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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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太医照料,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受些苦楚罢了。”说罢,弘历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瑕月,声色俱厉地道:“有宫人在永琏辫子里发现这些猫毛,你如实与朕说,是不是你趁着替永琏梳发的时候,放进去的?”
瑕月连忙道:“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与皇后娘娘亲如姐妹,试问臣妾怎么会这么做?”
凌若凉声道:“你与皇后是否真的亲如姐妹,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儿个一天,除了坤宁宫之外,永琏就只去过延禧宫,而他自己也说了,你与阿罗都接触过他的发辫,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瑕月委屈地道:“皇额娘,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凌若没有就她这句话再说什么,只是盯着站在瑕月身后的阿罗道:“若不是你,就只剩下这个宫女了。”
一听这话,阿罗双腿一软,跪下慌声道:“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瑕月回头看着她,疑声道:“你为什么会碰二阿哥的辫子?”
阿罗赶紧照着之前想好的话道:“奴婢在送二阿哥回去的途中,看到二阿哥发绳松了,就替他重新扎好,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
瑕月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暂时将之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打消凌若与弘历对自己的疑心,“皇额娘,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与二阿哥相处多日,感情深厚,怎么可能利用他来谋害皇后娘娘。”
弘历起身走到她身前,一字一句道:“那你告诉朕,是谁?是谁要谋害皇后?”
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弘历,瑕月感觉到一阵莫大的威压与……疑心,她忍着胸口隐隐的痛意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唯一可以清楚明白告诉皇上的,就是臣妾是清白的,臣妾绝对没有做过危害皇后的事情。”
弘历嗤笑道:“是吗?为何朕所记之事,与你不同?”
瑕月知道他是在说多年前,自己推明玉撞到肚子,以致她小产一事,心中一阵凄然,明明弘历答应过她,过去之后,既往不咎,可原来他还是记在心里,根本从未忘记过。
她深吸一口气,道:“皇上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臣妾是无辜的?”
凌若开口道:“娴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永琏发辫中的猫毛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是皇后冒着身受过敏症发作的折磨,让坤宁宫的宫人栽赃嫁祸于你?”
瑕月连忙道:“皇后娘娘待人和善,对臣妾更是亲厚有加,臣妾万万不敢有此念。至于二阿哥发辫里的猫毛,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氏在一旁道:“太后,皇上,臣妾想一个关键的东西,它可以证明娴妃娘娘所言是真是假。”
弘历眸光一亮,连忙道:“是什么,快说。”
“就是娴妃娘娘养在延禧宫中的猫。”苏氏指着摆在桌上的猫毛道:“这里至少有十几二十根猫毛,臣妾相信应该是从猫身上剪下来的,所以将猫带来此处,一验便可知。”
弘历对她话深以为然,当即命小五去将猫抱来,因为开心对他们不熟悉,根本不让他们靠近,窜上跳下,将延禧宫弄得一团乱,小五还被它抓伤了脖子。小五又气又怒,带着几个人死追着它不放,最终将它围堵在角落,使它无处可逃,之后找来笼子,将它装在里面,这才带着去了坤宁宫。
第一百零三章 不利()
弘历看到小五等人狼狈的样子,不悦地道:“不就是抓只猫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小五苦着脸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只猫凶悍异常,奴才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抓住,为此奴才还被它抓伤了。”
开心好像听懂了小五的话,冲着他“喵呜”“喵呜”的大声叫着,尖锐的爪子从肉垫中伸出来,不停地抓着笼子。
永琏见状,快步奔到笼子前,安抚道:“开心,不要怕,我与姨娘都在这里,没事的,别害怕啊。”
凌若怕开心伤了永琏,连忙道:“永琏,快回到皇祖母身边来的,别靠得这么近,小心被抓到。”
永琏回头道:“皇祖母放心,开心很乖的,平常孙儿怎么欺负它都没事,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小五他们吓到开心了。”
弘历不悦地道:“听你皇祖母的话,回去。”
见弘历这么说了,永琏只得退回到凌若身边,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开心身上,没有离开。
“把它抓出来仔细检查。”面对弘历的吩咐,小五连忙答应,吩咐身后的小太监道:“你们去找一些厚布来缠住双手,然后抓它出来。”
瑕月开口道:“不必了,本宫抱它出来就行了,你把笼子打开。”
苏氏眸光轻闪,移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该不会是想趁机放走开心,好自己脱罪吧?”
