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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清宫熹妃传-第10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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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贵妃娘娘要见我?”

    “不止贵妃娘娘,还有皇上,书信的事情已经被揭露出来了。”说完这句话,他催促道:“具体事情路上再说,赶紧走。”

    柳元不敢怠慢,与其妻子简单交待了几句后,便随三福上了马车,待得马车停在宫门口时,柳元也从三福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下了马车,面对即使是在夕阳黄昏中依然庄严肃穆的宫殿,柳元畏缩着不敢入内,对于这座紫禁城,任何一个第一次来此的人,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三福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肩膀道:“别怕,跟咱家进去就是了。”

    柳元不敢答话,只轻轻点着头,随三福往宫门走去,有凌若的令牌在,侍卫并没有为难柳元,检查一番后就将他放了进去。

    三福带着柳元快步往承乾宫赶去,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腿脚本来就不好,再这样摸黑赶路很快就摔了一跤,柳元扶起他道:“福公公,您没事吧?”

    三福拍拍衣上的灰尘,不在意地道:“没事没事,赶紧走吧,可都在等着你呢!”

    柳元答应一声,扶了他一路来到承乾宫,此时承乾宫里外已经掌起了灯,亮如白昼。

    当三福带着柳元出现在正殿时,小宁子脑袋“嗡嗡”作响,就像被谁用力在脑袋上敲了一遍一样,他不停地闭眼再睁眼,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那个人千真万确就是柳元。

    为什么,为什么三福会找到他,这不对,这根本不对,认识柳元的只有他一个人,三福没理由知道的!

    不管小宁子在心里怎么疯狂否认,事实就是事实,三福确确实实将柳元给带来了。

    在他们跪下后,胤禛道:“三福,他就是那个临摹之人吗?”

    “回皇上的话,正是,此人姓柳名元,乃是前科落第的士子,在京城中摆摊以替人写书信还有卖一些临摹古人的字画为生,而他最擅长的就是临摹之道。”

    此时已经退到殿外的杨海听得这话,低头喃喃道:“小宁子找的那个人不是叫王良吗?怎么带一个叫柳元的人回来?”

    站在他旁边的水秀听得这话,悄声道:“会不会是福公公找不到人,所以随意寻了一个回来替主子开脱?”

    杨海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今儿个这事,总觉得处处透着奇怪。”

    听完三福的话后,胤禛微微点头,将“弘时”与“允礼”的书信全部掷到柳元面前,道:“你看看,这些信可都是你所写?”

    柳元战战兢兢地将书信捡起,在仔细看过后,颤声道:“是,皆是草民所写。”

    虽然胤禛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在听到柳元承认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为之一松,“你可知你模仿的都是何人的笔迹?”

    “草民知道,是果亲王与二阿哥。”柳元话音刚落,胤禛便厉声喝斥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写,如此伪造书信,若是不能及时查出真相,你可知会害死多少人?”

    柳元慌忙伏下身,哆嗦着道:“草民知道,但草民不敢不从,因为一旦草民拒绝,宁公公就会让人杀了草民一家人,草民是迫于无奈才这样做的,求皇上明鉴。”

    小宁子尖声道:“大胆刁民,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只是奉熹贵妃之命,让你临摹了二阿哥的笔迹,何时让你临摹过果亲王笔迹,你可知自己此刻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

    柳元倏然抬头,盯着小宁子道:“没有,草民没有撒谎,这两拨书信都是你让草民写的,还用草民家人性命威胁,若非如此,草民说什么也不写这样害人的书信。”

    “荒谬!”小宁子骂了一句后,朝胤禛磕头慌声道:“皇上,这个人分明就是贵妃娘娘找来替自己开脱的,事实上,奴才找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奴才找的那个人……”他低头转着眼珠子,道:“他明明是叫王良,怎么会是这个柳元呢,分明就是熹贵妃为了脱罪,故意找来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皇上您千万不要相信他。”

    胤禛将目光转向,后者微一点头,道:“小宁子,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与你主子对本宫的算计吗?王良……呵,小宁子,你算盘打的可真好。”

    面对小宁子犹如见鬼一般的表情,凌若朝胤禛欠一欠身道:“皇上,想要证明柳元是不是临摹书信的人很简单,让他此刻当着皇上的面临摹一番便是了。”

第两千一百二十二章 真相揭开() 
“你说的不错。”随着胤禛的点头,凌若命杨海取来文房四宝,摆在柳元面前,柳元落笔于纸上,却因为慌张而不住颤抖,无法成形。

    小宁子见状趁机道:“皇上,您看到了,这个柳元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不然怎会这样害怕。”

    对于他的话,胤禛只有两个字,“掌嘴!”

