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0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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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站在一边的文竹听得高氏的话忍不住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跪下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早知道,奴婢说什么也不会让娴妃带您去结网林,奴婢对不起您。”
高氏怔怔地看着文竹,许久,她喃喃道:“皇上,您告诉臣妾,孩子还在臣妾腹中对不对,他没有事对不对?”
“如鈺,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弘历的话令高氏倏然激动起来,用力摇头道:“不会的,孩子不会没有的,臣妾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不可以!”
弘历抱住激动不已的高氏,尽量放柔的声音安抚道:“如鈺,朕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孩子,但他已经走了,你就算再难过,他也不会再回来。”
弘历的话令高氏失声痛哭,泣声道:“臣妾只想为皇上延绵子嗣,为什么老天爷要对臣妾这么残忍。还有我们的孩子,他甚至连睁开眼看一眼他皇阿玛的机会都没有。皇上,臣妾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弘历哑声道:“朕知道,朕都知道,别哭了啊。”
高氏渐渐止了哭声后,道:“皇上,您说臣妾将来还能有咱们的孩子吗?”
弘历很想说有,但这句话就像梗在喉中的鱼刺一样,怎么都吐不出来,而文竹则再次哭了起来。
这样的反常令高氏感觉到不对,连忙盯着文竹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本宫不知道,文竹,你快告诉本宫。”
文竹捂着嘴痛哭不止,弘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安抚道:“没有,太医说你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了。”
高氏哪里会相信,急切地道:“不对,皇上,您一定有事瞒着臣妾,您快告诉臣妾,究竟怎么了?”
弘历无奈地道:“庄太医说,你这次小产伤了身子,很可能……很可能以后都无法生育了。”
这句话,对于高氏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怔在那里,嘴巴张了好几次,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耳边不断地重复着弘历刚才的话――以后都无法生育……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只是利用一个根本就保不住的孩子来设计那拉瑕月,为什么到最后,她却失去了永久的生育能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许久,高氏哆嗦着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庄太医诊错了,皇上,您替臣妾再传庄太医,臣妾不可能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不可能的!”
“如鈺,朕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接受。”弘历的话没能令高氏冷静下来,反而越发激动,不住摇头道:“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太医,快传太医!”见文竹等人跪在地上不动,高氏自己便要下来,弘历强行按住挣扎不休的高氏,沉声道:“如鈺,你刚刚小产又流了很多血,不可以下地的。”
“那皇上替臣妾传太医,快传太医!”高氏神经质地道:“臣妾不可以这样的,臣妾一定要为皇上诞下龙子,一定要!”
“不管能不能诞下龙子,朕都会疼你宠你,你不必担心。”见高氏还是非要传太医不可,弘历加重语气道:“如鈺,坚强一点好不好,现实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改变。”
高氏怔怔地看着弘历,渐渐平静下来,可泪水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落下,任由弘历怎么安慰都难以止歇,直至哭得没有力气后,她方才断断续续地道:“是娴妃,是……她推了……臣妾,是她将臣妾害成这个样子的,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臣妾的孩子不能白死!”
弘历眉头深锁,道:“如鈺,你确定是娴妃推的你吗?”
“当时除了臣妾与文竹他们几人外,就只有娴妃与她的宫人,难道还会有错吗?皇上这么问,可是不相信臣妾的话?”高氏红着眼睛道:“如今臣妾被她弄成这样子,难道会是假的吗?还是说皇上根本不心疼臣妾与早夭的孩儿?”
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那拉瑕月的,而且她改主意了,仅仅只是打入冷宫,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唯有死……才可以!
