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官途-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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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妹道:“我也去!”
李燕把眼一瞪道:“也不害臊!不许去,今晚你跟我一起睡。”
许三笑微微一叹,道:“不就是领证吗?只要你喜欢,分分钟都能办。”
李燕看着电脑里远在燕京的萧阿姨发来的一段话,得意一笑。
对待男人不但要容要宠,更要严,糖豆不能断了,要让他嘴巴里随时有你的甜味,手里的鞭子却也不能放松,越是聪明有本事的男人就越需要一份敬畏来约束。你给他的宽容和宠爱都是一种赐予,而不是为了祈求。他才会屈服于你的强势和魅力。这种关系历史上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唐太宗之于长孙。
许三笑凑过去问:“看什么呢?”
李燕迅速关掉了对话框,虎着脸道:“看什么看,女人的话题你也瞎看。”
许三笑腆着脸陪笑道:“那我是不是取得了今晚的居留权?”
真正的霸道和强势,永远不以消灭打压对手为最终表现形式。越是出色的男人越是防不住的,宽容和自信却能让男人对你感恩戴德,让你的对手在你面前毫无自信。李燕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米粒儿,道:“今晚我陪米花去,何小妹去哪睡随她自愿。”
每个人都会有抱怨命运的需要,社会地位越高的人,可吐糟的对象就越少。就算是神也只是能力上的强大,情感上同样需要抚慰和理解。
对许三笑这样的男人而言,爱人、情人、亲人都不是可倾诉的对象,而下属和追随者更不适合。这么一算起来,许三笑心情不佳时刻倾诉的对象其实很少。也许远在蓉城的叶大哥可以算一个,但许三笑内心里更多的把他看成了一位良师益友,感情上敬重多了些。
大清早,张玉刚打来电话,说刚从新闻里听说了伍次仁的案子。这位好兄弟也许是唯一可吐糟的对象了。许三笑在电话里畅快的发泄了一番怒火,上至杨许昌,下到梁柏涛杨洪昌之流,统统骂了一遍。张玉刚看来心情不错,一直很有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说几句看法,基本都是随声附和为主。
末了才说道:“凌落尘已经回了蓉城,不再纠缠他,县委方面他动用家里的关系把不听话的人调走了一个,把凌少刚又调整回县委班子,现在工作上顺畅多了。”
许三笑说:“你在体制里混,是有天然的优势的,必须要珍惜这种优势,利用好了阻力会很小,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多干实事儿,只是切记别再犯低级错误,只要保证这一点,在到达一定级别之前,你的上升通道是不可阻挡的。”
张玉刚道:“哥哥,我现在对你真是钦佩的五体投地,这北沟县整个儿就他妈是个雷区,梁柏涛这孙子是滚雷英雄出身,早把那里玩转了,你这初来乍到的能在连踩了两颗雷的情况下安然无恙,这才是真本事。”
提起梁柏涛来,许三笑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这***太阴了,见我面从来不笑不说话,背后里驱使杨洪昌对我下黑手,一点都不客气,我要是稍微蠢嫩了一点儿,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张玉刚道:“我在艳阳县里呆着也没劲,要不干脆我调过去帮你一把得了。”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他是正处级干部,已经是县委书记了,来北沟除了接替许三笑的位置哪还有其他职位安排他。虽然如此,这句话却体现了玉刚的性子,纨绔子弟也有义气男儿。许三笑心中温暖,笑道:“去你的吧,老子这边才摸到点门道,你小子就想来跟老子争名夺利,门儿都没有。”
挂断电话,心情好了很多。暗自思忖,昨天虽然把伍次仁给弄成了蔬菜,顺带着忽悠了一下藏族老阿妈,但毕竟案子没了这事儿就不算完,拖的时间长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商季夫临走前要求北沟县委迅速组织得力人手,务必以最快速度破案。这番话糊涂起来可以是官场套话,认真起来也可以理解为限期破案。
但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何小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交出去的。剩下的办法就只有找一个替死鬼,或者想法子让那些藏族同胞放弃追究这件事。两个办法比较而言,后者显然要难了很多。
如何取舍?许三笑陷入沉思当中。想起了当初在歇马镇上,自己曾经遭遇摩托枪手的暗算。那些人身上的纹身证明了他们正是来自北沟县。而这次事件的最开始,这群人带着枪械来到县委招待所,其行为本身就是公然违法之举,据此推及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有多嚣张跋扈。究竟自己该拿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如何才好?
