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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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冤枉皇后,小宁子说的还只是皇上登基之后,事实上在潜邸时,您就已经害了许许多多的人。”说这话的正是三福,他走出来跪下道:“皇上,奴才与翡翠以前都是在皇后身边侍候的,潜邸十几年,皇后同样做下无数恶事。”
“说!”胤禛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字,他想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本以为不论听到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惊讶那拉氏的狠毒,可是他错了,当听到那拉氏给在别院的凌若下疯药,还有故意在弘时身上掐出许多伤痕,令他误以为是叶氏所为,从而下令处死叶氏,并将弘时交给那拉氏抚养时,几乎要无法喘息。
凌若见势不对,连忙走到胤禛身边,替他抚着背道:“皇上息怒,不管皇后做过多少恶事,至少现在都清楚明白了,也可以与她慢慢清算,所以您不必为之动气。”
胤禛就着她的手用力喘气,好一会儿方才道:“朕记着弘时小时候是一个极懂事的孩子,可是你看看他如今变成什么样子,薄情寡义,为了皇位,心中没有一丝亲情,若不是朕亲手将他交到那拉莲意手中,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朕……是朕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认知令胤禛大受打击,哽咽着道:“还有你,若不是朕数次听信她的挑拨,你不会受那么多苦,朕真是大错特错。”
“不,错的是皇后,与皇上无关,皇上只是被她所蒙蔽罢了,实在无需自责,再说走到今日,臣妾早就已经不怪皇上了。”凌若的劝慰令胤禛心里好过了一些,但对于那拉氏的恨意,却是越积越深,直至他不顾自己身子虚弱,挥开凌若与四喜的搀扶,掐住那拉氏的脖子,生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咬牙道:“那拉莲意,还想狡辩吗,可是你现在说什么,朕都不会相信,连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拉氏此刻脖子像要被掐断一样,哪里说得了话,用力扳着脖子上的手,可随着窒息时间越来越久,她双手亦变得越发无力。
难道……她今日要死在这里吗?
就在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久违的空气再一次进入到胸腔之中,下一刻,她贪婪地呼吸着,让自己可以将已经迈到鬼门关里的一只脚收回来。
胤禛并非不忍心杀了那拉氏,而是身子无法再支撑下去,几乎就是在放开那拉氏的一瞬间,他跌倒在地,哪怕是离他最近的凌若与四喜也来不及搀扶。
“皇上!皇上!”凌若惊慌地喊着,唯恐胤禛会在极怒之下出事,幸好太医就在这里,看过后发现胤禛是因为急怒攻心再加上脱力才会这个样子,还不算严重,但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第两千一百二十六章 无可救药()
听完太医的话,凌若对已经扶着坐在椅中的胤禛道:“皇上,不如此事交给臣妾处理吧,您别再动气了,若为此气坏了身子可不值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不必了。”胤禛死死盯着还在大口喘气的那拉氏道:“朕要亲自问她,究竟朕有何对不起她,要令她这样待朕!”
那厢,那拉氏听到胤禛的话,先是直起身子,随即摇头尖声道:“你错了,你从来就没有对得起我过,我这样待你,都是应该的!”
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放弃了伪装,第一次在胤禛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那挥舞的双手,在灯影下犹如两只爪子,透着狰狞之意。
“自从我奉先帝之命嫁给你后,你扪心自问,可曾正眼看过我?可曾以真心相待?”那拉氏泣然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对你而言,我只是四贝勒府里的嫡福晋,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当时并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是默默过着你希望我过的日子,做一个与世无争,与人为善的嫡福晋,因为在那时候的我看来,能够嫁给你这个四阿哥,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乃至福气。但原来不是,四贝勒府根本就是葬送我一切的墓地!而你……爱新觉罗?胤禛就是毁了我一生的元凶!”
“你!”胤禛怒视着她道:“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反而还怨朕,真是无可救药!早知如此,朕就算是违抗圣旨,也绝对不会娶你这个蛇蝎毒妇!”