瑕月冷笑一声道:“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何要脱罪?纯嫔这话,可真是令人费解。”
苏氏低眉道:“臣妾当然希望娘娘没有做过,刚才那句话,只是想提醒娘娘,不要做无谓的事情。此处是紫禁城,莫说是一只猫,就算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也休想逃出去!”
“那本宫还要谢谢纯嫔了。”说完这句话,瑕月不再理会她,对小五道:“还不快开锁?”
小五朝弘历看去,在他点头后,取来钥匙将笼门的锁链解开,在准备开笼门时,被瑕月按住,后者蹲下身盯着暴燥不安的开心道:“开心,到本宫这里来,有本宫在,没人会伤害你的,听话,过来。”
在她的安抚下,开心渐渐平静下来,在笼门打开后,也没有逃窜出去,而是乖巧地来到瑕月怀里,任由她抱着。就算后面小五过来检查,令它很不舒服,也只是叫了几声,没有将爪子伸出来。
小五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检查的很仔细,在将开心翻过来后,他神色一变,急切地道:“皇上,这只猫身上果然有被剪断过毛发的痕迹。”
弘历快步走过来,果然看到开心肚皮上有毛发被剪的痕迹,看数量应该在几十根左右,与在永琏发辫上发现的数量大致相符,他脸色难看地盯着瑕月,“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瑕月茫然看着弘历因为生气愤怒而变得铁青的脸庞,喃喃道:“臣妾……臣妾不知道,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的否认令弘历越发愤怒,厉声道:“你还想要骗朕?那拉瑕月,这些年来,你安份守已,又对永琏照顾有加,朕以为你真的痛改前非了,但原来不是,从头到尾,你根本一点都没有变过。你对永琏好,只是为了利用他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亏得明玉不计前嫌,一直待你如亲生妹妹一般亲厚,处处帮着你说话,结果换来了什么?你对得起明玉吗?”
瑕月无助地抓着弘历的袖子,道:“臣妾没有,您听臣妾说好不好,臣妾……”
弘历用力甩开她的手,厉声道:“朕什么都不想听,那拉瑕月,你好可怕!”
“没有!臣妾没有!”瑕月泣声道:“臣妾真的没有,您要怎么样才肯相信臣妾。”
弘历点点头,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你要朕相信你是吗?好,你告诉朕,为什么这只猫会被剪了一撮毛,又为什么那撮毛会出现在永琏的发辫中,只要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就相信你。”
“臣妾……”瑕月自己也莫名其妙,哪里解释得出,她这个样子,看在弘历眼中,却成了心虚的表现,冷声道:“怎么了,解释不了吗?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一手所为!”
永琏奔到弘历面前,急切地道:“皇阿玛,不是姨娘,儿臣相信姨娘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清白的。”
“事实俱在,难道还会有假吗?”弘历喝斥了他一句,又道:“她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样相信她?”
“这不是事实,儿臣不相信,皇阿玛,您再仔细查清楚好不好,一定有哪里错了,姨娘不会是凶手。”永琏拉着弘历的手苦苦哀求,但他这个样子,反而让弘历更加生气,指着内殿道:“你皇额娘还在里面受苦,你却一个劲地帮着害你皇额娘的人求情,你心里还有没有生你养你的皇额娘?”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相信姨娘……”永琏话未说完,便被弘历厉声打断,“不许再叫她姨娘,她不配!”