强硬的打压是太祖时期的手段,在如今这诙谐社会里肯定不成。可是找出一个替死鬼就能解决问题了吗?用摄心术让一个人自承是凶手不难,但这么做却是有违术士之道,更严重触犯了宗教办的那些条条框框。而且这么做跟纵容和服软又有何区别?许三笑心中万分为难,思来想去,终于决定选择第二个办法,想法子让那些藏族民众放弃追究这件事。
主意一拿定,立即想到了白甲。术业有专攻,这方面杂道是大行家,白甲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其实一肚子江湖坏水的家伙更是行家里的行家。
白甲因为要传授许三笑杂道绝学,因此一直住的不远,接到电话后很快便到了。听了许三笑说罢事情经过,思忖了片刻道:“这事儿有一个人肯定绕不开。”
“段世杰?”许三笑心领神会应道。
白甲点点头,道:“估计这会儿你把伍次仁弄成蔬菜的那件事他还不知道,否则这小子早就找上门了,这个六根不净的鸿飞小道士是宗教办里有名的鬼难缠,最讲究原则不过,阴山狼城有半仓嘉措那骚喇嘛,忽悠住这帮藏族群众自是十拿九稳,但要是被段世杰给缠上了,恐怕会很麻烦呀。”
许三笑想到这小子那张公事公办的嘴脸,不禁深以为然,额首道:“嗯,是得先想办法摆平这小子。”
白甲奇道:“怎么?听宗主的意思,您已经想到办法了?”
许三笑嘿嘿一笑,故作深沉道:“是人就有弱点,这小子虽然死心眼,却还没完全堵死。”
白甲捧哏道:“计将安出?”
“英雄难过美人关!”许三笑得意道:“黄土漫天,红莲当道,有伊人如韵如音,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尼姑,能把段世杰这个靠容貌气跑江心月的怪胎迷的五迷三道的。”
第三百四十章 问情缘,通玄圣师现北沟()
北沟县站前的广场上,许三笑坐在车里,不时的向车站正门方向望过去。直到两名缁衣长袖肤色雪白的女尼出现在视野当中,自语道:“这帮小尼姑真够麻烦的,非要坐火车。”走下车迎上去。
“庵主,这位就是接替老仙位置的左道嫡传许宗主。”有过一面之缘的俏尼姑恒静介绍道。
许三笑仔细打量面前这位俘获了段世杰的心,却为了躲避段世杰的追求,愣是剃了头当起真尼姑的红莲庵主韵音小尼姑。
只见她素白的面皮未加修饰却比敷过粉的还要白皙细致,看五官,眉目俊朗鼻直口方,却有男儿神韵只欠一点棱角,光头稍显的大了点,个子超过了一米七五,姿态挺拔秀美,一看便是练过身段的。左道红莲体术是一门能够增强体力的媚功。根据她的身形步法判断,显然已经颇有几分火候。
“有劳许宗主大驾相迎,韵音真是受宠若惊。”她神态自然,向许三笑躬身一礼。
果然印证了那句话,真正的爱情并非一定要门当户对的金玉良缘。许三笑心道,只从这第一印象看,此女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也算不得非常出彩儿,尤其是受到吸引的人是段世杰那等人物的情况下。摆手道:“不必多礼,请上车,有话回去慢慢说。”
与此同时,段世杰正在等待中煎熬着。李燕挂断电话说:“人已经接到了。”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段世杰脸上带了一张颇具阳刚魅力形象的面具,不禁失笑道:“你干嘛?带上这张面具,你还是段世杰了吗?”
