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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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蹙眉道:“本宫也看出来了,从刚才到现在,她没有唤过本宫一声‘妹妹’,一直以本宫的封号相称,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知春想了一会儿,骇声道:“难不成,皇后心里还怀疑那件事与主子有关?”
瑕月正要说话,无意中听到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当即示意知春与齐宽莫要再言语,快步往前走着。
一个人影一直悄悄跟随在瑕月他们后面,然在走到钟粹宫附近的一处拐角时,失去了瑕月等人的踪迹,怎么都找不到。
人影绞着手指,小声嘟囔道:“奇怪,明明是往这里走了,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难道是进钟粹宫去了?不会啊,嬷嬷说过钟粹宫除了三年一度选秀之外,余下时间都是空着的,姨娘去那里做什么?”
正当他失望地准备回去后,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永琏?是你?”
永琏连忙回头望去,只见瑕月从钟粹宫,正惊讶地看着他,瑕月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故意走快一些,然后趁着拐角的阻拦进到宫门半开的钟粹宫中,想要看清楚是谁暗中跟着自己,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永琏。
永琏怔怔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瑕月,眼圈发红,就在彼此相隔只剩下几步时,他突然转身奔走。
瑕月看到永琏正高兴着,哪知他竟突然奔走,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唤道:“永琏!永琏!”
瑕月情急之下,忘了自己穿的是花盆底鞋,知春与齐宽又还在后面,赶不及扶她,没奔几步就不甚跌倒在地。
永琏听到后面传来惊呼声,连忙止步回望,待看到是瑕月摔倒后,他匆忙奔回来,一脸紧张地道:“姨娘,您怎么样了,摔到哪里了?痛吗?我扶您起来。”
永琏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扶得动瑕月,不过却让他看到瑕月双手因为摔倒而擦破的皮,连忙道:“姨娘您受伤了,我去给您请太医来。”
瑕月拉住他道:“不用了,只是皮外伤罢了,回去擦些药膏就行了,如果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要请太医,那太医院的门槛迟早得被踩破了。”顿一顿,她盯着永琏道:“倒是你,怎么一回事,悄悄跟着本宫不说,被本宫发现了还转身就跑,难道本宫会吃了你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永琏急急否认,但问他是什么原因又不肯说。
这个时候,一直阴沉的天空飘起细细的小雪来,知春道:“主子,咱们没带伞,赶紧回去吧。”
瑕月点点头,随即垂目朝永琏伸出了手,温言道:“与本宫一起回延禧宫好不好?”
永琏怔怔地看着她,眼眸中明显出现挣扎之色,许久,他终于伸出手放到瑕月掌中,后者微微一笑,握紧掌中的手往延禧宫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知悉因果()
刚一踏进延禧宫的宫门,一团黑影便扑向永琏怀里,后者下意识地抱住,在看清怀中的东西时,永琏立刻咧嘴笑了起来,“开心,原来是你,吓了我一大跳呢,看到我这么高兴吗?”
开心在永琏怀里舒服地蹭着,齐宽见状,笑道:“开心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的,也不爱吃东西,奴才之前还在想是不是生病了,原来是想二阿哥了。||”
永琏笑道:“之前一直是我在喂开心吃东西,齐宽,你去看看小厨房里有没有开心爱吃的东西,拿过来我喂它吃。”
齐宽朝瑕月看去,后者笑笑道:“照二阿哥的话去做吧。”
在齐宽离去后没多久,知春取了药膏过来,永琏将开心放在地上,然后拿过药膏道:“我替姨娘涂吧。”
永琏一边说着一边挑了一些淡绿药的药膏在指尖,然后轻轻抹在瑕月破了皮的地方,待得两只手都擦好后,道:“姨娘,您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瑕月摇摇头,道:“本宫没事了,永琏,现在可以告诉本宫刚才为何要那样做了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愿见本宫?”
