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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摄政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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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挪了挪,刚要为小皇帝说话,腰上突然一疼,景仲王拧了她一把,“别插手。”

    朝曦不解,小声问,“为什么?”

    景仲王面色凝重,“你看不出来吗?这里面有阴谋。”

    沈斐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太后还没有对他下手,他反倒先要对太后的人下手了。

    以攻为守,好手段。

    

109、葵水来了() 
朝曦一脸迷茫; “什么阴谋?”

    景仲王瞧了她一眼; 直唉声叹气,“可有听过‘指鹿为马’?”

    ???

    “什么鹿什么马?”朝曦没听清。

    其实即便听清了也不懂。

    “一个很有名的故事; 书上……”他顿住; 恍然想起朝曦没怎么读过书; 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 有个独揽朝政的宰相,送给当时的傀儡皇上一匹鹿; 指着鹿说这就是马; 皇上不解,问; 这明明是鹿; 为什么要说它是马?然后问大臣; 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大臣们骇于宰相的权威; 不敢说实话,纷纷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马,只有几个忠于先帝的大臣们说了实话; 道是鹿,宰相便将这些人记住,然后找机会除掉。”景仲王问她,“现在懂了吧?”

    朝曦点点头,“沈斐也是用这个法子是吗?”

    难怪他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原来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投靠了太后,好记下来,以后除掉。

    太后一个女儿家,又不能摄政,她揽权的借口都是为了儿子,所以儿子受了委屈,她的人肯定要帮忙。

    虾只有十只,小皇帝明明是对的,可却被人说错了,虾就是十一只,小皇帝辩解不过,心里自然憋屈。

    太后本来就与小皇帝闹别扭,如果这次为了明哲保身,她的人没一个站出来,小皇帝更加心凉,今后的关系怕是也会越演越烈,无法挽回。

    所以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指鹿为马’,还是要站出来,开始还有些犹豫,送消息出去后,得到太后的肯定回答,不得已纷纷出声,为皇上说话。

    “也许真的是作画之人搞错了,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连副画都看不懂。”

    “就是就是,除非他是大罗神仙,能将那只虾隐藏起来。”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好让这副画价值更高。”

    有人带头,刚刚不敢说话的也一个接一个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来,甚至故意引动其他人对这副画评价。

    沈斐面色不变,只看向小皇帝,“皇上,您也这么以为吗?”

    小皇帝瞧了瞧画,又瞧了瞧皇叔,再瞧瞧画,瞧皇叔,来回几次之后,小声道,“皇叔,那只虾是不是在这里?”

    他指了指《十一虾》的题名,《十一虾》,去掉‘十’字,不就是一虾吗?

    加上其它的十只虾,正好十一只。

    沈斐哈哈大笑,“皇上英明。”

    这只‘虾’居然真的藏在画里,元浱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其他大臣也各个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宁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纯是刚回来,考考皇上?还是像他们想得似的,借用‘指鹿为马’发挥?好揪出太后的人?

    搞出第十一只虾,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想跟小皇帝撕破脸?

    宁王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又精通权谋之术,虽然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容不得别人不多想。

    也许真的是多心了,也许宁王还藏了更深的意思,毕竟好端端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么多事,目的却十分单纯,只为了献画,顺便考考皇上和他们?

    肯定有别的心思,只是他们没懂罢了。

    景仲王眉头蹙紧,“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小子的想法老夫已经猜不透了。”

    他都猜不透的话,朝曦更加猜不透。

    在生活和吃喝上,朝曦确实了解他,然而在别的方面,尤其是那些弯弯道道的花肠子,简直一窍不通。

    这种猜不到,看不透的感觉好难受,沈斐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玩景仲王说的‘指鹿为马’吗?

    那他做甚当众献画,没人的时候也可以单独献给皇上啊?