段世杰道:“总比她失望的转身就走要强吧。”
“你怎么知道她会失望?”李燕微笑道:“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会因为你的脸对你感到失望,更不会有女孩子会喜欢上一张面具,如果她对你有好感,一定是因为面具后面真实的你,如果她对你有反感,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真实的你前面戴了张虚假的面具。”
段世杰轻轻一叹,低下头,似乎无动于衷。
李燕用充满知性魅力的话语继续开导他:“有谁不曾为那暗恋而痛苦?你以为这份痴情很重,也许是世上最重的重量,但有一天,暮然回首,你会发现,它其实一直都是很轻,你以为自己的爱的很深,来日岁月会让你知道,它其实不过很浅,很浅,最深和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相信我,你的紧张实在是太没有必要,而把真实的自己挡在一张虚构的面具背后,更是对爱情缺少诚意的亵渎行为。”
段世杰终于抬起头,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李燕道:“这才对嘛,摘掉面具你可能会被人嘲笑,但也可能会惹人嫉妒,就比如我还有被你气跑的江心月;而戴上面具只会增加你的自卑和别人对你的恶意猜想,如果你不肯在她面前以真面目示人,那她又怎么能相信你的真心?”
何小妹头发乱蓬蓬,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赤脚从卧房出来,经过段世杰身边时,伸手在他头上瞎划拉两下,道:“头发弄乱点,胡子不要每天刮,身上别弄的香喷喷,弟弟,你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这你又明白!”李燕唇角含笑,看着直奔冰箱的何小妹,斥道:“属猪的,睡醒了就找饭吃。”
段世杰眉头一紧,想说什么,先迟愣一下才客气的:“李小姐,请你不要这么说我姐姐。”
何小妹停下动作,回头不客气的:“段世杰,不许你这么跟燕子姐姐说话。”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何问鱼,却似乎并未完全忘记从前的一切。比如她从来对许三笑都是直呼其名,又比如在段世杰面前,她一直以姐姐自居。说起话来从不特意给他留面子。
段世杰这小子虽然长了一张倾城绝色的女人脸,但性格固执行事冷酷,骨子里没有半分女人味儿。在术士界名头极大,连杂道四大宗师都对他十分忌惮。在何小妹面前却没有一点脾气。虽然他明知道如今的何小妹已非昔日的何问鱼。
回招待所的路上。
“韵音师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许三笑回头问道。
韵音道:“您是左道宗主,老仙的嫡传弟子,辈分跟我师父同辈。”
许三笑道:“这也就是一个称呼,时代不同了,不必那么多讲究,咱们俩年龄差不多,这么叫起来方便些。”
韵音道:“就听宗主的。”
路不算远,慢开也有到头的时候。段世杰还在招待所里等消息,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让她知道好些。许三笑盘算着要怎样措辞才能让她不尴尬。毕竟人家是妙龄少女,而且还是一位女尼。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这事儿还真不容易开口。
韵音忽然问道:“宗主有为难的事情需要韵音来办?”
许三笑点点头。
韵音歪头想了想,又道:“宗主这件为难事跟姓段的有关。”
许三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那稍显大的光头,目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惊讶之色。忽然明白了,段世杰为何会喜欢上她。
韵音淡然道:“您交代我不必多带人来,而在红莲庵里我的道行只能算中上,恒静师姐都要强过我,听她说宗主的道行已经超凡脱俗,所以我想您找我一定不是来助拳的,思来想去,我身上也只剩下一点优势能帮到宗主。”
许三笑赞叹不已,笑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段世杰那小子为什么对你一往情深了。”迟疑了一下,才又道:“你猜的很准,不过我在这里先把话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我不勉强。”
“您希望我怎么做?”韵音干脆的:“我是师父养大的,师父她虽然远走东南多年,但一直资助收养着红莲庵所有姐妹,她待我们恩重如山,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这次她让我全听您的,所以您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许三笑没有问她这位师父是谁,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因为答案已经在许三笑的心底里,不想知道却偏偏知道。从当初李虎丘跟自己说起欠下古青鸾一份情那一刻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像奔流不息的血脉,钻进许三笑的心底深处。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无所谓恨,更无所谓爱,只是让许三笑感觉不舒服,所以一味的想逃避。