永琏连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很想姨娘,一直都很想,每天都盼着可以见到姨娘。”
“既是这样,刚才为何那个样子?”面对瑕月的询问,永琏不说话,只低头用力绞着自己手指,瑕月缓缓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任何事都可以与姨娘说,不用担心什么,除非……你已经不承认我是你姨娘。”
“姨娘永远是永琏的姨娘,这一辈子都是。”永琏抬起头来,激动地说着,在其话音落下后,瑕月道:“既是这样,就告诉姨娘实话。”
迎着她的目光,永琏终于点头,道:“不是永琏不想见姨娘,而是皇阿玛说,让永琏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见姨娘。”
瑕月一怔,随后道:“你皇阿玛为何要这样吩咐?”
永琏犹豫很长时间,方才道:“那天我看到皇阿玛与皇额娘争执了几句,然后皇阿玛就出来吩咐了这句话。”
“争执什么?”面对瑕月的询问,永琏神色不自在地别过头道:“我……我没听清楚,姨娘不要问了。”
瑕月见他说的吞吞吐吐,心知他必是有事瞒着自己,追问道:“你听清楚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姨娘?”
永琏毕竟是一个孩子,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不知所措起来,绞着衣角道:“我……我不是不告诉姨娘,是怕姨娘不高兴。”
“你不与姨娘说真话,才真是让姨娘不高兴。”在瑕月的一再言语下,永琏终于如实道:“我听到皇阿玛说要封姨娘为贵妃,但皇额娘不答应,觉得姨娘对我好,是别有目的,所以就争执了起来。”
听到这里,瑕月终于知道事情为何未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发展,弘历明明对自己那么愧疚,却仅仅只是复自己妃位,未曾册为贵妃,原来原因在明玉身上。
同样的,她也明白了为何出了冷宫之后,明玉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原来是这个心思在作祟。
永琏见瑕月一直不曾说话,紧张地道:“姨娘,皇额娘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所以才会那样说,您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
瑕月回过神来,微笑道:“姨娘没有生气呢,妃也好,贵妃也好,都是一样的,最要紧的是洗刷了冤屈,你说是不是?”待得永琏点头后,她又道:“既然你皇阿玛说了让你暂时不要来见本宫,怎么又悄悄跟了出来?”
永琏轻声道:“我做完功课出来,刚好看到姨娘离开,心下实在挂念,就悄悄跟了出来,想着远远看一会儿就好了,哪知被姨娘发现了。”
瑕月轻刮着他的鼻子道:“你记起你皇阿玛的话,所以转身就想走是不是?”
永琏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嗯,不过我没想到姨娘会追来,还摔倒了。”
“若不是这样,你也不能坐在这里陪本宫说话。”说话间,齐宽拿了几条煎鱼上来,永琏拿在手里,亲自喂着开心,后者一改前几日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将那几条煎鱼吃得一干二净。
永琏又与开心玩了一阵后,方才依依不舍地道:“姨娘,我该回去了,不然让皇额娘知道我来了这里,她会不高兴的。”
瑕月颔首道:“本宫明白,让齐宽送你回去,快走吧。”
永珲转身走了几步,忽地又奔回来,扑进瑕月的怀里,哽咽道:“姨娘,我舍不得您。”
瑕月被他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忙道:“傻孩子,等过一阵子,你皇额娘不再误会了,你就可以过来,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乖,不要这样了。”
永琏点点头,抹去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随齐宽离开了延禧宫,在他们离去后,知春拧眉道:“皇后娘娘好生奇怪,怎么会觉得主子有意拨挑二阿哥与她之间的关系?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瑕月轻抚着脸颊,凉声道:“宫里头莫须有的事情还少吗?皇后耳根子软,自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再加上之前二阿哥那样帮着本宫说话,自然就更加信以为真了。”