    要说是吧,那画上加上‘一虾’,确实是十一只虾,还被小皇帝猜中,达不到立威的目的。

    那个宰相为什么要指鹿为马?就是告诉皇帝,你就是个傀儡皇帝,不会有人帮你,也是告诉大臣们,朝廷八成都是我的人,投靠皇帝没好下场,其三才是铲除上任皇帝给傀儡皇帝留下的旧臣。

    沈斐等于舍弃了前两个,只有后一个目的达到了,效果比那个宰相用时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朝曦这样的笨蛋都看出来了,沈斐会不知道?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搞不懂啊搞不懂。

    朝曦懵着脑袋,一直在想这事,左想不通,右想不通,倒是打发了不少时间,不知不觉一个上午消磨过去。

    下午是比武竞赛,甭管文官武官,只要愿意上去,都可以露一手,有为了一鸣惊人上场的,也有的纯粹是为了奖赏,更有单纯遇到对手,想打一架的人。

    譬如说朝曦,平时不怎么爱打架的人,就喜欢凑热闹,看到这样的集体活动便待不住,好几次想上去试试,都被别人先出声阻止。

    她排不上号,景仲王也不希望她上场,沈斐更是一个劲的给她打眼色,朝曦全当没看见。

    怎么地?凑个热闹也不行?

    明明别人都可以。

    好不容易一场结束,胜利的人高喊,“还有没有人?上来与刘某比划比划!”

    朝曦刚要回应,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了人群里。

    比武的场地在外面,身份尊贵的坐着,像他们这样的侍卫只能站着,再远一些是太监宫女。

    小皇帝大赦,让所有人过来观看,人挤人,朝曦的位置在景仲王身后,再远一些是围了一圈的侍卫,也不必担心被攻击,因为有侍卫在,但是沈斐身份尊贵,侍卫连出声都没出声就放他进来,将朝曦拖去了一边。

    朝曦瞪他,“干什么?那个人是用剑高手,我想跟他学两招。”

    “你饿不饿?”沈斐避开那些,换了个话题。

    朝曦:“……饿。”

    景仲王瞧着台上比武,也就精彩的时候拍了拍手,叫了声好,回头就不见了朝曦,四处一找,果然发现这人站在沈斐身后。

    他那个原来不苟言笑,永远那般老成持重的徒弟趁着没人注意,拿了点心塞给朝曦。

    大家注意力都在台上,很少有人望着台下,自然也就没人发现他俩的小动作。

    朝曦也借着揉鼻子的机会,吃了好些点心,吃到后来点心已经不能满足她。

    点了点沈斐的后背,让他拿水果,这个天水果十分珍惜,须得从四季如春的地方运过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保存,到这里刚好熟透,尤其是小橘子,看着个头不大,汁水倒是很足,口感上佳,很甜很蜜。

    朝曦将橘子吃了,皮塞进沈斐袖子里,又点点他的后背,让他将烤的羊腿拿过来。

    那羊腿的下面包了油纸,不会脏了他的手,就是个头有些大,不好偷吃,可是瞧着好香,完全无法抵抗它的诱惑。

    沈斐位置选的好,似乎早有准备,挑了个背面靠柱子的地方,也就是说背面看不着朝曦,两面又被侍卫挡住,只需防着前面便是。

    沈斐的手往下指了指,示意她矮矮身子,躲在自己背后吃。

    朝曦嫌累,干脆拉开沈斐的衣摆,坐在沈斐衣裳上,盘腿啃羊腿。

    啃完羊腿吃牛肉,然后是各种小菜,她知道沈斐桌上小菜的排列,想吃哪个,拉过沈斐的手,在他手心里点,按照小菜的排列。

    上面一排点上面,中间点中间,一排有三四个菜,第一个点大拇指,第二个,点二拇指,如此配合默契,没一会儿把沈斐的桌子扫荡一空。

    没见这人动筷,菜倒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还被人调侃了一句,“今儿御膳房的伙食这般合王爷的口味?”