“朕怎么会不心疼,只是娴妃……”弘历迟疑片刻道:“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高氏恨恨地道:“她一定是嫉妒臣妾能够怀上龙种,之前就一直对臣妾恶言相向,臣妾念着姐妹一场,不与她计较,结果却有了被她推倒在地的事,皇上,咱们的孩子不可以白死,您一定要严惩娴妃。”
“朕知道了,若真是娴妃所为,朕必会还你与孩子一个公道。”弘历沉沉点头,对四喜道:“立刻去请娴妃过来,另外,将皇后也请来,共审此事。”
四喜知道事情严重,很快便请了瑕月与明玉来景仁宫,一见到带着阿罗进来的瑕月,高氏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指着瑕月厉声道:“本宫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本宫与孩子,那是活生生的性命啊,你怎么狠得下心!”
第四十九章 作证()
面对她的指责,瑕月神色冷然地道:“慧妃,事实究竟如何,你比谁都清楚,你这样利用你的孩子来害本宫,就不怕有朝一日,那孩子会来找你索命吗?”
这话正戳中高氏的痛处,令她心中一慌,赶紧借着更大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慌张,“这样的话,真亏你能说得出口,孩子是本宫的命根子,本宫疼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利用他来害你。”说罢,她对弘历道:“皇上,您听到了,娴妃害了臣妾不说,还要这样污蔑臣妾,说是臣妾利用孩子害她,她……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弘历安抚了她一番后,起身走到瑕月身前,凝视片刻,道:“瑕月,与朕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气急之下,失手推了慧妃?”
瑕月迎着他怀疑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要说的,臣妾之前已经全说了,臣妾伴驾八年,难道皇上对臣妾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弘历深吸一口气,如实道:“你的话,无法令朕信服,除了你身边的宫人外,可还有其他人看到事情的经过?”
瑕月冷笑道:“慧妃之所以将臣妾引去结网林,就是因为那里没什么人迹,方便她行事,又怎么会有别人看到。”顿一顿,她再一次问道:“皇上,您是否真的不相信臣妾?”对于她而言,与被高氏冤枉比起来,她更在乎弘历的信任,真是可笑,弘历都已经对她用麝香了,她居然还如此在乎弘历,一直叫自己放下对弘历的感情,但事实上,她根本从未放下。
这样的情意,可以说是痴也可以说是……贱!
明玉在一旁道:“娴妃,你一直想让皇上相信你,可你得先将实情说出来,正如慧妃所言,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会拿孩子来害你。”
瑕月朝她屈一屈膝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不知还能讲什么实情。”
不等明玉再开口,弘历已是道:“娴妃,你随朕出来。”
瑕月无声答应,待得来到偏殿,并将宫人都遣出去后,弘历道:“如今只有朕与你两人,你可以说实话了吗?”
“臣妾已经都说过了,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瑕月忍着心中的痛意,道:“皇上最是了解臣妾,应该知道,若臣妾真嫉妒慧妃腹中的孩子,会有许多办法对付她,根本不必自己动手。至于失控……皇上,臣妾是这样不冷静的人吗?”
弘历定定地看着她,寒声道:“也就是,你仍坚持一口咬定,是慧妃陷害你是吗?”
“不是臣妾咬定,而是事实如此,若皇上非要不信,臣妾也无能为力。”这个局,高氏布得很精巧,令她根本寻不到脱身的机会。
弘历有些烦燥地来回走着,朝靴踩在金砖上的声音,不断在瑕月耳边响起,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声音骤然一停,紧接着瑕月的双肩被弘历紧紧捏住,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瑕月,若你真是一时冲动,推倒了慧妃,只要你承认,朕可以从轻发落!”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与让步了,毕竟死的那个可是他未出世的孩子,更不要说高氏为此搭上了做额娘的资格,若非他对瑕月心存愧疚,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迎着他的双眸,瑕月吃吃一笑,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说了半天,皇上还是不相信臣妾。罢了,臣妾无话可说,任由皇上发落就是。”
听得这话,弘历神情不悦地道:“朕都已经许你这样的话了,你还不肯说实话是吗?瑕月,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休怪朕不客气!”
