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0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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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皇上当日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哀家同样说过,四阿哥德行有亏,根本不能为帝,至于五阿哥,至今昏迷不醒,哀家实在不明白果亲王说这些是何意思。”
允礼侃侃道:“四阿哥德行有亏,只是太后一面之词,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不过皇上金口玉言,断无不认之理。”说话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弘曕身上,后者点点头道:“朕说过话自然会认,只是就如皇额娘所说,二位兄长一人失踪一人昏迷,朕就是想让也无从让起。”
弘曕根本不愿当这个皇帝,今日之所以坐在这里,皆是被逼的,他恨不得立刻将皇位让出去,可现在他就算想让也无从让起。
“皇上承认就好!”允礼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全副武装的将士出现在众人眼中,下一刻,他们将养心殿重重包围,手中皆持有刀剑,只是这样看着,便倒令人感觉到一阵阵森寒。
弘时脸色剧变,盯着大殿之中,唯一一个神色平静没有变化的人,厉声道:“果亲王,你是想起兵做乱吗?皇上已经登基,你这样就是谋朝篡位。”
他话音刚落,允礼便以比他更冷厉的声音道:“我爱新觉罗?允礼,一生忠于大清,忠于君王,岂会与你一样谋朝篡位。”
刘氏上前道:“果亲王,亏得你还意思说这个忠字,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造反是什么,太上皇若知果亲王如此,必会痛心疾首。”
“真正令太上皇痛心疾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三人,你们三个为了权位,为了地位,利用谨妃娘娘胁迫皇上登基之后封你们两人为太后,封弘时为摄政王,想要借此把持朝政。”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允礼冷眼盯着面色铁青的弘时道:“你真以为凭着你使的那些手段,就真的可以令本王受你控制吧。本王不得不承认,弘时,你确实很出色,也很有能力,若你的能力能够用在正途上,本王相信,一定可以辅助皇上,令大清更加繁荣昌盛,可惜你心术不正,太上皇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仍是一次又一次的走歪,从来都只想夺得大权,为此不惜设计杀害数以十万计的将士,你所犯下的罪,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弘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方才压下心中的恼怒,一脸无辜地道:“十七叔,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说过,之前的事我是被迫为之,而且我也杀了葛尔丹,败退准葛尔做出补偿了,为何十七叔始终要揪着不放。如果是觉得我下毒杀了那几万将士,太过残忍,您大可直说,这一点确实是我当时疏忽,事后也觉得有些后悔,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后悔也无用。至于恋栈权位一说,更是子虚乌有之事,十七叔,您别听他人胡言乱语。”
“既然你说不曾恋栈权位,好!”说完这个字,允礼转动轮椅来到站在殿门处的一个士兵身前,接过他手中的刀,扔到弘时面前,凉声道:“本王给你证明的机会,只要你肯在此自尽,本王就相信你的话。”
弘时脸颊一阵抽搐,神色不善地道:“十七叔,你这分明就是存心为难我。”
允礼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道:“既然不敢,就将你刚才那些虚伪的话给本王原封不动地吞回去,本王听在耳中,只觉得恶心!”
“果亲王,看样子,你今日是故意针对哀家与皇上了,哀家知道,你手上握着二十万大军,但你这样做,就真的不怕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吗?再说,今日就算让你得逞,这么多位大人,也绝不会认你这个贼子为帝!”那拉氏确实是没想到,允礼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以她对允礼的了解,是绝对不应该做出带兵入宫之事,实在奇怪得紧,她仿佛算漏了一点,但具体算漏了哪一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太后言重了,本王从未想过称帝,此生此世也绝不会坐上养心殿的位置。”允礼话音刚落,刘氏便冷笑道:“王爷刚才不是说摄政王空口无凭吗,你又何尝不是,刀就在这里,借用你刚才的话,可敢在此自尽,以尽清白!”