“蛇蝎毒妇?!”那拉氏神色颠狂地大笑着,当笑声落下时,有透明的液体从她眼角划落,“或许我现在真是蛇蝎毒妇,但最初时,我从未存过害人之心,李氏野心勃勃,我便将府中诸事交给她打理,后来是年氏,我从不与她们争与她们抢,只守着我自己的一席之地抚养弘晖,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弘晖抚养长大,可结果呢,弘晖死了,胤禛,你能明白弘晖死时,我心中的痛吗,那一刻,我恨不得与他一起死去,这样就不需在世间受苦,不需时时想起他,却无法抱住!”
“弘晖的死是一场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再说,朕不是将弘时与灵汐交给你抚养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恨好怨的?”提到弘晖的事情,胤禛神色亦是为之一黯,曾经他在这个聪慧的长子身上寄予的厚望,可弘晖却早早夭折,而那拉氏也因为早先坏了身子,再不曾生育。
“弘时怎样,灵汐又怎样,他们都不是弘晖,怎可能抚平我心中的丧子之痛,这辈子,我只有弘晖一个孩子!对你来说,弘历、弘昼这些全部是你的孩子,死了一个弘晖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对我来说,弘晖就是我的全部。”说到这里,那拉氏泪流满面,她或许可恨,或许残忍,但她对弘晖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望着面孔扭曲到可怕的那拉氏,胤禛道:“朕知道失去弘晖对你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殊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那拉氏诡异地笑道:“胤禛,你真以为弘晖的死是一场意外吗?”
她的话令胤禛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也该是时候说出来了。”那拉氏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胤禛身前,道:“我告诉你,弘晖的死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还是被人所害,害他的人一个是李氏,还有一个,就是你宠信了那么多年的钮祜禄氏!她害死了弘晖,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对她言听计从,真是可笑!”
胤禛愕然看着那拉氏,下一刻,他立刻摇头道:“不可能,朕清楚记得在王府中时,凌若与弘晖相处融洽,万万不可能害弘晖!”
那拉氏尖声道:“所以我才说你昏庸无道,这一辈子,连谁是好人谁是恶人都不知道,胤禛,你比我还要可悲!”从刚才开始,她就再不曾唤过胤禛一声皇上,或许在她看来,胤禛根本不配为帝。
凌若走到心绪烦乱的胤禛身边,道:“当年的事,臣妾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李氏唯恐皇上会立弘晖为世子,断了她在王府中的前路,所以趁弘晖与灵汐一起去蒹葭池边放风筝的时候,将他推下了池子,结果就是弘晖死了,灵汐则受惊过度,将自己封闭了许久。”
胤禛用力揉着额头道:“慢着,你说什么,是李氏,灵汐……灵汐不是她的女儿吗?”
“是,李氏怕灵汐安然无恙会引起别人对她的怀疑,所以一狠心将灵汐也给推入池中,不过她倒是没真要了灵汐的性命。至于臣妾……”凌若涩涩一笑道:“是臣妾教弘晖放风筝的,也是臣妾给他做的风筝,所以皇后便认定臣妾与李氏同谋,害死了弘晖,这也是她这些年来,处处针对臣妾,欲置臣妾于死地的原因。”
胤禛仔细听完后,沉声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后做事,一向不留痕迹,臣妾寻不到她害人的证据,空口无凭,怕皇上不相信,所以一直未曾提及。”
对此,胤禛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曾经做过许多令凌若伤心的事,凌若对他没有信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厢,那拉氏已经尖声叫道:“什么叫我以为,事实就是这样,你与李氏联手害死弘晖,因为只有这样,你自己的儿子才能有出头之日。如今也确实如此不是吗?弘历……呵呵,钮祜禄凌若,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一日不会让弘历登基,你休想做太后,休想!”
面对她犹如恶鬼一般的面孔,胤禛缓缓摇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的人是你,你已经知道钮祜禄凌若的真面目了,却还相信她的话,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我告诉你,胤禛,若由着这个女人活在世上,她必会毁了你,毁了列祖列宗浴血打下来的江山!”