    四喜躬身答应,走到小宁子面前左右开弓,一直掴得他嘴角流血方才停下来,那拉氏在一旁看着却不敢为小宁子求情,唯恐惹祸上身。

    三福躬身道:“主子,能否让奴才与柳元说几句?”

    “去吧。”得了凌若的允许,三福走到柳元身边,轻声道:“放松一些,别那么紧张,只要按你平时所写的就可以了。”

    “我知道,可是我停不下来。”柳元用力抓住右手,想要停止颤抖,可是没有用,因为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

    三福思索片刻道:“若今日你不能证明这些确实是你所写,皇后娘娘与小宁子便会逍遥法外,到时候你与你的家人都会有危险,哪怕是为了他们,你也一定要克服此刻的紧张,否则必将抱憾终身。”

    柳元默默听着,在思及家人后,一直无法克制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下来,直至握笔的手纹丝不动,方才在铺开的纸上落笔,一行接一行的字,在他笔下出现,一气呵成,根本不曾看过地上那些书信,一直到整张纸全部写满后方才停下。

    柳元轻出一口气,将纸高呈过头顶,道:“草民恭请请皇上过目。”

    在四喜接过他所写的纸呈于胤禛面前时,胤禛神色一变,连忙让四喜将那些书信拿过来。柳元所写的那张纸,分左右两边,一边是“弘时”,一边是“允礼”,他将“两人”的书信各自拆开一封,相互比对,字迹一模一样不说,甚至连“弘时”力透纸背的破绽都一模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柳元确确实实就是临摹这些书信的人,没有任何虚假。

    胤禛用力将手中的纸掷向面如死灰的小宁子,寒声道:“事到如今,你这个贱奴才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宁子哪里还敢答话,低头跪伏在地,身子不住发抖,他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绝望恐惧过,明灯如昼,他却有一种置身黑暗,睁目如瞎的感觉。

    看到他这个样子,胤禛冷哼一声,转过目光道:“那拉莲意,你呢,你又有何话好说?”

    “臣妾……”那拉氏的脸色比小宁子好不到哪里去,到了这个地步,这件事根本无法补救,不过她比小宁子好了一点点,因为在胤禛眼中,她在今日之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想到此处,她赶紧道:“皇上明鉴,今日之前,臣妾根本不知道这书信的事,小宁子也没有告诉过臣妾,一切皆是他一人所为。”

    她的话,令小宁子脸色越发灰白,不住颤抖的双臂几乎要撑不住身子。

    胤禛冷笑一声道:“那拉莲意,你当朕是三岁小孩,由着你糊弄吗?小宁子是你的宫人,若没有你的吩咐,他怎敢做这样的事。”

    “可是臣妾真的不知情,您要臣妾如何承认?”那拉氏咬死了不松口,唯有如此,才勉强有一线生机。但她真的想不到,接连两件精心布置算计的事,竟然都输了,且还是输得这么惨。

    “你!”面对那拉氏的否认,胤禛恼恨不己,正要再问,凌若在其旁边道:“皇上,还是让臣妾来问吧,想必皇后娘娘也很好奇,为何臣妾能够找到本该只有小宁子一人知晓的柳元。”

    胤禛也感觉胸口很是不舒服,咳嗽一声道:“你尽管问就是。”

    “多谢皇上。”在浅施一礼后,凌若走到那拉氏面前,神色淡漠地道:“自从弘时出事后,你虽依然是皇后,却再没有了皇后的威信,只能在宫中苟延残喘。这对于一惯不肯示弱于人的皇后娘娘来说,自然是不可原谅的,而在你看来,最最不能原谅的,无疑就是臣妾。”

    那拉氏眼皮一跳,摇头道:“熹贵妃错了,弘时一事后,皇上能允本宫继续顶着皇后之位住在坤宁宫,本宫已经感激不尽,怎会还有别的想法,你休要在这里污蔑本宫。”