第两千两百四十四章 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你这个废妃,尚无资格要本王自尽!”此言一出,刘氏一张脸变得难看无比,尖声道:“哀家乃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已经封哀家为谦懿皇太后,你居然敢称哀家为废妃,简直就是狂妄至极!你可知只凭这一句话,哀家就已经可以治你的罪。”
允礼轻蔑一笑,犹如在看一场猴戏,他这个样子令刘氏怒不可遏,正要发难,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那拉氏扯住她道:“这件事有古怪,且先看下去再说。”
见那拉氏这么说了,刘氏只得勉强按下心头之怒。与此同时,那拉氏朝弘曕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尽量做出严肃之色,道:“十七叔,你若无心谋反,就请立刻带人退下去,否则朕就只能按律处置了。”
“皇上恕罪,臣想先请您见两个人。”说完这句话后,允礼抬高声音道:“有请宝亲王与五贝勒上殿!”
随着他这句话,围在外面的士兵自动让开一条路,而在这条路的尽头,站着两个人影,虽然因为背光再加上距离之故,一时看不清模样,但允礼的话,无疑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弘历?弘昼?那拉氏脑袋嗡嗡做响,一时间竟然无法思考事情,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两人身影于冬日朝阳下,越走越近。
这他们二人出现,震得头脑发晕的,不止是那拉氏,还有刘氏与弘时,一个个皆如见鬼一样盯着已经渐渐可以看清模样的两人。
至于弘曕已是从龙椅中站了起来,与百官一样,用极为震惊诧异的目光看着那两个身影,四哥……五哥……真的是他们吗?他们没事,还好好的活着?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两道身影停在了养心殿外,这个时候,已经足以令所有人看清他们的模样,正是一身戎装的弘历与弘昼。
张廷玉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来到弘历两人面前,颤声道:“四阿哥,您……您真的还活着?”
弘历亲手扶起他,温言道:“是,本王还活着,让张相担心,是本王的不是,还请张相恕罪。”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张廷玉老泪纵横,他虽然一直不愿相信弘历死了,但万万没想到弘历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如今看起来,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
弘昼在一旁道:“老大人,我与四哥在外面听到您的话了,您放心,今日奸人之计,绝对不会得逞。”说罢,他抽出腰间钢刀,指着脸色难看的弘时道:“你这个乱臣贼子,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
弘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跳下悬崖的弘历为何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这里,但此刻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他努力定了定神,大笑道:“我是乱臣贼子?若不是我,京城如今已经沦为准葛尔的地方,百姓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如今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是乱臣贼子,简直就是恬不知耻。”说话的时候,他目光一直盯在弘曕身上,
那拉氏也回过神来,道:“不错,既然二位阿哥根本就没事,当初大清有难,就该帮着一起固守京城,可是没有,你们两个根本不见人影,至于原因,不用本宫说诸位大人也明白,根本就是贪生怕死,不敢露面。如今眼见京城相安无事,又有大军镇守,便与果亲王合谋造反,实在是可恨!”
她这话很是刁钻,准葛尔攻城乃是年前的事,如今已是正月十六,至少过了二十天,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或许在二十天前,弘历这在生死边缘挣扎,弘昼也还昏迷不醒。但那拉氏却一句话将这些可能抹煞,并将他们摆在不忠不义不孝的位置上。
弘昼冷笑道:“才一见面,皇额娘就给我们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真是客气得很,就像二哥一样,也是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扎了两针,还好我早有准备,未有露出破绽,否则今日怕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弘时回想起当日之事,恍然道:“你根本早就已经醒了,却故意装做昏迷不醒,就如皇额娘所说,你们贪生怕死,根本不顾大清安危。”
“若他们不顾大清安危,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本王不妨告诉你,其实早在皇上御驾亲征之前,五阿哥就已经醒了,四阿哥也返回京城,但太上皇一早就察觉到你与那拉氏之间的阴谋,所以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朝中文武百官,唯有本王一人知晓。就在太上皇御驾亲征后,本王就让四阿哥与五阿哥出京去四处调兵,以防准葛尔攻入京城,否则你以为为何太上皇亲征多日,京城还只有这么点兵力。其实当日你入京之时,四阿哥他们就已经调集了兵力,在离城二十里处等候,并用飞鸽传书通知了本王。只要本王一身令下,里外夹击,准葛尔那数万大军,必败无疑!”