第两千一百二十七章 何人造下的恶果()
“朕的性命与江山不需要你这个毒妇来操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说到这里,胤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道:“如今,朕已经知道了你所有恶行,该是时候与你好好清算这笔延续了二十多年的帐了。”
那拉氏身子一颤,盯着他道:“你要杀我是不是?”
“朕寻不出不杀你的理由。”胤禛看着她的眸中充满了憎恨与厌恶,通过三福与小宁子的口,他知道了太多太多那拉氏所做的恶事,根本就不该继续活在世上。
那拉氏正要说话,胤禛的唇再一次开阖,吐出更加冰冷的字眼,“不止你,还有弘时,既然要了断,就让所有事情都在一起了断。”
听得弘时的名字,那拉氏眼皮一跳,她自然不是担心弘时,而是一旦她与弘时都死了,那么天下就真的尽归弘历之手,钮祜禄氏也会成为最终的赢家。不,不可以,她不可以让钮祜禄氏如意,所以,弘时绝对不能死,一定要想办法救弘时。
就在那拉氏紧张思索之际,胤禛想起一事来,对尚跪在地上的小宁子道:“你是怎么将书信放到承乾宫的?”
“奴才……”小宁子刚说了两个字,凌若便打断他的话道:“皇上,小宁子收买了臣妾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让她将信放到臣妾书房里,臣妾之前就已经查出处置了,您不必担心。”
小宁子愕然看着凌若,从凌若将整件事掌控的滴水不漏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清楚书信是弘瞻所放,为明白她为何要故意护着弘瞻。
胤禛未曾多想,点头道:“那就好,往后宫里的人看紧一些,再有那种见钱眼开,背叛主子的直接罚去净军。”
“是,臣妾记下了。”在凌若应声后,胤禛目光在那拉氏身上扫过,随即对四喜道:“传朕旨意,赐死弘时,若弘时不肯自尽,便由你动手!”
四喜尚未来得及答应,那拉氏已经尖声道:“不行,你不能杀弘时,他是你的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可以这样做。”
“朕没有这样狠毒无情的儿子,自小到大,朕没有少教他,也一再告诫他要兄弟同情,互相扶持,结果他做了什么,他在福州要杀他的亲弟弟;在京城要逼宫夺朕的皇位!”一说到这个,胤禛气喘顿时变得粗重起来,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厉声道:“所以,这条死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你已经害死了我一个儿子,还要害死另一个吗?若弘晖地下有知,一定……”那拉氏话还没说完,胤禛已经咆哮道:“不要跟朕提弘晖,他若真的泉下有知,必会因为你这个额娘而羞愧到无面目见人。”
“不!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你们逼的,包括你,胤禛!若不是你处处护着钮祜禄氏,我早就替弘晖报仇了,哪里还能让弘晖死的不明不白!”
她的固执,让胤禛感觉一阵无力,“弘晖是李氏推下水的,李氏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仇可报的!”
那拉氏红着眼道:“钮祜禄氏活着一日,弘晖的仇就一日没有真正得报!”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荒诞的话。四喜,立即去传旨。”面对胤禛的话,四喜为难地道:“皇上,宫门已闭,传旨得等明日才行!”
胤禛刚才过于激动,忘了这件事,被四喜一提方才记得如今已经入夜,若无重大事情,天亮之前,宫门是不可能开的,冷声道:“宫门一开立即去传旨!”
那拉氏忍着对胤禛的恨意,痛声道:“皇上,您总说我与弘时做错了许多,那钮祜禄氏与弘历就一点都没有错过吗?若说该死,那么他们同样该死,还是说,您根本就是有意护着他们?”
胤禛强撑着身子再次起身,盯着那拉氏一字一句道:“就算熹贵妃真有狠毒之时,也是被你所逼,若非你时时想着害她的性命,她怎会如此!而你,害了那么多人,一点悔意也没有,还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所以……你不配提弘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