瑕月不敢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辛苦忍着的眼泪就会落下,她不想在弘历面前哭,至少现在不想!
见瑕月一直不说话,弘历只当她是故意在与自己做对,眸光一寒,松开双手说了两个字,“罢了!”
在弘历转身离开的时候,瑕月迅速抹去眼中的泪水,随弘历往内殿行去,她已经尽力了,可惜,无人相信她的话。
待得到了内殿后,弘历第一句话便是对明玉道:“皇后,谋害皇嗣,该如何处置?”
明玉起身低低道:“回皇上的话,按律该褥夺位份,废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弘历还没说话,高氏已是尖声道:“皇上,娴妃害死臣妾的孩子,又夺去臣妾一辈子做额娘的资格,若只是废入冷宫,臣妾以为,远远不能消除她所犯下的罪孽。”
弘历没有说什么,只道:“依慧妃之见,该当如何?”
高氏恨恨地道:“她害死臣妾的孩子,只有以命相偿,方能消她之罪!”
明玉闻言,露出不忍之色,对弘历道:“皇上,娴妃虽然犯了错,但还请皇上念在娴妃伴驾多年,无功也有劳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不要伤及性命。”
弘历微一点头,复杂的目光落在默然站在殿中的瑕月身上,“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认罪?”
瑕月没有抬头,只是说着与之前一样的话,“臣妾无罪,为何要认!”
阿罗看到掠过弘历眼眸的怒意,咬一咬牙,正要站出来担下所有的事,忽地一个小小身影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拦之不及的宫人。
明玉看清来者,惊讶地道:“永琏,你怎么会在这里?”
永琏一边喘气一边向弘历与明玉行了一礼,随后道:“儿臣听说娴妃娘娘出事了,所以特意过来。”
明玉轻斥道:“胡闹,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
“不要!”永琏这般说了一句,跑到弘历身前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可以作证,娴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高氏,怔怔地盯着永琏,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自己与苏氏商议许久,才选定结网林那个地方,怎么会被永琏瞧见,他又怎么会在那里?
不等高氏多想,弘历已然回过神来,拉过永琏,神色凝重地道:“永琏,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永琏一字一句道:“儿臣可以证明,娴妃娘娘没有撒谎,因为儿臣当时就在结网林。”
弘历思索片刻,道:“你把事情仔细与皇阿玛说一遍。”
第五十章 峰回路转()
永琏点一点头道:“儿臣与娴妃娘娘在长康右门处喂过猫,娘娘便走了,儿臣本也想回去的,后来想起一件事,便又折回去找娘娘,找了许久方才在结网林附近看到娘娘。儿臣本想过去,但娘娘与慧妃娘娘似乎在争执,很凶的样子,还有文竹,她很用力地在打齐宽,儿臣害怕,就没有过去。”
弘历询问道:“你见到她们争执,可曾听到什么?”
永琏摇头道:“隔得很远,儿臣听不到她们在争执什么,不过儿臣看到慧妃娘娘抓着娴妃娘娘往梅树上撞,娴妃娘娘迫不得已才将慧妃娘娘推开。”
永琏话音未落,高氏便厉声道:“胡说,本宫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二阿哥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顿一顿,她又道:“本宫知道了,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因为娴妃与你相熟,你便说谎话替她开脱!”
“我没有!”永琏紧紧捏着小拳头道:“我是真的看到了,是娘娘你动手在先,娴妃娘娘是被迫推开你的!”
高氏尖锐地道:“若你真的看到了,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而是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永琏停顿一下,但很快便道:“我说了,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我听说娴妃娘娘出事,这才过来。”说罢,他拉着弘历的手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说的是实话,儿臣真的看到了,您相信儿臣。”
文竹与高氏迅速对望了一眼,前者道:“恕奴婢斗胆问二阿哥一句,二阿哥是从何人口中听到娴妃娘娘出事的?”
面对文竹的质疑,永琏小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