知春神色一凛,道:“主子是说有人蓄意挑拨,想要皇后娘娘与您翻脸?糟了,皇后娘娘相信那些话,不再信任主子,势必会对主子不利。”
“信任?”瑕月冷笑道:“她信的从来都只是弱者,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若别人瞧起来比本宫弱,她就会转而去信别人,就像慧妃小产那次一样。这样的信任,本宫不要也罢。”
“话虽如此,可皇上一向爱重皇后娘娘,这次就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才收回了册封贵妃的旨意,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瑕月眼眸微眯,道:“皇上是爱重皇后不错,但这次皇后如此违逆圣意,皇上心中必有所介怀,否则永琏刚才也不会提到‘争论’二字了。”顿一顿,她又道:“虽说皇后乃是六宫之首,但真正掌握本宫命运的是皇上,只要本宫可以牢牢抓住皇上的信任,皇后与其他人再怎样都不能伤及本宫。”
“奴婢明白,不过奴婢一想到因为皇后娘娘之故,主子未能被册为贵妃,便觉得甚是可惜。”
瑕月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外头细细的雪花,轻笑道:“没什么好可惜的,皇上的信任与怜惜,远比虚名重千倍万倍,那才是本宫在后宫之中站稳脚跟的根本,也是……本宫此次冷宫之行,最大的收获。”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收养()
且说永琏那边,因为担心被人看到,所以在离坤宁宫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永琏便让齐宽离开了,自己冒雪奔回宫中,却不想依然被人瞧见了他与齐宽一起过来的情景。
文竹执伞道:“主子,那不是延禧宫的齐宽吗,怎么与二阿哥一起过来,难道二阿哥是从延禧宫回来的?之前延禧宫那位几次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都给发打回去了,奴婢还以为皇后娘娘与娴妃不合了呢,没想才几日功夫,就又重归旧好了。”
高氏眸光微闪,凉声道:“重归旧好?若真是这样,齐宽为何不将二阿哥送到宫门口,要让他自己冒雪跑回去,连伞都不敢拿。”
文竹会意过来,道:“主子是说,二阿哥是偷偷去见娴妃的?”
高氏唇角微勾,道:“想知道是不是,进去问了皇后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宫得先与她提三阿哥的事。”
文竹一惊,道:“主子准备开口了?”
“等了这么久,也该开口了,否则让哲妃她们抢了先,可就后悔莫及了。”说罢,高氏不再多说,扶着文竹的手走了进去。
明玉斜倚在贵妃榻上,看到高氏进来,微微一笑道:“慧妃来了,快坐吧。”
自从瑕月进了冷宫后,高氏就三不五时来请安,这段时间犹为勤快,再加上高氏曲意奉承,令得明玉对她甚有好感。
高氏依言坐下后,看着明玉道:“娘娘怎么看着这么疲惫,是否因为三阿哥吵闹不休之故?”
明玉摆手道:“与三阿哥无关,是因为娴妃,本宫看她这几日一直来请安,不忍次次拒绝,便见了她,可是见了之后,却发现与她无话可说,之后她又提到了永琏,说是想要见他。”
高氏试探地道:“娘娘同意了?”
明玉摇头道:“没有,本宫推说永琏在温习功课,将她给打发了。”
高氏柳眉微挑,道:“依臣妾看,娴妃表面上说是来给娘娘请安,实际上是变着法子想见二阿哥,否则她出冷宫的第一日怎么就不来给娘娘请安,慈宁宫那边倒是记得去。”
明玉深以为然地道:“本宫心里也明白,所以没有让她见永琏,自入潜邸之后,本宫就一直待她不薄,犹如亲妹妹一般看待,实在没想到她会存这样的心思。永琏是本宫唯一的儿子,她竟然……”她叹了口气,道:“本宫刚才看着她,真想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恕臣妾说句实话,就算娘娘问了,她也不会承认的,娘娘心中有数就可以了。臣妾以前听到过一句话,虽说粗俗了一点,却颇有道理。”
明玉好奇地道:“什么话?”
“臣妾要是说出来,娘娘别笑话。”高氏接过宫人端来的茶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那些人才最可怕,就像这一次,毫无声息的就霸占了皇上好多天,臣妾等人想见皇上一面都不容易。”
明玉轻轻重复了一遍,道:“正如你所言,虽粗欲却颇有道理。这么多年,本宫竟然一直错看了她。”
“如今知道,犹时未晚。”话说到此处,高氏话锋一转,道:“娘娘,不知三阿哥近日可好?”
一说到这个,明玉就忍不住叹气,“还是那个样子,经常吵闹,不肯睡觉,嬷嬷拿他没办法,本宫又实在没那么多精力照顾,也不知何时才能听话。”
高氏听完后,敛袖起身,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