在弘时难看的脸色中,他续道:“只是你既然主动来找本王,本王自然想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尤其是在你杀了葛尔丹之后。若你仅仅是利用准葛尔来对付大清,根本不需要冒险杀葛尔丹,这么做,必然另有原因。果然,你先是要本王让你入宫见那拉氏,随后又将那拉氏从冷宫接了出来,待到后面,更与本王说议立新君一事。你那些话虽然说得好听,开口闭口就是为了大清好,为了稳定大清;但你若真是为了大清好,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所以本王就将计就计,顺着你的法子议立新君,也同意立六阿哥为皇上。今日六阿哥登基,你的狐狸尾巴就完全露了出来,你对大清根本不死心。这五年来,你做这么多,不仅仅是想报复皇上,还是想要夺取大清天下;但你清楚自己的劣行,你若登基,百官与本王这个监国必然反对,所以你就事先派人刺杀四阿哥与五阿哥,令太上皇膝下只剩下六阿哥一位阿哥。而偏偏六阿哥又才只有十岁,不能亲政,你就能够总揽朝政,成为摄政王。弘时啊弘时,你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好,只可惜最终等待你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输!”
第两千两百四十五章 争夺皇位()
这一切皆是弘时不知道的,原来……允礼早就有了对付准葛尔大军的办法,只是故意不说,令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窜上跳下。而他就等到自己以为大势已成的时候,将弘历与弘昼推出来,将已经握在自己手里的一切再硬生生夺回去!
不!他不会输的,他已经输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怎么可以再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在弘时紧张而慌乱的思索时,那拉氏冷声道:“果亲王,想不到你用心如此歹毒,实在枉待了太上皇对你的信任与托付。”
允礼打量着她道:“恕本王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准葛尔大军残忍嗜杀,既然援军即刻可以到来,王爷当时就应该率兵杀出城去,不让他们有机会三番四次的抓那些老幼妇孺。可王爷做了什么?他们在城门前哀求,想要进去活命的时候,王爷命人死死关着城门,不许任何人开启,令他们被准葛尔大军杀害;当他们被迫当准葛尔士兵的肉盾时,王爷又在做什么,这件事,怕是诸位大人还不清楚,他命那些不忍心伤害同胞的士兵将热油与大石泼下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无辜惨死。”那拉氏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这一次,她抓住允礼在守城战中的事,加以颠倒,一时之间,允礼竟是说不出话来,虽然如今战事已毕,国库也拨出相应的银两补偿那些家人,但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哪里是银两能够补偿的。允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若事情重演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做,可心中一直对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存有内疚,引以为憾。
弘历在一旁道:“说来容易,当日朝阳门就是因为不敢这么做,以至于被准葛尔攻破城门,死伤众多士兵才将他们赶了出去,若其余八门也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了。再者,我与弘昼虽然用最快的时间去调兵,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根本不知道,十七叔手中只有六七万的士兵,若是冒然出城迎战,等不及我等赶回来便被准葛尔歼灭,哪里还有今日的太平日子,就算佛标将军率军将他们赶走,夺回京城,此处也已经面目全非,死伤无数。”
那拉氏冷哼一声道:“好一张利嘴,但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能抹杀允礼残害百姓之事。”
弘昼忍不住道:“要说嘴利,哪个人能及得过你,明明一切皆是你儿子引起,却污蔑到十七叔身上来,真是亏得你好意思。”
那拉氏冷声道:“五阿哥,裕嫔平常就是这么教你与哀家说话的吗?本宫说的皆是实话,若有一句不实之处,果亲王大可以反驳,但他没有,是因为他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