永琏怔怔地看着弘历,旋即尖叫道:“她是儿臣的姨娘,她是!”
弘历脸颊微搐,气道:“你连皇阿玛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永琏。”凌若扶着水秀的手走到永琏身边,温言道:“你说娴妃不是凶手,证据呢,你告诉皇祖母,证据在哪里?”
永琏一时为之语塞,但还是哭哭啼啼地道:“皇祖母,孙儿相信姨娘,这些猫毛绝对不是姨娘放在儿臣发辫中的。”
凌若不置可否地道:“若不是娴妃,那就是阿罗了,你觉得会是她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阿罗慌忙道:“奴婢没有做过,再说奴婢与皇后娘娘无怨无仇,根本没理由要加害。”
凌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自是没理由,但你的主子有,可是你主子吩咐你这么做的?”
阿罗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哭腔道:“奴婢没有,奴婢虽然是侍候娴妃娘娘的,但奴婢很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加害皇后娘娘之事,奴婢万万不敢”
第一百零四章 前事难消()
她刚说完后,瑕月突然一脸怒容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她道:“阿罗,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嫁祸本宫是不是?”
阿罗不敢置信地道:“主子,您做在说什么,奴婢跟了您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嫁祸您?”
“今天一天除了本宫就只有你碰过二阿哥的辫子,至于开心的毛发你也可以轻易剪到,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瑕月越说越肯定,恨声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究竟是谁要害本宫?!你说啊!”
阿罗万分委屈地道:“没有人让奴婢做什么事,至于害您……更是从何说起。”
苏氏插话道:“是啊,姐姐您别冤枉了阿罗,要说别人会加害姐姐,臣妾相信,可要说是阿罗,臣妾说什么都不相信。”
瑕月知道苏氏为人阴险,哪里会听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斥道:“本宫的事,不需要你来多嘴!”
苏氏一脸委屈地道:“臣妾只是实言相说罢了,姐姐何必这么生气呢!”
瑕月不理会她,起身走到阿罗面前,盯着她道:“说,可是你故意做这些事,嫁祸本宫?!”
“奴婢真的没有啊!”阿罗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掌,将她整个人都给打懵了,连躲避也给忘了,不过第二掌并没有落下,因为有人拉住了瑕月的手。
苏氏冷言道:“姐姐,太后与皇上皆在,你这样掌掴阿罗,似乎不太妥当吧。”
瑕月脸色狰狞地道:“本宫说过,本宫的事不需要你来多嘴,给本宫放开!本宫一定要让这个奴才说实话!”
苏氏不止没有放手,反而还道:“姐姐究竟是想让阿罗说实话,还是想让她替你顶罪?”
“你说什么?纯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太后与皇上的面冤枉本宫!”瑕月话音刚落,便有寒冷如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记得朕与太后在这里吗?”
弘历的声音令瑕月浑身一个激灵,从盛怒中清醒过来,连忙跪下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一直太过生气,并非有意冒犯。”说罢,她急急道:“皇上,臣妾可以肯定,这件事,是阿罗受人指使,做来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阿罗急急道:“奴婢没有做过,主子这么说,是想让奴婢代她受过,请皇上明察。”
“臣妾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皇上……”瑕月刚说到一半,便被弘历打断道:“够了,娴妃,朕不想再听你满口胡言。”
瑕月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弘历,张口数次,勉强有话语成形,“皇上,您……相信阿罗的话?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臣妾?”
弘历弯身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朕为什么不信你,你心中有数,无需朕再赘叙一遍。”
瑕月迎着他的目光,泪落无声,“是,臣妾明白,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臣妾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为什么您就是不相信?”
弘历松开手,冷冷吐出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得这般伤人之语,瑕月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当着弘历的面,慢慢站起来,艰难地道:“也就是说,皇上从来……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臣妾?”
弘历看着她哪怕在哭泣时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