    “是不是污蔑,皇后娘娘心中最清楚不过。”凌若抚袖走到小宁子面前,凉声道:“但是宫里头已经没有了你所能用的棋子,所以你就将脑筋动到了小宁子身上。你故意传出风声来,说小宁子想要离开坤宁宫另寻出路,为了令臣妾信以为真,还让小宁子去内务府打听哪个宫里有首领太监的空缺,做为交换,你就多次放小宁子出宫探望家人,给他银子与各种好处,营造出一种刻意拉拢的感觉。”

    说到这里,凌若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开始那一刻,臣妾确实有些信以为真,可是仔细思及娘娘的性子与手段后,臣妾猜测,这或许是一个陷阱。因为小宁子是娘娘最倚重的心腹,若这样的人生出背离之心,以娘娘的性子,是不会这样笼络。因为您很清楚,这样幼稚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拉回底下人的背叛之心。以臣妾对您的了解,您只会用一种手段,就是杀了小宁子,永绝后患,毕竟……小宁子知道您太多的事。”

    “既然知道娘娘是故意这么做,那么臣妾当然要配合一下,否则未免太不给娘娘面子了,您说是吗?”在片刻的停顿后,凌若续道:“所以臣妾让钱莫多带话给小宁子,让他来承乾宫,并以小宁子的家人为要胁,迫他答应臣妾。”

    “想必,这一点,也在娘娘的算计之中,您那样拉拢小宁子,除了臣妾上面说的原因之外,也是想凸显出家人对小宁子的重要,尤其是他那对弟妹。”

    当心中的计划被凌若一点一滴说出来的时,那拉氏虽然还保持着镇定之色,隐在袖中的双手却开始微微颤抖。

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众叛亲离() 
“当小宁子‘顺利’为臣妾所用后,臣妾就开始就着娘娘您设下的局再次布局,也就是让小宁子偷取坤宁宫中关于弘时的书信,然后带到宫外找人临摹。”臣妾料到小宁子不会老实,所以事先将这件事告诉弘历,让他派人盯着小宁子,正是这样,臣妾才知道,原来小宁子在出宫后并没有立刻却找临摹书信之人,而是去了果亲王府,用狡猾的法子,从王府下人手中得到了一些果亲王的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臣妾大概猜到了娘娘要用什么法子对付臣妾。其实臣妾刚从准葛尔回来那阵子,关于臣妾与果亲王的流言蜚语就一直有,所幸皇上信任臣妾,从不曾疑心。之后,这些流言就渐渐消失了,没想到娘娘竟然还记着,且想要用这个办法,令皇上对臣妾失望乃至痛恨。”

    迎着她的目光,那拉氏轻笑道:“想不到熹贵妃如此会说故事,可惜故事终归是故事,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事实。”

    凌若笑一笑道:“娘娘不必急着下结论,且先听臣妾说完。因为有弘历派人跟踪,所以臣妾一早就知道柳元此人,随后便让三福出宫去寻找柳元,从他口中知道了小宁子让他做的一切,随后三福一直与柳元有所接触,小宁子背着臣妾所做的勾当,臣妾皆一清二楚。对于弘时的笔迹的模仿,柳元原本不会留下透墨不匀的破绽,是小宁子故意让他这么做的。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在今日给予臣妾狠狠一击。可惜娘娘千算万算,终还是棋差一招,输给了臣妾。不过就算您赢了,您也不会放过柳元,因为在您看来,活人是无法保守秘密的,唯有死人才最安全。”

    那拉氏面无表情地道:“本宫说过,你说的故事很精彩,但这仅仅是故事,并非事实。”

    面对她的否认,凌若并未动气,“如今柳元就在这里,他也当着皇上的面临摹了弘时与果亲王的笔迹,娘娘还觉得这是故事?”

    见那拉氏不说话,凌若转而对小宁子道:“看到了吗,你主子已经准备踢掉你以求自保,此刻就算皇上将你拖出去喂狗,皇后也不会为你求一句情,你还打算护着她吗?你当她是主子,她却只当你是奴才,一旦奴才没有了用处,或是会威胁到主子,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送上断头台,以前是三福与翡翠,如今则轮到了你。”

    那拉氏脸色一变,厉声道:“钮祜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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