    沈斐也不解释,默认下来,只道去了一趟边疆,再看这些家乡的吃食,忍不住怀念,不免多吃了些。

    这边的动静被小皇帝注意,连忙让人又上了几盘菜,叫皇叔吃个过瘾。

    实际上都进了朝曦的肚子。

    朝曦早上来的,光听大家絮叨,中午饭也没吃,饿得不要不要的,那几道装饰品一样的吃食当然满足不了她。

    一个盘子小的可怜,似乎就没让人吃饱的意思,还好小皇帝上道,后面上的菜份量还是那般小,但是品种多了几样,也尽数被朝曦吃完。

    朝曦吃到后来,已经有些挑,带皮的不要,烤焦的不要,歪瓜裂枣通通不要。

    菜吃的多了,嘴里不由自主想喝茶,瞧见沈斐桌上的茶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拿过来喝几口,解渴后放回去。

    那茶杯上留下她的油手印,喝过的地方也一圈油渍。

    沈斐摇摇头递了块手帕给她,“擦擦。”

    朝曦也没有拒绝,先抹了抹嘴,又擦了擦手,完了还给沈斐,自个儿拍拍肚皮满足的靠在他背上,眯一会儿。

    这一眯,不知道眯到了什么时候,再醒来天色有些暗,脸上砸了点点冰凉的小颗粒,似乎下了雨?

    这场雨下的好,让庆功宴提前结束,小皇帝体弱,已经进了殿避雨,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沈斐正想叫她,她自个儿倒是醒了。

    “回去了。”沈斐从背后扶她,“还困的话回去再睡。”

    朝曦打了个哈欠,嗯嗯哼哼的点头,刚睡醒,人还没什么意识,几乎被他拉着站起来,一路没怎么避嫌,亲自带出宫。

    半路肚子突然闹的厉害,朝曦赶紧叫停马车,急急奔去茅房。

    沈斐跟在她身后,不放心,一直守在门外。

    朝曦在里头待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这人才终于惨叫一声喊他,“沈斐!我葵水来了!”

    

110、一个约定() 
葵水来的太急; 朝曦也没记日子; 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一点准备都没有; “沈斐!”

    这时候只能求助沈斐; “你帮我买些东西。”

    这种东西都是上一代给下一代手缝; 很少有卖的。

    “买不着就买些布料和棉花。”

    好惨啊; 突然就来了,这里离家又远; 不可能跑回去拿; 等沈斐跑回家,朝曦腿也蹲麻了。

    屋外沉默了很久; 半响才听到沈斐略带羞赧的回应; “……好。”

    这种事朝曦说的毫无负担; 他却不能无动于衷,耳朵尖微微红了起来。

    本能朝后看了看; 想交给镜花和水月,临到头来才想起来,镜花和水月不在,这里都是大男儿; 朝曦的事,不可能交给别的男儿,只能自己去。

    朝曦没说买什么?去哪买?

    沈斐也没好意思问,留了些人在原处等着,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

    街道就在不远处; 路上尽是些小贩,推着小车,上面摆了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

    品种多样,颜色百出,已经有不少女子停在小摊前认真与小贩讨价还价。

    沈斐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倒是晓得这东西不好见光,定是藏在小车里面,有人问才会卖。

    女孩子的事自然只有女孩子知晓,所以能卖的肯定是女贩。

    沈斐专门找了个女贩,等那些停在小摊前挑完胭脂水粉的女孩子们离开,才上前问道,“店家,可有……”

    顿了顿,又继续道,“葵水用的东西?”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般心虚过,像做了错事似的。

    那女贩先是愣了愣,后噗呲一声笑出来,“是给夫人买的吧?”

    沈斐几不可闻轻轻‘嗯’了一声。

    “要草木灰的,还是艾草的,棉花的也有。”小贩卖得多,经验丰富,虽是个女子,倒一点没害臊,尽职尽责介绍,“前两种吸水好,后一种干净,你要哪一种?”

    沈斐从来没买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朝曦喜欢用哪种,大手一挥道,“全要了吧。”

    他掏了一锭银子,特意吩咐店家包好,找来的铜板都没要,包裹塞进怀里,趁着没人注意脚步匆匆离开。

    朝曦等的腿麻,以为这厮跑路的时候,沈斐终于姗姗来迟,说是东西买来了,问她怎么拿?

    怎么拿?当然是人进来再拿啦。

    沈斐沉默良久问,“我丢进去,你能接住吗?”

    “你丢个试试,看看会不会掉坑里。”真是的,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就笨了,朝曦蹲着,怎么接?

    外面又是一阵沉默,半天才响起脚步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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