃散,每每如此,他都会笑得不亦乐乎。其次,则是与开心玩耍,还有教虎皮鹦鹉说自己的名字,可惜鹦鹉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气得永琏骂它是小笨蛋。
虽然这段日子,弘历来延禧宫的时间并不多,但多了一个永琏,日子过得快了许多,经常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百鹤()
时光飞逝,春光渐老,明玉闲来无事,喜欢上了刺绣,经常让瑕月去她宫里陪着一道绣,合力绣完了一幅孔雀牡丹图。刺绣就与誊写经书一样,都是需要投入十分精力,不可有一丝分神,否则就会出现错误。虽说是合绣,但明玉身子不支,经常绣一会儿便要歇着,所以大半都是瑕月所绣。
这日,瑕月依召来到坤宁宫,刚一进偏殿,便看到明玉指挥着几个宫人将一幅足有一人长的绣架摆放在合适的位置,看到瑕月进来,轻笑道:“妹妹,你瞧瞧该放在哪里好,刚才让他们摆了几个地方,本宫总觉得不太合适,不是挡了哪里,就是位置小了一些。”
瑕月帮着指了一个摆放绣架的位置后,方才问道:“这么大的绣架,娘娘这次是要绣什么?”
“之前绣的那幅孔雀牡丹图,本宫送给了成太妃,回头与皇额娘说起的时候,她也很有兴趣,本宫就想着绣一幅百鹤图,在皇额娘五月生辰之时送给她,算是咱们姐妹的贺礼,妹妹意下如何?”
瑕月手指轻抚过绣架,微笑道:“臣妾这些天也一直想着送什么贺礼,没想到娘娘已经有主意了。”
明玉挽了她的手,笑道:“那你究竟肯不肯陪本宫绣这幅百鹤图呢?”
瑕月屈一屈膝,玩笑道:“娘娘有命,臣妾岂敢不从,否则娘娘告到皇上面前,说是臣妾不遵懿旨,那可怎么得了?”
明玉轻点着她的额头,啐道:“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刁滑了,本宫说不过你。”
这样笑语嫣然,仿佛回到了潜邸的那段时间,然……人心终归是变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回不到从前。
在宫人将绣图装上去的时候,瑕月仔细看了一眼,忧声道:“如今离皇额娘生辰只剩下两月的时间了,如今绣这幅百鹤图,臣妾担心时间会有些来不及。”
明玉道:“本宫算过,只要赶紧一些,就来得及。”顿一顿,她道:“若是妹妹觉得辛苦的话,就算了。”
瑕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